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冤報冤,有仇報仇!
可以將一個人改變多少?他是打心底里將段玉郎個女人來愛,又怎麼會料得到,今日的他已經完全褪去了那種陰柔的美,他現在聽到自己的話,殺氣凜凜的立在自己的面前,一點都不再像一個婦人
在聽到自己的心碎裂的同時,他也聽到了段面牙齒咬合的聲音,這時段玉郎道:“你不要怪我,一直,都只是你一個人一廂情願,最早我就跟你說過,你這樣的男人是不可能會得到我的心,我說身體可以給你,但心是不會交付給另一個男人的,你別忘記了,我,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男人!”
這時段玉郎的雙眼已經適應了周圍的黑暗,他當然也由自己敏銳的感覺察覺了周圍還有數人的氣場,他知道眼前的男人要對付自己是不會只身前往的,而這些隱藏在黑暗當中的高手此時都屏息靜氣,靜靜地等待着主人的命令,就某種意義上來言,他們不是一般的血肉之軀了,他們是冷冰冰的殺人工具。
于是之想哭,可臉上卻笑了,他轉身離開段玉郎回到桌前坐下,衣袖一揮,深厚內力便重燃了一室的光明,坐嘛,他指着對面的椅子說,不知道為什麼,臉上帶着笑的他只讓段玉郎感覺到一陣自內心的深寒,他沒有照他的吩咐坐下來,他現在只想知道,寶兒和小玉這兩個對自己最重要的女人情況怎麼樣了,眼前的狀況,讓他沒有心思和這個魔頭耍花槍。
見段玉郎不肯坐下,他自己就是放在桌上的酒壺替自己斟了杯后舉杯一飲而盡,再倒一杯后,他開口道:“你也不要盤算着怎麼脫身了,是不是太久沒有見面,你已經忘卻了本官的手段了?我人既出現了,你覺得自己還能安身退掉嘛?再說,你的心上人你也不管了?”
段玉郎一聽他么說就已經沉入無邊黑暗當中了,第一,他十分擔心小玉的安危第二,他知道阿寶現在是凶多吉少了,因為眼前坐着的這個人,從來也不會把一種人當成威脅人的籌碼,那就是死人,想到這兒,他只覺得頭目森森然搖晃着,半晌才緩了些,他皺眉看着對面還在自斟自飲的魔頭于是之,咬牙道:“這麼說,阿寶已經……”于是之沒有做答,這時一隻飛蟲飛過來,于是之伸手便將那飛蟲捉了再碾死於掌中。
于是之道:“沒有什麼阿寶,看你是忘記光了個世界上沒有死人,只有活人,死人是不存在的!”段玉郎這時已經絕望到了幾點,但他不想這麼快將他激怒,而對方也似乎在盤算怎麼弄死自己這最愛的女不,男人時之間,屋裏高度呈現出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所有藏身於暗處的殺手們也都無聲無息,他們當然認得段玉郎位頂尖的殺手也曾經是他們這些中級殺手的最終目標。
只是沒有知道,這個美艷如花的女人就是他,還和自己的主子間有這樣的關係,段玉郎知道自己今天不可能逃脫,但他忍耐着,不讓自己的心慌和刻骨的仇恨放在面上,隱忍着,一如當年他為了達到目的,被男人們玩弄於股掌中,那種忍耐,對於眼前這個人,他更為仇恨,是,他是沒有碰過自己,卻讓那麼多男人來玩弄自己。
現在他坐在哪兒,就要了一條命,正如年他殺過的每一個人,這條命死的無聲無息,就像他伸手碾死那小蟲子,但她不一樣,她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最親密的家人,和她在一起,不管在什麼地方,他都覺得自己是在家中,現在,這個女人先自己一步而走,遙記得當年兩人的誓言,不論對方誰先被人害死,另一個人一定會為對方報仇,好,他在今天晚上期待一個奇迹,讓他可以手刃眼前的男人,好為阿寶以及所有的人報仇,做個了斷。
做個了斷,他咬牙隱忍着,已經在中思量着如何撲向前,一擊即中,命中眼前這個人,然而眼前人卻嘆了口氣,他道:“我也沒想到你們現在可以搞的這麼大了,我剛才清園子時,只看到這園中有二百來號人,你們也真大膽,要不是我詐死,替身又多,想必這時候你們是可以逍遙於金陵城中,做個快活的妓院老鴇子兒!”
