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爹,您說的她是誰啊?”江靈看着還在一旁亂翻的父親,走到他的面前。
“她,哪個她?”江凌鶴抬起頭看着女兒。
江靈一怔,道:“就是您說給你地圖的那個她啊。”
突然,江凌鶴對着江靈笑了,那笑容顯得很幸福,道:“就是你母親啊。”
“我娘?”江靈一怔,覺得有些奇怪:“娘曾在這裏住過嗎?”
“她不想住的,她是被那人擄來,是他強迫她,是他,他該死,我要殺了他。”江凌鶴突然變得情緒激動,嚇了江靈一跳。
她應該是指娘吧,江靈心是暗道,不過娘為什麼來過這裏?那個他又是誰?
“爹,娘為什麼要被那個人擄來這裏啊?”
“因為他看上了你娘的美貌,想將你娘佔為已有,還卑鄙的強暴了你娘,”說到這兒,江凌鶴老淚縱橫,彷彿一下子老了十來歲。
“啊?”江靈驚訝的叫了起來,眼淚怎麼也忍不住的掉了下來,她的娘被被……,“爹,那個男人是誰?嗚~~你告訴靈兒,靈兒要為娘報仇。”
“靈兒真乖,情兒若是知道了靈兒這麼乖巧,肯定會很開心的,”江凌鶴慈愛的摸了摸江靈的頭髮,突然沉下臉道:“那人叫陰陽,是個禽獸不如的東西。”
“情兒?陰陽?”疑問浮上江靈的腦門,她的娘不是江南第一大美女方素素嗎?什麼時候改名叫情兒了?
“可是爹,我娘叫方素素,不叫情兒啊。”
“方素素?”江凌鶴身形一怔,冷冷的道:“那個賤人。”
“爹,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娘呢。”江靈跺了跺腳,娘在生下她后就便去逝了,平常父親不都說娘是這世上少有的妻子嗎?賢惠大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怎麼今天全變了個樣啊。
“我當然可以這麼說她,她是個裱子,專門勾引男人的下三濫,要不是她在酒里下了葯,設計了我,我根本不會娶她,她該下十八層地獄,要不是發現她肚裏有了你,我早就殺了她,哈哈~~”江凌鶴瘋狂的大笑,又狠狠的道:“不過要不是她,我這武林盟主的位置還未必做得上。”
“爹,你在說什麼啊?靈兒怎麼聽不懂。”江靈下意識的拒絕消化她所聽到的事情,爹爹肯定是睡迷糊了,才在她這裏胡說八道的。
“聽不懂沒關係,你只要記住一點就行了,方素素不是你娘,你娘叫柳幽情,知道嗎?”
“爹,你瘋了嗎?我娘叫方素素,不是柳幽情。”江靈生氣的道,爹爹是怎麼了啊,一直說些她聽不懂的話。
“你敢再說一次?”江凌鶴大怒。
“我娘叫方素素,不是柳幽情。”江靈大叫。
‘啪~’的一聲,江靈臉上多了向道紅印。
“爹,你打我?”江靈委屈的道,好不容易收了的眼淚又再次流了出來。
……
就在這時,房門被推開,陰兀與風蓮走了進來。
一見到他們,江凌鶴原本有些清明的頭腦又開始變得混沌,下意識的,江凌鶴一把抓住身旁的江靈,左手扣着她的頸椎,對着陰兀狠言:“陰陽,當年你搶了我心愛的小師妹,現在我也要以彼之身還彼之道。”
“爹,你幹什麼呀,我是您的女兒啊。”江靈尖叫,哭喊道:“爹,您怎麼了嗎?早上還好好的,這會兒您在做什麼啊?”
