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十一月的三藩市,好冷。
氣溫已經不高了,加上沒有太陽,終日所見都是濃濃的霧,偶爾還下一場惱人的雨,令人怎樣也開朗不起來。
深秋季節,踩着遍地的落葉,即使身旁有着總是笑咪咪的愛犬“蛋糕”陪伴,韋敏漫步在離家不遠的公園裏,還是一臉寂寥。
她該很開心的呀。工作五個多月來,一切都很順利;她父親讓她先在企畫部磨鍊,得到很多接觸實務的機會,她很喜歡這樣的挑戰。
搬回家住之後,她什麼都不用煩心,生活起居有人照顧得好好的,周末有空就陪爸爸去打高爾夫球,和弟弟鬥嘴,當然,最常陪媽媽逛街。母女倆吵得不亦樂乎,也買得不亦樂乎。母親有女兒陪在身邊,明顯地有精神許多,不像之前她和弟弟都不住在家裏時,媽媽天天找爸爸的麻煩,標準空巢期婦女癥狀。
一切都很好、很好。雖然工作忙碌,偶爾還是有約會,而且都是很輕鬆的看看電影、吃頓飯那樣的約會,沒有太多責任與包袱,更不用煩心誰會背叛。韋敏對自己現在的狀態很滿意。
不過……如果真的那麼滿意,為什麼在人前精神奕奕的她,到了只剩自己一個人的時刻,就會連微笑都覺得好累?
她漫無目的走着。周末下午,天氣不太好,遛狗的只有她;可愛的大狗蛋糕很盡職地陪着主人散步,偶爾用鼻尖翻翻落葉,或是仔細嗅嗅大大小小的步道卵石或木屑,試圖找點有趣的東西讓姊姊看,可惜除了石頭和泥土,它一無所獲。
走到樹林深處,韋敏隨便找了一張木製野餐桌坐下。曲起腿,下巴擱在膝蓋上,韋敏蜷縮著,試圖抵禦深秋的寒意。
蛋糕坐在旁邊地上,烏亮的眼睛專註看着她。
“我只是累了,在這邊坐一下就好。”韋敏對它解釋。
“汪!”蛋糕的回應。它轉頭看看來時路,又看看她。
她把臉埋在膝蓋上,嘆了一口氣。
承認吧,她明明很想念某人。
本來以為時間過去,很快會淡忘,但是她沒有辦法忘記。
他的聲音,氣息,笑聲,甚至是挑眉的小動作,似笑非笑的慵懶表情,以及那偶爾才出現的迷人酒窩……
奇怪,想一個人居然會全身發痛,這倒新鮮。
“唉……”韋敏又嘆氣。
沙沙的聲響,讓蛋糕警覺地站了起來,還吠了兩聲。
有人踏着潮濕的落葉往這邊走來。
一雙長腿。牛仔褲。皮外套。酒窩。深邃的眼。好熟悉的一張臉。
怎麼……怎麼會是他?
難道,她不但晚上會夢到他,現在連白日夢都會跟他有關了?!