:“什麼園子?你不會?”段玉郎覺得這個詞聽來血腥恐怖。什麼叫清園子?難道說園子裏地人都已經被他暗暗殺光了。那自己那貼身地嫫和外面地守門小廝緣何都好好地?除非那些人也是他地人?和他一樣。都只是一個死人?
他是一個死人。當得‘殺手門’時。都已經做出假死地證據。用別人地屍體頂替。所以他們是由各地挑出來地一等一地好苗子。無論身形。外貌都是一等一地。然後他們被困在那園子中。在慘酷和激烈地競爭當中。人數由最初地一百變成八十。然後隨着時間地流逝。逐年遞減。每過一年。就會有人莫名其妙地失蹤或是暴屍於荒郊。埋死人時都會有師傅帶着去圍觀。師傅說地最多地一句話就是:“看到了。如果不想當那個。就自己拚命一點!”
最後。人數只餘二十人地時候。還有一對一地比賽。這種比賽什麼都不限制。只要求用各種方式在最快地時候把對方至於死地!通過比賽地。就是正式地殺手門殺手。在這之前。他們一天三頓。連飽飯也沒有吃過。都不準互相來往。但奇怪地是。孩子們還是在朝夕相處中產生了無邊地友誼。不許說話。他們就偷偷地以眼神來交流。
很快。那最後一戰地時刻來臨了。在那一戰之中。幾乎所有地男生都死了。他這所以會活下來是因為同他對決地是一個男生。他沒注意對方已經賣了破綻給他。他沒想到。這一劍筆直刺入了對方地胸口。可為什麼對方倒下時。還會帶着笑。他突然想到那個流傳在他們當中地小字條上面地字:“盡量保護自己。活下來
死去地人。好好活着!”想到這兒。他臉皮上地肌肉了兩下寶兒一死。他可能是最後活下來地那一個。現在。自己如果也死了。那他們這群人連最後地證明也沒有留下!
可事到如今。他只能硬拼了。為了那些人了那些似乎是還沒有活過就已經死掉了地朋友。他唯一地選擇就是硬拼了。一時他也沒再做多想。手中一閃。腰中劍便以快地連自己也吃驚地度划向了于是之。而于是之也更沒有料到他敢向自己出手。那一劍居然穩穩地削去了他地左耳。那傷口極深將它左耳削下后。又劍鋒一轉。橫着划斷了他頸口地動脈。
血像噴泉一樣,以最快的度噴撒了出來,也就是同一時刻玉郎和從屋檐上躍下護主的眾殺手們短兵相接了,他的腦中一片空白失去了所有的思索能力像,這一時刻的有無數慘死在於是之手中的冤魂在暗中幫助自己,讓他和二十多號殺手硬碰硬也能毫無傷,他精神為之一振,看着漸漸不支倒在血泊中抽搐的于是之,他突然放聲大喊道:“寶兒,小玉,我所有的兄弟姐妹們,你們看到了,我給你們報大仇了!”說完他放聲大笑,笑中帶着淚的他,軟劍一抖一劃,如銀蛇翻飛,下一剎那,就又有顆人頭飛將出去。
第一次他真正體驗到了殺戮的快感,而在此前的每一次執行任務時冷血的殺戮都讓他感到恐怖和心寒,眼前這些人,為什麼在那魔頭倒下后,還可以這麼拚命,敢於靠近已經殺紅了眼的自己?他咬牙力拚,感覺那削鐵如泥的劍也有了缺口,在瘋狂的時刻,他似乎還聽到了那劍在呼痛的錯覺,是錯覺嗎?一定是的,他的耳鳴在加重,聽見自己惡魔一樣的狂笑,他的劍揮動的更快了,可能是由於興奮到了極點,殺戮到了頂峰,他居然一點兒也不覺得疲倦,而那些原本忠誠的殺手所形成的包圍圈也在逐步的崩散。
