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集

婉兮長長地吁氣：“五姑姑，你可不可以將話說得明白一點，我實在是不能明白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母親說她不會生女孩，即使是生了女孩子也是男孩的性格。沒錯，三姐是，我也是！母親覺得兒子是用來教的，女兒則是用來寵的。可惜，母親沒有‘女兒’，所以就只好將自己的這一點小小的願望寄托在孫女身上了。我還清清楚楚地記得，你剛剛出生的時候母親有多麼歡喜，整天都抱着你笑不攏嘴，她希望能夠看着你快快樂樂地成長起來。但是自從母后病重她就已經知道了，她的這個願望非常渺茫，所以她只希望你能夠平安快樂地長大。”雅貞頓了頓，然後繼續說道，“既然如此，她就問我了。本來我什麼都不肯說的，可是漸漸的次數多了，面對一個慈愛的祖母，面對一個一心想要得知自己心愛的小孫女的未來的祖母，我實在是不忍心不告訴她。”說著說著，雅貞已經淚流滿面了，她似乎又回到了十多年前的時候，那個還美麗青春的她正與母后太穆皇后在一起談心的時光。

婉兮緊緊地握着自己的手，手心裏面都已經滲出了絲絲冷汗：“姑姑，那......那皇祖母除了這個以外還有沒有說什麼呢？有沒有說，就是有關於......有關於當今皇帝的事情呢？”

“沒有！”雅貞的聲音有些悶悶地從口中吐出來，“或許真的如同他十二年前跟我說的那樣，我們兄弟姐妹幾人當中，不知道皇祖母是有意還是無意，總是悠悠忽忽地忽略了他的存在。也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吧，所以他曾經做一些出格的事情，讓父母總是有意無意地想起他......”

婉兮有些不滿地撇了雅貞一眼：“五姑姑，你把我抱來這裏到底想要幹什麼？難道就是想要和我說這些我不想聽的話題嗎？一切有關於李世民的事情我都不想知道，你明白的！還有別的事情嗎？若是沒有的話我就下去了。”

就在婉兮正要起身運用輕功飛下屋頂的時候，手腕卻被雅貞緊緊地拉住了：“兮兒，你再聽姑姑說完最後一句話，好嗎？”

婉兮扭頭望了雅貞一眼，卻看見雅貞的眼神裏面滿是祈求的目光：“好吧，什麼事情？”

雅貞滿面悲哀地說：“婉兮，我不是四姐，我不會害怕任何人，更不會顧忌任何人。你還記得，明天是什麼日子嗎？”

婉兮輕輕地嘆氣：“終身難忘！”

“那就好！按照你的老規矩，明天晚上若是你能夠出來的話，那麼就在御河邊見面，順便幫我將話帶給靜兒。到時候，我們姑侄三人一起在御河邊做我們應該做的事情。”雅貞勉力一笑，但是笑容裏面卻帶着無盡的凄涼與傷悲。

婉兮鼻子一酸，淚水差點又要滑落下來了，不過幸虧忍住了：“我......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