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手術
雷夜奇怪,他家主子怎麼突然間變了性子?以前,一提到莫蘭長,莫蘭短,他都擺出一副便秘臉。但是現在,只要他一提起九皇妃怎樣怎樣,他家主子就揚開一抹特驕傲的微笑。
不只是雷夜覺得奇怪,賀歌鳴也覺得十分古怪,辛爺他對她和肚子裏的娃,越來越疏離。相反,莫梅跟在辛爺身邊,好似越來越得寵似地,莫梅和辛爺談話的時間,多了,調笑的時間,也多了,而且他們倆說的,都是貼心窩子的悄悄話。賀歌鳴連插嘴的餘地都沒有。
一氣之下,賀歌鳴和辛思律使了性子,頂着肚子說要回家去了,一個人抱着包裹,攔了輛馬車,叫人送她回娘家。
辛思律由着她發瘋,攔也不攔,勸也不勸。賀歌鳴傷心欲絕,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馬車上,越想越傷心,肚子一陣劇痛,腿間溢出一攤血跡。
馬車車夫嚇得急忙調轉車頭,把人送回賓館。
穆原帶着人皮面具,黑着臉,罵了那車夫一句,“你怎麼搞的?人流血了,你不送去醫院,送我這兒幹嘛?”
“小的!小的可承擔不起責任啊!”
“少廢話,趕緊帶她去醫院。”穆原一上車,吆喝一句后,車夫急忙駕車前往醫院。
賀歌鳴直接被推進急診室,急診室里的接生婆,汗滴滴的跑出急救室大門,吆喝一句,“誰是孩子他爹?”
穆原又黑着臉,不太情願的說了句,“我。”
那接生婆忙問,“保大?還是保小?”
“這麼嚴重?”穆原又糾結了眉頭。
接生婆滿頭大汗,“孩子腳朝下,是難產,而且還大出血呢!你要想保大,就早點做決定。”
這可真心為難死他了,穆原來回走動,愁得發顫。
這孩子,不是他的呀!孩子他爹,已經命赴黃泉了!而且那妻子,也不是他的呀!
他感覺自己沒資格保小,可若是不保小,想想,孩子有多無辜?而且孩子的父親已經沒了,辛家唯一一條嫡氏血脈,怎麼能輕易斷送?雖然孩子他爹不是什麼好鳥,可不代表這孩娃,也是個禍根吧?
穆原回頭,對着莫梅說,“趕緊去把莫小主找來!讓她做決定!”
莫梅冷聲說,“這一去一回,又要耗費不少時間,就怕賀歌鳴她等不及了!”
說得沒錯!穆原又一次深深苦惱了起來。
莫蘭表情陰鷙,“照我說,直接保小得了。如果辛爺在世的話,他也一定會這麼說的。”
穆原揉了揉發疼的眉心,一搖頭,糾結着說,“算了,還是保大吧!”
一聽,莫梅心頭一個泄氣。總覺得老天爺在耍着她玩,給她一次次希望和機會,又讓她眼睜睜看着希望破滅!難道她就真的沒法獨享一個丈夫,獨蹲正妻寶座?
接生婆苦着臉,急着追問一句,“確定保大咯?”
穆原一咬牙,說,“對!保大吧!”
這句話剛說完,只見走廊處,走來一名俊俏佳公子,大搖大擺的站在穆原身側,輕點他肩頭說,“只是難產而已,沒必要這般糾結吧?直接給她動個手術,剖腹取子,再把傷口縫上就好了!”
那產婆,聽的嘴巴都合不攏了,“剖腹取子?公子你可真愛說笑,這肚子都被剖開了,還如何活下來啊?我看公子的意思,就是想保小吧?”
穆原擰眉問,“先生,你哪位?”
“我?”男子微笑,“我嘛!我好像是叫李長閣。”
“李長閣?”穆原歡喜一笑,“原來你就南郡洲盟主?”
“呵呵,你認識我?”
