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場的擁抱
打好包的夢汐,懷着心事迷迷糊糊的眯了一覺,睜開眼睛的時候太陽才剛剛升起,但是夢汐早已沒了困意,她認認真真的打扮了一下自己,白色短上衣加黑色緊身褲,腳踏着細的高跟鞋,隨意的把頭髮綁起來,化了眼線,抹了口紅,雖然妝不是很濃,但是足以把夢汐的魅力展現出來。然後她翻出一個白色單間包,出門了。
她上了的士,很熟悉的說出了一個地址,而那個地址是之前夢汐覺得最值得記住的地方,然而現在也對夢汐的意義非凡,畢竟,那個地方是她和張涵甜蜜的小窩。這個房子不大,只有一室一廳,原本是一個朋友的房子,然後那個朋友突然有事不能在住了,但是那個朋友已經把三年的房租付完了,而且還不讓退,但那個朋友家裏並不缺錢,而且那個朋友不看張涵動不動就要離家出走,又不放心讓他流浪在接頭,所以把這個房子的鑰匙交給了他,說讓他以後想離家出走的時候就到這裏來。就這樣,這個小房子變成了張涵和夢汐的秘密基地,他們每當周末的時候,會來到這個房子裏,看看電視,睡睡午覺。當時的他們都很單純,最多就牽着對方的手肩並肩的睡着,也不敢做出多餘的動作。當然他們也有嘗試着做做飯,提前過着新婚夫婦的日子。
夢汐不知道張涵會不會在那裏,她也不知道那個房子是否被別人租,但是她還是選擇去那裏看看。讓夢汐感到驚訝的是,她剛從樓梯口出來,她看見一個男人從那個房子裏出來,而那個男人正是張涵。張涵並沒有發現夢汐的存在,而是小心的把門鎖上,然後有些不舍的離開的時候,看見了站在樓梯口的夢汐。
‘那個…’
‘那個…’他們兩個異口同聲的話語讓他們感到更加尷尬。
‘有話你進來說吧。’張涵打破了尷尬的局面,然後從口袋裏拿出了鑰匙,打開門,走了進去。夢汐也沒有說什麼,跟着他也進去了。
裏面的格局和原來一模一樣,甚至傢具什麼的都沒有換過,唯一不同的是床上的床單從花紋的變成了白色的。夢汐一步步的走了進去,像來到別人家一樣,小心翼翼的看着,摸着,彷彿這些東西都是無價之寶,生怕不小心把它們給弄壞了。
‘你渴了吧?來這麼早,是不是早飯也沒吃?’張涵看着小心翼翼的夢汐說,‘我就知道你總有一天會來,所以後來我租了這房子,這裏的每件東西都沒有動過,而且我還時不時的雇個小時工來打掃房間,我有時候覺得累的時候會來到這裏,很奇怪的是,每次我來到這裏時,所有的煩惱都不見了,所以我來這裏的次數越來越多,這不,上次不小心把咖啡灑在床單上,然後才讓小時工的阿姨幫我換的床單。’
夢汐聽到他的話,並沒有回答他,而是看着張涵帶着那時夢汐買的圍裙,在廚房忙碌起來。不到一個小時,一桌香噴噴的一桌飯菜擺在餐桌上。
‘過來吃吧,一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我做了你最愛吃的可樂雞翅。’張涵笑着向夢汐招了招手。夢汐慢慢的走過去,坐在桌前,眼睛變的濕潤了。上次吃張涵做的飯是三個月前,他人生中第一次下廚,差點把房子都給燒了,不管做什麼東西,在他手裏一弄,出來的一定是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夢汐就會哭笑不得的看着頂着大花臉的張涵,然後走過來收拾一番,最後夢汐不得不煮兩包泡麵,當成了他們的午餐。
‘你來嘗嘗,自從那次的黑暗料理之後,我報了一個料理班,打算以後給你做一頓豐盛的飯菜,只是沒想到,這個以後竟然是三個月後。’張涵說著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然後拿起筷子給夢汐夾了一塊雞翅放在她的碗裏。
‘涵…’夢汐看到面前的張涵又對她好如從前,她的心口酸酸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直停不下來。
‘乖,不哭,怎麼突然哭了?’張涵看見夢汐哭了,突然不知所措。
‘其實…我…其實我…是想和你說…我要離開這個城市…離開一段時間的…’看着安慰自己的張涵,彷彿要把所有的淚水全部釋放出來似的,話也沒有辦法說好。‘然後…想和你說…祝你…幸……福……’說這句話的時候夢汐以為她可能會覺得傷心,但是意外的她覺得說完這句話,心裏卻像棉花一樣輕。
‘這樣啊,’張涵聽到最後一句話,手停在空中停頓了兩、三秒鐘,然後他又笑着揉着她的頭,半開玩笑的說‘你也要幸福啊,這樣我才能放心的去找下一任女朋友。’
哭聲突然停止了,彷彿空氣都凝定了一般,夢汐以為他會挽回她之類的,但是他卻這麼說,夢汐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人不再值得給他流眼淚了。所以夢汐突然站起身,生着悶氣正要往外走,她感覺自己的手腕被別人抓着,一把往拉了回來。
這麼一拉,夢汐的身體不由得被拽過去,一下子進入了張涵的懷裏,夢汐的眼睛睜得不是一般的大,就任憑張涵緊緊的抱着。薄荷的清香,是張涵的味道,而這個味道,夢汐想了整整一個月。結果竟然在這種情況下,再次聞到了自己想要的味道。
‘你一定要找到比我好的人,然後讓他好好疼你。’張涵的聲音有些哽咽,‘如果那個傢伙欺負你,你一定要來找我,我替你教訓他。’夢汐感到自己的肩膀有些濕潤,也許張涵也哭了吧。但是她不理解他為什麼會哭,她只是獃獃的聽着。‘這應該是最後一次抱着你了,以後自已要小心,按時吃飯,好好照顧自己。’張涵突然好像大媽一樣嘮叨了好多,看着似聽非聽的夢汐,他也沒在說什麼,看着夢汐走後,忍住的淚水才真正的釋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