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2】

“我覺得……”

風撩起窗帘，陽光籠住夏宸。那一刻模糊了他的表情。

只剩好聽的音色在耳畔迴響。這個世界有些刺眼。

“是……蘇暮晞。”

蘇暮晞。

蘇暮晞。

蘇暮晞。

心鈍鈍地略疼。沒有為什麼，就是從心底希望且覺得，他不是那種人。

倏爾蘇七辭意識到什麼，動作一僵，眸色微變。

——希望且覺得？

——為何呢？

——她果真是……喜歡上他了么？

——什麼時候呢？

——一見鍾情么？

——沒有那麼假吧。

蘇七辭稍凝眉頗使自己不要多想其他。見此狀夏宸的眼神微微一暗。

白色的被褥下，他的手攥緊握成拳。

卻坦然一笑，燦爛無比：“小七七，你不信么？”

蘇七辭沉思片刻，對上他的眼。“我沒說不信。只是你為何覺得是他？有證據么？”

一陣清風吹過，撩起蘇七辭的幾縷髮絲。

看着她堅定的眼神，夏宸斂笑闔眸沉默不發一言。

很久很久，只聞一聲嘆氣。童年相識的哪位如紙般純真的男子，分明還是那個人，還是那張臉。可終歸，已經有太多太多的東西，不一樣了。

“小七七，你記得嗎？”夏宸殊自笑道，被陽光染成金色的頭髮微微拂動，唇角又勾起笑，可加了幾分憂傷。“若是在以前，不論我說是誰，你都會相信，並且堅信。還記得那時候我特別無用吧，每次受了人欺負，都是你在保護我呢。久了，竟然就習慣了。”

語畢，笑得爽朗。可蘇七辭愣是聽出幾分苦澀。於是她默不作聲。

笑聲漸逝，所有方才的笑意，全部凝成濃到化不開的痛。就連夏宸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痛，還痛得如此劇烈。

蘇七辭一低眼，心中極悶。

“只是……後來我轉校了。如今倒是再碰上了……可惜，全都不同了。”又是扯出一抹笑，笑世間無常，嘆誰人滄桑？

夏宸與蘇七辭，幼兒園到初中，十二年來，一直是同學兼同桌。

上了高中后，便分開了。

十二年，她仍是她，他也仍是他。

可再也不是童年的玩伴了。

很多東西，早就……

不復存在了。

灰飛煙滅了。

是的，很多人在看第一章時，以為她蘇七辭是十六歲。

只是她已大學，又怎可能僅僅十六歲？

因此第二章所出現的那句話，不過是對十六歲的追念罷了。

“自嘲一笑抬頭望向天空，或許因為夜深或許因為環境污染，天空顯得灰濛濛的。”

“蘇七辭喜歡這樣的天空，透着淡淡的憂鬱恰如她的十六歲。”

——灰濛濛的天空。

——灰濛濛的十六歲。

——十六。

——她曾經很喜歡的數字。

——可那一年。

——卻是她人生的轉折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