倒下的,由於死的太快,有的臉上還帶着不至信的表情,餘下的,也大多身受重傷,年輕而初出茅廬的殺手做夢也沒想到過會死的這麼快,這麼有違遊戲規則,本來他們以為可以把他團團圍住,形成一定的包圍圈后,把他一點點至於死地,他們亦是按照師傅的所學來控制自己的陣法,卻不料眼前這個殺紅了眼的傢伙可以將那不可一世,比狐狸還狡猾的主子給在瞬間至於死地,又像砍瓜切菜般一個個把他們給消滅掉。
段玉郎目前只一個目的,就是活下來,活下來,他的動作已經快到極點,彷彿旁邊人的移動度都已經跟不他的步伐了,他仰面笑着,血紅的眼中看到的每一張臉都是于是之,邪惡的于是之,陰險的于是之,害怕的于是之,活的于是之,不,只有死的于是之,他要徹底殺掉每一個于是之,好讓這個狡猾的傢伙不再有陰魂不散的機會。
而在這個時候,小玉被孫帶着,藏身於水井之中,上面那大面積殺戮還在進行,為了不讓她叫出聲,孫仲死死逅緊了她的嘴巴,夾着她試圖揮舞的四肢,兩人都已經是疲倦,恐怖,絕望到了極點,眼中滾滾流下淚來,來的太快,一切都來的太快了。
小玉晚上回到自己的屋中,就覺得不太對勁,好像有人跟着自己,她連燈也不敢開,卻聽到後面一聲輕微的響動中,孫促由後窗閃身進了來,他低聲道:“不好了,你快跟我走,一點兒也不要耽誤!晚了,性命都要不保了!”
在她還沒有搞清楚狀況的時候,孫仲已經從一把攥了她的胳膊,將她帶離了,果然,在小玉她們前腳剛剛離開時,立刻就聽到了身後前門被人粗暴踢開的動靜!然後她聽見有人叫喊着什麼人已經跑掉了,前門我們一直守着,那肯定是從後面,快,你們帶幾個人,主人說了,不能讓這個女人跑掉了!
小玉被孫仲背在身上,躍過幾道院,本來想要從後門出去時,卻不料後門已經被許多人暗中把守了,他只好又帶着小玉迴轉,這時孫仲低聲道:“如今我看了,四處全是他們的人,看來今天晚上來的許多客人就是他們事先安排的探子。我們先找個地方躲起來再做打算!”
他本是想帶小玉重回她房中,認為最安全地方,其實就是最危險的地方,可不料來到這兒,卻看到了他們一生也難忘的場景,只見整個春滿園的男女老少,就連那些歲的小廝都已經被帶到了桃花林前的一片空地上,有幾個管事的,則被吊在桃林邊的柳樹上,都罵聲不絕於耳。
她兩人躲身於暗,看的無比驚心,只見那些官兵打扮的人在桃林邊擺上一圈座椅,把一些嫫嫫雙手困於椅背後,再把一張畫畫用的生宣紙覆在她們臉上,這時她聽到孫仲小聲罵道:“這群惡魔,當真是連僕婦們都不放過啊,居然用‘淋紙臉兒’!”小玉聽到這個名詞覺得很是奇怪,她當下轉過頭去想要問孫仲什麼叫‘淋紙臉兒’?那邊就傳來了女人的哭叫聲,這下她看明白來,原來那被生宣紙覆住臉的人都會感覺到呼吸不順,如此再往上多糊幾層,人就會漸漸因為缺氧而給活活的憋死!
她看到眼前這慘酷至極的一幕,只覺得又是恍然來到了一個惡夢當中,又好像自己現在已經不是人了,要不怎麼能眼睜睜着看着眼前的人被活活憋死,而不一語呢?就在她看到那群活活被憋死,而屎尿齊流,臉色青紫的屍體后,她還是忍不住想要叫喊出聲了,孫仲卻以最快的度就將她的嘴巴給捂上了,可因為她短促的一聲喊,還是引起了那邊的注意,這樣孫仲帶着她藉著黑夜的掩護,躍下了路邊的小井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