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關十二(非正文,小說,可看)
拒馬河北,就是原人常說的幽雲十州了。
遼國又稱契丹,是歷史上少數民族契丹族在北方建立的一個與北宋並立的地方政權。國號曾經多次變更,契丹於太宗會同元年改國號遼,聖宗統和元年恢復為契丹,道宗咸雍二年復改為遼。據《遼史》記載,(遼國)“總京五,府,州、軍、城百五十有,縣二百有,部族五十有二,屬國十。(疆域)東至於海,西至金山,暨於流沙,北至臚河,南至白溝”,是個幅員萬里的遼闊帝國。在北宋建立之前,華大地正處於五代十國的大分裂時期,在缺乏強大央王朝的歷史空檔期,契丹民族憑藉武力迅速在北方崛起。當時,契丹民族尚未進入封建社會,契丹貴族不斷向南方進犯,虜掠了大量的漢族人口,並將其變為奴隸。這時的契丹社會實行的還是適合游牧民族的部族制。但是到了遼太宗耶律德光會同元年十一月,在歷史上卻發生了一件大事,後晉太祖石敬瑭為了做“兒皇帝”,竟然不惜背叛國家和民族利益,將幽雲十州割讓給遼國。《遼史》本紀第四清楚地記載了這一重大歷史事件。《遼史》載,“晉復遣趙瑩奉表來賀,以幽、薊、瀛、莫、涿、檀、順、媯、儒、新、武、雲、應、朔、寰、蔚十州並圖籍來獻。於是詔以皇都為上京,府曰臨潢。升幽州為南京,南京為東京。改新州為奉聖州,武州為歸化州……”太宗耶律德光喜不自勝,迫不及待地與石敬瑭“執手約為父”!
幽雲十州是漢民族的固有之地,原有居民大多數為漢族。由於幽雲十州為富饒之地,漢人人口眾多,自幽雲十州併入遼朝版圖,遼國內漢族人口首次超過了其他民族,包括契丹族,成為遼國人口數量最多的第一大民族。如何統治這部分漢人,成為了當朝統治者的重大課題。由於石敬瑭是成建制地將幽雲十州割讓給遼國的,歸遼之後,自然擁有完整的州、縣建制。說遼朝統治者籠絡漢人也好,說為了更好地統治也罷,遼朝沒有按北方游牧民族的部族制對幽雲十州的漢人進行統治,而是基本上按照原王朝舊有的建制,即郡縣制施行統治。在這點上實行的對待此前零星遷入遼地漢人的政策完全不同。大遼國分為南北兩院,“官分南、北,以國制治契丹,以漢制待漢人”。
拒馬河雄州段又稱白溝。過河之後,就是大遼國境。但是,這遼國給人的感覺與宋室卻似乎沒有什麼區別。還是一樣的鄉音,還是一樣的風情,除了城頭上的大旗不再是原的宋字旗號。這是在外國了,而且是當世第一強國,雖然說這個強國,已經遠遠不是蕭太后遼聖宗時期那樣強大了。
當今遼國的天乃是天祚皇帝耶律延禧,他是耶律洪基的孫。平生最好打獵,除了打獵,再沒有什麼事情是值得他關心的。
當我提及洪基的時候,羅羅是哇了一聲,她說:“我知道我知道,他是大英雄蕭峰的結義大哥啊。最後蕭峰逼得陣前折箭,發誓不攻原。可惜,蕭峰也因此自盡了。”
我登時一頭露水,難道說,羅羅所知道的歷史,與我知道的不是一個?為什麼我就沒有聽說過江湖上有蕭峰這麼一個大英雄呢?我發問時,才知道原來羅羅這個故事,是從小說里看來的。
遼道宗耶律洪基可沒有羅羅說的這樣有進取心,他整天沉迷酒色,不理朝政,其至用擲色來決定官員安排。他喜歡美女,最好人妻,他的丞相的妻就曾長期被他所霸佔。這樣的人若是攻打宋國,嘿嘿……不過也難說,宋朝也強不到哪裏去……
沒有想到的是,行不多遠,居然遇上了響馬盜。
那天我們走到霸州北面,一個叫做小霸山的地方,突然間山角下煙塵四起,數十騎馬賊將我們包圍了起來,一支響箭劃破天際,插在我身前不遠的裝貨的車廂上面。鋒利的三棱箭頭深深插入白茬的硬木,能聽到木茬斷裂的聲音。箭尾還在風嗚嗚的擺動着。
我抬起頭,看到那些人衝過來。我們十幾個人圍攏在一起,看着他們。此時燕青不在,身邊只有武松一個高手,武二郎就要拔刀,被我擺手阻止了。我們此行,主要目的是為了去找公孫勝或者羅真人,些些財物,實在不在我的眼裏。在這異國他鄉,遇上的響馬不一定就是敵人,能反抗遼國的,說不定以後還能交上朋友。
武松叫道:“三哥!”