他好像壯了一點,肌肉更結實了,舉手投足間充滿了存在感。偌大的公園只有疏疏落落幾位遊人,相當寬敞開闊,韋敏卻覺得有點透不過氣來。
他站在約十公尺之外,沒有走近,也沒有離開。只是那樣懶懶的看着她,好像他在這兒出現是天經地義。
“汪!”打破僵持的,是在一旁乾瞪眼的蛋糕。它等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跑過來嗅嗅這個陌生人。
“嗨。”藍書庭拍拍蛋糕的頭。
蛋糕開心地舔著藍書庭的手,藍書庭笑了。
那笑容……該怎麼說呢?好看得讓韋敏胸口一緊,幾乎透不過氣。
“你怎麼會在這裏?”她不能再沉默下去,一定要說話,不然可能會窒息。
藍書庭抬頭,看她一眼。“我來加州開會,順便來看看你。”
說得那麼雲淡風清,好像沒什麼大不了,只是來看一下普通朋友似的。
“那……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在你家門口,剛好看到你帶狗出門。”就跟着來了。
至於“剛好看到”之前,藍書庭的車停在韋家門口多久,他又在車裏待了多久,這就不用說了。
“喔。”韋敏把下巴又支在膝蓋上,悶悶回答。
紐約一別之後,五個多月了,她比記憶中的影像更可愛。活色生香的她在眼前,藍書庭要很努力,才能剋制住自己大步向前,一把扯起她擁入懷中,重重熱吻她紅潤櫻唇的衝動。
“晚上有沒有空?一起吃個飯?”藍書庭閑閑的問。“我最後一班飛機回紐約。”
韋敏偏頭,思考了幾秒鐘。
“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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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散著一套又一套的衣服,衣櫥門開著,也是一片混亂。梳妝枱上一字攤開各色眼影、腮紅、唇蜜、香水……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在對鏡認真描繪,其專註的程度,簡直像在寫年度投資專案報告似的。
一旁地毯上,狗狗蛋糕端正坐着,也很認真的看着韋敏化妝。
韋母一進女兒房間,看到一人一狗這麼肅穆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蛋糕,來!”她對愛犬說:“姊姊要出門,你不要吵她!”
“汪!”
“她要去約會,不會帶你去的,你不用等了。”
韋敏聞言,放下手上的唇線筆,轉頭看着母親,“我只是……跟朋友吃個飯,很快就回來。”
韋母笑吟吟看着女兒。
下午帶蛋糕出去散步之前,女兒一直就是那個悶悶的樣子。近來,只要韋敏一個人靜下來的時候,就是這樣,以為做娘的看不出來?
韋敏是個直腸子,有什麼情緒,藏也藏不住。
結果散步回來之後,馬上洗澡洗頭髮,把一套又一套的衣服翻出來,好半天都沒辦法決定要穿什麼,還花了大把時間化妝,那麼緊張的模樣,若說不是去約會,難道是要去面試嗎?
如果是要去面試,不可能會有那眉梢眼角流露出來的柔媚期待與慌亂。
韋母非常樂觀其成。畢竟從幾年前的Aaron之後,韋敏一直都沒有正式交往新的對象。要說她對Aaron舊情難忘,又不像,每次Aaron打電話來約她,韋敏都是忙不迭的推掉。
像她女兒這樣一個美人兒,怎麼可能沒約會?
“媽,你幹嘛笑得這麼奇怪?”韋敏疑惑地問。
“沒事,沒事。玩得開心點,晚點回來也沒關係,我跟你爸爸也有應酬。”韋母笑咪咪說。
“不會啦!”人家還要坐飛機回紐約呢。韋敏想着。她隨即很緊張地問:“媽,你看我這樣穿會不會很奇怪?我覺得配這雙鞋不太對耶……”
她的長發盤了上去,只落下幾繒不聽話的彎曲髮絲:一襲黑色繞頸削肩短洋裝,大方展露她的裸背和香肩,牛奶般的雪膚非常誘人。鞋子是雙黑色細跟鞋,很優雅,卻有點太平淡。韋母從上到下仔細觀察過,下了結論。
“鞋子確實有點普通,你換那雙金色的好了,正好配我上次買的米索尼金色編織披肩。你們要去哪吃飯?有人來接嗎?要不要搭個外套?”
“呃,我自己開車。”韋敏依言換鞋,一面說。
“什麼?約我女兒居然還不接送?”韋母有點詫異,“你還盛裝打扮去赴他的約?是誰這麼大牌?”
