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悶個兩分鐘差不多啦，起鍋。鍋里還有點油水，加水，燒開，放入洗凈的湯菜葉子，可惜沒雞蛋，不然加個雞蛋裏面，就好吃啦，湯菜葉子很嫩，碧綠的，經開水隨便煮一下，加點鹽就能起鍋了。燒湯的鍋還算乾淨的，再加入水，水燒到周邊冒小泡，米撈進去，用鍋鏟和和，防粘鍋，看看水差不多到了漫過米一巴掌，蓋上蓋，添小火，慢慢燒。水燒乾，飯的香味散發出來，灶里有一些燒過的火，就不用加柴了，讓它慢慢燒，悶到有鍋巴了，米成飯了，就可以開動了，如果想鍋巴厚一些就多悶一會。

一碗米飯，一個湯，一個菜，都是素的，卻很有成就感，這是萬小六從出生到現在，做的第一頓真正意義上的飯菜。吃着吃着眼淚直流，在那個世界，每次吃飯都是一家人一起吃，好熱鬧。如今只有自己孤單一人。橫豎自己是消失了，在那個世界也是死了，死了的人能重生，應該感恩。心情又好了起來。吃完飯，把鍋里剩下的飯用碗盛起來，底下的鍋巴，就放鍋里煅干，這個鍋巴超級好吃，原汁原味的，就大米和水做成的，留着餓了吃。

涮好碗，萬小六休息下，想着下午該去把紅薯地挖挖了，園子裏的紅薯秧苗已經好長了。給水缸添滿水，拿起鋤頭關上門就向後山走去。

萬小六家在山邊，地也全部是靠山的，很多都是萬小六自己開墾的。地里是割麥留下的麥根，一棵棵的挖掉，挖一下，抖一把麥根的沙子，腰受不了，乾脆先把一棵棵的麥根全部挖起來，然後蹲着在鋤頭上把沙敲掉。麥根這個完全可以晒乾做柴火。兩塊地，挖到太陽落山，終於搞定了。之前的萬小六是個勤勞的主，手上有老繭，已經不怕曬，不怕鋤頭磨了。地挖好，再整平，隔着間距挖個坑，這個裏面要放肥料的。地整好了，把麥根搬到旁邊空地晒晒，等差不多幹了再搬回去。

都搞定了，開始往回走了。落日餘暉，一尺長的稻田綠瑩瑩的。四周都是大山，萬家村坐落在環山之間，被保護着。世世代代的萬家村人，在此過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安穩的生活。雖然萬小六的靈魂是個外來者，但是這個身體在這裏生活了十八年了，也是屬於這裏的，對這有着深深的依戀。

到家，就着水井，打水洗了手腳，拍拍身上的灰，再收衣服被子，找出針線，就着現在天還亮，把被子釘起來，這個被子不像現代，直接套進去，拉上拉鏈就好了，這個時期沒有拉鏈，需要被子裏子和面子中間放棉被，放好后，整理好，再用針線定住。萬小六想，這個釘被子耽誤時間，是要改良改良了。

晚飯是中午剩下的。中午的鍋巴已經幹了，裝桶子裏，鍋洗乾淨，剩飯倒鍋里，周邊澆點水，剩菜放鍋里，蓋蓋。點火，小火慢燒，這個燒飯一定要看着，要隨時注意着火候和飯的情況，特別容易燒糊。

天又黑了，火摺子點亮燈，這幾天也適應了這個黑布隆冬了。飯盛起來，鍋洗乾淨，燒水洗澡，飯吃好了，洗澡水也熱了，洗衣服的木盆也是用來洗澡的，幹了一下午的活，身上的汗黏黏的，沒有沐浴露沒有香皂，就清水洗洗。

白天幹活累了，萬小六倒床就睡了。

清晨，脆耳的鳥鳴，讓萬小六又有了動力。新的一天新的開始！

一日之計在於晨！起床。

重複昨天的事——洗衣服，打掃衛生，燒早飯。今天要去田裏看看，跟着萬小六的記憶到了田邊。十幾平米的稻田，少得可憐，田裏的草前幾天拔過了，今天來只是認認地。

“小六，聽說你從山上摔了，田裏的水我每天都給你看呢。”旁邊田裏踩草的萬來昌抬起頭道。

“謝謝昌大叔。”

“你這孩子，雖說沒什麼大事，但還是要注意點。”

“恩恩。”萬小六點着頭說：“昌大叔，那我先回了，謝謝昌大叔。”

“你這孩子，總是這麼客氣，鄉里鄉親的，我田就在這，也是順便給你看看。”

“嘿嘿。”

萬小六回到家中，想着今天要去干點什麼呢？這麼個好天氣總不能在家坐着吧。要不砍柴去吧。

萬小六到處找不到柴刀，想想，好像自己摔的那天丟在山上了。刀一定要找到，應該不在摔下的山下，要到山上去找。喝了杯水，關上門就去山上了。

鬱鬱蔥蔥的樹林，已經走出了一條路了，這條路基本都是萬小六走出來的，只要沒事，就上山砍柴或者采草藥去賣。路兩邊的茅草和樹杈被萬小六砍了，有些地方也整了一下。算比較好走的了。不到半山腰就累得氣喘吁吁的，不同的靈魂這個上山也不行了…

坐下休息休息，聽到山那邊有人說話，好像是小九的聲音。

“小九。”萬小六屏着呼吸仔細聽，確實是小九和大娘以及村裏的人在山上。

“六姐，是我，你在哪裏？”

“我上山，那天把刀丟了，找刀。”

“哦，你去吧，娘說等下我們就回去了。叫你小心點。”

“噢，好的。我上山了哈。”

那邊沒聲音了，萬小六繼續前進。再向上，就越來越不好走了，越來越陡峭了。萬小六氣喘吁吁，大汗淋漓。再上一些就到了那天砍柴的地方了。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