291.第二百八十九章 你瘋了

“你終於醒了？”

現在是後半夜了，醫院四周都是漆黑的一片，彷彿萬物都休息了，卻只有一間病房裏打開了所有的燈，韓瑾夜坐在病床旁邊的沙發上，一臉陰沉沉的看着躺在床上正昏睡着的人，即便這是在深夜裏，或者即便床上的人被強烈的燈光刺的有要醒過來的意思，他也紋絲不動依舊直勾勾的看着床上的人，完全沒有伸手關上一盞燈讓他好好休息的意思。

不知道是因為燈光太刺眼了還是身上的傷口太疼，昏睡中的慕允皺着眉頭輕輕晃了晃腦袋，最終十分掙扎的睜開了眼睛。可能因為突然之間接受不來這樣的強光，下意識的伸手擋在了眼睛前面。

“你終於醒了？”

還沒等看清沙發上那個黑色的人影是誰呢，那邊那個人涼嗖嗖的話就飄過來了，慕允眯了眯眼睛，磨嘰了好一會兒才把眼睛睜開，算是勉強適應了這個亮度，這才看清了坐在沙發上穿着黑色風衣扣子敞開的韓瑾夜。

真是不怕冷，慕允想，對一個病號擺這麼難看的臉色也是沒道德。

“嗯。”慕允悶悶的應了一聲，腦袋疼的要命，慕允知道頭部一定受了重傷，因為它被紗布包的嚴嚴實實的。也顧不得身上的傷口了，慕允強撐着坐起來，上半身靠在床頭上，“你怎麼過來了？”

“我倒是不想過來，可是誰讓你手機里最近通話記錄裏面第一個署名的就是我。”韓瑾夜把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小小的舉動優雅的要命，“慕允你是不是瘋了，沒有玩的地方了嗎居然無聊到開車撞建築工地的施工牌，你不知道我趕到車禍現場的時候看見你那副死樣子真想調頭走了算了。”

慕允弔兒郎當的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然後看着韓瑾夜沒心沒肺的咧嘴笑了，“我就是去閻王爺那探探風，我有把握，你看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韓瑾夜沒說話，神色複雜的看着慕允，因為他知道慕允是不會無緣無故做這種事情的。

果然，還不到一分鐘慕允突然換掉了笑臉，其實嘴角還是上翹的，只是再也感覺不到笑意了。

“瑾夜啊，我在撞上欄杆那一刻看到菲兒了……我在想我一定是得了幻想症，居然看見她對我笑的像花一樣。然後我就突然覺得，我就算在當時真的死了，回不來了，我都是幸福的。”

“你不是幻想症，你是瘋了，慕允，你瘋了。”

慕允抬頭看着韓瑾夜一本正經的說出這句話，甚至連表情都是嚴肅的要命，看着一會兒輕飄飄的嗤笑了出來。

“我是瘋了，那你覺得你就是正常的嗎？你的五年堅守難道不累嗎？”

韓瑾夜聳聳肩，相比慕允他真的釋然很多，“我習慣了。”

“藍雨菲在第五監獄，我要去找她。”

韓瑾夜點點頭。

“你不覺得我很衝動嗎？我想把她帶出來，但是你知道的，如果我失敗了，那很有可能我們兩個誰都出不來了。”

韓瑾夜默不作聲的翻了個白眼，“因為一個幻想你剛才差點連死都覺得是幸福的了，那就算你們兩個都出不來一起在監獄裏被關一輩子，你還不滿足什麼？”

我們的王牌不是時間，而是青春。我們以為我們手握大把的青春可以浪擲，以後錯了可以改，大不了毀滅，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