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及笄之禮的前一天夜裏，喬曦被柏詹叫到寢宮中

喬曦本以為只是囑咐自己明日大典的事宜

不想柏詹卻十分嚴肅地說：“從現在起，你要記住我所說的每一個字。明日夜裏我會秘密送你出宮，因為朝廷上出了些問題，會威脅到你，但是你我現在唯一的希望，你的生命關係到我族未來的命運，所以你必須出宮避一段時間。”

“出了什麼問題？我不能幫忙嗎？”喬曦着急地問

“好孩子，這不是你能承受得了的，你在這會使我分心，你放心我會派人暗中保護你的，但是出宮后你就是平頭百姓，沒有任何特權，我雖然會給你一些銀兩，但是是有限的，所以你還要想辦法填飽肚子，這對你也是一次考驗，你能堅持嗎？”柏詹問

“我能，但是，我作為太子難道就這樣躲起來？”

“你是我們最後的希望，你絕不能有事，宮后你不能同任何人說出你的身份，知道嗎？”

“兒臣知道。”

“還有，這次出宮為期大概是一年，你若是有什麼未了之事，就去了了吧，我想那個人會幫你的。”

“謝父皇，但是那個人是誰？”

“若是有緣，你自會遇到，同樣這句話也用於你心中的那個人。”

“是，兒臣明白。”

“好，皇后也有話要對你說，你去看看她吧。”

喬曦自知此事重大，也沒再說什麼，便去了皇后那裏

皇后本就難過，看見喬曦就更難過了

“喬曦，母親沒有用……你還這麼小，就得讓你獨自生活……我卻什麼也做不了……”皇后忍不住流出了眼淚

“您說的哪裏話呀母親，再說我已經不小了，明日我就成年了，還有留在宮裏遠比我危險。”喬曦安慰皇后說

“我沒有生你之功，如今連養你都成了奢望……”皇后已經泣不成聲

喬曦擁住皇后，安慰她說：“母親，在我心裏，您就是我的生母，您雖未生我，但這麼多年來也多虧您的照顧，我才能成長的這麼好，天下有幾位您這樣任勞任怨的養母。”

“我不是你的生母，但我早已視你為親子，現在，親子要離我而去，我如何能不傷心。”

“母親，是我不對，我不僅沒能報道您的恩情，還跟您填了這麼多的煩憂……但是等我回來，我一定會報答您的養育之恩。”喬曦堅定地說

“好孩子，母親等着你。”

喬曦回到自己的寢宮后，歲常來了說：“太子殿下，陛下讓我把這個交給您。”

喬曦接過來一看，以一個包袱，裏面有幾套衣服，和一個錢袋。

“多謝，歲總管。”

過了一會兒，皇后的侍女也送來一個包袱，同樣有幾套衣服和一個錢袋，還多了兩雙靴子

喬曦把兩包東西置於一起，再次端詳了很久那副畫像，然後親手將它摘下捲起，放入了隔壁的房間

喬曦最後把玉佩和灝沨的畫像一同放入包袱內

翌日

喬曦的及笄之禮依舊如期舉行

她穿着吉服，慢步走上台階，長袍在她身後被風吹起，從遠處看去，喬曦融入了長袍之中

所有的官員都被安排在遠處

明城，看着那抹身影，想着，原本不該是這樣孤單的……

當喬曦的長發束起，長簪入發之時，宣告着她的成年。

這本是該高興地，然而在場的所有人卻都沒有喜悅之色，包括喬曦本人

當夜喬曦離開了生活了十五年的皇宮，走出了繁華的京城，獨自踏上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