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章節名:第一百五十四章
“我喜歡,像你一般的女兒。||”
像容九一般啊,可以想像,上天入地,無所不能,陰險奸詐,腹黑無良,彪悍無恥……可想而知,多少年後,多少人得鬧頭疼。
轉眼,‘太子殿下’七個月了,期間,皇後娘娘隔三差五不適,皇帝陛下隔三差五罷朝。
只是,這日子卻也平靜,今兒個倒吹了點風,起了點浪。
百官齊聚宣明殿是多久前的事了?嗯,記不得了,正事要緊。
忠親王站於百官之首:“成帝退位,伏楓皇女雖繼位,但新女帝涉世不深,不懂朝堂詭譎,夏王……是駙馬,駙馬攝政,除卻幾個三朝元老,百官對駙馬是唯命是從、馬首是”
忠親王的話還沒說完,殿外來話:“皇上,椒蘭殿傳話說,說娘娘腿疼。”
腿疼?昨兒個還是前日個不是疼過了嗎?
忠親王抬首,高位之上帝君面色不改,思忖了一番,忠親王繼續:“百官對駙馬是唯命是從、馬首是瞻,駙馬雖是我風清夏王,卻已入贅雨落,掌一國大權,人心何向,就不得”
“皇上,椒蘭殿傳話,說娘娘腰疼。”
話又沒說完,那廂從腿疼到了腰。我滴娘娘喲,睜眼說瞎話總要有個度。
忠親王再抬頭,察言觀色。
嗯,這面不改色的,想必是見怪不怪了,也是,這腿疼腰疼的戲碼沒少耍。
國家大事要緊,忠親王繼續,脫口而出:“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夏王”
一陣悶笑聲。
他說什麼了,忠親王腦袋一個靈光。
媽呀,說滴啥啊。
忠親王連忙改口:“額,不是,人心所向,牽扯利益,夏王為帝為君,國家大義在前,自然無暇顧及血脈親”
又是說到了一半……
殿外這都是第三聲傳報了:“皇上,椒蘭殿傳話,說娘娘肩疼。”
嚯!這都到肩了,這速度!
皇上,該管的還是要管的。
那邊,某皇帝端了杯茶,緩緩品着,唇角上揚。
罷了,鬧吧。
忠親王繼續他的國家大事,想了想,這才接上:“夏王無暇顧及血脈親情,這次出戰雲起,風清失了民心,聯盟之勢已去,雲起趁此”
外面傳話的宮人卡得剛剛好:“皇上,椒蘭殿傳話,說娘娘心肝疼。”
又來了,還有完沒完?那位有沒有心肝疼還有待考慮,這忠親王的心肝是真疼了。
瞅瞅皇帝陛下,這嘴角笑得……
那位鬧得不亦樂乎,這位陪鬧得不亦樂乎,將國家大事置於何地啊。
重忠親王一鼓作氣:“雲起趁,趁,”哎呀,說到哪了?老王爺性子一急,“趁火打劫,不,不是趁火打劫,是趁此”
趁啥來着?
哎呀,老了老了,不記事兒了。
正在忠親王搜腸刮肚之時,殿外,第五次傳話了:“皇上,椒蘭殿傳話,說昭明世子到訪,娘娘說要與世子爺好好,”支吾了好一番,氣弱,“好好耍耍。”
這理由,新鮮了。慢着,和誰玩耍來着?
