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要離開了

我甚至不明白人為什麼要活着這種被人們想了很多年的幼稚問題，這麼多年生活沒有如意的，夢想沒有實現的，喜歡的女孩子現在躺在了別人的懷抱，情敵偏偏又比自己混的好，真他媽可悲。

三年，又三年。時光如同我坐着的汽車在高速公路上行駛，裏面的人總感覺不到，昨天老斜還當著學生會主席，今天我們就踏上了通向一個地獄的不同道路，我時常計算這自己的人生還有多少個混三年。我後來時常問老斜，你退學了後悔嗎？

老斜通常這個時候喝的有點醉意，說，後悔啊，後悔當初怎麼不把那些不能打的人統統打一遍呢。

這年，我18歲，老斜19歲。

李重小說《混三年又三年》

時間過的真他媽快，所以往前倒退兩年。

在我那三年的人生中，老斜如何打贏幾個人，柳宗元如何施展“我讓我爸註銷了你”，鎮上的髮廊，陳強的強是強姦的強，我高中的女老師的種種卑劣行為以及曾經內心裏對漂亮女孩子的骯髒想法等等等等，讓我記憶深刻。我發現我的腦子裏只會記憶那些壞事，而那些拾金不昧啊，見義勇為等等，統統沒有或者忘得一乾二淨，這說明，我是一個無恥的人。

我突然覺得，老斜也應該不會覺得他自己不無恥，因為老斜說，很多男人表面上斯斯文文，不近女色的樣子，其實內心比誰都下流，騙取N多女孩，然後把女孩變成女人。你看我們雖然無恥但不掩飾，我們表裏如一，這才是真正的男人。

老斜真正男人過一次。是在大街上英雄救美，幫助一個女孩子成功躲過車禍，雖然故事有點老套，但我相信老斜一定記憶深刻。

這是初二退學之後我和老斜晃在大街上，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找點事做，所謂的找點事情做就是看能不能發現一個漂亮女孩子然後想入非非一番。

不幸我們步行到中南路，再到黃山路，都沒有發現長相令人滿意的女孩子出現，凡是出現在眼前的都非常對不起中國的計劃生育。在紅綠燈轉彎的時候，老斜說他的眼皮跳的非常厲害，然後我們驚奇地發現右邊一個非常非常漂亮的姑娘向行人路穿過來，挎一個LV的挎包，走路非常的自然，給人的感覺是，氣質而動人。如果非得用一句有技術含量的話來形容她有多麼美的話，我依然是下面幾個字：

這妞非常漂亮。

這恐怕是我長這麼大見過是最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婀娜多姿傾國傾城國色天香的女子。幸虧我比較瘦，缺血，要不就噴鼻血出來了，這時候突然一輛出租車飛奔而來，徑直向姑娘直衝過來，那位司機大哥可能正看美女大出血，竟然忘了剎車！干！你真的要撞死她嗎？你真的要成為公敵嗎？...老斜見狀，心裏盤算着此女子萬一出事將會給這個社會帶來多少不可估量的損失，將會有多少殉情男人將隨她一同而去，多少貪官的人民幣用在其他的女人身上...一秒鐘后，老斜跨出自己的身子，快速向出租車前面飛奔而去，那飛奔速度估計08年的劉翔見了都會臉紅不已，所有路人都在這一刻屏住了呼吸。

老斜推到此姑娘後由於慣性...或者說男人的本性自然倒在了姑娘的裙邊，我認為老斜一定不小心...或者說很小心地看到了裙子裏面...

