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放手
“好,好,我馬上給他。”藍夢羽說完,卻不想身體竟然發麻了,一抬腳,她整個人毫不客氣的滑倒在在些地板上,但她不顧痛,又爬了起來,急匆匆的跑去找阿榮。
那頭的冷彥爵清楚的聽到了撲騰一聲,還有手忙腳亂的聲音,他心頓時抽緊了,也不知道藍夢羽在不在聽,他衝著電話喊道,“慢點,不急。”
冷彥爵的身邊,李艾棋一張小臉陰晴交替着,她從冷彥爵打通這電話到現在,她一直在聽着,聽着他沉穩的跟手下交談,然而,不知道對方換了什麼人,他的臉上頓時揚溢着那般的小心,寵溺,快樂,嘴角的笑意,劍眉下兩雙黑色的眼,明亮地能賽過任何一顆星子。那光芒,讓人看過一眼,便終生難忘!
那是極致地絢爛!
是什麼樣的人,能讓他如此快樂?是他的妻子嗎?李艾棋的內心竟有一種說不出的忌妒,她親眼看見這個男人對那個女人的寵愛程度,那種,她也渴望着的東西,什麼時候,她能被一個男人寵愛到這種地步?連生死不顧,也要讓她安心?
阿榮接了電話,確定了地址,樓下立即已經按排好了車輛,藍夢羽和韓夏一左一右扶着冷聖華下來,三輛黑色的轎車在夜色之中朝前方寬敞的道路駛去。
即便芝加哥的夜晚再黑,還伴有着風雪交加,可這一刻,藍夢羽的心裏卻不一樣了。不再是絕望,而是期望;不再是心痛,而是心暖。
她馬上就可以見到他了。
再等一會兒,再等一會會兒,他就回到她身邊了。她就可以看到他、摸得到他了。一旦想到這,她就會有莫名的激動,恨不得自己能長了一雙千里眼,然後早早地便能看到他。
轎車裏,阿榮開着車,即便想要再急一點趕路,他還是很沉穩的開車,他知道後座上的人都急切,他卻不能衝動得讓他們再出事,路燈下,雪花飛舞,芝加哥的冬天是濕冷的,此刻,路上的一切都變得白芒芒起來。
李艾棋與別墅主人說了一聲,冷彥爵的家人要趕過來,主人家也十分歡喜,這是一座很大的莊園,脫離了市區的繁華,在這裏,顯得很寧靜安祥。
開車兩個小時,終於到達了莊園的門口,李艾棋正在大廳里,聽到外面的車聲,下人們已經撐起了傘去迎接,李艾棋看見為首的保鏢模樣的人,緊接着,是一個蒼白頭髮的老人,再接着,她就看見那個在電話里和冷彥爵通話的女人,不,她還是一個女孩的模樣,似乎比她還小上幾歲。
她裹着一件十分寬大的白色羽絨服,一頭黑髮披散腦後,不施粉黛,一雙大眼睛紅腫着,鼻頭被凍得紅紅的,可卻令人忽略不了她身上的美麗,那種清新脫俗的純凈感覺,令人心動。
李艾棋的內心驚訝,這就是冷彥爵心愛的妻子?
這和她想像中的脫離了十萬八千遠,她以為冷彥爵愛上的,一定是集優秀,美貌為一體的女人,可眼前的女孩,就彷彿剛從校園裏跑出來的女孩子,渾身還散發著青春飛揚的氣息。
她想,即便在最悲痛之中,一個生活在都市之中的女人,都該有時下的妝容氣息吧!可是,她渾身上下,乾淨通透,彷彿一塊上等白玉,即便亂蓬蓬的頭髮,也掩蓋不住那一張白嫩的小臉,這真是令她備感怔愕。
她看見了隨後進來的還有一個很帥氣的男人,此刻,她沒有細想這麼多,微笑着站起身來,“伯父你好,我叫李艾棋。”
聽見國語,令冷聖華吃了一驚,他猜測着尋問,“是小姐你救了我兒子?”
“是的,昨晚我正好出海,路過了事故的現場,救了他。”李艾棋十分大方承認這一點。
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感激的投望在她的身上,李艾棋抿唇一笑,“他在二樓休息,傷勢不算嚴重,沒有什麼大礙了,你們可以去看看他。”
藍夢羽看着這位精緻高貴的女孩,她感激不盡道,“謝謝你救了彥爵。”
“不客氣,冷先生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生意夥伴。”李艾棋微笑回答着,迎着冷聖華三人上樓。
走廊里很靜,藍夢羽聽見自已的心跳聲,“撲通”的直跳個不停,與她的安靜有些不符的是,她的臉,越變越紅,越變越紅,從最開始的腮上兩團,到最後整張臉的血紅。那樣子,彷彿全身的血,都往她臉上沖了上來似的。
心,是急的!
血,是燙的!
