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9第九章

在聖杯系統的構建中,master和servant對於彼此之間的作用是相輔相成的。

master驅使servant來進行交戰,而servant則從master那裏獲取魔力以進行各種行動,不論是偵查、戰鬥或者解放寶具。

而對於青須來說,使用可以自己負擔魔力輸出的寶具螺湮城教本來進行戰鬥的他,並不需要master提供給他非常多的魔力,龍之介只需要負擔他最基本現界的魔力就足夠了。

儘管數量很少,但master的魔力仍舊是必要的,況且他本身也很喜歡龍之介,就算他會為了去找saber而暫時離開龍之介身邊,也不可能不為自己的master作任何防禦措施。

理所當然地,不會結界等等高端魔術的青須,留給龍之介的“防禦措施”,只能是螺湮城教本所召喚出來的異界怪物。

龍之介可不是那種吃了虧就算了的人,在安全離開現場之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命令“防禦措施”去教訓一下壞了他好事的凜。

——啪嗒。

外形長得像海星一樣的異界魔怪,挾着巨大的風勢從暗巷頂上直直地掉落在了宗純和凜之間,五隻偽足扭曲地蠕動着。

凜胸口的魔力指針尖端發出異樣的紅光,彷彿要將錶盤戳破一般,非常堅定地指向它。

——能夠讓魔力指針有這種反應的,現在的凜還不足以應付。

看着蠕動的海星肉塊,回想起自己得到指針時父親遠坂時臣所說過的話,凜的冷汗都快出來了。

宗純皺起眉,不是魔術師的他無法評判那魔怪的準確實力,這或許也是一種無知者無畏的表現,在肉塊開始活動之前,他已經伸出手,指向那隻海星。

一直盤踞於暗處寸步不離的觸手怪就像得到了指令的獵犬,一條條黑色的觸手如同黑色的箭一般射|向海星魔怪,然而這黑箭卻射不穿海星魔怪的表層,不斷被擊中的海星只是吃痛地拚命掙扎,但或許是沒料到同源而生的觸手怪會攻擊自己,觸手們隨即改變方式,失卻先機的海星只能被團團捆住,最後被半拽半拖回陰影。

從螺湮城教本之中所召喚出來的魔物,當然也有強弱之分,這隻海星魔怪乍看之下毫不起眼,甚至還不如觸手們有威懾力,但實際上卻算是防禦能力十分突出的個體了,不然也不會被青須委以保護龍之介的重任。

相反,看上去就會讓人感到毛骨悚然的觸手怪,其實在眾多魔物之中只能算是最劣一等,攻擊力充其量只能用來襲擊普通人類,而防禦能力更是能被小刀輕易割開,即使是assassin也能很輕鬆地橫掃一大片。

不過,觸手怪也有它獨特的優點,那大概就是數不盡的觸手數量、能無限再生的恐怖生命力和異常強悍的吞噬本能了,當數量的優勢累積到極致,量變就會產生質變。

“呼啊,謝謝……你。”凜輕輕地舒了一口氣,雖然有些不情願,但從小受到的教育讓她還是向宗純鞠了一躬,道完了謝,她說話也輕快了幾分,“我是遠坂凜,你叫什麼?”

“我是………………哎?”就在宗純還在猶豫要不要報上名字之時,面前的遠坂凜突然毫無徵兆地倒了下去。

不過她並沒有倒在地上,因為有一雙手已經扶住了她。

從陰影中走出來的成年男子帶着衛衣的兜帽,微微屈着背,因為背着光的緣故,宗純看不清那兜帽之下的面容,只能警惕地瞪着男子。

倒是對方看了過來——宗純感到了他的視線——頓了一下,然後開口:“你是……之前的孩子?”

(他認識我!?)

(等等,這個聲音好像在前不久有聽過……)

再度仔細地打量了一下男子,這一次宗純總算看出了幾分端倪:雖然看不見容貌,但這衛衣的款式和那從兜帽底下略微漏出的白髮……不就是之前他在公園撞見過的那個聖杯戰爭的參戰者嗎!?

***

同一天,在兩個截然不同的地方,遇到同一個人——

這樣的事情,大概無論如何,也只能用“有緣”來進行形容。

間桐雁夜看着面前瞪大眼睛的男孩,就知道他應該已經認出了自己。

回想起幾個小時前,和這個男孩在公園裏的初見,雁夜還能憶起當時自己的沮喪。

他也知道自己這副鬼樣子十分滲人,因此特意避開人多的地方,移動時也大多是從暗巷或者小路,並且還帶上兜帽、壓低腦袋,盡量讓其他人不注意自己。

不過偶爾撞上路人,那些人用看怪物或者癮|君子的眼光看着自己的時候,雁夜還是會感到難受。

這個男孩也是一樣,大概是獨自一人在無人的公園太過放鬆,又或者是體內刻印蟲所帶來的疼痛削弱了神智,當發現對方在擔心(?)自己的時候,雁夜有一瞬間忘了自己此時的狀態,想給男孩一個安撫的笑。

