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迷霧重重

第三十七章 迷霧重重

開飯啦,開飯啦。

古元甲端着燉有野雞的大鍋,從?色的鍋里散發出香噴噴的美味。

瑤兒跟走在後面喊着開飯啦、開飯啦!一邊走一邊用筷子不停地敲着碗。

老者順手將那桿長旱煙袋插在屁股后,站起身說:“好美的香味,啊啊,真是人間少有的美味,是你做的嗎?”老者問着端着口大鐵鍋的古元甲。

古元甲搖了搖頭說:“我要是如此靈巧的手,我得去做大廚了。”

老者又用手指着歡蹦亂跳的瑤兒說:“看你興奮得跟個三歲的孩子,看來你最感興趣的還是美食了,什麼時候也弄上一大鍋讓爺爺解解饞?”

這句話倒說得瑤兒臉紅得像五月的水密桃,瑤兒紅着臉不好意思地說:“爺爺,我哪做得出這麼好吃的野雞火鍋湯,我要是做得出,我也去做大廚了。”

老者又摸着雪白的鬍鬚哈哈地大笑說:“好好你們都去做大廚,爺爺也得改行啦,爺爺哪就不用躲在深林里跟老鼠一樣生活,爺爺到那時就可以去大都開個大飯店,讓天下的人嘗嘗你們做的美食,到那時你們讓爺爺享享這做大老闆的滋味好不好?”

瑤兒嘟着櫻桃小嘴說:“好什麼好?爺爺盡想哪些白日夢的事,我看這個世界最適合爺爺的地方,就是這深山老林了。

瑤兒用手指着正在飯桌前忙着給大家打飯的西湖媚子說:“今天的晚飯的菜都是媚子姐的功勞,大家可要吃水不要忘挖井人啵。”

老者說:“怪不得今天的飯菜這麼香的,看來此女還心靈手藝,又會武功,真可謂是文武雙全,貌美如花,可惜只是生在這亂世中,要不然可落個好人家啦!”

瑤兒說:“誰稀罕好人家,要是我得找個疼我的人嫁了。”

老者瞪大眼睛瞅着瑤兒說:“好啊,你人小倒想起這門事,真是現在的人都早熟。”

西湖媚並沒聽到他們在說什麼,西湖媚子站在桌旁說:“好了,大家都快坐下來吃吧。”

大家圍在一桌旁,彷彿是一家人顯得春意濃濃。

最高興當然屬於瑤兒,瑤兒今天話兒特別多,往日除了跟爺爺練武功,常常獨自一個人對着她養的那條黑狗說話,此時那條狗“黑三少”很乖地趴在瑤兒的腳下,用雙渴望的大眼睛盯着自己主人的一舉一動,還不時地把自己鮮紅的長舌頭從嘴裏伸也來,希望從主人哪裏獲得一根骨頭。

西湖媚子則坐在桌旁默默地聽着瑤兒說話,她在心裏想這大山裡長大的女孩,既可愛又很純真,不像自己久經風霜,總感覺到心已是無比的蒼老。

老者和古元甲各端着一個大酒杯對飲着,老者飲着自釀的瓊瑤酒感嘆說:“光陰似箭啊!轉眼十多年了,十多年過去了,山裡看着花開花落,回想當初在江湖闖蕩的日子,是隨心所欲,自從我做了隱者后自感心靜了許多,這也使我在武學上有了更深入的研究和發現,練武者首要還是練心,第二是練意,第三是練氣,最後是練形,想我在深山洞穴光練靜坐是九九八十一天,才達到心無任何雜念。

瑤兒,正手拿着筷子,在大鍋里夾來夾去,野雞哪裏好吃,她就夾哪裏,她對這些美味毫不客氣。

瑤兒說:“爺爺別提你那陳芝麻爛穀子的舊事了,”

瑤兒把一個大雞腿夾到西湖媚子碗子時,西湖媚子着實推讓了一番,瑤兒生氣地說:“媚子姐你身體處於虛脫狀態,需要多吃些雞肉補補元氣,你這樣推讓是你把我和爺爺都看成外人了。”

西湖媚子瞧着瑤兒那清澈明亮的眼睛,心裏充滿了感激,要不是這祖孫倆人出手搭救,自已早就性命難保,自己何以重出江湖?何以去搭救恩人平山獨白?豈又不是讓死去的義哥雲中雪之託落空?西湖媚子想到這些就低下頭去默默地啃着瑤兒夾給她的那隻雞腿。

瑤兒突然停下筷子,忽然像想起什麼事,她盯着爺爺哪張佈滿蒼霜的老臉,她希望從這張老臉上找到一絲珠絲馬跡。

這張久經蒼霜的老臉,在幾杯“瓊瑤酒”下肚后熠熠生輝,老者看着瑤兒那圓潤的臉說:“瑤兒,你長大了,你終有一天會去尋找屬於自己的歸宿。”

瑤兒睜大眼睛說:“爺爺,今天喝醉了沒有?”

