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影隨形(六)
等,我最煩的就是等了,天天對着掐架的大狼二狼發獃,等去西黎探查的紀賜回來。兒子終於受不了水土不服和蘇妖孽一起先出大漠安頓了,臨行前,他死死握着我的手相當嚴肅的說:“不準拈花惹草!”眼神凜凜,我冷汗涔涔,飛刀眼秒掉旁邊的妖孽,看你都教了兒子些什麼啊!
就剩下我一個人窩在落霞堡,天天一手大狼一手二狼跑街上去嚇唬小孩子玩。
聞人樂現在對我的態度與其說是冷漠,不如說是完全無視,任由我隨意走動在內城不算,仁至義盡派了兩個侍衛跟着我,可憐的兩位大叔成天被我當成打手用,在街上看哪個奸商不爽就拔刀相向,我才在這裏呆了幾天,就落下個“閻王繞道”的名聲。
“沒有嘛……閻王繞道該是這個鬼畜才對!”坐在一家酒樓的二層,兩隻狼被我放在桌上掐架玩,我鬱悶的對着它們講話。
沒辦法,誰讓聞人樂給我的兩個侍衛是西黎人士,溝通不能!
二狼很清高的拿它肉肉的小PP對着我,一個餓狼撲食撲向大狼,大狼一個鯉魚打挺……沒挺起來……再一個翻身,爪子一拍,把二狼拍歪了去,二狼不屈不撓的繼續撲,大狼也撲,兩隻一起撲……
我樂呵呵的看着,恍然想起要是我家兒子也這麼天真可愛的掐架該是多麼美好的場景而想到他那獨家點穴功夫,一個寒戰,把這種想法自動PIA回了腦海深處。
“到底為什麼我那麼閑啊……………………”敲桌子中。
店小二一看“閻王繞道”敲桌子。以為我不爽了,麻利的跑了賠笑:“還請顏公子多包涵啊,今天小店招待不周……”
無力地看他,我冷哼一聲,慢動作爬起。手伸向大狼。
店小二額頭一滴冷汗落下,反應迅捷:“我立刻去廚房幫顏公子催菜!”一溜煙跑了。
你說我有多鬱悶,明明就沒想幹嗎嘛,幹什麼要躲**一樣躲人家嘛
翹起二郎腿扮大爺,看着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悶的要打呵欠,忽然,有個快速奔跑的身影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個人外面套着件寬大地斗篷。矇著臉,看不清面孔,但是我卻有種強烈的直覺,我認得那個人!猛然站起來,我小宇宙爆棚,那個人,不就是那該死的土匪!?
想都沒想拎起大狼二狼我奔了出去,兩個侍衛大叔還沒反應過來,我已經下了樓跑上了街。
街上人很擠,就我剛才的速度來推算。那個土匪離我不超過一百米,我站的地方剛好能捕捉到他的背影。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執念,我緊緊跟着那抹黑色的背影。
眼前一閃,他進了旁邊一個巷子。我追上去,伸頭一看確定沒人,往前走的時候,一隻手把整個人撈住扣在堅實地懷裏,嘴巴被捂住,大狼二狼跳開了我的手跑地上去掐它們自己的架玩。
心一涼,我想,完了。又被這土匪賊子給逮住了。
果然,熟悉的聲音低聲說:“出聲就殺了你喲。”
我默默的淚了……顏容啊顏容你到底是閑出了毛病還是腦子本來就不好使?明知道每次遇見這土匪都沒好事還跟過來幹什麼!自己檢討一百遍啊一百遍……
靜靜的以奇怪的方式對峙片刻后,一群人匆匆的路過這條巷子走了,土匪大哥親切的放開我,我僵硬的不動。
“咦?你怎麼了?”
我忽然緊張起來了。
話說我現在轉身就能看到土匪大哥真容了吧?
為毛我緊張呢?
為毛啊為毛……
如果他長地很醜很大叔,那我之前的便宜豈不是被他白佔了?如果他長的很帥很美型。那我是不是要他給我負責任?
內心矛盾中。
土匪大哥倒方便。一下子就跳到我前面。
天啊……你劈死我啦……
“喲頭你原來長這個樣子!”驚奇。
為啥為啥落霞堡是在大漠為啥為啥大漠裏的經典裝束都是斗篷為啥為啥斗篷都是遮面地為啥為啥這破土匪還給我玩含羞帶怯神秘主義?!!!!!
這廝居然敢蒙面!
這廝居然敢用看神奇動物的表情看我!
這廝這廝……這廝的眼睛居然敢這麼好看?!純黑色的眼睛,看起來很深。眼角有些凌厲的弧度,這麼專心的盯着我,帶着笑意。
我最喜歡的那種眼睛的類型……
底氣不足,我臉紅了。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長什麼樣子呢土匪大哥覺得很神奇,爪子伸過來想捏我地臉。
未遂,手還停在半空中,他慘叫一聲,我低頭看,感動的淚了狼二狼你們終於不掐架想到為我做點恭貢獻了不枉我這幾天親自給你們喂牛奶喝啊……
土匪大哥被咬疼了,觸電一般抽了起來,我看準時機一個過肩摔……曖昧淡定啊就是那天邊的浮雲
情景很詭異。
我和曾經打劫過我的目前還不知道長的是圓是扁的土匪大哥面對面大眼瞪小眼重新坐回酒樓。HTtp://wwW.16K.cN
店小二終於把菜全上了,兩位侍衛大叔也在旁邊一桌好吃好喝起來了。
土匪大哥果然很土匪!兩隻長腿悠閑地擱在旁邊椅子上,手撐在下巴地地方看着我……還是蒙面中。我汗顏了:“你就不能把蒙面拿下了嗎?”
