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她隨着騷動的人群來到看台上,搔首弄姿想要引起某人的注意力,又故作矜持不到他的面前,可令她氣憤的是鍾離燭陰正在煩惱要不要用武功飛出去,連一眼都吝嗇看她,她沒辦法只好一頭撲進鍾離燭陰的懷裏,結果鍾離燭陰縱身一躍跳出人群,當她反應過來時已經晚了,狠狠地摔在地上,令眾人茫然,接着就是一片鬨笑聲,沒有一個人燃起憐香惜玉之情,不過將她視為跳樑小丑對待,她惱怒的捶着地面,還有幾個男人趁亂在她身上亂摸,她煩躁的打開那些人的手,自己爬起來,而門外的鐘離燭陰拍拍身上的灰,回頭看擁擠的人群,總覺得自己錯過了什麼,好像有東西撲過來,後來也沒多想就離開了。(剛剛如此尷尬的女孩子不是別人,就是曾經在沉香閣多次諷刺嘲笑舞毓的鈴蘭,後面會發生什麼呢,相信你們會和我一樣期待)今日已晚,燭陰決定先找一家客棧投宿,這四周都荒蕪了,晚風有些涼,吹得路邊的野草發出凄慘的聲響,鍾離燭陰只管大步向前,偶爾抬頭看看夜空稀疏的星辰,想起未曾謀面的女子,心神恍惚,她如今應該在宮裏吧,自己又應該以怎樣的身份進宮見她呢?按如今的局勢啟朝核軒朝可謂勢均力敵,實在是不便以啟朝太子的身份覲見,後面的事還要好好規劃,他停下腳步看看四周嘆了一口氣,看樣子今天下山是很困難了,就在這以天為幕以地為席算了。他找來木柴生活,和衣躺在草垛上。
舞毓經過一天一夜的平復,心情總算穩定了許多,既然自己已經決定了,就沒打算後悔,隔天皇上身邊的太監要來傳旨封妃,她一早起來梳洗,看着銅鏡中消瘦的小臉,深陷的眼眶,她拿起胭脂一點一點的化着,莫離端着臉盆推門而入,趕忙搶過舞毓手中的胭脂盒,說:“舞毓姑娘,您現在已經是千金之軀,讓奴婢來伺候您吧。”舞毓什麼都沒說,只是看她為自己上裝,心裏卻想:“自己何時從一個低賤的妓子變成了身嬌肉貴的人?不過是換了一個地方受煎熬,沒什麼差別。”回過神來,身邊又多了很多丫鬟,七嘴八舌的說著奉承的話,舞毓只是充耳未聞,只是頭上的重量越來越重,全是華麗的簪子和飾品,彩色流蘇垂下來,她看着鏡中蓋滿胭脂水粉的人兒,竟覺得無比的厭惡,也許阡陌討厭我是應該的,這樣的人我自己都討厭,她把身旁的珠寶全都人在地上,酸澀蔓延可眼淚總也流不出來,這讓身邊的丫鬟婢女很是驚訝,往常封妃這種事哪個女人不是興高采烈的,這女人是怎麼回事,只聽沙啞的嗓音響起:“你們出去,一會莫離叫你們進來再進,還有今天的事誰要說出去,舌頭就別想要了。”所有人都飛奔出去生怕惹怒這個女人。物理一片混亂,只有莫離陪着舞毓,舞毓眼神空洞的看着窗外,從記事起窗外的景色就是她所期盼的,直到如今還是奢望。(人真是一種複雜的動物,說好要犧牲,可還是對紅塵有太多放不下和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