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醒了?”陰兀挑眉看着幽幽醒轉的風蓮,她還真能睡,竟然睡了整整一個晚上。
“你怎麼會在這裏?”風蓮防備的看着他。
“這是我的地方,我愛在哪就在哪。”陰兀淡淡的道,臉上少了抹冰冷,多了份自在。
風蓮沒有說話,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很驚訝自己還能活着,這麼自負的一個人竟然這樣饒過了她,難道她打他的事是她在做夢嗎?風蓮瞄了一眼陰兀臉上的二個黑圈圈,不,那不是夢,她的確打了他。
“對你的傑作很滿意吧?”陰兀冷笑,沒有女人能在他的身上留下什麼,但她做到了,而且這輩子,他永遠都不會忘記。
“我不是有意的。”風蓮輕聲道,但她不後悔。
“我是否該慶幸你不是用毒毒瞎我的雙眼。”
“我?”風蓮正想辯解,陰兀卻突然說道:“我不會讓你出堡,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對於他突然冒出來的這句話,風蓮苦笑,半響,才道:“為什麼?給我一個理由。”
二人就這麼對視着,鳳蓮感覺自己乾澀的心突然又濕潤起來,因為她在他的眼裏看到了一抹困惑,出於女性本能,鳳蓮察覺到了那是自己愛情的生機,她不能放過。
“總之我不允許你出堡,如果你敢逃走,我會讓你痛不欲生。”陰兀惡狠狠的放下話便轉身離去。
風蓮呆愣的坐在床上,一絲雀喜躍上了她的心頭,陰兀應該是有些在乎她的吧?要不然他大可以殺了自己或是直接趕自己出堡,但他沒有這麼做,這可以理解為他是喜歡她的嗎?如果,如果說他真的是喜歡自己的話……風蓮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只見她一會兒露出迷茫,一會兒又是欣喜,已把自己帶入了一個不能自拔的世界裏。
“堡主,你的眼晴怎麼回事?是被誰打的嗎?”當金雷看到陰兀的臉時,差點從凳子上跌了下來,其餘三人齊風,鼓電,彈雨雖然也是一臉的疑惑,但都知趣的沒有問出來。
陰兀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使得金雷慌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查出什麼來了沒?”陰兀看着左邊坐着的三人。
身穿青衣,一臉冷艷的彈雨站了出來。
“堡主,大約在三個月以前,一批難民從外地遷進了京城,數量眾多,但屬下查知,全國範圍內並沒有發生過重大的天災**,而且從難民流動的方向來看,應是從關外進入的。”
“堡主,屬下還查知,在那些難民的左肩上還刻有着月亮型的記號,正是拜月教的標誌。”一身黑衣長袍,顯得修長斯文的齊風朝陰兀恭敬的道。
“你怎麼知道他們的左肩上有着月亮型的標誌?”彈雨奇怪的看着齊風,一臉的懷疑。
“咳,那還用說,肯定是到煙花之地問那些姑娘家羅。”鼓電也站了起來立在彈雨和齊風的身邊,戲虐的道:“只要是男人,哪有不去煙花之地的道理,既能快活一晚上,又能打探到自己所要的,可謂一舉二得。”
“齊風,這是真的嗎?”金雷一臉羨慕的看着齊風,哎,自己是最倒霉的一個,每天只能跟在堡主前後溜達,連出堡的機會也很少,更別說去那些煙花之地尋花問柳了。
“沒有的事。”齊風連忙搖搖手,眼角卻觀察着彈雨的反應,卻見到彈雨正怒視着自己。
“不對不對,齊風,你怎麼對得起彈雨啊,彈雨可是堡主親自指婚給你的呢。”金雷後知後覺,突然想起彈雨是齊風未婚妻的事實,不禁擔憂的看着彈雨。
鼓電在一旁偷笑的,齊風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我無所謂,他愛去哪就去哪,跟我沒有關係。”彈雨強壓住心中一觸即發的怒氣。
“你們說完了沒?”陰兀看着這幾個屬下,他們在他的面前是越來越放肆了。
“說完了。”這回四人倒是異口同聲起來。
“金雷,我交待你的事辦得如何了?”