看來江凌鶴是把過去與現在給搞混了,風蓮暗附,他叫陽兀為陰陽,他們同性陰,那陰陽跟兀是什麼關係啊?那個叫情兒的女人又是誰?很顯然,這是一個關於情兒,陰陽與江凌鶴的一段感情糾紛。
“我不是陰陽,我叫陰兀,是他的兒子。”陰兀冷冷的道。
“不,你是陰陽,那小雜種才剛生出來怎麼可能有你這麼大?你想騙我把這女人放了是不是?”江凌鶴一步一步往後退。
“我沒有騙你,”陰兀往前走了一步。
“你不要走過來,要不然我就殺她。”江凌鶴背已靠在了牆上,他放在江靈頸椎上的手使了使勁。
“好痛。”江靈悶哼一聲,頸上的疼痛已使得她講不出話來,只得一直流着淚。
陰兀皺了皺眉,停在原地。
“江凌鶴,她是你的親生女兒江靈啊,你快放了她,”風蓮焦急的喊道,真恨自己當時為何不跟姐夫學武功,只學了放毒與解毒這二樣。
“她不是靈兒,靈兒還那麼小,要我放她可以,除非你過來。”江凌鶴散亂的眼神看着她,在他眼裏,她就是情兒。
“好,我過來。”風蓮點點頭,陰兀愛江靈,所以她不能讓江靈受到傷害,因為她不想陰兀難過。
“不許過去。”陰兀拉住風蓮的手,制止了她的前進。
風蓮抬頭看着他。
“江凌鶴,你醒醒,情兒和陰陽都已經死了。”陰兀盯着江凌鶴渙散的眼神,冰冷的道:“在二十年前就死了。”
“死了?情兒死了?我不信,我不信。”江凌鶴搖搖頭,本就散亂的頭髮因為他的晃動全部披了下來,此時的他就像一個真正的瘋子,江凌鶴用空着的手狠狠的打在牆上,像是在發泄着什麼,就在這時,離他一尺的地面竟然開了個一尺見方的口,江凌鶴無意中打的那個地方竟然是控制暗道門的機關。
“暗道?情兒,情兒在裏面。”江凌鶴推開江靈,瘋也似的朝裏面跑去。
“該死,”有兀低咒一聲,也跑了進去。
“江靈,你沒事吧?”風蓮扶起江靈,冷冷的道,她扶她只不過是看她可憐。
“風蓮姐姐,謝謝你,咳~~”江靈感激的道。
“謝我?我又沒有救你,你有什麼好謝我的?”
江靈搖搖頭,眼淚撲撲的往下掉,哽咽道:“你剛才想用自己來換我…”未等江靈說完,風蓮道:“我不是救你,我只是不想讓他再瘋下去,這麼冷的夜,我還想早點回去睡覺呢。”
“你在這裏好好休息,我進去看看,你不要進來,免得礙手礙腳的。”風蓮白了她一眼,便轉身跳進了暗道里。
“風蓮姐姐,”江靈輕喃,輕撫着脖子的酸痛,站了起來,也走進了暗道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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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道里燈火通明,寬有二丈之遠,四周牆壁可見被鑿過的痕迹,地下很乾也很凈,顯然是經常有人在這打掃的。
風蓮快步的走着,心中暗急,怎麼只是一會功夫,他們二人就不見了?當轉過了一個彎時,風蓮見到陰兀站在一旁,而江凌鶴看着二具白骨發獃。
這是一個很寬敞的石空,就像一個主人的房間一樣,有鋪着棉被的大床,排得整整齊齊的書架,石室的上空還掛着幾隻紫鶴,地上鋪着嫩黃的毯子,最左邊還有一個女人用的化妝桌,化妝桌?風蓮不禁多看了它幾眼,只見在它的上面放着五六件女人用的首飾,還有一些胭脂水粉,但款式都很舊。
風蓮又將視線轉到床上的那二具白骨,從他們身上的衣服可以看出是一男一女,男的屍骨天靈蓋碎裂,不是他殺便是自殺身亡,而女的屍骨左胸肋骨插着一把匕首,從刀插入的樣子來看顯然是被人殺死的,而且那女屍骨上的顏色偏暗,死了那麼久骨上的顏色都沒退去,中的肯定是劇毒,二具屍骨緊緊的靠在一起,甚為親密,風蓮猜側,他們生前不是夫妻便應該是情侶了。
“你騙我,你騙我,”江凌鶴指着那一具女屍骨,突然大叫,“她不是情兒,她不是情兒,我的情兒不會死的。”說到最後已放聲大哭。
風蓮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同情他了,本以為自己對待感情已算痴了,想不到竟然還有一個江凌鶴比自己更痴。
“騙你做什麼?要不是她臨終時說讓你見她遺體的最後一面,你根本就進不來這裏。”陰兀冷哼。
“情兒是怎麼死的?”江凌鶴神情木然的問。
“我殺死的。”
風蓮與江凌鶴同時看着他。
江凌鶴的驚訝,不信,憤怒一一表露在臉上。
他殺了那個叫情兒的女人?為什麼兀要殺她?風蓮卻只是好奇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