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他的壓抑,冰冷雨天

019他的壓抑,冰冷雨天

章節名:019他的壓抑,冰冷雨天

“所以說,這些你又是怎麼知道的?”突然沉靜下來,沐煙冷冷地凝視着楚煥的側臉。

“沐國洪在他發生意外之前找過我。”楚煥端坐着開車,不論如何因為她的懷疑讓他嘴上浮起一絲苦澀的笑意。“和你一樣,他同樣留了一封信給我,去看過沐國洪的遺體后我可以拿給你看。”

“不用。”按了按酸疼的太陽穴,她靠在車座的靠背上閉起眼來。

一直到警局,車子緩緩停下來。

沐煙看着自己剛剛給謝嵐做完採訪出來的地方,無奈,她和這裏還真是有緣啊。

“走吧。”楚煥看着站在門口怔愣的沐煙,輕喚了一聲。

地下冰凍室,穿着白大褂的法醫將白色的口罩取下來,“你是死者的親屬嗎?”經常和屍體打交道的人身上有一種陰冷的氣質,沐煙看着男人,用比他更要冷漠的口氣回復道,“我不是。”

“那你是?”男人雖然在對楚煥說話,可視線全在沐煙的身上。

“是的,我是沐國洪的養子。”

沉默了半晌,男人蹙眉,“那你們進去吧。”

清冷的白熾燈光,照在蓋着屍體的白布上。

白布被掀開,因為經過了處理,死去的沐國洪臉上的表情並沒有在凶殺案現場的那樣猙獰。可即便如此,逝者臉上沉痛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在死前一定受過諸多折磨。

沐煙冷冷地看着沐國洪的臉,一如既往的嚴肅沉重,眉頭緊皺。其實,她的內心很亂,她是記恨沐國洪的,可如今看到他靜靜地躺在這裏,她又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作何反應。

楚煥看着沐煙緊咬的下唇,他知道這丫頭一定很難過。他所了解的沐煙的習慣,在難過的時候會緊咬下唇,也許她自己都沒有這個意識。

遲疑着他還是將手伸了出去,像無數次小時候一樣,他安撫地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與此同時,落在黑色寶馬上的沐煙的手機,閃爍燈不停的亮起又滅掉。

朝陽報社門口,一身淺灰色的風衣,男人站在瑟瑟的秋風中打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Sorry……”

將手機掛斷,容珞蹙眉,這丫頭到底去哪兒了?他剛剛問過他們的主編高毅,說沐煙請了一下午的假和一個男人離開的。

修長的手指,又撥了一個號碼,對方很快就接通了。

“少爺。”

“少夫人現在在哪裏?”冰冷的口氣,讓電話另一端的顧崇怔住。

“少爺。”顧崇盡量放低聲音,“少夫人在警局這邊。”

“警局?”容珞眉心緊皺。

“是,已經進去很久了。”

“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知道。”顧銘也很疑惑。

“就這樣。”打開車門,容珞坐進車內,“我馬上趕過去。”

“少,少爺。”遲疑的語氣。

“說。”

“少夫人是和一個男人過來的。”

沉默半晌后,容珞冷漠道,“我知道。”剛剛放上方向盤的手又漸漸滑落,“所以說是那個人去找的她,然後今天下午他們都呆在一起。”

“這,這?”

“說。”

“是,是這樣的。”顧崇無奈,繼續道,“那個男人應該是少夫人以前的哥哥。”

“是么?”幽深的眼眸危險地眯起來,鋒芒必現。

A市警局。

乘着地下電梯一直到一層的大廳,沐煙一直沉默着,楚煥看着她過於平靜的側臉有點擔心。和他們一起從下面上來的還有兩位負責這起凶殺案的兩位警官,和一位法醫。

沐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不知在想些什麼。一位警官正在和楚煥交談。

“楚先生,希望你們可以配合我方做好調查,我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可靠的答覆。”

楚煥笑得有些沉重,“好的,麻煩您了。”

突然,一直沉默的法醫,向沐煙走去。

因為長期和屍體打交道,他的臉僵硬的沒有一絲神情。

慢慢走過去,他坐在了沐煙的身旁,沐煙側過頭,冷冷的看着這個男人的側臉。

法醫並沒有說話,沉默了半晌后,從自己的白大褂里摸索了半天終於拿出一張皺巴巴的照片遞給沐煙。

她沒有接,只是一臉疑惑的看着他。

“死者唯一帶在身上的東西。”

沐煙看着那張因為沾染了血跡幾乎看不清人影的照片,那是十一歲的自己。

她和沐國洪站在沐家宅院的一棵梔子樹下,沐國洪笑得很慈祥,她卻撇着嘴一臉不開心的樣子。

很多年前,那天的陽光很好,她從西雅圖回國住兩天,正好看花園裏的梔子花開了,只是沒想到沐國洪和楚煥竟然也在那裏。她在沒有注意到的時候,被楚煥抓拍了他和沐國洪站在一起的那一瞬間。她當時十分不開心,直到楚煥承諾要把照片刪掉,她才罷休。

現在想想,這應該是她和沐國洪那個男人唯一的一張合影吧。

“他一直死死地攥在手裏,一直到死了也沒有鬆開。”法醫說得漫不經心,口氣冷硬的如同機械人,“從死人手裏將這張照片取出來,花了我太大的力氣。屍體被拉回來的時候,我看着他右手青經暴起,以為握着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呢?沒想到只是一張照片。”

沐煙看着幾乎褶皺的看不清的照片,內心有些揪痛。

“沒有什麼用的廢紙,幫我丟掉好了。”男人起身,向電梯處走去。

兩位警官隨之快步跟了上去。

“程法醫,你怎麼能不那麼重要的東西隨便給了別人,那可是以後調查的重要線索啊。”張警官看着一臉冰冷的男人,十分不悅。

“我只是物歸原主而已。”想到剛剛那個一臉淡漠的女孩子,程法醫喟嘆,“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孩子。”為什麼這個世間總是有這樣沒有自覺的人,被人沉默地守護着不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嗎?為什麼不好好珍惜呢?

