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其實兩個都是我的名字，子擎是我的字，當初告訴你我叫齊子擎只是單純的出於保護自己，後來不告訴你是覺得我只是你的齊子擎，擎哥哥，而不是背負深仇大恨命運多舛的齊穆軒。”
做齊穆軒太累，倒不如在她面前永遠是那個保護着她縱着她的齊子擎。說著他親了姚小小的額頭一下“我是你的子擎哥哥，你是我人生中最美的意外。”
姚小小聽的心裏甜滋滋的，回親了他一下。“那季淑華是誰？她和師傅有什麼關係？”
“你知道季家軍嗎？”
“當然，當年的季老將軍可是戰場上的常勝將軍，季家軍更是威懾八方，大夏周圍的國家聽到季老將軍的名聲都被嚇的不敢膽子都破了，我也是聽着季老將軍的故事長大的，額——你外公不會是季老將軍吧……”
“我外祖父戍守邊關，忠心耿耿，最後卻被奸人誣陷，季氏一族更是落得滿門抄斬的下場，可恨到如今仍沒有兇手的下落。直到幾年前楚嬤嬤帶了淑妃娘娘花了大代價換來的東西事情才有了眉目。”
“淑妃娘娘？”
“嗯！外祖一生只有三個孩子，大女兒季淑儀進宮當了淑妃娘娘，老二季鴻章，是季家的嫡長子，最小的女兒就是我娘。小小，我把楚嬤嬤放在你身邊有什麼不懂的你盡可以問她。”
齊穆軒畢竟是個男人想不到后宅的一些事情，姚小小可不一樣，她雖然在江湖上這麼多年，但當年在祖宅的時候她乳母給她講的多了她也看多了，從來沒有哪個乳母不向著自己的孩子的，就像她二叔，無論做了多混賬的事情傷了她二嬸的心，他的乳母依然是向著他二叔多些。
楚嬤嬤雖然不是齊穆軒的乳母但也是淑妃娘娘那邊的人，楚嬤嬤如果知道她很多東西都不懂，變相的等於淑妃娘娘知道了，以後怎麼可能會再高看她。這件事姚小小不想當著齊穆軒的面說，於是問
“我師傅和你又是什麼關係，他可是浪蕩江湖的逍遙子，跟你們家又扯不上關係，當初幹嘛幫你？”
齊穆軒失笑“難道只有你會用化名，別人就不會嗎？”
“你是說——”
“你師傅的本名為季鴻章，季家嫡長子也就是我的舅舅，他很早就去遊歷江湖了因此逃過了一劫，但是我們暗中仍有聯繫，那天我本就是為找他的。”
姚小小有點被嚇到了，她師傅老不正經的樣子給她留下的印象太過於深刻，她怎麼也沒辦法把他和名將遺孤的身份聯繫起來。
“我師傅還有一個兒子你知道嗎？”
“你大師兄？”
“啊？！”她就知道，有其父必有其子，原來有些東西是家族遺傳的。
姚小小擰眉的樣子把齊穆軒逗笑了“別小看了你大師兄，他在江湖上能有現在的名氣可不僅僅是靠運氣。”
“我只是覺得不可思議而已……”
“是啊！不可思議。”齊穆軒的語氣充滿了飄渺“七歲之前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過上顛沛流離的生活，遇到你之後我仍然不敢相信這樣的幸福真的會發生在我身上。”
姚小小抱住齊穆軒，沒有經歷過的人永遠不知道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她明白他的這份不安全感來源於何，終究是老天對他不公。
扒開衣服看着他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有刀傷，有火傷，分佈在他身體各處，姚小小撫摸並親吻他每一處傷口，不帶一絲慾念的。
