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司馬懿的復出
“小姐!小姐!”從那少女的背後傳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
那少女轉過身子,站在大青石上向著河岸上的道路望了一眼,見到一個丫鬟,她沖那個丫鬟喊道:“夏荷,我在這裏。”
那個丫鬟夏荷看到那少女站在河邊的一塊大青石上,在衝著她招手,她急忙向著河邊跑了過去。丫鬟的身後還跟着一個家丁,那家丁四十多歲,身材瘦小,他見到那少女站在河邊,一邊跑了過去,一邊說道:“謝天謝地,還好小姐沒有什麼事情。”
那少女從大青石上跳了下來,站在了岸上,和跑過來的夏荷抱在了一起,對她說道:“夏荷,剛才嚇死我了。”
夏荷一下子哭了出來,抽咽着說道:“小姐,你都快把我擔心死了。”
那少女鬆開了夏荷,伸手擦拭去了掛在夏荷臉上的淚水,笑着對她說道:“好了,好了,不許哭,你看看,我都沒有哭,也不許你哭,都多大了,還哭。”
夏荷看到那少女的身上濕漉漉的,止住了哭聲,問道:“小姐,你......你落水了?”
那個家丁一聽到那少女落水了,神情十分的緊張,連忙問道:“啊?小姐,你真的落水了?礙事嗎?有沒有嗆着?有沒有摔到哪裏?現在感覺怎麼樣?”
那少女儼然一笑,對那家丁和夏荷點了點頭,說道:“沒事的,你們看,我現在不是好好地站在你們面前嗎?光叔,你不用那麼緊張,我沒有事情的。對了這件事也不准你們跟我爹提,知道了嗎?”
夏荷和光叔都點了點頭,光叔眼前一亮,看到那少女的肩膀上還披着一件十分乾淨的男人的衣服,他便指着那件衣服,問道:“小姐,你怎麼會有一件男人的衣服?”
那少女臉上一窘,泛起了微微地紅色,她不想把剛才遇到楊真的事情說出來,那是她心裏美好的回憶,她打算把這件事永久地埋在心裏,直到永遠。夏荷看到了女少女的表情,連忙轉過身,推開了光叔,說道:“哎呀!光叔,什麼男人的衣服啊,你是眼花了,這分明是我的衣服嘛。你快到岸上去,快去前面的市集上雇一輛馬車來,千萬要好的馬車。”
光叔一邊朝岸上走,一邊自言自語地道:“難道我真的是眼花了?”他搖了搖頭,頭也不回地朝順着道路朝前面走了過去。
那少女看到光叔走了,笑着對夏荷說道:“夏荷,多謝你了。”
夏荷道:“小姐,我跟你是啥關係?我不保護你,誰保護你啊!對了,小姐,你怎麼會有男人的衣服?”
那少女微微一笑,用力地握着那件衣服,對夏荷說道:“不告訴你,這是我的秘密。”
夏荷道:“啊哦,我知道了,小姐思春了。”
那少女鬆開握住衣服的手,舉起她那粉嫩的拳頭,追着夏荷向前跑,一邊跑一邊喊道:“夏荷,你才思春了呢,你再敢這樣說,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夏荷在前面跑着,一邊跑一邊沖那少女吐了吐舌頭,說道:“小姐,你就是思春了。小姐思春了,小姐思春了。我回去了要告訴老爺去,哈哈。”
那少女道:“你敢,你要是敢告訴老爺,看我怎麼收拾你。”
夏荷突然停了下來,等那少女追上她了,她就沖那少女笑了笑,說道:“小姐,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那少女點了點頭,笑道:“這才是我的好夏荷。”
那少女和夏荷一起笑了笑,並肩走在了河邊的道路上。那少女不是別人,正是司馬懿的愛女——司馬心蕊。
楊真從那條小河那邊回來,拿着一個包袱,剛洗過澡的他神清氣爽的,只是衣服沒有換成,卻給了別人。楊真和其他的無當飛軍一起躲在那片樹林之中,準備到夜間再行動,他們的目標很明確,就是突然出現在魏國的京師城下,給魏國一個驚慌失措,然後迅速地離開,靠着這兩萬部隊,轉戰京師周圍,製造動亂,好給在前線的漢軍製造契機。
洛陽皇宮的大殿上,皇帝曹睿端坐在那裏,看到下面的群臣一籌莫展,便問道:“愛卿們,你們平時注意不是挺多的嗎?為什麼不趕快拿個注意?”
文武群臣都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司徒華歆當下走了出來,朗聲說道:“啟奏陛下,如今漢軍勢大,連勝我大魏軍隊,就連大將軍都無法抵禦。而如今京師周圍一片空虛,除卻大將軍屯在弘農的一些軍馬,加上我京師要地的三萬守軍和兩萬御林軍,也不過才八萬多人馬。如果漢軍趁此乘虛而入,我大魏駐防在南線和北線的兵力一時抽調不回來,很可能京師重地有被漢軍吞噬的危險!”
華歆這一番話說了出來,引起了朝堂之上不小的爭議,群臣紛紛嘩然,每個人的心頭上都似乎在懸着一把刀。曹睿當即朗聲問道:“那依司徒之間,朕該當如何是好?”
