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白痴長官的急智
格蘭特把抽了一半的煙蒂狠狠地扔在地上，把灰藍色的煙氣長長地吐了出來。Www.
“不行，絕對不行！”
斯科特用力地捏了捏拳頭，雖然明知道命令不可違抗，但臉色煞白，不甘的心情溢於言表：“為什麼！有目擊證人證明兇手進入了那座大樓，我可完全可以對那座大樓進行搜查，就算找不到本人，也可以查出一些線索來。”
格蘭特氣得漲紅了臉，聲音提高了八度：“說了不行就是不行！搜查科學院大樓，必須得有聯盟會議的批准才行，就是我也沒有這樣的權力。你叫我怎麼怎麼去跟那些議員老爺們說？難道說有人親眼看到一個赤身**的傢伙從案發現場飛進了科學院大樓？你好好動動腦子！”
其實斯科特號稱白痴，智商並不像人們所想像的那樣低，只不過由於他在辦案過程中為求真相不顧一切的那種執着有時讓人受不了，所以獲得了一個白痴的稱號。他自己也知道這樣的理由很難說服其他人相信，但就這樣讓兇手逍遙法外，他實在是心有不甘。
格蘭特看着他的屬下不服不忿的樣子，也覺得剛才的話里有些不對的地方，少不得得好好跟他解釋一番。
“先不說事實如何，你見過長翅膀的人類嗎？你見過作案不穿衣服的人類嗎？所以你認為他說的話，可信度有多高呢？”
老實說斯科特本身也懷疑過，但是據多方查證，他沒有精神臆想證的前史，當時也沒有任何跡象可以證明他的精神狀態有問題，況且他說出了正確的做案時間和做案地點，應該不存在說謊和臆想的情況。
“長官，我相信他沒有說謊！”
“相信頂什麼用？你是當警察的，得用證據說話，你不能拿相信當證據的。就算他說的是真的，你能保證找得到兇手本人嗎？如果找不到本人，你將如何解釋？”
“可是……”
格蘭特已經把該說的都說了，但還是沒有說服他的屬下，不由得對自己的說服能力起了疑心，這是他所不能容許的。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確定兇手的身份嗎？通往羅馬的路並不止有這一條，除此之外你就真得找不到其他證據嗎？”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斯科特知道再說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唯一的途徑就是繞開這個死結，從別的途徑尋找突破口。
斯科特離開聯防總署之後，格蘭特就接到屬下傳來的消息：“報告長官，我們查到當日凌晨6：00左右，中心區一帶正好有一架衛星經過，也許拍攝到了當時的案件發生經過。”
“好！立刻聯繫這架衛星的控制室，我們要求調當時的攝像資料出來。”案件終於出現了轉機，事件發生的經過就相對清晰多了，格蘭特覺得身體輕鬆了不少。
“可是，這是一架商用衛星，所有人屬於一家名叫星球未來的私人財團，我們不能隨意徵調的。”
可惡，製造商用衛星的都是一些飯桶，為什麼把這些高端技術和產品買給商人，要知道越有錢的商人越不好說話，真是麻煩。
“給我聯繫這個財團的總負責人！”
斯科特離開總署之後，在路上一直在琢磨那條可以繞開死路的路，但不得要領。他並不急於回自己的本署，而是繞道去科學院大樓那邊看了看。科學院大樓照常運行，並不因為少了一個院長而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只不過大樓的下面的車輛中，有幾輛帶有紅十字標誌的車，看起來十分突兀。
“去問問那是幹什麼的？”斯科特對他的司機說道。
所謂的司機，其實整個警署里會開車的警員都可以稱之為司機，這個司機也是警員之一。過了一會兒，司機回來告訴斯科特說：“長官，這是每年一度的，由衛生署主辦的體檢活動，所有部署機構都要參加的，科學院的體檢安排在這幾天。”
“哦！”斯科特的眼睛裏放出了光芒，好像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樣，“立刻回本署！”
聯盟路中心區警署，只是首都的一個城區的警隊，規模不大，但其位置相當重要，所以權力也相應地比其他分署大。在斯科特的管轄範圍內，有着眾多的國家重要機構，比如說總統府、議會、科學院等等，所以這裏的治安要求要比其他地區嚴格地多。今天發生了這麼多起命案，其中一起還牽涉到了國家重要人物本傑明，說實話他的壓力也夠重的了，所以他對於緝拿兇手比平時都要着急。而重中之重的本傑明已經被總署接手，他的壓力也輕鬆了不少，但重擔還沒有放下，兩起命案也有不小的壓力。