“皇叔。”
高座上那位毫無預兆地開口,輕淡的語調,微涼的嗓音,這一聲……
“誒。”忠親老王爺一個條件反射,立正站好聲音弱,“在。”
我滴個娘喲,要不要滲人得這麼不動聲色。
蕭歿扣下茶杯,起身,眸子微微一抬:“昭明便隨你一起出宮。”
那個臭小子,和誰一起玩耍不好,非要自作虐。
老王爺應了:“是。”這國家大事是不是要繼續?說到哪了?哦,雲起趁此,趁此
“明日再議。”
額?一抬頭,明黃飄過,皇帝陛下留了個背影。
這就走了?這腿疼腰疼肩疼心肝疼都面不改色了,還以為有多少忍耐力呢。
皇帝走後,三兩成群的百官各自寒暄了幾句,你道上一句妖后,他都上一句妖妃,便都散了。
忠親王腦門一熱,茅塞頓開:“哦,我想起來了,是趁此勾結。
且說那腳疼腰疼肩疼心肝疼的皇後娘娘……
一壺清茶縷縷飄香,紅綢垂簾后,隱約見女子側卧美人榻,長發鋪散在榻上,她支着腦袋,看着案几上伏着小腦袋埋頭苦吃的胖狗,一手指過去,戳翻了那小胖身子,耳提面命一番:“還吃,看你都胖成什麼樣了。”
元帥大人不以為意,對着案桌上的茶點垂涎,扒了扒茶蓋,表示爺不滿。
不滿是吧?容淺念再戳,元帥大人抱着肚子,到處打滾。
瞧瞧,這兩多無聊啊。
紅綢搖起,男子容顏絕色,嗪着淺淺輕笑,眸光似玉,映着女子模樣。
“以後不許用這一招。”俯身,蕭歿對着美人榻里窩着的人兒輕語。
容淺念毫不心虛:“我家太子殿下說想你了。”
太子殿下他娘親啊,尤其喜歡藉著東風吹君意。
蕭歿笑出了聲。
容淺念一掌拍翻了元帥大人,起身,很認真地解釋:“真的,他說想得腿疼腰疼肩疼,心肝都疼,不信你問問。”說著,挺了挺隆起的肚子。
蕭歿輕輕將她攬在懷裏,拂着她的腹,輕問:“可是又鬧你娘親了。”
這太子殿下啊,也是個鬧騰的,還未出生,便像極了她不安分的性子,所以隔三差五的不適也總有那麼幾次是真的。
容淺念這便點頭了,幾分哀怨幾分無賴,還幾分楚楚可憐:“嗯嗯,你家孩子不聽話,你這當爹的要負責。”
借題發揮!
且!元帥大臣甩了個眼神,不以為意,低頭繼續垂涎吃食。
蕭歿輕笑:“如何負責?”
容淺念撲進蕭歿懷裏,揚起腦袋:“你家太子殿下說想吃城南七里街的烤番薯。”
哦,鬧這麼一出,原來是想出宮了。
蕭歿但笑不語。
“嗯?”容淺念蹭着蕭歿的脖子,“嗯?”
這般嬌羞,這般小女兒姿態,蕭歿哪裏招架得住,俯身吻着的她的唇,輕聲應着。
半個時辰后,黃昏時分,城南七里街正是彩燈初上的繁華。
“我要這個。”
人山人海的雜亂繁鬧中,女子清泠嗓音極是好聽,引得人群頻頻回望。
三兩護衛跟隨,想必是大戶人家。
女子裹着白色披風,大大的兜帽下,朦朧的夜色里,模子模糊,倒是一雙眸子晶亮好似星子,靈動狡邪極了。身側,男子一身白衣,側臉望着女子,稜角似勾勒出來的線條,極是好看。
“慢點。”
一轉頭,驚掉了多少了人的魂。
好個絕色男兒!不由得便多看了幾眼。
“看什麼看!”容淺念一聲吼,吼完,臉一變,笑眯眯看着蕭歿,“我還要那個。”
那個?糖炒栗子?青衣默默地跑到糖炒栗子的小攤上。
“那個。”
又是哪個?蓮蓉糕?青衣又默默地跑到蓮蓉糕的小攤上。
“還有那個那個那個。”
“……”
青衣想死的心都有了,恨不得多生出幾隻手幾隻腳來。
容淺念五個月沒出皇宮,這一放出來,還不得瘋了,上躥下跳的,看得蕭歿膽戰心驚的。
“慢點走。”
“別跑。”
“當心摔着。”
“……”
如此鬧騰的女子,可怎生是好,蕭歿恨不得將那擦着他女人衣角的路人甲乙丙給……無奈,上前將女子緊緊攬進懷裏,這會兒她安靜了,盯着一處小攤看。
攤主是個年過半百的老婦,笑着招呼:“姑娘,來一份露子糕吧,晶瑩剔透入口即化。”
那露子糕做得着實好看,五顏六色的,許是放了冰塊的緣故,仲夏的夜裏冒着寒氣。
容淺念吞了吞口水,嗔道:“逸遙。”
這姑娘,八成是嘴饞了。
蕭歿只看了一眼,搖頭,輕哄:“那個你不能吃,太冰。”
“現在都夏天了。”
“聽話。”
容淺念想,回宮一定得將那一群老庸醫的腦袋擰下來,說什麼不宜冷食。
容淺念轉念想了想,保證:“我不吃,你買了拿着,我就看看。”
看看?
