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舊家
回到家時,善司已經按照鈴子的吩咐把家收拾乾淨,衣物被褥都拿去洗了曬了,傢具也用大白布套上了,鈴子推開家門,沒有說話直接上了樓休息。
正在與一塊沾了污漬的布奮鬥着,突然他停下手中的活,他疑惑地打量着四周,然後用手蹭了蹭手臂,家裏的溫度為什麼突然下降了這麼多呢?而且這感覺真的很像鈴子還沒有回日本前的樣子,溫度也是這種滲人的冰冷。
善司突然抬頭看着天花板,神情有着他不知的寂寞。
溫暖就這麼消失了嗎?
鈴子每日上學,放學了便回家,一到家便回房休息,日子便在着平淡的兩點一式中飛快流走了。
連續幾日晒在院子裏的被子被褥終於全都收起來了,吃過早飯後善司將廚房做了最後一次的清理,將鈴子和他的房間掃了掃,站在客廳門口他一時淚眼模糊,真的捨不得。
不知為什麼他對這個地方有着太多的留戀和依賴,即使是對那個在美國生活了那麼久的那個家,他都不曾有過這樣的情感。
站在門口鈴子看着恍神的善司,烏眸暗了暗,她沒有叫醒善司,她讓他那麼獃著,因為她知道此次回來,有太多太多都被改變了,一切來的太過於xun速,以至於讓人如此的措手不及。
看着眼前的這位少年,鈴子有些感概,與渡邊三人相比,當初她並非是一時無事便突發奇想的撿了善司,而是逼於無奈,畢竟沒有誰願意撿一個定時炸彈放在自己的身旁,只是她必須這麼做,因為善司的生死關乎着網球世界的存亡,是有些可笑,可現實便是如此,當你還在討論電視劇里的情節是如何的超乎情理時,現實便現身說法的告訴你現實只會比電視劇還來的狗血。
善司的命運與尋常人的命運軌跡格外不同。他本該也可以去往網球世界,只是唯一一位可以帶領他去的人和唯一一個可以讓他死去的人死了,死在了那群拿着網球殺人的人的手上,於是善司便成了一個異數,對於網球世界而言他成了網球世界的弱點,若有居心不良的人得知了隱藏在善司身上的巨大力量,並以不良的方式利用,那麼一切也便完了。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鈴子才沒有讓善司打網球,因為她自己都很難確保她的力量是否可以控制的住善司身體裏的那股力量。
善司抹去眼角的淚水,轉身開門出去了,鈴子打量了下整個家,然後轉身把門關上,把鑰匙埋在花堆里,鈴子拍了拍自己的雙手,輕聲道:“往後若是想我了,就來這裏坐坐吧。”
善司震驚訝異地看着鈴子,“鈴子,你要去哪!?”
鈴子笑了笑,“難道你還指望我一輩子都和在一起嗎?”
善司愣了一下,然後才明白自己是不可能永遠都和鈴子住在一起的,她會有她愛的人,創建一個屬於她的家,有丈夫、子女。
善司跟在鈴子身後離開了這個他留戀的地方,在轉角處他回頭再看了眼那個房子,房子略顯破舊,生滿雜草的雜亂院子,只是瞬間那個地方便成了另一個樣子,鈴子在前面輕聲道:“不要太過於驚訝。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有人時一切都可以是充滿人類的生機,可一但人類離開那個地方,那裏也只留下曾經人類居住過的痕迹,這種痕迹被稱為破敗的人類社會,可是對於這個世界而言,這僅是一種普通的現象,就如同這個世界的產生與毀滅,一切都是最平常不過的了。”
“鈴子,你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