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神來之掌

第十三章 神來之掌

緊靠着的一面牆壁邊是一張大床,牢房裏透露出陰暗的光線投在這張大床上,這張床上還躺着一個人,看那樣子是死了,因為一些蚊子毫無顧忌地叮在這似人非鬼的人的臉上,蚊子那乾癟得很厲害的肚子一張一鼓地動着,那人躺在那裏一動都不動,這真是一個受蚊子無比歡迎的人,蚊子到肚子鼓得像個皮球時,就拔出那又尖又細的嘴,唱着歌飛走了,月生被看守人員狠狠地推進這個地方,然後是哐啷的銅鎖聲,他想這是個什麼地方,怎麼這裏就沒有聽到犯人的吵鬧聲,裏面是黑洞洞的,他什麼都看不到,他想恐怕是進了地獄了,過了半天他的眼睛才適應這又黑又暗的牢房,他從微弱的光線里看到那張大床,哦,這些看守人真是對自己不錯,給他預備了這張大床,他可以躺在上面美美的睡一覺,自從進了這個鬼地方,他有許多天都沒睡好覺,於是他向前走去,突然他停住腳步,原來這張床不是為他專門準備的,上面還睡着一個人,他想:這人是死人還是活人?他們怎麼躺在這裏?要是不是個死人自己也該躺在這張床上,這張大床睡兩人絕對是沒事的,過了一會他看那人翻了個身,背對着他,哦,這是個大活人,他這才放了心,不過他還是沒有睡到那張床上,他得等那個人醒了,然後告訴他自己是這裏的牢犯,跟他是同行。這樣自己就可以和他睡在一張床上,這樣他感到自己站着很累,就乾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他不知道躺在床上的人什麼時候會醒過來,他又累又困,乾脆就睡在地上,沒過一會他就睡著了,睡著了他也就忘了身體上皮鞭留下的傷痛,當時他聽到那熟悉的哐啷的開鎖聲時,他感到的是自己餓了,狠餓。他向那開鎖的地方望去,他聞到一股香味,這股香味讓他感到餓得更厲害,他爬起來向那發出香味的地方年爬過去,當他爬到牢房門口時,他使勁咽了咽口水,這是一隻煮熟的雞,就在他伸手向雞抓住時,那睡着的活死人居然醒了,他的嘴裏發出可怕的怪聲,他兩眼死死地盯着雞,然後比手划腳的,好像是在說那雞是他的,月生想,這隻雞有沒有名字吃了無所謂,半死不活的人又指了指他的旁邊,月生這才看到他的旁邊還放碗稀飯,剛才自己只看到這隻雞,並沒看到這碗稀飯,他對那半死不活的人比劃着像在說:“雞和稀飯一人一半。”然後比劃了下像是在說:“雞就讓他來分。”月生見這人挺可憐的就把雞端到了他的面前,半死不活的人伸手接過雞,一伸腿一腳喘在他的肚子上,他感到自己像一隻風箏一樣飛了起來,然後重重地撞在牆壁上,跌落下來,那半死不活的人發出一陣怪異的笑聲,笑完后就大口大口地啃着雞,還很愉快地看着他在地上那痛苦的樣子,他很想爬起來去殺那個半死不活的人,但這一撞讓他感到全身的骨頭散了架,那半死不活的人啃着雞,地上扔着亂七八糟的雞骨頭,半死不活的人啃完雞后就把盤子扔到一旁,然後倒頭就又睡著了,月生想,這真是一個可怕的惡魔,月生躺在地上一動都不動,他想起身殺了這個惡魔可全身一點力氣也沒有。

夜晚,當月亮出來時四周一片寂靜,偶爾聽到幾聲貓頭鷹的叫聲,接着又是片寂靜,又過了一會傳來犯人那毛骨悚然的慘叫聲,使這夜晚平增了幾分恐怖的氣氛,半死不活的人伸了伸腿,抬了抬胳膊,然後坐在床上,他的眼光從他那亂得如草的頭髮中透出,他看到躺在地上的月生,一動不動地那樣躺着,半死不活的人嘆了嘆氣,走到他的跟前,然後從那袖子伸出像鐵爪一樣的手,這顯然半死不活的人,準備用這鐵爪子扼斷他的嚨管,月生閉上眼睛等待這一刻的到來,月生突然聽到半死不活的人發出一聲慘叫聲,他睜開了眼睛,只見半死不活的人用手緊緊的捂住臉,血從他手指縫裏溢出,-這半死不活的人莫非是中了邪,月生向周圍看了看並沒發現在這牢房裏還存在第三人。