“沒有啦!真的只是跟朋友吃飯而已。”韋敏有點臉紅,不敢直視母親,只是低頭嘟囔著。
“你說朋友就朋友羅。”是朋友才怪,就沒看過韋敏跟哪個朋友出去吃飯還這麼慎重的。“有空帶‘朋友’回來吃個飯。”
“媽!”女兒抗議。
“好啦!我也只是講一講。你們姊弟真是奇怪,我也沒反對過你們交男女朋友呀,為什麼你跟小捷一樣,問都不能問?”韋母有點不高興,忍不住提高了嗓音,“你自己想想看,以前你跟Aaron來往,爸爸媽媽反對過什麼沒有?你就算要回去跟他在一起,只要你自己喜歡,媽媽也不會有意見啊!”
“我不是要跟Aaron出去啦!”韋敏懊惱地說。“媽,就跟你說是朋友……別再問了嘛!”
“我知道。你跟Aaron出去,哪次曾經這麼認真打扮過?而且,你現在跟朋友或同事聚會,根本不會打扮得這麼女性化,穿洋裝、高跟鞋!”確實,已經是OL的韋敏,在穿着上也成熟理性了許多,今天是很明顯的例外。
韋母在一堆混亂中,翻找出金線織成的披肩,丟給女兒。“隨便你啦,我才不管!”
每個媽媽都會賭氣講這種話,當然,也都不是認真的。
韋母帶著本來期待姊姊畫完妝要帶它出去玩的蛋糕下樓去了。韋敏轉回鏡前,望着鏡中的自己,發愣。
她的慎重……連媽媽都看出來了。
精心打扮,細細梳妝,充滿著期待和不敢言說的喜悅,鏡中映出的是一張微微泛紅的桃花臉,眼波流轉,說不出的嬌媚甜蜜。
他來找她了。五個月的寂寞與思念,在此刻全都累積成了卜通卜通的心跳。光想到等一下可以見到他,韋敏的心,就不由自主越跳越快。
拿起小包包,她旋風似地下樓,駕車出了門。
眼看女兒窈窕美麗的身影經過,在起居室翻看雜誌的韋母,彎腰拍拍伏在腳邊的蛋糕,好像對狗狗說話,又像自言自語地說:“明明是交男朋友了,為什麼不讓媽媽知道呢?”
“汪?”蛋糕烏亮的眼睛盯着她。
“姊姊有秘密了呢……”韋母微微笑着。這個神經超粗、超沒心眼的女兒,終於也有了戀愛中女人的嬌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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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在客氣而有禮,帶點生疏的氣氛中進行。
他們享受着美味精緻的餐點,閑適交談著,聊工作、聊共同認識的朋友,甚至聊蛋糕、聊天氣、聊三藩市的交通…….
看起來相談甚歡,兩人卻都心知肚明,他們在繞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
“你的工作……怎麼樣?”
“很不錯,我很喜歡。”她坦白地說。
也就是說,她沒有換工作的打算。藍書庭點點頭。
“那你呢?還是一樣忙?”韋敏舉起白酒杯,輕啜了一口。
“嗯,最近可能會有變動,不過還在評估中。”藍書庭輕描淡寫說,灼灼的目光盯着她豐潤的唇,以及唇際的酒杯。“別喝太多。”
“不會啦,白酒我喝不醉,而且這還滿淡的……”本來還要解釋,不過看到藍書庭不贊同的眼光,韋敏放下了酒杯。“不喝就不喝。”
萬一喝醉了,又給自己搞出個“丈夫”,那怎麼辦?
