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ite° 手機碎掉了
天氣好好。
宮一城啃着一根冰棒,然後臉上慢慢浮現可愛的笑容。
就像那天一樣呢,愛理姐姐一邊呼喚着安拉,一遍想要救被她不幸牽連的天真的小女孩,宮一城。
嘛,都死掉了,不用在意了。
手機響了。淡綠色的手機的顏色看起來很不正常。恩,是一城自己塗上的顏色哦。在屏幕和按鍵部分貼上膠布,然後把手機扔到綠色的顏料桶裏面。
然後就壞掉了唉%>_<%
最後,阿新一遍修理着手機,一遍瞟了她一眼,“你啊,就會瞎鬧。”
“阿新qaq”她露出一個泫然欲泣的表情,博得板栗一枚。
阿勒阿勒,頭上頂了一個包包,怪怪的qaq
手機很好看吧?
可是手機都響很久了,你為什麼不接呢?
撒,為什麼不接啊。
嘁。她撇撇嘴,按開電話,“理沙醬?”聲音慢慢變得甜蜜,“哦哦,是嗎~~我知道了喲,謝謝小理沙喲!”
掛掉電話,她的眼神慢慢凝聚着暴風。
笨蛋。
真的以為是自己的經紀人嗎?那種小女孩,才不會給她當呢。
真的以為自己功勞很大嗎?明明都是別的助理和自己在(做)好嗎。
真的以為自己很會做飯嗎?那一·坨·黑乎乎的是什麼?黑暗料理界的新晉嗎?
無趣的女孩子啊。她“咔茲”一聲,咬下一口冰棒,然後說著,“啊,好冰~”
陽光很大,像是多年前一樣,仍然有十個太陽的中國,很難過吧?
幸好啊,有一個叫做后羿的人,把太陽(射)下來了。
誰能幫我。
好難受。呼吸似乎都變得困難了。
在夜晚,她掙扎着從寬大的床上醒來。如水的月光溫柔的擁抱着世界,澄澈空明,映在她的眼睛裏面,卻什麼都看不見了。太亮了。
她白皙的手指狠狠地抓住床單,本來整齊的床單皺成一團。
她瘋狂地起身,頭髮凌亂的傾灑下來。
她用力地扯開輕巧的抽屜,在裏面胡亂摸索着。
終於找到了。她一把拽出來,是一個小瓶子,由於晃動叮叮噹噹的響着。
她緊緊閉着眼睛,倒出幾粒藥片,看也不看的吞下去。
片刻后,她扔開小瓶子,躺倒在床上。
輕輕笑出聲來,帶着凌·亂的鼻·息。
“呵呵,真是沒用啊……”聲音變得晦澀陰暗,在如霜的月光中似乎化為一縷薄冰。
像她的心一樣。
急性神經根炎。
這是她得的病。她剛才一瞬間瞳孔緊·縮,她覺得自己難以行·動。她用心地活下來,卻又差點死掉,可是又活了這麼久。
所以才這麼想要死掉。
她喘·息·着,偏頭看向窗外。
小小的花園,森森草木在月光溫柔的注視下忸怩起來,在風中輕輕揮動着手臂,風一停,便也停止了。
可笑啊。
滴滴。
手機響了。
之後開始播放鈴聲。是她自己錄製的,一首隻為自己唱的歌曲。
“啊好喜歡你啊,真想殺死你哦,看着你美麗的眼睛流下血色開心得不得了……”
這是最適合她的歌。
綠色的手機上有一絲裂痕,她抓過來,靜靜看了一會,然後接聽了。
“理沙醬,怎麼了嘛?”
“嗨嗨。”
“我知道咯。”
“……”
聽到電話那頭不斷傳來的勸告聲,她終於笑出來了。
“……一城?”理沙疑惑的聲音糯糯地響起,就像是冬二說的一樣,淡黃色的聲音唉。
“三島,你管的太寬啦。”
她用一種調笑的語調說著,一隻手繞着自己的頭髮,並抬頭看向鏡子。
黑夜裏,她的眼睛微微發光,金色的,待發的光芒。
她的眼睛像是硬幣一樣冰涼發光。
“唉唉唉!”只有理沙那種笨蛋才會以為自己真的是在調·戲她吧。
嘁。
“好了,理沙,沒有什麼事情了吧。”她轉頭,從床頭櫃裏摸出一罐彩色糖果,拈起一顆扔進嘴巴,嚼了嚼。
好好吃~酸酸的,甜甜的,像是什麼呢?
白雲!~
掛掉了電話,她不屑地撇撇嘴。理沙的確是一個可愛的女孩子,不過,就是因為太乖了,才想要好好調·教的啊。
無聊哎。
qwq
看着鏡子裏面的自己,長長的發凌亂不堪,眼中是一種不耐,地上橫躺着空掉了的小瓶子。
看到了“急性神經根炎”幾個字,她的瞳孔略微縮了縮。
她看着鏡子,看了很久。
鬧鐘的指針慢慢指向5。凌晨5點了。
手機忽然響了,是鬧鈴。
“再不起來的話就殺掉你哦~”甜絲絲的聲音。
她忽然詭異的笑起來,笑着笑着,忽然把手機砸到地上。
清脆而尖銳的聲響后,她隨腳踢了踢,看到手機碎了。
唉唉唉唉唉,又要換新的了。
阿新一定會罵自己的啦。阿新會罵自己哦,因為是我的阿新啊。
她對着鏡子笑了,眉眼彎彎,像兩枚新月,倒卧在潔白的面龐上。
要是不是自己的,扔掉吧。
壞了的,扔掉吧。
髒兮兮的。扔掉吧。
傻乎乎的,扔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