姑娘愣了一下，然後一把推過老斜的頭，說，看你個頭啊你這個色狼。

老斜也愣了一下，說，你怎麼知道我是色狼。

這時候那輛出租車一加油門，消失不見。

姑娘說，一看你就知道不是什麼好貨色，色狼，看見漂亮女孩子就想佔便宜。

老斜說，你說的太對了，我也這麼覺得。

姑娘收拾一下，拍拍身上的灰，說，看你這麼誠實就不跟你計較了，再見。然後轉身就走。

老斜對着漂亮的背影說，再見。

在中國，一男一女說了再見就是永遠不見的意思，但其實應該要繼續見面。所以三年之後，我們與這個女孩再見，這女孩子叫高雪。

此一個月後，安琪也對老斜說了再見。

我一直覺得，老斜退學是正確的選擇，因為在後來兩年，我看到我各種朋友、同學都陸陸續續推出義務教育和素質教育，還有高中後來的市場經濟教育，我們辜負了自己小時候的期望，也辜負了父母一直以來不變的期望。當然更多的是對教師和學校的失望。

老斜給我說過一段話，你奮鬥了一個三年，或者更多的三年，竟然是為了做一套卷子，你覺得你有多少能耐呢？

我沒有多少能耐，所以對自己也感到非常的失望。

更多的還是對那些王八蛋老師的失望，對打着教育的幌子，以學生為對象的學校這種地方感到失望。

對三年之後的那套卷子感到失望。

從小鎮走出來之後的每年9月，我都會看到一輛又一輛賣豬的大卡車拉着一批又一批的學生向學校駛來。後來經過我的深度觀察和分析，應該是拉着一車又一車的人民幣向我的學校駛來。

不僅如此，當高中的市場經濟來臨的時候，人民幣開始變得一文不值，所以很多人在進高中這道門檻的之前都會交到幾千到幾萬元不等的不知名費用，說白了就是紅包。奇怪的是，經過多年的演變，沒有人覺得向他們交納紅包是什麼不合適的做法。

我以前一直覺得學校騙錢的方法很高明，看來現在都不用騙了，傻瓜們自動送錢上門。

不僅如此，你交了紅包學校並不是照顧你，教育你，寬容你，而是想辦法壓迫你，摧殘你，強退你，當然，這在某些老師身上體現的更多一些。比如老斜初二的班主任，還有我高中的某老師，她們為什麼一直看我們不順呢，為什麼看着我們早上跑到汗流浹背他們心裏那麼高興呢，為什麼非要我們把廣播體操做的那麼有型呢，為什麼逼着我們要把毛巾掛着那麼整齊呢，如果不小心沒掛整齊導致寢室扣分了老師被扣工資了就要你寫保證書甚至把你家長喊來等等等等。對學校和學校的老師失望之後，我對學校的姑娘們也有一點失望，因為我發現大部分的女孩子竟然還對學校這個是非之地充滿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

甚至很多後來因為學習成績太差被學校勸退的女孩子依舊如此認為。

不久以後我終於明白了，這是因為他們曾經被他們的老師如此摧殘，現在正好在我們身上實施報復。

不久以後我和老斜去了一趟當地的油田高級中學，主要是之前的時候我們太迷戀高中，所以想目睹一下她的芳容。

進入該學校之後，我們聽到了朗朗讀書聲，這讓我彷彿置身於小學一年級。然後我們仔細觀察了該學校的各種構造，結果令我失望萬份。這學校太一般了，讓人不能有春心蕩漾的感覺。除了寢室睡覺的地方，還有男女可以一起睡覺的地方教學樓，外面除了草場就是操場。這時候有一個教師模樣的人看我們左瞅右看，以為是小偷，忙質問我們，你們是幹什麼的？

老斜說，我們找人。

老師說，我們這裏有規定的，不準外來人員亂看，像你們這樣找人都是不被允許的。

老斜說，我們有急事。

老師說，有急事也不行，我們這裏規定，學生必須遵守紀律。

老斜說，我們不是這裏的學生。

老師說，那就更應該遵守了，我們這裏的紀律都是寫給外面的人看的，前兩天有一個神經病背着炸藥包要來炸學校，結果武警都來了幾千人，最後發現那貨是個傻比，背着一包泥巴，我靠。

老斜說，我們不是神經病。

老師說，神經病都不承認自己的神經病的，神經病也不是寫在臉上的，你們快走，這裏不歡迎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