青衣眼角一拉,很是不以為意,這不靠譜的話,說得也不腰疼。
自然,蕭歿也是不信的,攬着她便走。
容淺念抱着蕭歿的手,不走,蹭蹭:“相公,我家太子殿下想要看看。”
又來這套?
主子啊,不能縱容這種明顯會得寸進尺的行徑。
豈料……陛下主子上前,默默地拿了一份,端在手裏。
誒,此等雕蟲小技,對某人百試不爽。一國之君,端着一碗露子糕,站在街頭……這場面,青衣都不忍直視了。
那邊,容淺念開始得寸進尺了:“相公,就三口。”
蕭歿攏了攏她的衣襟,不予回應。
擦,她家男人被那群庸醫洗腦了,誒,只得退而求其次了,伸出一根手指頭,打着商量:“一口!”
還是不為所動。
再退,容淺念一臉忍痛割愛:“相公,你讓我舔舔。”
舔舔?誰知道會不會變成再舔舔,再變成咬咬。
容九的話靠得住,別說母豬,啥都會上樹。
“十一,聽話。”蕭歿百般地哄着,“這東西太涼了,太子殿下現在還小。”
小?容淺念摸摸肚子,哪裏小了了,她都找不到腰了好不好。
小臉一垮,容淺念命令:“那你吃了,別讓我看到。”
蕭歿遲疑。
他啊,最不喜甜食。
容淺念哼哼一笑:“不許丟掉,浪費就是犯罪,你是一國之君,要以身作則。”
這暴君,耍無賴的時候還有理有據的。
蕭歿無奈,只得蹙着眉吃着,懷裏,女子就直勾勾看着:“好吃嗎?”
搖頭:“太甜。”
甜?甜好啊,容暴君前陣子愛酸,這陣子嗜甜。
她喜滋滋的,又問:“什麼味道的?”不待蕭歿回答,盈盈一笑,那眼神像極了餓久的小獸,“相公,太子殿下說想舔一下。”
舔一下……
蕭歿剛一抬眸,女子的唇便湊上來了,舌尖纏着他唇齒吮吸,涼涼的,混着她的氣息,逃竄。
她啊,總有讓他投降的法子。
容淺念砸吧砸吧嘴:“哦,原來是杏花味的。”踮腳,又舔了舔蕭歿的唇,點頭,“嗯,不甜,剛剛好。”
蕭歿怔了,俊臉有朵可疑的暈紅。
還是被她舔到了……青衣再次不忍直視。誒,主子啊,咱能堅守陣地不?還能好好玩耍不?
容淺念得了甜頭,便越發不知收斂,眾目睽睽之下,親了親自家男人,又親了親,樂得自在,倒是蕭歿,容顏染了緋色。
臉皮厚度,沒人比得上容九的。
那買露子糕的婦人攤主樂呵呵地打趣:“喲,小夫妻兩的,真恩愛。”
容淺念甚是得意,一把拉着自家男人,炫耀:“嗯,這是我相公,長得俊吧。”
那老夫人不由得多瞧了幾眼,這夜色極好,燈火極亮,男子,自然也是極美,老婦人便不由得愣了神,半響才道:“俊,可俊俏了。”
這下容淺念不樂意了,臉色說變就變,一把擋住老婦人的眼,嚷嚷着:“不許看,他是我的。”
蕭歿輕笑,御醫倒說得對,這孕期的女子,善變極了。
那老婦人都了:“這小姑娘的真逗,我都一把年紀了。”
容淺念翻了個白眼:“老牛吃嫩草,誰不想。”隨即,拉着蕭歿掉頭,“相公,我們趕緊走。”
而後,又是好一陣招搖過市。這都二更了,七里街才走了一里,這街角一轉,靜謐了,容淺念乍一眼望去:“怎麼一個人也沒有?”
哦,還有一個,十里之外,一個攤子擺着,怎麼看怎麼詭異。
蕭歿淡淡而語:“許是夜深了,都回去了。”
容淺念火眼晶晶一轉:“夜深啊?”拖着長長的調子,“青衣。”
青衣眼皮一跳:“在。”娘喲,這位主子這陰陽怪調的,嚇尿人了。
“替本宮瞧瞧,那是什麼攤子?”這皇后的架子都端出來溜溜了。
青衣抬抬眼皮,面不改色:“烤番薯。”
身側,蕭歿蹙了眉。
容淺念一聲輕笑:“喲,這眼神不錯啊。”語氣一冷,“剛剛做什麼去了?”
做什麼去了?青衣想了想,剛才……
一小販臉一抬:“做啥?”