從那之後,她可是非常節制的。
目光相接,兩人明白對方都想到了相同的事;藍書庭的嘴角微微扯起,露出很有深意的微笑。而韋敏則知道自己臉紅了,燙燙的。
直到用完了甜點,兩人的話越來越少,視線留在對方身上的時間,卻越來越長。他專註而火熱的注視,讓韋敏覺得身體發熱,心跳又不由自主加速。
她在偷偷期待着什麼嗎?他明明等一下就要去機場搭機了。
離開餐廳之際,藍書庭紳士地幫她圍上披肩。他的大手觸及她肩頭滑膩的肌膚,忍不住輕輕摩挲,流連了一會兒,才依依不捨地放開。
那接觸好像烙鐵壓在皮膚,令韋敏微微顫抖。
兩人相偕走到停車場,路燈下,霧氣依然迷濛。從他們身邊經過的,都忍不住多看他們這對俊男美女兩眼。尤其是艷麗動人的韋敏,吸引了無數驚艷的目光。
“真的不用我送你去機場嗎?”韋敏一面掏車鑰匙,一面問。
看着藍書庭沉默搖頭,她停了停,準備開車門。
“嗯,那就……再見了。”
“就這樣嗎?”低沉的嗓音響起。“不給我一個吻道別?”
“啊?”大眼睛拾起,韋敏困惑望着面前俊魅的男人。
叮!她的手一抖,鑰匙落地。
下一秒鐘,她的唇被佔領了。
這根本不是一個道別的吻,而是等了一整晚、等了五個月之後,困獸出柙的狂野索求。
不是道別,而是另一個開始。
她被緊壓在車門上,背後冰涼的感覺,讓她恍惚之中想起他的住處,俯瞰中央公園的大窗戶。
那時,她也被男人健壯的身體壓制住,任他輕薄疼愛……
激情的記憶,好像液態的火焰,在她血管里奔流;她幾乎要融化了,被他的吻給融化。
她不知道是怎麼進到車子裏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繞在頸后的系帶被解開,裙子被撩到腰際;待她略略清醒之際,她已經跨騎在他身上,任由他的大手愛撫她雪白的大腿,他饑渴的唇從她臉蛋下滑到頸子,然後是她豐盈的胸
“嗯……”當他咬住她柔嫩的蓓蕾時,韋敏的嬌吟從緊咬的唇齒間泄漏。
“今晚不要回去,可以嗎?”因為慾望而緊繃沙啞的嗓音,貼在她雪白的裸胸,幽幽傳來。
“可是……可是……”她的聲音怎會如此無力,如此楚楚可憐?她從來不是楚楚可憐型的女生呀!“可是,你的飛機……”
“沒關係,還有下一班。”
就算沒有下一班,此刻藍書庭也不在乎了。
他一靠近,或者該說一看到她,就知道自己這幾個月來的堅持,已經全部付諸流水。
他沒辦法不渴望她。
那是已經深入骨肉的慾念,無法消除,根本沒有減弱,時間與距離都不是任何問題,鮮活強勁得令他幾乎透不過氣。
所以,又是他開車,一路上握著方向盤的手用力得指節發白,回到他原來住的飯店,重新要了房間,牽着她柔軟的小手,一路帶領她,一步步走向未知,或該說是兩人都已經隱約知道的結果。
這其間,她有太多可以回頭、可以改變心意的機會,可是,她沒有。
他懷裏是她最想去的地方,其他的,她暫時想不了那麼多了。
離不開呵……從一進房間,兩人就難分難捨,在門邊忍不住熱吻,好久好久,吻得兩人呼吸不穩,喘息粗重。
她的小洋裝被他略嫌粗魯地褪掉,他的襯衫也好不到哪兒去,被她拉扯得扣子掉了兩顆,長褲落地,旁邊是她歪倒的高跟鞋。
“你笑什麼……”她感覺到印在她肌膚的火熱薄唇,一直彎著微笑的弧度,忍不住輕喘著問。
“你沒有穿內衣。”他低聲說,得意而滿足,“是不是幫我省事,讓我不用脫那麼多件?”
