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已乘鯉魚去,何必珍珠慰寂寥(鄭茗獨白)
仙已乘鯉魚去,何必珍珠慰寂寥(鄭茗獨白)
葉城的海。美的快要讓人落下淚來。
在看到葉城的海的那一瞬間,我忽然無聲的哭了。不是難過,不是感動。是慚愧。深深的慚愧。
生活在城市的燈紅酒綠中而沉迷陶醉,步步追尋的無非是金錢和愛情。可是我卻不知道世間竟還有如此能美的震撼人的地方。我浪費了那麼多時間,做了那麼多讓自己不開心的事。
這多諷刺。
我居住在靠近海邊的一個叫桑里的村子。一律白藍色的小木屋給人無限的安全感。像是給自己的心找到了一個停留的地方。我沒有打電話給任何人。沒有與任何人聯繫。陌生的人給我安全感,每個人相對彼此都是未知,一切都是美好的謎。像是某種獸類。
這裏的人是淳樸的。有點像清爽的海風,鹹鹹的,卻很乾凈的感覺。我猜我會安於這樣的生活,可是殘酷的現實不允許,我註定不是一個可以安靜的人。
其實,很多時候睡在冰涼的地板上我才能漸漸入睡。因為徹頭徹骨的冰涼會讓我感到興奮,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的習慣吧。唔,最近時常失眠,我就不斷的陷入回憶中,總是在午夜聽着海浪淺吟低唱的聲音想起一些事,一些路過我世界的人。
就像舊傷口一樣複發,曾經為某件事某個人痛過一次,現在又想起,又重新痛一次。我總是想起那個時候還是單純的自己,不張揚的馬尾辮,怯怯的眸,對一切事物都感到好奇。還有當時說好一起玩到老的朋友。
那些曾經信誓旦旦的諾言,也不過支離破碎的弱不禁風。
現在的我有些瘦了,閑暇時余便坐在岸邊看海,從日出,到日落。彷彿天地混沌,我可以這樣一直到世界盡頭。很逼真的錯覺。
13天了,我知道,沒有人會報警的。所以我有充足的理由繼續待着。可是該死的心卻告訴我,我不應該留在這裏,我應該信仰自己的決定。
不知道為何,最近滿腦子裏全是何染風這個字眼。我想我或許是瘋了。因為我居然有可恥的想法,我可以代替她,是的,做她的替代品。
我原也天真的認為高曉是會不顧一切的到處找我的。可是沒有,他或許根本不在乎,甚至是忘記了我。可能我是他生命中一隻路過的搖尾乞憐的流浪貓,我對他說過,嗨,你願意施捨我一點愛嗎?
北方是沉重的。凌冽的雪總是反反覆復出現在我為數不多的夢境中。我伸手想抓住,可是它已經化了,成為濕答答的雪水握在手掌心。空了,什麼也不會剩下。
也曾認真的問過自己到底愛不愛高曉的。答案是自己所做的一切的解釋。我從來不是一個可以做到從容退讓的女孩。愛,就瘋狂;不愛,就堅強。我愛了,便是愛的轟轟烈烈,哪怕最後一起死。
喂。你有沒有感覺到。
你會不會在走路的時候,忽然警惕性的回過頭看看身後。你會不會在買花的時候多看兩眼滿天星,你會不會在一個人的時候,手機忽然震動,就慌忙翻開錯覺的以為那是我給你最後溫柔的問候。
既然水仙已乘鯉魚去,又何必珍珠慰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