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拖網捕魚與海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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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萬曆四十八年臘月二十三,將軍府下轄的人戶百姓們戀戀不捨的送走了灶王爺。期待着這位一家之主能夠上天言好事,回宮降吉祥,為家人帶來更多的福氣和實惠。
這一年,將軍府的地盤向外擴張,獲得了水田旱田計一百六十萬畝,開墾荒地一百一十萬畝,在一場颱風之後,收穫稻穀也要比往年略有增加,平均下來,畝產稻米接近十石。那些在山區種植的玉米番薯等雜糧也收穫近二百萬石。雜糧因為墾荒時間不同,暫不進行畝產評估。各個村寨的人們檢點着自家的糧倉,看着從來沒有過的許多稻穀,孩子們新制的衣服,大人們也在盤算着明年如何的多賺些錢,多打些糧食。幾個寨子的保長和鄉老們開始籌劃着如何的請戲班來唱戲,如何的擺村宴還神。
在鞭炮聲中,送走了自家灶王,胡禮成在在自己的帳房裏,美滋滋的喝着小酒,就着酒糟鹿肉和熏魚、筍乾,這樣的日子不亞如神仙相仿。
祭灶當日,胡禮成和其他幾個總旗、百戶,在繳納了保證金紋銀五千兩之後,從李守漢手中得到了食鹽代理銷售權,每個人根據自己的人脈勢力,分別劃分了代理區域。胡禮成仗着自己的妻舅同南方阮家的幾個統兵將領的關係,獲得了廣治海河以南,也就是阮家控制區域的食鹽銷售代理權。在這一區域內所有的精鹽、濾鹽都由胡禮成負責銷售。但是,他不能夠賣的超出規定的零售價格向上浮動百分之五的範圍。
不過,按照批發價格濾鹽四十文一斤,每百斤有十五斤的損耗額度;精鹽按照五十五文一斤的價格批發,不久之前,幾個子侄弄了幾百斤精鹽和上千斤濾鹽在寮國的下寮地區和水真臘地區試了試水,結果,在那個男人們鬥雞都用金子下注的下寮,居然一斤精鹽賣到了一錢黃金的價錢!並且,還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天神的賜福!”
雖然說下寮地區沒有搶到手,但是南方和水真臘也不錯。無論如何,靠着精鹽銷售,都能夠賺到金山銀山。
還是老子有眼光啊!在那個何副千戶同李家少爺開戰之前,將田地按照李家大少爺頒佈的分田令,分給了底下的那些軍戶們,雖然損失了田租,可是,在將軍面前,卻贏得了好感。不久前,又將家中的家奴全部賞還了賣身契,讓他們成為將軍府治下的那啥,工人。這兩件事加起來,使得他在守漢面前受到另眼相看。在將軍嫡系之外的這些人里,也就是人們私下裏根據座次排序,稱為“二排”的人里,他的位置是絕對的靠前。
就是因為這擁立之功,胡禮成得到了不少的好處,當他將數份契約扔到自己的那個愛財如命的黃臉婆面前時,一直為他放棄田產而耷拉着臉子的黃臉婆,長長的臉上立刻泛出了銀子的光芒。
可惜的是,染坊的生意,自己下手有些晚了,讓扈家和賀家搶了先。要不然,通和染坊也會有自家的股份。是人可是都要吃飯穿衣的,這個,可是個日進斗金的生意。
還好,他已經向漁業公所登記,要求參與建造一條拖網漁船,按照漁業公所的規定,上交了製造漁船的工料銀子兩千兩。由漁業公所代為向船廠訂購船隻,招募船工水手。
他在碼頭上見過拖網漁船,兩條縱帆拖網漁船,掛滿了數十面帆,停在碼頭上與那些漁船相比,便是大將軍與火頭兵的差距。水手們費力的絞動着絞盤和滑輪組,將巨大的漁網從水中拖起,而後再吊起來,在剛剛用水泥鋪成的碼頭上,很牛氣的蹲放在地上。
一網怕不是有上萬斤魚?!看着在網中掙扎蹦跳的大大小小的魚兒,在場所有的人都傻了眼。
“一萬二千零三十七斤!”魚行的人大聲的爆出了驚人的數字。
乖乖!
這要頂上幾條船一天的收成啊?!
縱帆拖網漁船上的水手們得意洋洋的收好漁網,轉頭將船隻駛出碼頭,繼續去捕撈下一網。
胡禮成用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條在海上行駛的如同一匹烈馬的縱帆船,這樣的速度,怕是一天最少可以在海上捕撈兩次,如果每一次都有這樣的收穫,那麼,一天差不多便有上百兩銀子的收入。這哪裏是在捕魚?分明是在海里撈錢啊!
胡禮成不知道的是,在縱帆拖網漁船上,還有另外一個撈錢的耙子。
白龍尾島附近海面上。
漁船和護漁的玄武營發現自己今天運氣着實不錯。
“發現鯨魚群!”
從玄武營的船上發來信號。
“捕鯨炮準備好了!”水手們檢查着炮位後面的繩網,繩網會負責攔截炮車,防止炮車那巨大的后坐力撞擊到船板或者自己,方便水手們將炮車複位。一個水手將發射藥包填進炮膛,然後在藥包前面塞上一塊圓木板,以防止燃氣泄露。接着放進形狀如同平頭鏟子的捕鯨叉,很小心的將牛皮、絲和麻混合編織而成的長繩整理好。
“開火!”