半死不活的人鬆開捂在臉上的手,只見臉上是五個清晰的指痕,半死不活的人用驚恐眼睛看着月生,然後卟嗵地一下子跪在地上,向月生嘰嘰咕咕地說了通,月生聽不懂,但是大意,他還是猜測出來,半死不活的人想要拜他為師,月生裝着聽不懂,半死不活就磕起頭來,月生想真是惡人大惡報,月生裝着視而不見,半死不活的人把頭都磕得流血,月生擺了擺手,半死不活的人臉上露出欣喜,月生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床,半死不活的人就明白了,他把月生抱到了那張大床上。

不覺是半月,月生每天睡在大床上,半死不活的人每天睡在地上,月生每天吃着魚肉,半死不活的人每天吃着月生剩下的食物。半月後月生的身體完全恢復了健康。反正每天沒事他就胡編出一套拳法來,胡弄這半死不活的人,半死不活的人欣喜無比,日日照他的拳法去練習。

卻不想這事給外出去遊樂回來的張中給知道了,他非常生氣,但他又害怕李雷,想了幾日他終於想出一個主意來,他覺定把月生給發放到亳州去充軍,一天他把李雷請到一個他經常喝酒的地方,然後趁機把李雷給灌醉,張中望着爛醉如泥的李雷想把他給殺了,但一想到李雷對他來說還有利用價值他就放棄,張中需要一個頭腦愚蠢又簡單的兇殘傢伙來為他服務,李雷是他手裏一個謀財和殺人工具。張中對手下說,若是李雷問起月生的事就說月生出獄了。

清晨,剛下過一場大雨,通往亳州的路又濕又滑,一個衣衫不整的人,脖子上戴着沉重的木枷,走起路來搖搖晃晃,時不時還摔倒在地,他從泥濘里爬起來稍許慢了點,就來招惹來一身棍棒,只見他身上青一塊,紫一塊,頗是很可憐,兩個公差陳疤子和王蓀不緊不慢地跟在他的身後,陳疤子說,誰叫你這輩子投胎做窮鬼啊,你看你我倆跟着你也是受苦,連個好處費也沒有,說生說爺子,你這樣打我恐怕到不了亳州我的命就沒。三人就這樣走走停停過了三日,離子君縣也是越來越遠,連日來的折磨使月生是瘦了一圈,腳底上的泡疼痛得他邊連晚上睡覺都如同針刺,這時他就想起自己的心上人梅玉蘭,梅玉蘭自從月生被縣府抓走後也是天天以淚洗面,有幾次想去子君縣探望月生,都是走到了村口就停住,無奈她自小都沒走出這個村,一個女子又無車馬去子君縣路程遠,有所不便。一日,她見到從子君縣做生意的張二貴就問起了月生的事,張二貴前幾日在子君賣羊時聽說子脖街又要殺一批犯人,這天他生意好一大早就把幾隻羊給賣完了,聽說要砍頭的事,他就跑到子脖街去瞧過熱鬧,殺頭的事是做午時,他就在子君縣的一個朋友家喝茶談天到午時,到得午時他來到子脖街時只見平日那砍頭的廣場是里三層,外三層,他擠到沒能擠進去,就站在遠去觀望,只見那些要被砍頭的跪在一個土墩上,脖了插了標,幾個大漢子拿着大砍刀站在他們身旁,監事的在與把大傘下正宣讀着重刑犯的名字,當監斬的人念到秋生時,被張二貴誤聽成月生。當梅玉蘭問起這事時,他就說月生被砍了頭,這使得梅玉蘭聽后如同五雷轟頂,差點暈倒在地,回家后就幾天不吃不喝,愁壞了父母,為沖喜父母就託人給玉蘭說了門親事,是鄰村的一家有錢人家,這人叫毛子圓,年約四十,以前他見過玉蘭幾面,早就對她垂涎三尺,平日只是苦無機會,現在見有這等好事上門,當然是高興得不得了,忙備上厚禮,登上梅家門,父母見到毛子圓時,雖不像媒婆那樣說的光艷,但這肥頭油麵的人也給了梅家父母的一種厚實感,也就不介意他年歲問題,就這樣一白即合,梅家收下了毛子圓的彩禮,父母把此事給梅玉蘭說了,梅玉蘭也沒多問,點點頭頭算是答應,不過她不同意當即去毛家,她說第一自己要浴齋三日,第二結婚時他不着新娘的婚妝。毛子圓聽了這二個條件當即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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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清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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