“沒見過,卻對您大名如雷貫耳!我家主子,之前一直叫人尋您人!可惜誰也不知道您的蹤跡!”穆原激動的說,“世人都說,南郡盟主醫術超群呢!看樣子,這次賀家二小姐,算是有救了。”
邊上,接生婆汗然,“我說你們吶,產娘在裏面痛苦得死去活來,你們兩個大男人,還在這裏寒暄個不停?你們是想叫產娘母子兩,一屍兩命是吧?”
穆原一聽,立馬回神,“對對對!盟主閣下,您還是先進去幫我救救賀家二小姐,還有她的孩子!”
李長閣擰眉,“一?這孩子不是你的么?”
帶着人皮面具的穆原狠狠一震,呆了三秒,立馬吭聲,“不不不!是我的!懇請盟主閣下,救救我的妻子和我孩兒!”
李長閣戳戳手指皮,“救,是一定要救的。只是這費用?”
穆原回話,“您放心,只要您能幫我救出那對母子,酬金一定不會少了您老人家!”
“呵呵,好說了!那我先進去咯!”
“誒誒誒!您請!您趕緊請!”
李長閣跟着產婆欲走,突然,他打住腳步,吭聲問,“那個……。我能問一下,你們醫院裏,可有手術用的刀具?”
產婆歪着頭,“啥東西?”
“就是鋒利的小刀,還有剪子,還有鑷子,還有抽吸血液的吸管啊之類!”
路過產婆身側,忙着端血水的某個護士,聽了,一驚,“啊!有有有!那些東西都在儲備室里放着呢!從來沒用過!”
“那就趕緊把它拿出來唄!”李長閣笑眼一眯,輕問,“可有消毒藥水?”
護士一件盟主閣下的笑容,芳心大亂,“有的有的!都有的!消毒藥水最多了!我們常用!”
“記得把刀具浸泡在消毒藥水裏哦!”
“嗯嗯!一定一定!我這就去拿!”
拿了手術刀具后,李長閣進了產房,只聽屋內,賀歌鳴一聲慘叫,“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啊——”
李長閣一邊劃破她的肚皮,一邊樂呵呵的說,“哎呀媽呀!竟然忘記給你打麻醉藥了呢!呃——感覺現在上藥,也已經來不及了。那就不如,就這樣子受着吧!放心放心,我手術的時間,非常短,保證十分鐘搞定!”
忘記給她打麻醉藥?放屁,他分明就是故意的!要不然,他怎麼會在下刀之前,直接喊了一堆護士過來,壓住她手腳肩膀大腿,把她壓得怎麼也動彈不得?
產房外靜候的穆原,一聽李長閣的話,深深蹙眉!
十分鐘后,李長閣果真,一邊擦着濕漉漉的雙手,一邊走出了產房大門。
穆原焦急撲上去問,“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李長閣聽了奇怪,“剛才不是跟你說了,我叫李長閣啊!”
“不對!不對!肯定不對!”
李長閣把頭一歪,“哪裏不對了?”
穆原輕聲一句,“能說出‘十分鐘’這三個字的人!肯定有問題!而且您還清楚的知道這家醫院裏的儲備室里,有這麼一套從來沒有用過的手術刀具!盟主閣下,您就老實跟我說了吧!您可認識南宮羽三?”
李長閣昂頭,長長一句,“呃——”
穆原屏住呼吸,等候他后話。
“呃——”李長閣又長長一句。
穆原繼續憋住呼吸等他后話。
“呃——”這一呃,呃了整整三分鐘!
穆原憋得臉蛋通紅,差點噎氣,“盟主閣下?您倒是快說話啊!”
“呃——”他竟然還在呃?
他到底還要呃多久啊?
又過了兩分鐘,李長閣回眸,輕聲一句,“告辭!”