她感覺整個人都好像是燃燒了起來,整個人都是輕飄飄的,彷彿這段走廊對她來說,是從地獄通回人間的走道。
直到李艾棋推開了那扇房門,看見了床上躺着的那個人,看見那張熟悉的面容,她才神魂一收,飄飛的靈魂,似乎是嗖的一下鑽回了她的體內。她的心臟急劇的收縮了一下,腦袋又重重地嗡了一下,真的好像是回了魂一般。便是連肢體,初初一動,都感覺到那麼一絲不自然的僵硬。
她壓抑着內心的激動和喜悅,一步一步地朝他走去,雙眼,像會發光一般地盯着他。冷彥爵看見父親,看見韓夏,目光往後,看見了他的妻子,幽深的眸子,緊緊地鎖着她。那眼,也亮地好像是瞬間被放了長明燈,幽幽的火花跳躍之中,燃燒的火一般熱烈的濃情!
藍夢羽的目光也再也移不開他的身上,她的眼淚又湧起眼眶,但她堅強的把眼淚壓抑住了,她不能哭,這個男人說過,她哭不好看,她要笑,要笑給他看。
李艾棋迎着他們進入之後,她就出來了,站在走廊里,她的內心也很複雜,有一種被排除在外的冷落感,不過,她收拾了一下心情就離開了。
房間裏,卻是出現了一陣短暫的沉默,緊接着,冷聖華才開口道,“彥爵,這是怎麼回事?是什麼人乾的?”
“是何震的買通的國際殺手。”彥爵雙眸摒射出一道怒火。
“是他。”冷聖華也是震怒的攥緊了拳。
韓夏和藍夢羽都震驚得對視了一眼,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爸,還記得阿照嗎?他為了我犧牲了性命,我要讓何震血債血償。”冷彥爵閉上眼,回想着阿照最後的衝鋒陷陣,他的心一陣抽痛。
“你的傷勢怎麼樣?”冷聖華擔憂道。
“沒事,傷了腹腔,沒什麼大傷。”冷彥爵並不擔憂自已的傷情。
“好,你好好養傷,讓小羽跟你說會兒話吧!”冷聖華意識到自已霸佔著兒子好一會兒了,這會兒也該交給這對夫妻團聚了。
“萬幸你沒事。”韓夏說了一句,抿唇一笑。
冷彥爵看着他,眯眸回笑了一下,兄弟間的隔閡,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冷聖華帶着韓夏出去了,在門關起那一瞬,房中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交觸,纏在了一起,猶如兩條最細軟的絲綢,緊緊地纏在一起,越纏越緊,越纏越深。
隨着藍夢羽一聲喜極而泣的嚶嚀聲,她急急的衝到了他的床前,趴在他的懷裏,緊緊的抱住了他,“謝謝老天把你留給了我。”
冷彥爵笑了起來,溫柔的目光,閃爍地宛如被春風拂動的湖面,儘是暖暖的漣漪,他撫摸着她亂亂的黑髮,抬起她的下巴,想要吻她,可一彎身,他的劍眉就皺了一下,痛楚閃過臉上,藍夢羽見狀,抬起頭,紅唇覆上了他的唇,碰觸着,感受着彼此的溫度,卻無聲!
雙眸近近的相望,藍夢羽的眼淚卻無聲的滾下,委屈,猶如潮水一般地將她給淹沒,然後有一部分化作了怨,怨他為什麼將自已置身在這樣的危險之中,怨他。。。
冷彥爵低沉的笑了一下,輾轉着她的唇,溫暖的目光,深沉而包容的看着她。
她要表達的,他懂!
是他的錯,讓她如此辛苦!
他抬起一隻手,以指尖溫柔地接過她的淚,放到嘴邊,吮吸掉。
“別哭——”他啞聲哄她。“別哭,我沒事,我回來了,別哭了……”
溫暖的指腹,以極大的耐心和極致的寵溺,輕輕滑過她的眼角。低啞的語調,訴說著一種無可奈何地祈求,祈求她的不哭。
藍夢羽真得很想大哭一場,哭聲之中是悲鳴,是宣洩!
宣洩她從昨天到今天的不安、焦急、憂慮、絕望!
淚,沖刷着她的眼,洗出了一雙世界上最美的眼,純黑之上的淡淡的粉,如紗如霧,朦朧不清,卻是這世上最獨一無二的真!
他嚇壞她了!
嚇得她差點都要跟着死去!
這種被嚇住的心情,這輩子,都無法從她的心頭抹去!
他輕嘆一聲,憐惜地拖起她的下巴,低下頭,一把封了她的唇。
探舌,擠開她的唇,用濃烈的吻來化解她的害怕,讓她真實的感受他的存在。
為了她,即便是一腳踩入了地獄,即便是爬,也要爬回來。
這柔軟的唇,這嬌軟的舌,這香甜的小嘴,這軟嫩的下巴,還有這柔美的軀體,永遠都在呼喚他。
不能就這麼去了,不能,絕對不能!
他還沒嘗夠呢!
這輩子都沒嘗夠!
而她很快就主動了起來,和他比賽似地開始咬着他、吞着他、吻他,還用手抱緊了他的頭,更是讓他狂熱了起來,如果不是有傷再身,他這會兒,真該要了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