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真假公主
可他又不得不顧忌大局。
“陸相想要怎樣?”
“皇上年紀大了,也該退位了。”
慕容錫雙腳站不穩,生生撞在了書桌上,腰背處一陣疼痛。
“陸絕塵,你這是要朕逼/宮退位!
陸絕塵輕笑道:“皇上,此話嚴重了,微臣只不過是想供捧新帝罷了。這也是了結皇上的心愿,微臣必定為新皇瞻前馬後,平定亂黨,維護朝政。”
“若是朕不準呢!”
“那皇上就休怪微臣無情了,皇上真以為兵權都握在皇上手裏?那虎符現在正好好的握在微臣夫人的手心裏。皇上現在也找不到陸家的人了吧,那都在微臣的意料之中。皇上果真是比微臣還要狠絕,巴不得要將陸家上下都滅口了。”
“奈何,微臣的手腳更快些,將人藏得嚴嚴實實。皇上定然找不到了。”
慕容錫的那點心思都被陸絕塵給拿捏透徹。
“皇上,若是不退位,微臣就將皇上的身世透露出去,看看皇上如何封得住百姓的口!”陸絕塵不留一點餘地,勢將慕容錫逼下皇位去。
陸絕塵從皇宮裏走出來。
就看見慕容楚在宮門外等他。
“將軍好雅興,這麼晚了,還在這宮門口賞月。”陸絕塵隨意說了一句。
慕容楚看了看天上,這月亮卻不是很好,是輪殘月。
“若是本將不僅賞月,還要外出採花,陸相可否一起?”慕容楚順着他的意思開了個玩笑。
陸絕塵裝作思考一番,假正經的說道:“將軍這提議甚好,不過將軍先去勘查敵情,本相隨後就到。”
他就是這張嘴太厲害了。
慕容楚等了好久,才將陸絕塵等出來,便開口向他問了一句:“皇上與你說了什麼,怎麼這麼久?”
陸絕塵輕鬆道:“皇上說我要叛國謀反,要殺了我呢。”
慕容楚自然不信,就篤定陸絕塵是唬弄他。
陸絕塵抬腳便要走了。
慕容楚一把拉住他,“你去哪裏?陸家這個時候沒人,你不如去我府上住上幾天吧。”
陸絕塵拒絕了。
對他說:“白天的時候自然沒人,晚上就有人了,我好久沒見夫人了,當然要好好見見。”
慕容楚對他的話將信將疑。
一直送他到陸府門口,親眼見着他敲門,陸府大門便打開了。
惜玉迎了出來。
“絕塵,你終於回來了。”
空無一人的大院,怎麼會一下子就有人了。
慕容楚白天曾經來過,那個時候還沒有人,怎麼到了晚上,真的就如陸絕塵說得那樣。到了晚上就有人了。
“這——”
“我白天來時,還沒有任何人。”
陸絕塵已經到了自己家門口,就不再挽留慕容楚,只是讓他回去。
“將軍,本相已經到府了,你也該回府了,天色已晚,王爺估計也要擔心了。”
慕容楚與王爺很不和氣,偏偏陸絕塵每次都愛向他提起王爺。
“他那老頭子才不管我呢。我走了。”
慕容楚說完這話,扭頭就走了。
陸絕塵進了府中。
陸府里明顯是匆忙打掃過了。
“夫人,我有話對你說。”
陸絕塵和惜玉來到東院,陸絕塵對着屋檐上的某處黑影喚了一聲,“玄清!”
玄清從黑暗處閃現出來。
惜玉不明白陸絕塵為何會叫玄清出來,難不成他已經知道了玄清的身份。
果不其然。
陸絕塵待玄清出現后,對玄清喊道:“爹爹,你帶着惜玉走吧。”
玄清也沒有料到陸絕塵會知道他的身份。
陸絕塵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上面寫着兩個字:休書。
惜玉連忙說道:“絕塵,這是做什麼?”
陸絕塵從容說了一句,“惜玉,我們陸家虧欠你太多了,如今也該到了償還的時候了。”
陸絕塵又看向玄清,道:“爹爹,我不需要你在我身邊保護我,你也不必對我愧疚,現在惜玉很是危險,你帶着她去盈樽樓藏着,等到風頭過去了,你們便將這些財產變賣,遠走天涯。”
玄清見他如此胸有成竹,便問道:“那你該怎麼辦?”