隨着一聲巨響,海面上翻騰起一陣陣巨浪,魚叉已經沒入了它的體內,貫穿了無數的大血管以及內臟,伴隨着鯨魚痛苦的悲鳴之聲,鮮血如決堤的黃河一般湧出將海水染紅。它不知道,從此以後,它不再是海洋上最大的物體,也不再是最有殺傷力的物體。它體內的那支捕鯨叉的發射者們,才是真正的海上王者!
水手看着鯨魚不在掙扎,就放下舢板,划槳過去,然後用粗粗的繩索,套個活套,套在鯨魚的尾巴上。
船上的人們費力的轉動着絞盤和滑輪組,將這條碩大的鯨魚從船尾的活門上拖進船艙之中,“這條鯨魚,怕不是有幾萬斤?!”
水手們興奮地議論着,別的不說,單單在海上捕到鯨魚這份經歷,就足可以在酒酣耳熱之餘成為自己吹牛的談資了。
大人說了,鯨魚皮可以做鞋子,做皮具,魚油可以拿來點燈,治療雀蒙眼(也就是夜盲症),給機器做潤滑油,魚肉吃起來和豬肉的味道相差不多,骨頭還可以磨粉拿來喂牛,據說牛吃了之後可以長力氣。不知道人吃了之後會不會也像說書先生講的那樣,兩膀一晃有千斤的氣力?!
“船長,玄武營右哨的值班船打來旗語,海上似乎要起風浪了,命令咱們回航。”
“也好!反正咱們的船也是滿載而歸了!弟兄們,升滿帆,回家嘍!”
海面上起了大風,天地間彷彿一瞬間由白晝變成了黑夜。幾米高的浪頭拍打着船體,縱帆拖網漁船一忽兒被拋上浪尖,一忽兒又跌入波底。遠遠地望去,附近的幾條船都如同一個小小的玩具,被一隻看不見的大手在風浪間撥弄着。
在波峰浪谷間,許還山和三個水手一起,努力地把住舵盤,方才,他的這條艦上也發炮捕到了一條鯨魚。但是如今所有的人們都高興不起來。剪式炮船的速度也在峰谷之間得到了驗證,人們迎接風浪考驗的難度也成倍增加。
風暴越來越大,不得已,許還山把主帆落了下來,免得船被吹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風暴漸漸的平息下來,剪式帆船的抗風性很強,風浪居然被打穿船體和甲板,但是,幾個水手受了傷,但是不重。許還山取出羅盤和六分儀,恩,沒錯,這是李守漢秘密製作的羅盤和六分儀,通過它,可以比較精確的定位。大副算了一會,“艦長,我們偏離了航道,現在在瓊州府附近”
“風暴把我們掛了這麼遠?”
“還算不錯,沒有把我等吹到琉球去!”
“要是吹到琉球去,咱們不也是立功了?!”
人們互相在暴風雨中調侃着。
“艦長!左舷三點鐘方向,似乎有人!”
炮長黃練成大聲的吆喝着。
隨聲望去,海天之間,只見一艘船被打的破爛,已經肚子朝天,沉沒了九成了,而在附近的海面上,有百十個人影隱隱約約的在風浪間沉浮,時隱時現。遠處,似乎還有幾片船隻的碎片在海面上飄蕩。
“怎麼辦?!”
黃練成和幾個老水手大聲的詢問着許還山的指示。
許還山咬了咬牙,“都是海上生涯!就應該守望相助!放下小艇,多穿幾層竹甲,下去把人救上來!”
水手穿竹甲,是一個水手發明的,他發現,人穿了竹甲后,身子在海面上可以不會沉沒,便報告了艦長,許還山報告給李守漢,李守漢一看,這不是最好的救生衣嗎。於是下令,凡是水手,必須穿戴竹甲。
水兵們七手八腳的放下小艇,黃練成套上了幾層竹甲,又將一根長繩套在了自家腰間。“跟我來!”帶着幾個水手跳上了小艇,艱難的向那幾個人劃去。
船頭上,許還山和三個水手雙手緊緊的握住舵盤,力圖穩住船隻。由於用力過大,骨節已經有些發白;作為艦長,他必須對船上的每一個人的生命負責。
終於,許還山看到,小艇劃到了那那百十個海難者漂浮的水面附近。一個水兵跳下海,一把薅住一個海難者的髮髻,用力揮動着手臂,拚命向小艇回遊。
陸陸續續的,水兵們將海難者們救起,划動着小艇向炮船靠近。
“情況怎麼樣,有幾個活的?”許還山讓大副操舵,跑過來問,
黃練成道:“艦長,麻煩了,他們是朝廷的人”
“什麼”許還山頭都大了,然後仔細打量這些人,這些人水力已經呆了不斷時間,身體都泡的發白了,他看了一下,吸了口涼氣:“錦衣衛,這是朝廷的錦衣衛”許還山發現,這百十人至少有十多個穿着飛魚服,挎着長刀,而且有一個還是百戶。
“一共死了20多人,”老黃一邊檢查,一邊指揮水手用李守漢教的法子急救。
“這兩個夠嗆了。”黃練成擦拭着身上的水珠,翻看着三個人的身體。“海水似乎嗆到肺管子裏了。”他指着兩個身穿官服的人,“這個似乎還有些氣。”
他說的有些氣的那個,身上一身罪犯的打扮,臉色呈現出一股死灰色,不過,脈搏中倒是還有一股掙扎着求生的**。
“撐住啊!千萬別死啊!你死在我們的船上,那這條新船,可就太晦氣了!”一個水兵一邊用力給海難者做心肺復蘇和人工呼吸,一邊不停的嘮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