老者搖了搖頭說:“這幾杯酒哪能醉得倒爺爺。”

瑤兒說:“爺爺你總是講自己曾經怎麼樣,以前是何等的風光,怎麼我一提起我的曾經是怎麼回事,你總是百般設法地逃避這個問題,既然瑤兒長大了,你就不要對瑤兒隱瞞,瑤兒的內心還是巨大的。”

老者看了看古元甲,西湖媚子和瑤兒說:“我原以為我要在深山老林當一輩子的隱者,也知道有些事瑤兒遲早是會知道的,既然這一天到來了,我何必去隱瞞?”

老者對西湖媚子和古元甲說:“當你倆人闖進我的視線時,我就對自己有一種解脫感,我等的是這一天,看來牛鼻子老道,果真是神算子。“

老者看着滿臉驚奇的瑤兒說:“你這樣看爺爺,又在以為爺爺給你編故事啊!”

瑤兒點了點頭。

老者說:“我這回要給你們講一個真實的故事。”

瑤兒又點了點頭。

不像上次那樣說,一聽到爺爺講故事她就想打瞌睡,當然她還能預感到爺爺這個真實的故事最起碼是跟自己有關,因為爺爺以前講故事,從來不徵求自己的意見,所以今天瑤兒十分願聽她多年想聽的一個故事,每當她想問起這件她十分想知道的事時,爺爺總是在想盡方法來應付她,她卻只是裝着毫不知情而已。

爺爺對瑤兒說:“其實你是我撿來的。”

瑤兒並不覺得奇怪,倒是讓西湖媚子和古元甲倆人大為吃驚,他倆希望這只是老者一個善意的玩笑。

老者說:“說起這件事,還是跟錦風鏢局的事有關。”

瑤兒說:“這事怎麼跟錦風鏢給扯上了關係?”

老者當說出這句話時,幾乎讓古元甲驚得從凳子上跳起來,古元甲心想這事怎麼會跟錦風鏢局有關呢?錦風鏢局是苗人鳳死後,人散一空,各人自顧命去了。

西湖媚子坐在哪裏不知所云。

瑤兒心裏突然有一種極其奇怪的想法,難道自己是錦風鏢局。。。。。。

她再也不敢再往下想,她只是希望不是這種結局,但願一切並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錦風鏢局是個慘局,苗人鳳在江湖顯赫一時,卻也性命難保,家破人亡。

老者望着一明一暗的油燈,似乎陷入一種深沉的沉思中去。

老者嘆了口氣說,事以至此,瞞一時,瞞不了一輩子,何況妙玄大師早已有交待。

這一回輪到古元甲着實嚇子一大跳,他再也忍不住,幾乎從凳子上跳了起來大聲說:“爺爺,你真的喝醉了酒,你怎麼可能會認識妙玄大師?聽父親說妙玄大師去西域講經受法去了,再說。。。。。。

老者說:“我認識那牛鼻子臭老道這有什麼奇怪的?當年還是他叫我到這深山老林來當隱者,我上了那老道的老當了,我在這一呆就是十多年,他倒可好在外面吃香喝辣。把我給忘在這古林里,我要是碰到他跟他評評理,訴訴苦。

古元甲說:“那麼你見老道有多少歲數了?

老者說:“我那時三十多歲,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我見他時,臭老道至少也有六十多歲。”

古元甲說:“我看你是十有,恐怕認錯了人吧?

老者說:“我會認錯人?不會的,我那時年輕有為三書五經,二十四史能倒背如流。”說著連頭都搖得像貨郎手裏的拔浪鼓。

哈哈,古元甲笑了起來。

古元甲說:“這世界同名同姓的人很多,認錯人也不足為奇啊。”

哦。

這回輪到老者大為驚奇,老者奇怪地問古元甲:“小夥子難道你也認識那個牛鼻子臭老道。”

古元甲說:“認識談不上,不過我小時候聽父親說起玄妙大師。”

哦,老者笑了笑說:“我不會認錯人的,老道的右臂上有一隻小山雀。”你父親可曾對這件事給你說起。

古元甲喝了一口酒,一拍大腿地說:“對,你說得真是太對,我父親曾多次在我面前說起這件事,我跟父親說這沒什麼稀奇,父親聽我的說法就默默地走開了。”

老者說:“妙玄大師是雀山派的第八十八代掌門人,雀山派當時在南宋是名聞江湖,各門派的人見了雀山派的人都要禮讓三分,至於他的掌門人誰都難以見真人,雀山派的掌門人總是用塊黑紗罩面,在南宋滅亡后雀山派就不想再惹江湖上的事非,就從杭州錦華山解散了其成立多年的雀山弟子,從此在江湖中消聲滅跡。

啊,古元甲聽了這句話驚嘆了一句,說既然消失你又怎麼知道此事?

老者說:“這事還是跟錦風鏢局有關。”

“錦風鏢局”三人幾乎同聲地說出這四個字。

老者說:“那晚星光微薄,我喝了點酒,從錦風鏢局那條街時,只見黑燈瞎火,原本在往日錦風鏢局的門前燈火通明,門前的大漢威嚴地站立在兩個大石獅旁,這晚只見鐵門緊閉,空無一人,連大街都是空蕩蕩的,我也不知這威風八面的錦風鏢局鬧的什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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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清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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