“速速離開。”
青衣身後跟着十幾個鐵衣衛,皆一身黑,像……街頭惡霸。
那小販扯嘴笑,露出幾顆泛黃的牙齒,抱着手,挑釁:“喲,你以為這裏是魚塘啊,被你承包了?”
青衣面無表情,掏出一錠金子。
那小販眼冒紅光,一把奪過那金子,一秒變慫,點頭哈腰:“小滴這就走。”擔起攤子,手一招,吆喝,“走,上別處賣魚去,這裏被承包了。”
這個‘魚塘’被承包了,花了好多金子,還不是怕磕着碰着尊貴滴太子殿下和他娘。
青衣有苦難言,瞅了瞅自個主子,那神情,好像沒他啥事。好吧,做個打死不認的替罪羊吧。
青衣回:“如廁。”插科打諢的居家必備良品!
容淺念順着話問:“半個時辰?”
青衣繼續面不改色:“飲食不當。”
容淺念佯作恍然大悟:“這樣啊,那肚子非得鬧騰個不停,本宮體恤你,就不用跟着我們了,去蹲個三四五六個時辰,等回到宮中,本宮再給你開幾貼葯,保證藥到病除。”
什麼?
三四五六個時辰?
什麼?
藥到病除?
橫空劈來兩道雷,青衣焦了,他篤定,蹲了三四五六個時辰,這腿走路都有問題了,幾帖葯下去,那就別想走路了,躺着吧。
咬咬牙,青衣赴死:“屬下謝,謝娘娘。”
主子啊,這魚塘,哦不,這七里街就交給您了。青衣一臉悲戚,蹲坑去,那邊,玩耍得很愉快:“走,我們吃烤番薯去。”
容淺念轉身,言笑晏晏的。
片刻,腳步忽然怔住,臉上再無半分笑意。
“怎麼了?”
她置若罔聞,望着一處,失魂落魄。
“十一!”
久久,空寂的七里街只留男子急促的喊聲,還有她嘶喊:“尼瑪給老娘出來。”
三更之後,出宮的人馬回了椒蘭殿,皇后是由着皇上抱進來的。
十三瞅着不對,問青衣:“我家小姐怎麼,怎麼好好地出去,這幅失魂落魄的樣子回來。”
青衣面色鐵青:“不知。”
十三翻白眼“你不是一直跟着嗎?”
鐵青變了豬肝色:“如廁。”
說著,轉身,那腳步……很怪異,身後,十三丫頭念上一句:“蹲坑蹲傻了吧。”
月色已沉,內殿裏,蕭歿解了女子云裳,流蘇垂下,他拍着女子的肩輕哄:“乖,睡會兒。”
她睜着眸子不肯睡,:“逸遙,我看見了。”偎着蕭歿小聲地念着,“是五步,那街角的影子是他,一定是他。”
她呢喃不斷,一路上便說著這個,嗓子都有些啞了。
蕭歿心疼她,親了親她額頭:“嗯,我去給你找。”輕揉着女子蹙起的眉,哄着她,“聽話,不想了。”
手拂着她的腹,七個月的孩子,已經會動了,像他母親一般,從來不肯安生。
閉着眼睛,她碎碎念的:“為什麼要躲着我呢?若不是過得不好,便是不願原諒我。”片刻沉默,她又啟唇,輕輕的嗓音,“我想,應該是前種,那個傢伙啊,情緒極少,以前我總是那般逗他,他也不氣的。”
那麼,他應該過得不好,很不好。
她抓着蕭歿衣襟的手,越發緊了,攥出了細密的汗,蕭歿覆著她的手,涼涼的掌心相貼,他道:“下次見面我們問他。”
容淺念蹭着蕭歿,不抬頭,悶悶地說著:“我才不問呢,我要把那個小崽子扔進魈魂窟,誰讓他一直讓我鬧心。”
他不言,他想,不會的,他的女人,心軟着呢。
這夜,濃了,人入夢。
次日,容淺念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了,伸手探了探身側,被子是涼的,被角上,窩着一直胖狗,睡得昏天暗地。
容淺念想到了四個字:獨守空閨。一大早,心情不怎麼爽了,一腳踢醒了元帥大人,大人眯着眼,又翻了個白眼,抽了抽鼻子,繼續打盹。
十三推門進來:“小姐,葯膳好了。”
“你家皇上姑爺呢?”