他脫女人的衣服可是非常熟練,根本不用幫他省什麼事,韋敏打他一下。“胡說!這件衣服本來就……就沒辦法穿內衣……”
沒有胸罩支撐,她的雪乳還是豐盈堅挺,美得令藍書庭暈眩。他低頭,一個又一個愛憐的吻落在她赤裸的胸。“還是這麼美……”
“嗯……”
等到連最後的蕾絲小褲都被勾掉,她全身一絲不掛地被男人黝黑精壯的身體壓住時,那種奇妙的歸屬感……讓她輕輕嘆息。
就是這個感覺……就是這個人……
五個多月的分離與思念,在此刻終結。
“啊!”當他略嫌急躁地衝進她甜蜜禁地時,韋敏皺起秀眉,難受地輕叫出聲。
“抱歉。”藍書庭喘息著,在她耳邊輕吻,低語:“已經太久了……我可能……忍耐不住,等一下……再補償你。”
這表示在分別的幾個月來,他……都沒有別人嗎?
明知不應該,但一股私密的甜蜜洶湧淹沒她。她不要跟別人分享這個慵懶而性感的男人,她不要……
雪臂緊緊抱着他,在一開始的些微不適過去后,韋敏輕擺著水蛇般的腰,迎合男人重重的進佔。她大膽而熱情地跟隨著節奏,一下一下,都深深吸引住為她瘋狂激動的男人。
好深……好重……好熱……
絲絲酸軟開始蔓延,她的呻吟聲嬌柔誘人。藍書庭的身體繃緊了,在低吼聲中,粗喘中,重重顫抖。
之後,就是長長的沉默,只有喘息聲交織著。
輕撫他汗濕的健背,韋敏咬着他的肩。濃情蜜意,說都說不出口,只想這樣黏在一起,有他深深埋在自己體內,糾纏擁抱,永遠不要分開。
她一點都不想分開……
良久,良久……
“睡著了?”他的低語在耳際響起,一面開始舔吻她可愛的耳垂。“我還沒打算放過你呢。”
“那你……想怎樣嘛?”愛嬌而柔軟的嗔語,是催情利器。
藍書庭根本不需要催情,他已然情動,早已迷失。
“我想要抱你,吻你,撫摸你……”他貼在她耳際,把他所有想對她做的,在一個個孤寂的暗夜陪伴他的狂野綺麗幻想,露骨而毫不保留地說給她聽,讓韋敏已然暈紅的臉蛋,更是火燒一樣熱辣辣。
眼看她全身雪膚都泛着迷人的薔薇色,藍書庭開始以唇舌、以指掌膜拜每一寸。
遇到柔嫩的地方,他壞壞地揉弄按摩,不讓她躲開;逗引勾誘著,勒索她所有激情而忘我的反應。
“嗯……不要……”她好敏感,奸難受,扭著身子想要逃離最邪惡的挑逗,卻又在下一秒鐘忍不住迎上去,乞討更多更多……
待她被逗弄得幾乎昏眩,已經要哭出來的時候,藍書庭這才重新慢條斯理進入她,一寸一寸,好整以暇地,重新開始愛她的節奏。
這一次,一點也不急躁。他像是存心要折磨她,讓她在高潮的邊緣徘徊,卻不肯給她。
“藍……”她喚着他,那麼婉轉,那麼嬌媚。
“想要嗎?”藍書庭惡劣地逼問著,還是維持那可恨的穩定、緩慢節奏,無視於她越來越激烈的扭動與迎合。“說,想不想要?”
“討厭……”她咬住唇,潮濕的大眼恨恨地望着那笑得好惡劣的俊臉。
“說你會來。”他提出了要求。“說你下個月……耶誕節會來紐約陪我。”
“嗚……”她好難受好難受,全身像是被螞蟻咬着,又綳得好緊好緊,她從靈魂深處渴求那甜蜜的解放,可是,可是……
“快說。”他頂入她,卻停在那兒不動,逼得她簡直崩潰。“說你會來。”
“我會……”她已經無法思考了,什麼都好,只要給她……
“乖。”得到了想要的承諾,藍書庭滿意地吻住她,吞沒了她所有的尖叫。
激情節奏再起,火熱性感的糾纏繼續,她無助地被他重重侵佔著,被他推上了情慾的頂峰,在令人骨軟筋酥的浪潮中,滅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