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我剛來,你就要走?
第二日的回門顧南晴撲了個空,韓瑾瑜收拾的一絲不苟的臉上盛着不悅,臉部柔軟的線條被眼裏那絲冷凝打破,張揚的黑色髮絲服服貼貼的順在耳邊,不同於許孚遠般飽滿的唇瓣此刻正緊緊的抿着,一張臉很明顯的告訴別人他現在很生氣。
林伯站在旁邊有些歉然的看着顧南晴:“小姐,先生他早上臨時有事出去了一時趕不回來,不如你和姑爺先等等?”
“沒關係的林伯。”顧南晴挺着腰背坐在沙發上,聽到林伯這樣說竟不由得鬆了口氣,僵硬的身子也軟化了下來,對着他笑了一下,柔柔的嘴角讓一旁忍着怒氣看過來的韓瑾瑜愣了一下。
今日的顧南晴褪下了那套一成不變的白色連衣裙,換上了淺色汗衫,v型領口襯的顧南晴的鎖骨異常好看,柔軟的髮絲被她用水晶髮夾夾在腦後,偶有幾縷掉了下來,垂在她細白的臉邊格外好看。
好看?韓瑾瑜收回目光,他竟然會覺得這個女人好看,真是可笑。其實,若是單從一個陌生人的角度去看顧南晴,她的確是美極的,瓜子臉,挺挺的俏鼻,不點而朱的唇,半扇般的長睫,安靜的樣子仿似畫中的士女,一點兒也不像韓莫衣那樣有着千金小姐的刁蠻與任性,哪怕被他罵也是一聲不吭,一副受氣的小媳婦樣。
其實韓瑾瑜很喜歡她笑時的樣子,那不由彎起的眉眼,亮亮的,就像掛在空中上好的半玄月。
扯了唇角,韓瑾瑜不想讓她在牽動自己的心思,當下對着林伯開口:“林伯,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想讓南晴推我在許家逛逛。”
“當然不介意。”林伯喜笑顏開,他巴不得找些事來分散他們的注意力,只希望先生能儘快趕回來,顧南晴聽了韓瑾瑜的話不由訝異了一下,轉頭看他,卻見他已經沉下了臉盯着她,顧南晴愣了愣連忙起身,她知道自己不能在這裏惹他生氣,至少,裝也要裝過這一天。
從早上逛到中午,許孚遠絲毫沒有要出現的意思,林伯對着他們的一張老臉越來越歉然,韓瑾瑜看向顧南晴的眼越來越陰,直至過了午時他二人在許家吃完了飯,許孚遠也沒有回來,甚至連一通電話都沒有,顧南晴起身要和韓瑾瑜回韓家卻被林伯一把攔了下來,說什麼都不讓她走,顧南晴無奈,看着韓瑾瑜隱忍的模樣心裏有些突。
嘆了一口氣,顧南晴有些恍然,韓瑾瑜這氣怕是又要往她身上發了,許孚遠,你當真要往我的傷口上撒鹽嗎?
林伯也是有苦說不出,如果能讓他們走他自然不會攔着,關鍵是他家先生走之前特地囑咐他說什麼都要把小姐留到他回來,可看樣子他根本就沒有回來的意思,這兩人到底是怎麼了?
他們在那邊糾結着此時的正主卻窩在許氏大廈的總裁室里看着屏幕那端金髮碧眼的邪魅男子發笑,低低的,仿若情人間的私語,男子有些不悅,貓一樣的眸子眯了下,厚度適中的唇輕啟,流利的漢語便從他口中發了出來,聲音微啞,卻出奇的魅惑人心:“eric,你動作太慢了。”
“慢?”許孚遠輕笑:“kris,教你一句中國的古話,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豆腐?”kris挑眉,一雙碧綠的眸子裏滿是疑問,許孚遠勾唇,為好友的表情而感到好笑:“中國的文化你研究了這麼多年,怕是都成了擺設。”搖搖頭,許孚遠將手裏的煙蒂打落在旁邊的煙灰缸里,上揚的丹鳳眼飄過一抹幽光。
俊臉被煙霧遮住顯得有些夢幻,薄唇輕抿許孚遠抬眼便看到屏幕里好友鄙視的目光,整了整神色許孚遠開口:“我記得上個月十三號你就說過要來中國,怎麼,又被那群人絆住了?”
kris聽了許孚遠的話臉上的表情收了收,嘴角勾起一抹危險的弧度不屑道:“那群老傢伙企圖用家族聯姻綁住我的手腳,他們稀罕艾菲爾家族我可不稀罕,更何況那個女人就是一個草包。”
“他父親可是意大利黑手黨里的重要頭目。”許孚遠看着他,不動聲色,kris自然聽出了他的潛在意思,當下眉頭一挑看他:“你要是能接手那個女人,我絕對雙手雙腳贊成。”
接手?許孚遠失笑,還是免了吧,如此。。。極品,他可承受不起。
“對了,我上次讓你的美女秘書轉告你的事情考慮的怎麼樣?”
“還是那句話,想要艾婭服裝城就用你在美國華爾街的黑色logo來交換。”許孚遠聳肩,看着好友淺笑:“要知道,白吃的午餐向來很少。”
話落,兩方沉默,kris看了他一陣忽然開口:“eric,有沒有人說過,你就是獅子大開口?胃口這麼大也不怕撐死。”
“獅子?”許孚遠失笑:“這個形容詞不錯。”
又聊了一陣,許孚遠收了線,抬手看了看左腕上的表已接近下午三點,溫潤的眸子輕閃,許孚遠的嘴角勾了抹弧度,似笑非笑,她,怕是等急了吧。
又在公司里處理了些事務許孚遠這才撈起椅背上的西裝外套離開這辦公室。
韓瑾瑜早已耐不住帶着火氣離開了許家,顧南晴心裏不安想和他一起走,韓瑾瑜卻不由分說將她撇了下來,好不容易趁着林伯沒注意閃身從許家大門走了出來,還沒剛鬆一口氣,一抹帶笑的聲音便從身後響起:
“我剛來,你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