十三回得一板一眼:“邊境傳來急報,皇上在宣明殿和各位大人議事。”
容淺念窩着被子一個打挺:“邊境?”笑了笑,“鬧吧鬧吧,一群猴孩子。”
猴孩子?想必這天底下,也就她敢說得這麼不以為意。
紗帳外,十三催促了:“小姐,該喝葯了,不然該冷了。”
容淺念着衣的手指頓了一下,抬眸,眼色微變:“十三啊,你這是要去唱白臉?”眸子一斂,似笑,“瞧瞧你這一臉的粉。”
眼前,十三白着臉,有些局促:“昨夜裏染了風寒,臉色不太好,便多抹了點。”上前幾步,又催促,“小姐還是先喝葯吧。”
一雙的丹鳳眸不經意轉了轉,伸手,接過葯碗。
一直昏昏欲睡的元帥大人一個打挺,衝著容淺念揮舞爪子,對着那碗葯叫喚:“啾啾啾。”
“乖。”容淺念拂了拂元帥大人的腦袋,又順了順白毛,眼角眯了眯。
元帥大人立馬安分了,骨溜溜滾了幾圈,接着睡。
容淺念端起葯碗,湊在唇邊,突然抬眸,對着帳外揮手:“走遠些走遠些,嗆死我了。”
十三退了幾步,眸光不動,便看着容淺念,她念了句:“我家太子殿下不喜歡脂粉。”
隨後,仰頭,喝了葯膳。
此時,宣明殿裏,文官武官列位左右,各個臉色凝重,獨獨高位之上,蕭容帝從容品茶。
“楚帝出使雨落,這剛回到雲起不過數日,楚帝便調兵遣將,駐守玉樹關,其心可鑒。”
這說話是,是正一品,剛繼位的晉國公,兩朝元老,在朝中甚有威望,一席話落,叫在場文武百官各個面色大變。
這邊關告急,最沉不住氣的,就是這一群老傢伙了:“帝后之變,風清擔了個不義之師的罵名,民心所背,與雨落聯盟之勢岌岌可危,若是兩國聯合,風清危已。”武官一品,章林大將軍,前夏王麾下一腔熱血倒是沸騰。
風清危已?
蕭歿似笑,放下杯子:“眾卿家何解?”
百官中,眾人望向忠親王,這老王爺倒是瞌睡了一樣,一言不發。再望向晉文公江海素,面無表情,不動不動。
一番推推搡搡,翰林院首這個三朝元老便上前了:“聖上登基不久,國邦根基尚未牢固,雲起帝都一戰不過數月,軍心未安,民心未定,且兩國聯盟,風清勢單力薄。論軍馬,論地勢,論時勢,天時地利人和皆無一宜,不以為戰,故,臣等主和。”
一番話下來,龍椅上那位,俊顏毫無波瀾,這才只是抬了抬眸子:“哦,說說,怎麼和?”
怎麼和?
百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沒有一個吱聲的。
“自古聯盟之勢,不外乎割城讓地賠款聯姻。”茶盞輕叩,微響,藍瞳微微沉凝,“你們倒說說,朕怎麼和?”
各命官相互打了個眼色,翰林院首道:“皇上,臣等斗膽有一話要說。”
“說。”
斟酌了措辭,小心翼翼道:“市井有言,三國之亂,禍、禍起后妃。”
矛頭,直指后妃。
后妃?風清便只有一位后妃,現在三國內,誰人不知道風清有個蕭容皇后,叫幾國掌權惦念在心頭,這將燃的烽火,可想而知,她不是引子,也是火上的油。
這后妃,斷斷是個禍因。
“此話倒也契合。”
帝君似輕笑着,語氣喜怒不明,叫人難以捉摸,只是這話,百官聽出了點味道,連忙躬身,齊聲道:“皇上聖明。”
有點苗頭了。
“她既為禍因。”
帝君沉吟着。
百官大喜,有戲了,又躬身:“皇上聖明。”
“只是禍已起,亂下去,”嗓音驟然一寒,那雙藍眸沐了不暮的寒,“何妨?”
文武百官一個一個站不穩了。
何妨?
一個不小心,國破家亡啊,說得好像過家家似的。
“皇上三思啊。”晉國公撲通一跪,請命,“江山美人,孰輕孰重,風清千年國本,天下蒼生皆在一念之間,臣等,懇請皇上三思。”
一番慷慨陳詞,叫一個一個都義憤了,齊聲道:“臣等懇請皇上三思。”
頓時,殿中,百官跪地,這當口,殿外忽然來報:“皇上,椒蘭殿、椒蘭殿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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