齊穆軒感受着她的心疼，眼眶有些濕了。
小小，你才是上天給我最好的禮物。
“今後你不在是一個人了，你還有我，我會陪着你一起的。”
齊穆軒貪戀的看着姚小小的容顏，他怎麼捨得讓她陪着他吃苦受罪，為他擔驚受怕呢？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告訴她，比如暗影閣就是他的師傅一手創辦的，目的就是為了找出當年事情的真像，而玉成軒則是暗影閣十三煞的首領。當年的事太過兇險，他怎麼捨得她跟他一起冒險，她只需要做那個當初敢對他下藥的可人兒就好。
…………………………
姚小小初潮渾身懶洋洋的，齊穆軒什麼時候走的她都不知道，直到綠水碧荷敲門她才起來。
“什麼時辰了？”姚小小迷迷糊糊的問。
“已是辰時了，小姐該起床吃飯了。”
“嗯！將軍呢？”碧荷拿着溫熱的帕子給姚小小凈臉
綠水邊收拾床鋪說“奴婢不知，大約去軍中處理公務了。”
“小姐醒了？”楚嬤嬤還是一絲不苟的，拿出一張紙“小姐這是昨晚奴婢寫的關於女子葵水期間要注意的事項，另外還有一些膳食的調養，已經安排廚房去做了。”
“有勞嬤嬤了。”
“老奴應該的。”
又是這樣一板一眼的，姚小小心裏明白楚嬤嬤名義上是來伺候她的但是她心裏未必把她當主子，對於楚嬤嬤這種淫浸宮廷二十多年的老嬤嬤，不能收為己用卻是可惜，但是姚小小覺得就憑她現在的功力，說收服太誇大了，她還是把她供着的好，但凡她不拒絕自己的示好已經很不錯了。
吃過早飯，姚小小繼續她的針線事業，雖然已經開春了，但邊關的天氣比內地可要冷上許多，姚小小正着手給齊穆軒做一件春衫。
“錯了錯了！”好脾氣的碧荷又一次忍不住發飆了，姚小小心裏本就緊張被碧荷這麼一喊針眼一下子扎到自己手上了，不一會兒就冒出水滴大小的血珠，綠水憋笑嘴角都抽了，給姚小小擦血的手都在顫抖。
姚小小委屈，她在這一方面着實沒有天分，弱弱的說“我又不是故意的。”
綠水再也忍不住了大笑出聲“哎喲，我的好小姐，您還是別在折騰這塊布料了，您沒看見碧荷姐姐多心疼呢。”
姚小小一手指着她們痛心疾首的說“你們兩個居然敢笑話我，本小姐在江湖上可是鼎鼎大名的姚小神醫，什麼疑難雜症的我治不了，今天我還非要把這一塊縫好了給你們看看。”
拿起布料繼續縫，居然被兩個同是練武的丫鬟笑話，她還就不信這個邪了！
“唉！要說閣里我的針線屬於最差的，我也一直以為世家女子大多心靈手巧，因此自己也放棄了針線這一塊，沒想到今天終於見到比我還……”
“綠水！”
綠水話還沒說完就被碧荷急急呵斥了，等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臉色刷的就白了，不安的看着姚小小。
姚小小把她的反應收入眼底，面上只做不知“閣里？你們不會是暗影閣的吧？早知道齊子擎有這本事我就不用花幾百兩銀子。可心疼死我了！”說著用手拍拍心口。
見姚小小並沒有追究她的失言，她們二人才放下了心。
“聽說你們二人也是從小習武的，那你們的名字是誰給起的？一點都不稱你們。”
這次綠水不敢胡亂開口了，碧荷道“我們兩個大小便是孤兒，誰會為我們費心的起名字，只不過當初被撿到的時候她在綠水旁我在碧荷邊而已。”
“原來是這樣，那綠水碧荷就太過隨便了，今後你們可是要一直在我身邊伺候的，可不能讓人輕看了，不如這樣綠水活潑好動乾脆就叫連翹，碧荷安靜穩重就叫紫蘇吧！”
