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 170、自殘

VIP 170、自殘

“溫思浩!”

“喂!快點醒來!”

迷迷糊糊之間,溫思浩聽見有人叫自己,睜開眼,身邊站着的人是白以茹。

“以茹,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一個人的。”他激動的掙扎着坐起來,看着她手裏的快餐盒。

“這是粥,這是包子,你將就吃點。”白以茹把餐盒打開,放在床頭柜上,“我走了。以後別叫我,我不會再來了。”

“以茹。”溫思浩趁機拉住白以茹的手,“別這樣。我的身世就你一個人知道,我不想給別人嘲笑,我只能求助於你,除了你,沒有人能幫我。”

“放開。”白以茹甩開溫思浩的手,嫌惡的看了眼被他拉過的地方,“我了解情況,可是我沒有義務來照顧你。”

“我知道。剛才我以為你走了,現在你又出現了,我還以為在做夢,以茹,你知道我看見你重新回來,我有多激動嗎?”溫思浩說的煽情,但這一次卻是有那麼一些真的感情在裏面的。

白以茹覺得頭疼的厲害,身子也酸的厲害,頭重腳輕的,有些暈眩的感覺讓她站不穩,便順勢靠在床頭柜上。

溫思浩以為她不走了,激動的扯着嘴角笑了笑,“我剛才做夢夢見我們相識的時候了,那時候你在畫畫,我路過,對你笑了笑,你也笑了笑,很平淡的認識是不是?可是誰會想到我們後來會成為了讓人羨慕的一對……”

白以茹難受的厲害,腦袋裏嗡嗡作響,幾乎已經聽不清溫思浩在說什麼了。

“我們一起創建了‘以愛之名’,一起參加過很多演出,有娛樂公司看中你,你卻拚命的跟人家推薦我,說人家要我出道,你才考慮跟我一起做藝人。其實你一點都不想做藝人,你只想畫畫。”

“冬甯……”白以茹腳下一軟,嘴裏咕噥一聲,一頭栽倒在地上了。

“護士!護士!以茹昏倒了!”溫思浩嚇了一跳,對着門外大喊。

很快有醫生跟護士過來,帶着昏倒的白以茹出去了。

白以茹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夢,從很小的時候,一直夢到自己長大后。

夢裏的自己小小的,跟在母親鄭佩佩的身後,聽着她一遍遍的哼唱:“甜蜜蜜,你曉得多甜蜜……”

她就看着忙碌的母親,輕鬆的結論下一句:“就像花兒開在春風裏,開在春風裏……”

“呀!我的茹茹會唱歌了呢!唱的還這麼好聽!”鄭佩佩驚訝的摟着她的小臉蛋,“那媽媽叫你唱完整的好不好?”

“好!”她奶聲奶氣的點頭,跟着母親一起唱着這首《甜蜜蜜》。

唱着唱着,鏡頭一轉,她看見了躺在病床上的母親,冰冷的臉龐,冰冷的手掌,冰冷的一切——母親死了!

“媽媽……你不要丟下我……媽媽,茹茹不要一個人……媽媽,我怕爸爸打我,你走了,誰來保護茹茹……”

哭着哭着,她就變成了大人,她拿着驕陽的通知書,站在驕陽門口,開心的去報到。

開學便是軍訓了,軍訓休息的時候,她總是拿着畫板在校園裏畫風景跟人物,那個叫溫思浩的大男孩就走進了自己的視線里。

再後來的後來,是她哭着送走了他去國外發展,因為他被國外的經紀公司看中了。

她拉着他的手依依不捨:“阿浩,你去國外了,記得要經常打電話給我,沒錢交話費沒關係,我會努力賺錢,我來承擔電話費啦!”

他笑着摸了摸她的頭頂:“我會的。照顧好你自己,別擔心錢,我會賺錢的,以後我來養你。再也不會叫白立行他們來欺負你了。”

“嗯。”她流着淚,卻是幸福的笑,那時候她以為他是自己的一片天,可以帶自己飛到更廣闊的天地,逃離自己曾經經歷過的一切苦痛。

終於她再也不需要努力賺兩個人的電話費了,而他的電話來的越來越少。

他要開演唱會了,她不是從他口中得知,而是從娛樂報紙跟雜誌上——那時候的她,就算一天不吃飯,都要買有關於他的消息的雜誌跟報紙。

她不分白天黑夜的做兼職賺外快,終於攢夠了一張飛機票跟一張演唱會的門票,她買了他最愛的零食,買了他最喜歡的花,她飛到有他的國家,有他的城市,有他的地方,看着他在台上演出,聽着他的聲音,開心他終於被人認可,那麼多粉絲跟她一起喊着“阿浩!阿浩!我愛你!”

