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雲
通知桑曉老吳死訊的是老吳的媽媽,打電話的時候,人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桑曉在電話那頭,都覺得老吳的媽媽要快哭死過去了。
杜靈偃說:“怎麼就死了呢?”
桑曉掛上電話,也看不出傷心與否:“就這樣吧,靈偃遇悟,明天跟我去弔唁。”然後就進了卧室。
“他應該很傷心吧,畢竟是這麼多年的朋友。”杜靈偃看着桑曉回房后,對杜遇悟喃喃的說。
杜遇悟無可奈何的說:“他就是這樣啊,就算是傷心也不會讓我們看出來的。”
杜家三兄妹和老吳認識也差不多有六七年了,在杜靈偃還在上學的時候,老吳就在他們隔壁開了家麵館。這麼多年的交情,說不傷心那是假的。
桑曉回到卧室,看着桌上的照片發獃。
那照片是杜遇悟拿到物理大賽全國第一名時照的。那個時候桑曉和杜靈偃都對杜遇悟拿獎不以為意,因為他們早就已經習慣了。倒是老吳比誰都高興,拉着他們三個,硬是要搞個什麼慶功宴。還特自豪的逢人就說,那個得物理大賽全國第一的男生是他弟。
老吳雖說一直以來都沒什麼出息,但為人卻是很好的。這麼些年都包容着桑曉和杜靈偃,包容這兩個人來店裏吃飯不給錢。甚至還常常請他們吃各種好吃的,每次回老家,都會帶好多特產給他們。
第二天清早,他們三個人就來到了殯儀館。
老吳沒有孩子,家裏香火也並不旺盛,只有一個年近70的媽媽。
老太太本來身體挺硬朗的,可是兒子這麼一死,身子也垮了,病怏怏的坐在自己兒子的棺材旁,嘴裏還叨念着:“傑兒啊,傑兒啊。”
傑兒是老吳的名字,老吳的全名就叫做吳傑。所以杜靈偃和桑曉還常常開玩笑的叫老吳‘吳姐’。
老吳的朋友不多,所以前來弔唁的人也少的可憐。杜遇悟和杜靈偃拜完老吳,就陪在了吳老太太身邊。而桑曉則是走到棺材旁,想要看這個摯友最後一眼。
老吳躺在棺材裏,身子被白布蓋住,只露出一張臉。老吳的臉更瘦了,臉頰已經完全凹了進去,顴骨高高的突起,可以說整張臉只剩下了一張皮,完全是一點肉都沒有。
桑曉驚覺不對,又俯身聞了聞,然後抬頭跟杜靈偃說:“靈偃,你是把靈靈給帶來了嗎?”
杜靈偃正在給吳老太太擦眼淚,聽桑曉這麼一說,便把紙巾給了杜遇悟說道:“怎麼可能,靈靈在家呢。”
“那這麼一股藏玉香的雛菊味,是怎麼一回事。”
杜靈偃也覺得奇怪:“是啊,從我們一進門,好像就沒聞到香火味,倒是有一股藏玉香的味道。會不會是我們跟靈靈呆久了,是我們身上散發出來的?”
桑曉搖了搖頭:“不可能,不信你聞,老吳身上的藏玉香味真的是太強了。我們天天跟靈靈在一起,有藏玉香的味道不足為奇,老吳身上怎麼可能會有這麼重的藏玉香味。”
杜遇悟聞言,也抬頭說:“會不會是老吳來店裏買東西的時候沾染上的?”然後又自己否定:“不對,就那麼一是片刻,味道不可能那麼濃。”
說罷,杜遇悟就起身去看棺材裏的老吳。
“老吳身上藏玉香的味道,比我的還要濃烈,我跟靈靈呆的時間,可比老吳久多了,不可能是靈靈傳給老吳的。”杜遇悟又仔細的觀察了下老吳的臉,臉色忽然大變!
“他是被吸干精氣而死的!”
桑曉似乎也察覺了一點,所以反應並不強烈,倒是杜靈偃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這段時間老吳每天晚上都會來店裏買杜雷雷,會不會是他女朋友啊?”
杜靈偃想了想,也同意到:“桑曉說得對,老吳一定是沾染了什麼不幹凈的東西,而那個東西和靈靈一樣,都戴有藏玉香,所以老吳來的時候,我們才聞不到他身上其他的味道。”
他們三個人回頭看了看吳老太太,老太太似乎並沒用察覺他們說的話,嘴裏還是一個勁兒的念叨着:“傑啊,傑啊,我的兒啊。”
桑曉說:“靈偃,你去把靈靈帶來,讓它聞聞,說不定能聞到些什麼。遇悟你在這陪着老太太,我去四處看看那妖怪在不在這裏。”
兩人應聲答應,然後杜靈偃和桑曉就出了殯儀館。
地狼的嗅覺靈敏,比狗還靈敏上百萬倍。他們只能期望,地狼能從中聞到些什麼。就算聞不到其他味道,這藏玉香也是不可多得的東西,味道也與尋常雛菊不一樣。要是地狼能尋着味道,找到兇手,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桑曉圍着四周四處轉了轉,這附近竟然一個鬼魂都沒有,更別說妖怪了。
“最近這鬼差,勤快得天怒人怨啊。”
桑曉蹲在殯儀館的大門口,拿出手機想要給杜靈偃打電話,問她到哪了。
桑曉一邊撥,一邊說:“想找老吳的鬼魂聊聊天都不行。”
“幹嘛啊?”
杜靈偃接通了電話。
“到哪了?”
“馬上,再等我一分鐘。”
說完,杜靈偃就把電話給掛了。
一分鐘很快就到了。
杜靈偃牽着地狼跑到桑曉身邊,對他說:“走吧。”
兩人一狼走進去后,杜靈偃便下令讓地狼去聞。地狼站在棺材前,聞了聞,便轉身跑了出去。
桑曉大喜:“遇悟你在這兒陪着老太太,我跟靈偃去追。”
然後桑曉和杜靈偃就追了出去。
地狼跑的很快,桑曉騎着摩托車都一直落在它後面。氣的桑曉直說,回去要把這隻地狼拿來燉了吃了。
地狼一直跑,跑出了城,來到了附近的山前。
桑曉下了摩托車,扯着衣服口透氣:“我的媽呀,這麼遠啊,都跑到山裏來了。”
“靈靈,是在這山上嗎?”
地狼一直坐在通往山的道路上,吐着舌頭,搖着尾巴。
“嗷。”
表示就是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