土匪大哥尾音上翹聽起來很欠扁:“不行要嚇着的
“沒事,長地醜地我見的多了!”
“我怕我長的太好看你喜歡上我可怎麼辦?”
我怒,拍桌子:“長的好看的我見過更多了!梁朝偉你知道嗎?朴忠載你知道嗎?湯姆克魯斯你知道嗎?”(全是某目自我愛好說中間那個朴忠載是韓國神話組合里滴一隻。順便說下,那個組合是偶滴最愛
土匪大哥換個姿勢:“你一定會喜歡我。”
淡定堅定肯定。
我無言鳥。
“為啥?施主你說清楚。”
“因為我發現我還挺喜歡你地……特別是……”土匪大哥眼神一轉,流光異彩,“我到今天才看清楚你的長相呢!”
“你見過我很多次嗎?”
土匪大哥不回答,搖頭嘆氣擺手做高深狀:“女人。你一定要記住我,你以後肯定會成為我的女人……”
“哼,你也不是第一個說這話的人了!”我高傲狀,開玩笑,這邊人都怎麼了?以為說說就能私定終身啦?我兒子那筆帳還欠着呢。
“不過現在嘛……”土匪大哥站起來,指着樓下一處,“你等的人回來了。”
我循着他的指引望去,一抹月牙白牽着一匹馬有些散漫的走在大街上。
紀賜回來了。
出塵於獨立於世的清雅。
“顏。你一定要記住我。”土匪大哥地聲音響在耳邊,我回頭看的時候他人已經沒了,估計從另一面跳窗跑了。
我心裏一冷,好像惹到什麼詭異的東西了啊?
大狼跳上我的手,我甩甩頭自動把不詳的感覺煙消雲散掉,朝着外面揮手喊:“小紀
小紀抬頭看我,笑容可掬。
“你找到她了?”聞人樂皺着眉,剋制着自己的激動。
“如果你說落霞的話,是的。”紀賜拿出一封信,“她的家族並未全滅。這次復仇奪回了部分勢力,她要代表整個家族在西黎定下。”
聞人樂不說話,接過信,猶豫了一下:“影呢?”
紀賜看了我一眼。我故作鎮定。
“孤身潛入侯府,殺了侯爺,至今生死不明。”紀賜神情淡定。
聞人樂的眉頭皺地更深了,想了一會兒,回頭吩咐管家:“準備馬匹,明天即刻啟程去西黎。”
“你要去找落霞?”我捏着大狼的爪子不可置信。
聞人樂點頭:“她是我深愛的女子。”
大狼被我捏疼了,吃痛的嗚嗚叫着“你要是現在放棄影,就再也看不到她了……”
卻連我地話也不聽完。他走了。
紀賜過來輕輕攬着我,我頭擱在他的肩膀上,心裏是悲傷的,卻哭不出來。
愛一個人不是義務,明明付出了那麼多卻得不到回報,這麼容易被忘卻的愛啊……
我看着躺在床上發著燒的影相隨。英氣的臉上燒的微紅。額角的上地傷口剛剛止好血,身上一道道細碎的傷口也才清洗好。最嚴重的地方已經包紮好了。
“大夫說,只要燒退了人醒過來就沒事了。”紀賜端着食物過來,“你也忙了半天了,吃點東西吧。”
搖搖頭,我癱坐在椅子上,摸着二狼的毛,大狼已經睡著了,二狼還在微微反抗。
回落霞堡的時候紀賜救回了她,垂死一般的倒在自己地血泊中,卻還努力地維持着清醒,而她等來的終究不是自己想地人。
“他只是去見落霞一面,還會回來,他沒說最後的選擇到底是什麼……”這幾天對着兩隻狼講話成了習慣,我念叨着。
“對,你放心……”紀賜溫柔的回應着我。
沒想到半夜的時候耿影就醒了,尚帶着朦朧,劇烈的咳嗽后醒過來了,我本來睡的就淺,一聽到聲音立刻清醒,看她已經坐起來瞬間一種喜悅在身體裏爆開,跑上去扶住她:“別動,你受了很重的傷。”
“顏容?”她還有點迷糊,執意要站起來。
“你要幹什麼?喝水嗎?我幫你拿。”我急了,“你最好別動!”
“帶我去見公子好不好?”她近乎哀求的看着我。
“不好,他不是好人,你把他忘記好不好?”我斬釘截鐵,如果是前幾天我還可能極力要撮合他們,可是今天聞人樂的決定就是我也心涼了,還讓她去找他,自討苦吃。
“我有話和他說,一定,你讓我去!”一牽動傷口,她又咳嗽了。
“我不知道我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你讓我見他一面,求你……”
我猶豫了。
求……耿姓的人是不允許說這個字的。
“行!”咬牙,“不過他要是做出什麼讓我不爽的事你要讓我打他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