“稟堡主,江湖上關於鷹堡的流言很多,如果細細說來可能三天三夜也說不完。”金雷道,不去不知道,一去嚇一跳,他都不知道鷹堡在世人眼中竟然會有那麼多的故事。
“挑有用的說。”陰兀簡潔的道。
“是,流言一,他們都說堡主是瘋子,每天啃着樹皮過日子,流言二,有人說夫人是被堡主強行娶來當妻子的,鷹堡實際上是個匪窩,流言三,”金雷正說得津津有味,突然一道亮光從陰兀的手中直射過來,要不是金雷躲得快,恐怕此時那亮光早已穿透了自己的心臟。
‘biu’的一聲,那亮光經過金雷的身邊直射入了其身後的烏木柱中,竟是一根銀針。
好險,金雷暗暗叫了句。
彈雨,鼓電,齊風一見如此,都紛紛站到了一旁,等着看好戲。
“堡主,我好歹也跟了你十五年,你竟然忍心置屬下於死地。”金雷很受傷的說道。
陰兀冷冷的看着他的可憐樣,不為所動。
“說完了講正事,我沒空聽你廢話。”陰兀打斷他的話。
“沒人情味。”金雷嘀咕了幾聲,便正色的說道:“還有一個流言是三個月前才起的,有人說堡主的房裏有一個暗道,裏面藏着許多的財寶以及武功秘籍。”
“三個月前?”彈雨驚呼,“跟那批難民湧進城裏的時間一致。”
“難道說那流言跟拜月教有關?”鼓電想了想道。
“那拜月教為什麼要放這樣的流言?”齊風非常不解。
“空穴不來風,堡主,咱們堡里是不是真的會有甚麼寶藏?”金雷問道,其餘三人的眼神也紛紛投向陰兀。
看了四人一眼,陰兀回以一個冷森的笑容,便走出了大廳。
“可疑。”金雷在陰兀走後說道。
“難不成真有什麼寶藏?”齊風拍了拍手,這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咱們小時候不也在堡主的房裏呆過,沒見着什麼暗道密室之類的。”鼓電搖搖頭,他不信。
“也是。”齊風點點頭。
“不管怎麼說,我們都要誓死保衛我們的家,不能讓外敵侵入。”彈雨堅決的道,堡主對着他們四人有知遇之恩,鷹堡就像他們的家一樣。
“對。”三人異口同聲。
“我說你們三人就對堡主臉上的那二個黑眼圈不好奇嗎?”金雷突然神秘的一笑。
“當然好奇了,不過堡主怎麼可能告訴我們。”
“難道你知道內情?”
“金雷,賣什麼關子,快快說來。”
此時,齊風,彈雨,鼓電竟然像十來歲的小孩子般,紛紛崔促着金雷說出那黑眼圈的由來。
“這你們都猜不到啊?”金雷漬漬二聲,低聲說了二個字:“醫邪。”
“那個風蓮?”彈雨有些吃驚,她聽說過她,但沒有見過面,“她還活着嗎?”打了堡主,想必不死也去了半條命了。
“廢話,人家現在還活得好好的。”金雷翻翻白眼。
“竟能在堡主臉上掛二個圈圈,這女人不簡單。”鼓電說道,他不喜歡心機深沉的女人,聽說那風蓮曾經就是因為性子毒辣而被堡主趕出堡,五年前因為自己正在外面處理一些事務,所以沒有親眼目睹她是如何的耍弄心機,但心頭卻已對她極為的不屑。
“是不簡單,”齊風嘻嘻一笑,道:“或許咱們得找個時間去會會她,也可見見她的廬山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