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萬小六在想，這個看病得要錢啊，想想…。有了！原主的小金庫在床前的踏板下面的小坑的罐子裏。

僵硬的搬開踏板，一塊有鬆動過泥土跡象的地方，用手扒開泥土，一個瓦片，拿開瓦片，一個陶罐，小心取出來，搖了搖，似乎有銅錢的聲音。拿開蓋子，翻過來一倒，掉出個錢袋，打開一看，數數有13個銅板，少得可憐啊，這點錢，要看胳膊，要吃喝，得省着花。再三思量，小六拿出5個銅板揣在懷裏。其餘的放回錢袋，按照原主的方法放好。又一瘸一拐的跟着記憶往萬郎中家走。

小六家是比較偏的，背靠着山。經過一片竹林，才看到一片片田地，從田埂上走過去，在過一條河就到了，這裏成片的人家，已近黃昏了，炊煙裊裊。小六跟着記憶到了萬來喜家院子外，看到他老婆正在院子的菜地里摘菜。

“喜娘。”小六在籬笆外輕輕的喊了聲。這些都是來自孤女萬小六的記憶，孤身一個人，做事說話總是小心翼翼的。

“小六啊，有事嗎？”萬來喜的娘子，所以大家都成為喜娘。憋開兒子，她對萬小六還是很同情的。

“我從山上摔下來了，胳膊腫了，想讓萬郎中給我看看。”

“呀，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小心，都腫成這樣了，快進來，他在廳堂。”喜娘放下手中的蔬菜，過來看着小六身上傷痕纍纍。

“謝謝喜娘，您忙吧，我自己進去。”

“你這孩子…”

萬小六走近廳堂，看萬來喜正在寫着什麼。

“來喜叔。”怯懦的聲音，讓別人都捨不得跟她大聲說話。

“哦，是小六啊。怎麼了？”萬來喜放下手中的筆，問道。

“我從山上摔下來了，胳膊腫了，好痛，讓您給我看看。”

萬來喜從桌後走過來，捏捏小六的骨頭。猛地一掰，

“咔！”一聲，小六啊一聲。

“好了，你甩甩胳膊試試。”小六摸着胳膊肩膀不自然的動兩下。

“哪是這樣？你是甩肩膀。”說著，把小六的手臂搖晃了兩下。“看吧，沒事了，是脫臼了。現在接好了。”

“這就好了啊。”小六試着甩甩，真不痛了。“哇，好厲害，謝謝來喜叔，謝謝來喜叔。”

“你身上還有別的傷么？”

“別的都是擦傷，沒事，過幾天就好了。”

“嗯那就好。”

“來喜叔，多少錢？”

“算了吧，你回去注意，暫時不能用力，注意休息。”

“這怎麼行呢？我賣草藥還有幾文錢。”說著掏出五文錢拿給萬來喜。

“來喜叔說算了，就算了吧，天快黑了，你回去吧。”喜娘從門口進來道。

“我有錢的，該收多少就收多少吧。”人情債是最難還的。

最後在小六的堅持下，萬來喜收了一文錢，臨走喜娘拿了三個熱乎的饅頭給小六，說萬小六摔傷了也做不了飯。這個一文錢也相當於沒收了。

萬來喜和喜娘站在屋檐下看着小六一瘸一拐的背影。

喜娘嘆了口氣，“要不是這孩子命太硬，跟我們萬寶倒也享福。哎…”

喜娘搖着頭到廚房燒飯去了。

萬小六回到家天已經黑了，憑着記憶，摸索着進屋找出燈，昏暗的燈光，讓萬小六跟個泄氣的皮球一樣，懷裏還是熱的饅頭散發著陣陣香味，這才想起來，肚子好餓了。

三個饅頭下肚，再來點水就好了。

摸索着桌子上的水壺，先喝點再說。小六對着水壺喝了幾口，好滿足啊。吃飽喝足，該休息了。拿着燈摸到水缸旁邊，打開水缸蓋，還是很走運的，有水。舀了兩瓢水到木盆里，胡亂的洗了個手臉。關上門，摸索着到了裏屋，床還是蠻幹凈的，到柜子找了套衣服換上，往床上一躺：“好舒服啊！”

萬小六一夜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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