穆原傻傻一愣,怎麼也反應不回來。等他回神的時候,李長閣早已消失不見了蹤影。
穆原急大了,“盟主閣下!您別走啊,我不問您身份了,您且留下來幫我家主子看看病啊——”
可惜,李長閣早已把身影埋沒在長廊之下。
穆原原本想追出去的,可是那產婆抱着孩子出來,一把把孩子塞進穆原手裏,笑說,“恭喜啊!恭喜啊!是個男娃呢!母子也都平安了呢!呵呵,老婆子我活了這麼多年,接生了這麼多孩子,還是頭一回見到有人這樣子接生小孩的!”
穆原抱着手裏沉甸甸的男娃,表情特苦難。感覺身上背負着何其重擔。
扔下賀歌鳴一人孤零零的睡在醫院病房裏,抱着男娃直接奔去市政府,筆直往莫蘭辦公室里衝進去。
穆原也不管莫蘭辦公室里窩着多少人,急忙問,“九皇妃,我有話要問您!”
莫蘭歪着腦袋,輕問,“啥問題,你說!”
“如果一個孕婦要生孩子,可是腳朝下,難產,而且還大出血!該怎麼辦?”
穆原一問,邊上,李太醫貓腰着上前一句,“當然是去問孩子他爹,保大還是保小咯!”
李太醫一說話,穆原才發現,原來莫蘭辦公室里,窩着一堆的人。
除了李太醫之外,還有提督大人以及三位良媛,還有一個最近一直纏着莫蘭跟前跟後的錢莊少莊主也在這兒,另外還有一個,是從今天從京城趕過來的,工部尚書錢忠文!都是熟面孔!
穆原一身冷汗,他差點忘記了,自己這張臉,可是辛思律的。
李太醫回頭,瞳孔閃着紅星問莫蘭,“九皇妃,您可有其他法子不?”
莫蘭拖着腮子,說,“孕婦生孩子大出血,也有很多種狀況,不過一般情況下,頂多就是子宮血管爆裂出血罷了。只要給孕婦剖腹產,把孩子取出來之後,結紮一下子宮血管就成!可如果是其他大出血癥狀,那孩子他娘,估計只有死路一條了。”
穆原渾身發麻,“九皇妃,您能肯定,把一個人的肚子剖開來之後,還能存活下來?”
李太醫也興緻高昂的追問,“是啊是啊,這肚子都被剖開來了,哪有可能活下來?”
莫蘭輕笑,“要不要我給你試驗一番?你們來當小白鼠?”
這般一說,穆原更加確信了,剛才那位公子哥,肯定和莫蘭有很大關係,穆原急急忙忙繞道莫蘭身後,彎腰,輕聲說,“莫小主,我剛才碰到一個男人!他叫李長閣!您可認識?”
莫蘭搖頭,“不認識!”
穆原把男娃遞給她看,“賀家二小姐早產,孩子不足八月,而且還大出血。”
莫蘭眨眼,“可是那位李長閣先生,動了刀子?”
“是啊!他好像知道你醫院裏有那套手術刀具似地,直接叫了護士取來,進了產房,十分鐘搞定了!”
這般一說,莫蘭激動的拍桌起身,“真的嗎?他人呢?他人在哪兒?”
穆原苦惱搖頭,“他走了。”
“啥?你怎麼能讓他走了?”
“他溜得太快,我手裏又拖了個娃!”
“那他臨走前,可有跟你說什麼么?”
穆原依然苦惱搖頭,“說了幾百句‘呃——’,其他的,連個屁都沒放過。”
莫蘭當下翻白眼,揉着眉心,揉着太陽穴,回頭,又問,“那混球肯定在躲我!”
莫蘭揮手說,“頒張通緝令下去!給我把他給找出來!就算他死也要把他拖屍給我拖回來!”
邊上,秦思凱屁顛屁顛擠過來,輕聲追問,“死也要拖屍拖回來?我說小蘭寶寶,你是不是又看中了哪個男寵?想收他當男妾?哼,這可不行,我都還沒有成功侍寢呢!”