中途休息,助陣嘉賓演唱,她穿過人群去後台找他,在經歷了幾百個日夜的思念之後,她終於見到他的那一刻,卻是讓現實給了她狠狠的一巴掌。

坐在他懷裏的女人,盡情的跟他擁吻,許久才發現她的存在,兩人眼神各異的看向她。

“啪!”所有的禮物還有花,全部掉在地上,碎了一地,就像她的心。

她流着淚,不可置信的瞧着眼前的一切。

“她是誰?”他懷裏的女人不滿的瞅着她,嫌棄她不識相,打攪了人家的好時光。

他牽着女人的手走到她跟前,淡然的笑了笑,“以茹,這是我的經紀人。她叫郝雅。你不在的時候,都是她在照顧我的一切。”

她點點頭,忽然笑了,“你是在指責我沒有盡到女朋友的義務,沒有照顧好你?可是你別忘了,你剛出國的時候,所有的花銷基本上都是我給的。”

“對呀!你也知道是基本上,那就還有例外。”郝雅站出來,挽着他的胳膊,“你給的錢,在國外連填牙縫都不夠,那些巨額的開支,你以為是誰給的?是我,我郝雅,給阿浩一天的零花錢,比你半年給的都多。”

“你讓開,你沒權力跟我談這些!”她推開郝雅,倔強的盯着他,“阿浩,這是你的選擇?那好我祝福你!”

“以茹!”溫思浩追上已經跑走的她,“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哪樣?”她反問。

“是……”他看着她,又看看隨後跟來的郝雅。

“阿浩,你最好選擇清楚,她白以茹跟我郝雅,你只能選一個。選了她,你將一無所有。選了我,你會得到什麼,應該不需要我告訴你吧?”郝雅笑着,但是話語全是威脅。

他終於低下頭,沉默了。

“你真叫我覺得噁心!”白以茹心寒了,她甚至已經做好原諒他的準備了,可是他卻不知悔改,為了前途跟事業,甘願放棄感情,去利用一個比他年紀大的有錢女人。

於是,故事走到這裏,沒有結局,便也是結局了。

她一直以為是自己瀟洒的離開的,是自己甩了他的,可是一個人的時候,那些紛飛的眼淚,那些歇斯底里的疼痛,那些憋在心裏永遠無法言說的壓抑,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以茹,醒醒,做惡夢了是不是?”

“以茹?聽話,乖,醒來,嗯?”

白以茹回頭,遠處有人在喊自己,聲音熟悉又陌生。

“阿浩,就算你喊我,我也不會再回到你身邊,你讓我覺得臟,覺得噁心。你不再是我喜歡的那個陽光少年了。”她站在他的巨大海報下,在海報的下角,用黑色的筆寫下一句話——“再見,我的少年。再見,我的青春。再見,我的初戀。光年之外,我們永遠不要再相見。”

寫完,她轉身看了看行人稀少的校園,秋風肆意的吹,太冷了,大家都回家取暖去了。

飛快的跑出校門,來不及看清車子,就跳了上去,前排坐着一個穿黑色西裝的男人。

他對司機說:“送她去她要去的地方。”

她看着他離開的背影,他卻忽然回頭對她一笑。

他是誰?她蹙眉,為什麼他長得那麼像顧冬甯。

“冬甯,你看,我看見了一個跟你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她笑着回頭,對不知何時坐在自己身邊的顧冬甯說,“他穿的衣服都跟你一樣呢!”