我只不理他。他氣得胸脯一鼓一鼓的,卻只得聽我的號令。
那些響馬喧嘩着上來,用斧劈開木箱,搶那裏面的東西。我此行帶的東西不是很多,現錢不過八千貫,貨物只是一些磁器之類。大名府外磁縣在私家磁窯著名,那裏有我幾家小買賣,燒了些磁器帶來北國。而帶來的錢則是想要買些北國的藥物,諸如人蔘之類。這兩年關外戰亂,人蔘價格猛漲。我到薊州,已近口外,看看能不能發展些新的渠道。
不過對於響馬盜來說,這些財物就已經了不得了,看着那貫貫的銅錢,早都紅了眼珠,紛紛搶了往懷裏裝,朝馬上搬。兩幾個人就來搶我放兵器甲胄的鐵箱。那鐵箱是我的金鑽麒麟槍,重四十二斤,精鋼所造,鋒銳絕倫。甲胄則是金裝麒麟凱,雖然比不上徐寧的賽唐猊,但卻也是善避刀槍的寶物。這口箱足有一百多斤重,沒有用釘訂,我用幾條粗如兒臂的鐵條直接系在上面的。這些人用斧劈得直冒火星,卻打不開那鐵箱,於是又用斧柄來橇。
我看看四周,張望等武藝較差的從人,此時都縮到一輛大車後面,漸成防守之勢,若再動手,我可以沒有後顧之憂。而由於我們不反抗,群盜都不再警惕我們,看這鐵箱怪異,都下了馬圍攏上來。只有四五個人騎馬逼視着我們。這些響馬盜,可怕之處在於他們來去如風,又有弓箭等遠程武器,此時都下馬圍攏起來我也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武松此時看的熱鬧,見他們白廢力氣,抱着雙肩只是冷笑。我向他使個眼色,他卻只如不見。我心下暗討,武松果然遠遠比不得燕青與我的默契,他是獨行俠當慣了,這配合之道卻是差得太多,以後要在這方面對他多進行訓練,要知道,在戰陣之,一個人的本事再高,也遠遠及不上眾人的配合。於是我喝一聲:“動手!”一拳將一個響馬盜砸倒在地上,接着拳打腳踢,如虎入狼群,眨眼間打倒七八個,而武松早盼我這句話,動手絲毫不比我慢了,也已經放倒了四五個。
群盜大嘩,見只是我們兩個動手,便向我們逼來。武松見勢,不退反進,猛衝上去,他出手便是硬劈硬砸,力既大,招又精,起身如猛虎出狎,落地似舞狂風,這些盜賊在他的手下幾無還手之力,一時間被打的落花流水,刀槍亂飛。他手下狠毒,與我的留手不同,每一招出去,幾乎都可以聽到可怕的骨裂之聲。
此時我已搶了弓箭在手,遠遠看着那盜賊的首領。那首領也沒有想到變生肘腋之間,此時再想用弓箭壓制我們已不可能。我在殺場上少用箭法,但並不是說我的箭法不成。我師傅周侗可算是天下第一箭術高手,尚遠在名動天下的小李廣花榮之上。我師弟史恭能一箭射殺天王晁蓋,我如何能不會射箭。只是在梁山上,箭法不被看,有些人甚至認為,箭法乃是歪門斜道,暗箭傷人,不算本事。再加上有史恭射死晁蓋那一箭,我怕引人聯想,更加不敢輕易用箭,所以竟然沒有多少人知道我箭術高明。其實有心人完全能知道我的箭法本事,燕青本領是我親傳,三支短弩,射殺百蟲,初次試箭,箭箭落雁,沒有空弦,豈能只用天份二字來形容。
看那盜首策馬而前,我起手一箭,一聲厲嘯響徹戰場,那箭勢如電光,從他跨下戰馬的前胸鑽了進去,連羽而沒。那匹高大的登時戰馬應弦而倒。那盜首身手靈活,一個跟斗翻下馬來,卻看着我的弓箭不敢再動。
此時戰況已經分明,除了七八騎上馬而走的盜賊,其餘人等由於馬匹被我搶了,皆被武松打倒。張望等上前用繩索一一捆了,系在大車上,排成一長列。
我策馬來到那響馬盜着領身前,看着他手執弓箭,卻不敢向我發射一箭,笑罵道:“就你這德性,還敢出來打劫?你是什麼人?”
那人看着我,卻不回答。我說道:“你若不回答,那麼我可就要下手了,把你這些人一槍一個,全部刺死,然後掛在樹上風乾,你看如何?”
那人終於道:“你,你可以殺了我,但請放了我的手下!”
我笑道:“看你還有幾分忠義之心,怎麼干這些攔路搶劫的勾當?”
那人道:“活不下去,總要找口飯吃。”
“你叫什麼名字?”
“我姓董,名才,小名寵兒。”
“董寵兒?”我心一驚,想不到這個貌不驚人的漢,就是一年後驚動遼朝的大盜董寵兒。這個董寵兒曾與古欲、侯既等人分別造反,各引數萬之眾,自號大王,稱雄一時,而董寵還與宋朝庭以得了聯繫,自稱為“扶宋破虜大將軍”,接受宋朝封號。有意思,才到遼國,居然就遇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