莫蘭只丟了個白眼給秦思凱,不和他廢話,甩手說,“你們幾個都走吧,別窩在我辦公室里!就算你們蹲點蹲一年,我也不會把這些技術賣給你們的!吉平的梯田建設,我已經無條件供奉出來了,自來水廠的技術圖紙,還有鋼筋鍛造配方這些,都是屬於一級機密。”
錢忠文急忙跟進,說道,“可是上回,九皇妃不就大大方方賣給我建造官路路基的配方么?雖然是用土地資源換!您這次也可以跟皇上要求土地資源的啊!”
莫蘭聳肩,“我暫時還不需要哪個山頭,我手裏的資源,已經夠我折騰了!”
提督大人卜恪,跟上一句,“好吧!好吧!那我要求再放低一點,不要自來水廠的技術圖紙。我只要你那抽水馬桶里的浮漂!”
莫蘭傻傻一眨眼,“啥?”
錢忠文急忙補充說明,“之前提督大人讓我去他賓館裏,他讓我把抽水馬桶給拆了下來,抽水馬桶的原理,我算是知道了。就是那個浮漂!我做不了!本來想用其他東西代替,可是其他浮漂都承受不了那槓桿的壓力!那浮漂的材料,到底是啥呀?裏面竟然包着一團空氣!”
莫蘭恍然,“啊!你是說那個浮漂的材料!”
錢忠文點頭,“對對對!”
其實錢忠文說的,就是塑料!
塑料和橡膠,都是生活中必備工藝品之一。錢忠文也不是一定要用那種浮漂,他只是好奇這塑料是如何做成的。竟然能把整團空氣,包裹在裏面!浮力強悍到連槓桿都撐得起來。
莫蘭小氣巴拉的說,“這個嘛!日後再議咯!”莫蘭把資料往抽屜里一放,還上了鎖。那鎖的鑰匙,也十分的精湛,鑰匙上的齒輪,凹凹凸凸特密麻,估計就算叫小偷過來撬鎖,也得花費不少時間琢磨!
莫蘭帶着穆原出了門,三位良媛厚着臉皮跟在她屁股后晃。留下一竿子男人,在莫蘭辦公室里大眼瞪小眼,看見莫蘭桌上還放着很多文件,卜恪賊溜溜的跑到她桌前,翻開來看。
光看看這桌上的文件,就有很多內幕,只可惜,他根本就看不懂。八成,被莫蘭鎖在抽屜里的寶貝資料,他們更加看不懂!就算他們偷了她的配方,沒有她解說,他們也無法明白。就好比李太醫那個血型,他在莫蘭醫館裏,混了整整一個月才搞明白的。
莫蘭帶着穆原離開沒多久,又折了回來。
卜恪嚇了一跳,紅着老臉,從她老闆椅里急忙起身,哈着腰,弓着身,吞着緊張的口水,就等着挨罵。
哪知道莫蘭鳥都不鳥他一下,莫蘭沖秦思凱鉤鉤手指,“死開!你過來!”
秦思凱聽見莫蘭喊他小名,雖然不怎麼好聽,他依然樂顛顛的搖着屁股跟上去,“小蘭寶寶你叫我啊?有啥需求類?你說!”
“咱們邊走邊說!”
“成成!寶寶你有啥要求儘管跟我提我!”整整候在她身邊一個半月了,一直把他晾在一邊,是不是在給他考驗?看樣子,他的赤誠之心終於把她給感動了!總算肯叫他出馬了,是吧!
莫蘭把秦思凱直接帶回莫府,秦思凱一腳踏入莫府的瞬間,他差點激動到爆了,他以為自己終於可以進她房裏侍寢什麼的,誰知道,莫蘭把他安頓在客廳的冷板凳上,就讓他這麼孤零零的坐了老半天,也不送半杯茶給他喝喝。
莫蘭回了卧房,換了套便服后,回到客廳,英姿颯爽的往主位上輕輕一坐,一份文案就這麼擱在手邊。
秦思凱眼睛一亮,激動了,“我家小蘭寶寶穿什麼衣服都好看!讓我不心動都難。”
莫蘭無語,“你這甜言蜜語,對誰都說?”