華歆答道:“京師要地空虛,大將軍拉走了二十萬大軍,然後二十萬大軍頃刻間化為烏有。但是我大魏國力強盛,不若暫時將都城遷徙到鄴,陛下坐鎮於鄴城,憑藉黃河天險與指揮全國,徵調駐防長城一帶的北線兵力,並且命令青州、兗州、徐州大軍前去平定漢軍,方可保我大魏江山無虞。”
曹睿當即問道:“眾位愛卿以為華司徒之建議如何?”
文臣這邊紛紛說道:“我等皆同意司徒大人的意見。”
武將這邊有一部分人反對,有一部分贊同,正當他們還在為是否遷徙都城一事爭吵的時候,站在大殿外的武士突然高聲叫道:“司空大人到!”
只見四個士兵抬着一個軟床,一個頭髮花白的人躺在軟床上,時不時還咳嗽了幾聲,眾位大臣一見到這位司空大人,吵鬧的聲音便平息了下來。四個士兵將軟床抬到了大殿中央,曹睿急忙站了起來,看了一眼躺在軟床上猛咳不止的司空大人,然後心痛的又坐在了龍椅上。曹睿高聲說道:“陳愛卿,你帶病之身,怎麼還來朝堂?”
這位司空大人,便是魏國的大司空陳群,也是三位託孤重臣之一。陳群在家中養病,聽到漢軍擊敗了大將軍曹真的二十萬大軍,他再也坐不住,吩咐他的兒子陳泰帶着他到朝堂上來。陳群微微坐起了身子,在平息了咳嗽之後,緩緩地說道:“陛下,老臣若是不來,只怕國家不保,大魏的江山社稷不保。”
曹睿聽到這話,臉上有點不喜,淡淡地說道:“沒有愛卿說的那麼嚴重吧?”
陳群又猛烈地咳嗽了幾聲,他急忙用手帕遮擋住嘴,挪開嘴巴的時候,卻看見手帕上有這一股濃濃的帶着血絲的渾痰。陳群連忙合住了手帕,強作精神,朗聲說道:“陛下,老臣懇請陛下不要聽信一些人的遷都之言。洛陽為京師之地,有三輔之地相護佑,也有許多要塞,只要陛下堅守此地,號召大軍勤王,不出月內,便會有數十萬大軍在京師集結。”
華歆反駁道:“司空大人,如果漢軍此時攻來,我京師要地,請問如何應對?”
陳群道:“大將軍雖然敗了,卻還有數萬精銳之師駐守弘農,漢軍一旦來攻,大將軍定然不會與之交戰,只要大將軍能堅守月余,天下勤王之師便已經到了。這時候只需派遣一個得力之人統領大軍,便可與漢軍為之周旋。”
華歆道:“請問司空大人,如果真的頒佈命令讓各路軍馬前來勤王,那南線的東吳將如何防禦?一旦他們入侵淮泗、江漢,恐怕比漢軍威脅更為甚之。”
陳群道:“陛下,東吳的孫權,名義上與巴蜀的漢軍結盟,其實卻是在靜觀其變,只要陛下遣使帶上金銀珠寶前去東吳,說以利害,更命徐晃駐守江漢,命曹休駐守淮泗,則東吳必不敢動。只要我們一打敗了漢軍,把他們從魏國的土地上驅逐出去,則東吳莫敢蠢動。”
曹睿聽陳群分析的有理,便問道:“如今大將軍都敗了,還有何人能夠帶領我大魏之師去抵禦漢軍呢?”
陳群道:“老臣已經有一人選,非此人不能擋漢軍。請陛下恕罪,老臣私自作主,已經派人將那人請來了,現在就在殿外候旨,還請陛下予以召見。”
曹睿大喜道:“老大人不愧是我大魏之重臣,快傳他上殿來。”
陳群喚來身邊的一個人,對他耳語了幾聲,他身邊的那個人便出去了。不多時,大殿外走上來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令當朝的文武大臣都吃驚不已。曹睿見到那人,臉上一怔,對陳群說道:“老大人,你說的就是......就是司馬懿?”
陳群點了點頭,對曹睿說道:“陛下,司馬懿受到漢軍誣陷,並非有謀反的跡象,如今大魏正是用人之際,而且除了司馬懿,都無法抵禦漢軍。老臣懇請陛下將司馬懿官復原職,並且命令他統領大軍去抵禦漢軍,以保我大魏江山社稷無虞。”
華歆當下朗聲說道:“陛下,昔日武皇帝曾有遺言,司馬懿鷹顧狼視,其心思不正,不可給與兵權,還請陛下千萬不要上了陳司空的當!”
陳群厲聲說道:“華子魚!你將大魏江山社稷置於何處?”
華歆怒道:“陳長文!你莫非要將大魏江山送與司馬懿之手嗎?”
“都給朕住口!朝堂之上,如此吵鬧,成何體統!”曹睿從龍椅上站了起來,厲聲說道。
華歆、陳群這才不再說話,但是心裏卻十分仇視對方。曹睿緩緩地坐在了龍椅上,看了一眼司馬懿,見他從容不迫,對他說道:“司馬懿,如果朕交給你二十萬軍馬,你能否將漢軍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