“若想生,便先亡。”
陸絕塵休了自己的夫人之後,在三日之後迎娶了皓月公主。
那婚嫁的陣仗,好不氣派,好不壯大。
果真是公主的位分在那裏擺着。
不過這次陸府成親儀式倒是十分冷清,陸絕塵沒有請任何人來,只是安靜辦完了喜事。
此段時間,皇上一直卧病在床,果真是大病如山倒。來得快,去得慢。
病情一直遲遲不好,甚至還有惡化的情況。
對於皇上的病,御醫們都束手無策,實在不知皇上是得了什麼病。
這話傳到了陸絕塵的耳朵里,陸絕塵只覺得可笑,這恐怕是心慌病,無葯可治。
當晚洞房夜。
陸絕塵只是將蓋頭揭了,看都未看一眼,便道:“公主早些睡吧。”
說完之後,陸絕塵就走出了房門。
看來他已經做好了冷落這位公主的準備。
府里少了惜玉,多了位公主。
老管家只是讓他好好待在葉府,沒有讓他回來。
陸絕塵不免覺得陸府真真是冷清了許多。
穿着一身紅喜服的公主追了出來。
她從身後抱住陸絕塵,在他耳邊輕輕喚了一句:“小塵兒。”
陸絕塵如被電擊一般,轉過身來,仔細打量公主。
他試探的問了一句:“墨白?”
假公主季墨白的身份就被識破了。
季墨白向陸絕塵眨了眨眼睛。
陸絕塵一把拉着季墨白往屋子裏走,直到進屋之後,關緊房門。
這才讓他安心,他問道:“墨白,你怎麼穿了這麼一身衣服,公主呢?”
季墨白便向他說明了這其中的情況,說是凝霜公主心繫他人,並不願意嫁給陸絕塵,而季墨白剛好在大婚的前一晚找到了凝霜公主,想要頂替她去成親。當時季墨白是化妝成了女子,說是愛慕陸丞相,凝霜也覺得此事可行,便同意和季墨白互換。
而真正的凝霜公主在拿了季墨白的一大包銀子之後,便出城回國去尋她所愛之人了。
陸絕塵不由得欽佩起這位公主來。
“這公主倒是十分膽大。”
季墨白聽他誇獎其他女子,臉黑了下來,打趣道:“難道本公主的膽子就不大了嗎?”季墨白現在的身份就是凝霜公主。
“本相倒是沒見過男公主。”
季墨白很是賴皮,說了一句:“我才不管,反正都已經成親了,小塵兒你就是我的了。”
陸絕塵聽了這話又不禁動容,問他:“墨白,你不生我的氣嗎,我那天還打了你。”
季墨白搖頭,又將陸絕塵抱在懷裏,道:“小塵兒,答應我,不要再趕我,有什麼事情,讓我和你一起分擔,好嗎?”
陸絕塵終是被這話打動。
“好,我答應你。”
季墨白又道:“我也不會離開你,除非我死了。”
陸絕塵急忙打斷他,道:“胡說些什麼,生死這話可不許亂說。”
時間過去了一個月,皇上病入膏肓。
已經到了昏迷不醒的地步,這樣的癥狀似乎和去年的病症有所相同。
朝中大臣也不得不猜測,皇上的身體是不是真的不行了。
於是朝中大臣又開始爭議起皇上立儲的事情,若真的要立太子似乎也只有大皇子慕容雅有資格,但是慕容雅不知是觸犯到了皇上的某處禁忌,皇上下令大皇子不適合太子之位,永遠不立儲君。
剩下的幾個皇子實在是扶不起的阿斗,學識不夠,經驗不多,腦子也不靈光。隨後被議儲的小皇子慕容鈺不知因為什麼原因,歿了,皇后傷心過度,就一同去了。
如今皇上大勢已去,應當立太子為重。
而在這朝堂上唯一說話有分量的人,也當屬陸絕塵。
時不時有人不經意的向陸絕塵打探皇上的意向,陸絕塵只拋下一句,“本相又何從知道皇上的意思。”
此後,陸絕塵也病了,便稱病在家,不再上朝。
可是誰又知道,應該是生病的陸絕塵,竟然帶着他的新夫人凝霜公主,到處去賞花賞月賞美景。
這天氣也開始漸漸熱起來。
陸絕塵在自家裏新建了鯉魚池,池中種了不少的荷花,旁邊還建了新的涼亭。陸府的兩個舊院子,也全部都翻新了,陸府算得上是換了血一般,與以前的樣子也着實不一樣了。
陸絕塵在涼亭里乘涼。
季墨白穿着女裝在他身邊晃悠。
說起季墨白的這副打扮,陸絕塵每次見他都想先笑上一陣子,季墨白的個子實在是高,他能將臉易容,可是無法隱藏身高,所以季墨白每次走路都要低着膝蓋彎曲這腿走路,看他走路的姿勢十分正常,可是卻非常難受。
季墨白還總黏着他。
終於季墨白在陸絕塵眼前晃悠了第六圈后,陸絕塵忍不住對季墨白說:“夫人,你能坐下嗎,本相看得都累了?”
季墨白見陸絕塵終於肯答應自己了,便問陸絕塵道:“小塵兒,你覺得夫人我今天這一身衣服好看嗎?”
陸絕塵隨便看了一眼,敷藥了事一句:“好看,好看,夫人穿什麼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