連翹紫蘇互看一眼均對字據的新名字很滿意，跪下說“謝小姐賜名。”
姚小小不等她們倆跪實，趕緊扶着她們起來“這裏不是上京，沒那麼多規矩。”
“好了，名字也給你們取了，待會兒做針線可不準笑我了。”
連翹俏皮的吐一下舌頭不好意思的說“不會了小姐。”
姚小小給她們兩個取名字一個是因為這名字在大戶人家確實有些輕浮，另一個就是變向的告訴她們忘掉過去重新開始。
“小姐，該喝葯膳了。”楚嬤嬤的聲音，連翹看了姚小小一眼等姚小小點頭才去給楚嬤嬤開門。
楚嬤嬤端着葯膳走了進來姚小小笑着說，“嬤嬤來的正好，我們幾個正無聊呢，嬤嬤是宮中出來的，見多識廣不如給我們講講宮中的稀奇事情，也好讓我們開開眼界。”
“不過是在宮中見了些稀罕哪裏能當得起見多識廣，你們兩個也真是，不好好伺候小姐反而在這裏偷懶耍滑，若在宮中定是一頓好罰。”
姚小小眼神頓時冷了，當著她的面公然訓斥她的丫鬟，是真把她正經主子看了還是存了心的開始試探她？第一種可能姚小小覺得幾乎不存在，那麼就是在試探她了。
“嬤嬤說的什麼話，她們兩個若沒有我的許肯怎麼可能偷懶耍滑。再者也是我乏了才找她們聊天解悶的，嬤嬤下次可要問清楚了。”
楚嬤嬤挑眉低頭道“小姐說的是，老奴逾越了。”
姚小小抿嘴一笑，“嬤嬤只是做好分內之事又哪裏說的上逾越，再說了嬤嬤可是宮裏出來的老人了，做事自是穩妥的，今後我有不懂的地方還是要嬤嬤多多提點的。”
楚嬤嬤可是淑妃娘娘的人，又是在宮裏多年的，姚小小怎麼也不能讓她在丫鬟們面前沒了臉，萬一今後她跟淑妃娘娘見了面，說她苛責了她，到時淑妃娘娘鐵定不會對她有好印象的，所以說這種人最得罪不得，姚小小有點頭疼，要是她乳母在的話還可以教教她，現在只能好好想想她娘和她乳母以前跟她講過的東西了！
一上午就這麼過去了，姚小小痛苦死了，她特別想做好賢妻良母來着，奈何天生的少了這跟筋。
齊穆軒進房就看到姚小小哭喪這臉對着針線包。
拿起裏面的東西看了兩眼，忍不住就笑了出來。
姚小小惱了，一把奪過綉品“笑什麼笑，還笑！”說著輕輕用鎚頭錘他。
“好好，不笑不笑”說著拿起綉品觀賞了一會兒“其實還是有些天賦的，這爪子不就被你繡的活靈活現的！”
不說還好，一說姚小小就想咬他了“什麼爪子那明明就是樹葉。”
齊穆軒再也忍不住大笑出聲。姚小小這些天的所作所為他都看在眼裏，他清楚的知道這個傻姑娘想要為他做多大的改變，心裏感動但是他也絕對不想她為了她磨掉自己的性子，開始時齊穆軒絕對想不到她居然如此沒有天賦，不然他怎麼也不會讓她受這麼多罪的。
“從明天開始不許你再碰這些東西。”
“為什麼？你當初不是還讓我請教楚嬤嬤呢？”
“從你當初第一次送我荷包的時候我就該知道你一點天賦都沒有的。”
“我什麼時候送過你荷包？”姚小小疑惑。
就知道她一定不記得，齊穆軒從懷中拿出一個看不出形狀的東西。姚小小的臉騰一下紅了——這不就是當年她整齊穆軒的時候做的嗎，他居然到現在還保存着。
太丟臉了，當初陳睿之那一件已經被她銷毀了，要是被他看見這個，他非笑死她不行，必須奪過來。
齊穆軒早有防備，姚小小剛伸手他就把東西收了回去，“想毀屍滅跡？這可不行，這是你送我的第一件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