當然,被嚇跑的男孩很快提醒了他這一事實。

雖然明知道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是為了救櫻而必須付出的代價,而他也並沒有任何後悔,但雁夜仍舊感到自嘲、無奈和沮喪……當然,還有痛苦。

不過,這些東西他在這一年間已經承受得足夠多,即便本身算不上堅強,也已經有了一定的抵抗力。

真正讓他感到意外的卻是現在的情況——在他剛剛被警笛的響聲吸引而來,因為同樣是通過暗巷走過,反而發現了凜和這個驅使異界魔怪的男孩。

此時的男孩臉上完全看不出第一次見面時的驚慌,而是鎮靜而警惕的,如果說初見時就是演技,那麼在聖杯戰爭這個特殊的時間段中遇到這樣特別的孩子,即使是雁夜也不免有些警覺。

沒有令咒,應該不可能是master。

……那麼,他是屬於某一方的棋子?

“你……”

雁夜的話還沒說完,但彷彿是被他的出聲所驚醒,男孩毫無預兆地轉身逃脫,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如果可以抓住那個孩子,大概可以問出對方master的情報。

但是……

雁夜低下頭看了看軟倒的凜,最終還是沒有選擇追擊。

***

當宗純回到地下水道的時候,青須和龍之介都已經回來了,而且比起下午出去的時候,兩人顯得更加陰鬱了。

龍之介自然不必說,忙乎了一個下午的成果就這麼被凜破壞掉了,而獨自行動的青須似乎是去找他的聖女去了,看樣子是碰到了釘子,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青須的情緒越來越不穩定了,而當龍之介也同時心情鬱悶的時候,就已經是很危險的情況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青須在回來的時候又補充了一批“存貨”,地下道中的慘叫和哀號重新奏響了起來——這讓兩人找到了發|泄情緒的途徑,否則只剩下他們三人在的話,宗純真的不知道接下去會經受一些什麼。

儘管如此,宗純還是只能夾緊尾巴盡量不與那兩人接觸,以免提醒了他們這裏還有一個“素材”存在。

宗純這個時候才有幾分後悔,情況對他是越來越不利了,不知道這一批人能堅持多久,如果像昨天晚上青須那樣大開殺戒的話,用不了多久,這些人一旦消耗殆盡,他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早知道青須是這種狀態,他是寧可冒着被抓回來的危險也要躲在外面,如果不是新被抓回來的倒霉鬼分散了那兩個人的注意力的話,恐怕這時他真的凶多吉少。

此時的宗純只能躲在不起眼的角落之中,身邊是嚴陣以待的觸手們。

雖然無法理解,但它們可以感受到他的緊張和恐懼,而宗純也默許了這些觸手的接近。

(……真是……到了關鍵時候,竟然是只能依靠這平時被他厭惡的怪物來保護自己,也不知道該說是可悲還是可嘆。)

高野宗純懷揣着忐忑度過了這來到這個世界以來最漫長的一夜,直到不知什麼時候,終於撐不住了,才能模模糊糊地睡去,耳中還迴響着下水道中的背景音。

那些聽上去凄慘悲痛的聲音和觸手怪成了他僅剩的安全感的來源,只要這聲音還在回蕩,那些倒霉鬼就還在活着,還沒有輪到他。

因為警惕的緣故,宗純睡得並不深,只是累極而不得不暫且迷糊一陣,這樣的睡眠質量當然稱不上多好,所以當他因為兩個陌生的聲音而突然驚醒時,只能感到更加累了。

大腦因為初醒還陷於混沌狀態,他只能靠在觸手組成的墊子上,陌生的聲音在這封閉的地下道之中清晰地傳了過來。

“……既然caster不在這兒,那至少得在這兒找找有沒有什麼線索啦。”一個聽上去十分年輕的男聲說道。

粗豪的聲音道:“話雖這麼說但還是算了吧,小鬼,你不是他的對手。”

“煩死了!”年輕的男聲說著,安靜了一會,突然一聲驚呼:“這是什——”

他的話語的後半截因為震驚而完全失音了。

“我說了嘛,讓你不要看的。”粗豪的聲音帶着無奈和嘆息說道。

“閉嘴!”年輕的聲音似乎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般大叫了起來,“畜生——居然耍我——畜生!”

“現在不是你耍性子的時候,笨蛋。……行啦,到此為止吧。看了這東西如果還有人能連眉頭都不皺一下,那我就去揍他。不過你的判斷還是值得稱讚的,小鬼。將caster和他的master留到以後再解決其實是個正確的決定。我現在是一點都不想遇到他們,想想就噁心。”

得益於那個大叫和接下去粗豪者冷靜的勸慰,宗純也漸漸緩了過來,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

有人入侵了這裏,青須和龍之介都不在,大概是因為出去狩獵了吧,而那些入侵者看到地下道那些慘絕人寰的景象,會受到刺激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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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不渣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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