秦思凱伸出三根手指,“天地良心,我從來沒有多其他女人有過任何甜言蜜語。都是她們對我甜言蜜語的!可是我一點都不喜歡她們!”
“不會吧?男人不是都喜歡三妻四妾的么?那些女人對你投懷送抱,你都沒反應?”
“是啊!那些蠢女人,我才看不上眼呢!只有會賺錢的女強人,才是我心中老婆的不二人選!”
“我已經是人妻了!”
“沒關係!我啥都不介意!”
“可我介意!我已經有了意中人,而且我喜歡從一而終。我想,我和你的關係,只能維持在商業往來。”
這般一說,秦思凱摸着下顎,苦思了起來,“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么?”
“對!你要想和我談生意,那你以後就別再對我甜言蜜語了。如果你不想和我談生意,你以後照樣不能對我甜言蜜語。”
秦思凱這下擰眉了,“意思是,哪怕我想要熊掌,你也只肯賣我魚吃?”
“對。”莫蘭敲敲桌面的文案,笑說,“這條大魚,你想要不?”
秦思凱傷心欲絕了整整三秒鐘,三秒鐘過後,他一咬牙,點頭應道,“要!”
說穿了,他對莫蘭的情誼,也就只有那三秒鐘而已。和錢想必,她還是次要的。
莫蘭笑眯眯的起身,親手把文案送去秦思凱桌旁,她把文案輕輕一放,哄了句,“你可得記住一點!當你拿起文案后,翻開第一頁,看文案里第一個字,你和我的合約,就已經生效了!合約一旦生效,你就不能再反悔,否則,你這條小命就直接交代在我這兒了。”
秦思凱一眨眼,“啥?有這麼嚴重?”
“那是當然的!因為這份計劃草案,涉及的,可不是一千萬兩,一億萬兩的金額!”
“啊!”這話,秦思凱愛聽,“我不怕錢多,就怕來不及賺!”說完,秦思凱拿起文案,準備翻開。
莫蘭小手一抓文案,勸了句,“可要想清楚咯!要你押上性命的契紙,可不是一般的契紙。”
秦思凱笑容一裂,“放心!我可是個有擔當的男人!”說罷,他把文案輕輕一抽,翻開文案第一頁,看了一眼后,當下笑了開來,“賭場?哈哈,小蘭寶寶你好有趣!自己把城裏的賭場全部剔除,卻想要謀塊城市,開個大賭場?這和你的憲法,出入太大!”
莫蘭也不回話,轉頭,回到座位里輕輕一坐,悠悠喝着香茶,等秦思凱繼續往下看。
秦思凱看着這文案,心情的確很激動,“的確是個很有創意的點子。啊,還有賭具的設計圖稿,小蘭寶寶你想得真周到!呵呵,這麼多賭具,都是我沒見過呢,感覺真的很好玩似地!”
看到第七頁,秦思凱眨眼說,“呵呵,這個點子也不錯,用籌碼代替賭資,這就不怕那些客人賭輸了交不出錢來了!”
看到第九頁,秦思凱笑容劇收,當下沉默了。
莫蘭卻笑了開來,“總算看到重點了?”
秦思凱把契紙急忙合上,輕問,“我現在反悔,來得及么?”
莫蘭搖頭,“已經來不及了。”
秦思凱額上一冒冷汗,“九皇妃,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秦思凱對莫蘭的稱呼,一下子從小蘭寶寶,提升到九皇妃,可想而知,他對這件事,到底有多忐忑。
莫蘭笑容一裂,“原本我就不是在過家家。你沒看見么?我管理的,可是整個城鎮,而不是一個小家庭!我,不是主婦!我是一國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