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5 半死不活

“對不起……”梓修閉上眼，聲音輕的好像一聲嘆息。他不知道多少年沒有說過這三個字了……很久了吧……久得連他自己也忘了上次說這三個字是什麼時候。

回答他的卻是無聲，懷裏的溫度卻逐漸冰冷……

她……已經……快死了……

梓修對這個冰冷的認知有莫大的負罪感。假如不是他一時的任性恐怕就不會連累上這個無辜的人類吧……

“我又要對不起你一回了。做殭屍總比做死屍好，對不對？”梓修張開黑色骨翅，像是問懷裏的人，又像是問自己。

極光過後，小小的卧室，血氣瀰漫，原是桌上那一杯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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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洛蘭奧府邸，琉璃燈光，燦然如晝。在這座堪比王宮的府邸里，深遠的走廊現在響徹的女僕和一位少年的腳步聲。

“公爵大人……這是……”

“找醫生，這是我的初擁。”梓修逕自走向卧室，將“初擁”二字說的輕飄飄，來得沒有分量。

女傭無暇顧及“找醫生”三個字，她的口氣有些擔憂又有些莫名的嚴肅，“那，這名初擁，可是向王上彙報過？”

梓修把弄影兒放置床上，隨即轉過身，眼神淡淡，語氣不善“我記得是讓你先去找醫生。”

女傭抿了抿嘴，訕訕退下。

“等等……讓維安送一些最新鮮的食物過來。”

吩咐完一切，這位年輕的公爵微微有些頹唐，輝煌燈光下，血瞳有着明顯的疲憊。他把唇輕輕貼在她手上，強勢的他木然有些擔憂，“你不能死，否則這將是我有生以來犯的最大的錯誤。”

吸血鬼的血是冷的，並不代表心也是冷的，對吧？

“公爵，這名女子……”維安端着滿滿一大杯紅色液體，看見床上半死不活的人時，說是疑問不如說是詫異。

在他看來……這名女子……實在還不能成為血族……

“如你所見，她還不是我真正的初擁。也如你所想，她會成為我第一個的初擁。把食物給她灌下去。”梓修仔細的擦拭她的臉頰，回答的聲音急促卻有條不紊。

半死的人會喝得下去？這才真是笑話——維安在心裏默默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