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夢（三）

翼天難以接受現在所看見的一切，自己怎麼可能會變成這個樣子，難道這就是真實的自己嗎？

思嵐，小三……我所記的一切難道全是虛假的嗎，自己這一身的經歷難道全是虛偽的嗎，自己所有的留念，自己所有做過的一切的事情，難道全是自己妄想症引起的嗎？翼天瘋狂撕扯着自己的頭髮，頭不住的往井上撞擊着，頭上印出了點點血跡，鮮艷的血漬不住的從頭上流出。

“天兒，你……”

母親露出焦急的神情，的確，自己的兒子突然做出這樣的舉動，自己的心能夠平靜嗎？兒子也是母親心上的肉啊。

思嵐可沒那樣的表情，眼前這個人奇怪的要命，自己躲還來不及呢，要自己去靠近他，那自己寧願先死掉。

“天兒……”

母親流下了淚水，一條條皺紋爬滿了臉龐，淚水順着皺紋慢慢的留了下來。

“不……”

翼天怒吼着，一切的一切，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猶豫翼天撕扯力度過大，落下了很多頭髮，額頭上也滿是鮮血。

翼天已經處於人生的邊緣。

“汪……”

一聲熟悉的叫聲打斷了翼天的繁瑣，這個聲音好熟悉，自己在夢裏見過多少次，聽過多少次，那個渾身雪白的小三，那個惹人喜愛的小三，無時無刻不給自己增加麻煩的小三，夢怎麼變成了現實，難道自己又出現了幻覺，翼天摸了摸雙頰，自己沒有睡覺，又回頭看了看不遠處的母親，那個為自己流下淚水的母親，還有那一臉驚訝的思嵐，自己沒有睡覺，可是自己怎麼會出現幻聽呢？

翼天向四周掃視了一遍，沒有，一切依舊是那個樣子。

“天兒……”

聲音越來越遠，母親的叫聲越來越遠，四周也開始出現變化，古老的房屋土崩瓦解，母親的身影也慢慢的淡化，還有思嵐，身影也隨之慢慢的消散，四周的景象全部變了，變的陌生，但又熟悉。

“殺了他，殺了他……”

翼天的身後出現了一大群人，一群自己不認識的人，自己這是在哪裏，到底是在哪裏，前面這群人是在和誰說話，難道說的自己嗎？眼前那數不清的人將翼天包裹在中間，手中提着各式各樣的武器，個個樣子兇惡，平實的老百姓，居然會有這樣的表情，這樣難以理解的表情，自己驚恐的看着四周的人群。

“殺了他，殺了他……”

人群依舊在吶喊，那種殺氣在空氣里瀰漫。

翼天迷惑的看着眾人，難道自己又在做夢嗎，難道自己的妄想症又犯了嗎，可是自己這又是在哪裏呢？

翼天小心的往後退了步。

“噗通”……

落水的聲音將他震醒，翼天小心的回過頭，後面的景象將翼天嚇了一跳，是一個懸崖，自己現在就站在懸崖邊上，腳邊微小的石頭不時的落下，小石子在空中飄了好久，才聽見那清脆的落水聲。

翼天看着眼前的一切，這是……他不經想起了自己妄想症裏面的一個片段，一個小孩背許多奇怪的生物追趕，小孩站在懸崖邊上，前面是萬千的可怕生物，後面是深不見底的懸崖，選擇，自己面臨著選擇。

這個怎麼這麼像自己，和自己現在的處境一模一樣，現在雖然不是面對萬千奇怪的生物，是成群的人群，可是這樣的處境是一樣的，後邊依舊萬丈懸崖，翼天面臨著選擇，一個生與死的選擇。

失望，落魄，同時在翼天身上體現了出來。

“殺了他，殺了他……”

“為什麼，我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上天要這麼對我”，翼天不甘心，自己即使有妄想症也不能這個樣子啊，妄想一些對自己不利，對自己一點好處也沒有的事情，怎麼可能，翼天心有不甘。

天黑壓壓的，周圍的氣氛十分的肅靜，殺氣和死亡並存。

“你看看你自己，是什麼樣子，害死你自己的親爹，剋死你最愛你的娘親，你還有什麼臉面活在這個世界上，凡是和你有過接觸的人全部死了，你就是瘟神，你是我們村莊的不幸，以前是你娘護着你，連唯一護着你的娘親也給你剋死了，我看今天還有誰來救你”，人群里傳來怒吼，那是隱忍之後爆發出來的，語氣氣氛之極。

翼天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這個不是自己，不是……

黑壓壓的天空出現一絲霞光，神聖的氣息瞬間將周圍不諧和的氣氛衝散了，溫暖的霞光照射在每一個人的身上。

一個老者出現在了半空，七彩霞光將他包裹在了裏面，神聖的氣息在他周身流轉，神，居然看見了傳說中的神，翼天，包裹在場的所有的人群都難以相信的抬起頭顱，占時放下了兩邊的恩怨。

“翼天……”天神說道。

翼天不解，這個人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你想幹什麼？”

“我是來救你的”，神溫和的說道。

“神，你不能這麼做，我們今天一定要殺了他，一定要，我們要他死，要他去死”，人群一下子炸開了鍋，叫囂聲不時的傳來。

人群不服，即使是天神，人群也不會同意的，天神也不能逆轉人們的思想，今天是全村的人集合在一起，下了決定，怎麼可能說放棄就放棄，人群的吵雜聲一浪高過一浪，要殺翼天的心是鐵定的，翼天不死難服全村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