斯科特回到署里，立刻去到法醫處，勞拉正打算去找他，看到斯科特回來，對他說：“長官，化驗結果已經出來，可以結除兩件案件之間的關聯了。安迪案和安娜案的死者體內精液殘留樣本分析結果表明，行兇者並非一個人，作案手法也相差極大，基本可以排除連續作案和團伙作案的可能性，其他檢驗正在進行中。”
斯科特並沒有太多意外的表情，似乎老早就有這樣的預感：“這很正常，這兩件命案發生的時間相差無幾，而安迪案的兇手，在作案后據目擊者稱已經潛入科學院大樓，他就沒有時間再次作案，而先在安娜家中作案再到安迪家中作案時間上也來不及，所以基本可以不用考慮這一條了。”
“還有，”勞拉把兩份報告遞到斯科特手中，繼續說道：“這是本傑明血液樣本化驗結果，這是安娜體內精液樣本化驗結果，兩者DNA檢測基本一致，可以斷定生前與安娜發生關係的那個男人就是本傑明。”
這倒是出乎斯科特的意料：“既然如此，就把安娜那件案子和所有相關資料全部移交給總署，那兩個案子應該可以併案了，咱們就專攻安迪一個案子。”
“問題是，我們雖然知道兇手逃進了科學院大樓，但是沒有權力對其進行搜查，不知道向總署請示的結果怎麼樣？”
斯科特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對她說：“今天我路過科學院，得知他們在配合衛生部進行體檢，你快點去一趟提取出他們的體檢血液樣本，和安迪體內的精液樣本比對一下，應該會有所發現。”
勞拉立刻就來了精神，這樣雖然沒有進入科學院大樓進行搜查，但是同樣可以知道結果，而且調查行動由明轉暗，白痴署長在關鍵時刻還真不白痴。不過她隨即就有了疑問：
“科學院有五千多人呢，要一份一份地提取比對要花費大量的時間，靠咱們署里這些人根本不夠。”
斯科特此刻明白作領導有多不容易了，也知道格蘭特當時是什麼樣的心情了。他免強壓住了怒火，一句一頓地說：“你傻呀！犯人不可能是女人。衛生部里的人家都是專家中的專家，你可以讓他們協助你辦案，公民都有協助警方辦案的義務，何況他們還不是一般的公民？”
安娜知道再問下去只會自找沒趣，立刻領令執行。長官就是長官，想得都比我們這些作下屬的遠，看來以前對署長的看法都有些偏激，這樣一看，原來白痴的還是這些作屬下的，能夠當上領導的，沒有一個是白痴的。
斯科特也是從格蘭特的話里找到靈感的，說實話，他覺得格蘭特不愧是他的上級領導，一聽就能聽出事情的關鍵。科學院不比其他地方，範圍既大，裏面又都是科學機秘，不是一般人可以進得去的。且不說拿到聯盟會議的搜查證有多難，就是拿到了，如果犯人不是科學院的人，那還是什麼也查不到，所以批下來也沒有任何意義。如果犯人是科學院的人，就算是不親自進入搜查，也可以確認兇手是誰。格蘭特一定是早就想到了這中間的關鍵，所以才一口回絕的，還好沒有貿然行事，否則後果是很難收拾的。條條大路通羅馬，不管是哪一條，只要能夠到行得通，都可以達到目的，為什麼非得用這些費力不討好的手段呢？
想到這裏，斯科特又撥通了格蘭特的聯線：“長官！”
格蘭特正焦急地等等着屬下人對於那架商用衛星的調查，接到斯科特的聯線，以為又是為了搜查科學院大樓的事，不耐煩地說：“如果是搜查證的事，你就不用開口了，別的事你就說吧！”
斯科特沒想到格蘭特還在為他先前的無知而生氣，立刻笑着說：“報告長官，是有別的事。我們在您接手本傑明案之後，又接到了兩起命案的報案電話，其中一件命案與本傑明案有着很大的聯繫，所以我想請示一下，是您派人過來接手呢，還是我們送過去呢？”
格蘭特大發雷霆：“有線索為什麼不自己送來？難道還要我自己去你那裏嗎？你們這些人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斯科特依舊保持笑意：“報告長官，是這麼個事，我們這裏人手不足，如果由我們給您送過去，您是不是能抽調一批法醫處的人去科學院大樓那裏支援我們的工作？我們的工作已經有了突破，但困難不小。”
聽他講了講事情的始末，格蘭特心想原來是這麼回事，現在的屬下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居然跟長官講條件。不過嘛，看在他還算不傻，腦子還算靈活的份上，能幫就幫他一回，免得被他們說自己小氣。
“那你告訴你的部下，到大樓的下面接應我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