“嗯。那就是我。”顧冬甯笑着點頭。

“為什麼?為什麼會有兩個你?”她看向顧冬甯,可是他卻下車走了。

“冬甯!你別走!別走!”白以茹心裏忽然發慌的厲害,騰地一下從座椅上起來……

“以茹,我沒走,我在,在這裏。”顧冬甯趕緊拉住忽然一下子被惡夢驚醒坐起來的白以茹的手。

白以茹眼神聚了聚光,轉頭看向顧冬甯,“顧冬甯,你知不知道我們第一次見面,你只說了一句話?”

顧冬甯怔了一下,不清楚白以茹怎麼忽然問起了這個問題。

等不到他的回答,白以茹皺眉,急切的說:“你就說了一句話,難道你不記得了嗎?”

顧冬甯搖搖頭,自己確實不記得了,因為自己在白以茹真正見到自己之前,就已經見過她很多次了。他不確定自己第一次見到她是什麼時候,那時候自己又說了什麼話。

“果然是忘了。”白以茹失落的低下頭,頓了頓,然後又抬頭說,“你說‘送她去她要去的地方’。你對阿七說的。我坐錯了車。”

“原來是這個。”顧冬甯摸了摸她的臉蛋,叫護士去拿毛巾來給她擦臉上的汗水,“可是我在你見到我之前,就已經認識你了,我說過的,你忘了?”

白以茹仔細想了想,忽然笑了,“沒有。我記得寧修霽喊我‘相親狂’,他總跟你說我在相親。”

“傻!”顧冬甯給白以茹擦了臉,連身上也一併擦了。

白以茹舒服了,很開心自己一睜開眼睛就能看到顧冬甯。

可是顧冬甯此刻心裏卻十分不舒服,他站在窗前,冷着臉看着窗外,沉默的有點讓人懼怕。

“冬甯,你在看什麼?”白以茹已經看了顧冬甯好久了,終究忍受不了這種沉默,先開口打破了。

“看看不透的東西。”顧冬甯頭也不回的說。

“看不透的是什麼?”

“人的心。”顧冬甯忽然回頭,目光對上白以茹的,“人心最難猜,你不會沒聽過。”

“我聽過,可是你……”白以茹覺得顧冬甯的眼神冷冷的有些危險,自己想問他些什麼,卻找不到合適的表達,所以就頓住了,沒再往下說。

“我讓你在家休息,你答應了我的,為什麼沒做到?”顧冬甯聲音低沉,隱忍着自己的情緒。原本他是要等白以茹一醒來,就要把自己的情緒都發泄出來的,可是她卻那樣急切的尋找她,讓他的心一下子就軟了,又那樣溫柔的對待了她。

有些情緒,一旦在心裏生根,那就會迅速的發芽開花,然後想要結出一個果。

顧冬甯沒法讓自己剷除這些情緒,他必須得問白以茹要一個說法,必須讓自己的情緒最後結出一個果來,而且是讓自己滿意的果。

“我有事……”白以茹看得出來顧冬甯生氣了,她在組織語言,怎樣解釋自己去看了溫思浩卻暈倒的事情,才會熄滅他的怒火。

顧冬甯握緊了拳頭,忽然一下砸在窗戶玻璃上,玻璃頓時以他拳頭擊打的地方為中心,四分五裂的破碎了。

“啊!”白以茹嚇得尖叫一聲,看着顧冬甯的手在流血,慌張的叫着他的名字,“冬甯,冬甯,你要幹什麼?”又後知後覺的喊護士。

護士應聲進門,顧冬甯卻像一隻瘋狂的野獸一般,指着病房門,“都他媽給我出去!”

“先生,你的手需要處理。”護士見慣了憤怒的病人,所以耐心的說道。

“出去!”顧冬甯拿起手邊的一隻種着仙人掌的小花盆,對着護士砸過去。

“啊!”護士嚇得奪門而逃,順手關上了門。

“顧冬甯!你到底要做什麼?!”白以茹聲音抬高了幾分,他要發瘋都算了,為什麼傷害自己,還要傷害別人,剛才那一下,萬一砸傷人家護士可怎麼辦。

“我要做什麼?”顧冬甯冷笑了一聲,“白以茹,我叫你在家休息,你不聽就算了,還跑去看前男友。鞍前馬後,自己累昏了,這感情還真是感人肺腑,驚天動地!”

“我去幫溫思浩是有原因的,我會跟你解釋清楚,你先去包紮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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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騙愛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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