如果這是一場夢該多好,我們常常在遇到一些手足無措的事情時,這樣愚蠢的去假設。可事實就是事實,不會因為任何人的情緒而改變。

沐煙手裏攥着那張照片,上面散發著淺淺的血腥味道,她似乎可以感受到沐國洪血液的溫度。

這是假的吧?別搞笑了,前些天還狠毒的與自己隔絕一切關係的男人,為什麼轉眼又變成了慈父的代表?他以為他在死之前裝裝樣子,她就能原諒他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絕對不可能!不論他以什麼理由,他都真正的傷害到了她。

所以,別指望她會原諒他!永遠不會!

想到這裏沐煙猛地站起身,因為大力攥着手中的殘破不堪的照片,指關節都泛起青白色。

在一旁和警方交談的楚煥看到沐煙穿着單薄的襯衣就直接向大廳外走去,急忙和警官們說抱歉后追了出去。

深秋的天,陰沉陰沉的,壓抑的烏雲下開始下起雨來。雨勢很迅猛,豆大的雨點接連不斷的連城一條線。

可這並沒有阻止沐煙想要迅速離開這裏的決心,一頭扎進暴雨里。電閃雷鳴,她全身的衣服幾近濕透,邁開步子,她執着地向前走着,身後似乎有人在呼喚她,可她還是沒有停下來。直到有人追上來,給她撐了一把傘在頭頂,她也絲毫沒有理會身邊的人。

雨越下越大,路上的車越來越少。雨水順着楚煥的臉上不斷地滑落,給沐煙撐傘的他因為整把傘都撐在沐煙的頭頂,他比沐煙此時還要狼狽。

兩個人全都沉默着,沒有說話,她不停地向前走,他在她身後默默地給她撐着傘。有點像小時候的那次吵架,竟然和現在是一模一樣的場景。

警局外,白色的蘭博基尼似乎在那裏停了很久了。車窗半降,雨滴冰冷狂亂地打在車內男人的身上,不比在雨中的兩人好到哪裏去,容珞被大雨淋地也是幾乎全身濕透,大雨滂沱,他看着一步一步走得很慢如同電影慢鏡頭,卻似乎又可以拉成永恆的兩個人,臉上滿是寒霜。

漫天大雨中,她和楚煥一前一後走着,她的肩上似乎是那個男人的外套,楚煥幫她撐着傘,沐煙面無表情。即使隔着很遠的距離,容珞透過車窗也能感覺到那個人對她的深情。

他一直都知道是有這樣的一個人存在的,而且那是沐煙曾經依賴過的人。

怔怔地看着遠處,他不知道沐煙究竟發生了什麼?她那樣蒼白的臉色,渾身幾乎全部濕透,讓他心疼極了,他真的很擔心她,恨不得立刻跑過去把她抱在懷裏。

可是,這樣大的雨,發生了令她難過的事情,她卻不知道來找他,她的手機同樣無論如何也打不通。是不信任他嗎?在她的心裏,他到底是怎樣的存在?為什麼連基本的依賴都做不到。

容珞俊美的臉上滿是頹然,他的乖乖似乎永遠都不知道,在她難過或者是遇到困難的時候主動找他。謝家茶話會的香檳爆炸事件,曾經拍賣會上的困窘,還有這次。無論遭遇什麼,她永遠不會主動找他尋求幫助。一直都是如此。她到底知不知道他有多麼擔心?

有時候,容珞試圖去忽略這些,想着只要她在他身邊就好。可是,看着雨簾中漸漸遠去的兩個人,心狠狠地揪痛。一直以來,都是他用強硬的方式把她留在自己身邊的,所以,她沒有自覺,沒有遇到事情要找他的自覺。

和沐煙在一起,容珞要面對的壓力一直很大。他們不能公開在一起的事實,還有沐煙的組織,來自容威的壓力,有時候讓他壓抑地簡直快要窒息。

容珞緊緊地握着方向盤,漆黑的濕發凌亂地散在額前,襯得他臉色蒼白如雪。他僵硬地望着不遠處的兩個人,瓢潑一樣的大雨,越來越大,直到那抹纖細的身影踉蹌了一下,容珞再也忍不住直接下車衝進雨里。

不論她到底對自己抱有怎樣的感情,她都只能是他的,誰也不能把她從他的身邊搶走。

感覺到沐煙身子明顯踉蹌不穩,可楚煥也不敢碰觸她。只是不停地勸慰,我們回去好不好?他的聲音幾近乞求。

其實沐煙自己都不知道她在做什麼,沐國洪死了,她一點都不傷心,只是覺得心真的很累。為什麼和她有血緣牽絆的人都是如此的複雜,她只想簡簡單單的和自己的親人在一起,平靜的生活。可這永遠是個奢望,她到底遭到了怎樣的詛咒?要一直如此的壓抑沉悶!

視線開始迷茫,她真的很累。

直到,因為雨水,腳下一滑,她身子不穩地向雨地里倒去。楚煥大驚,心痛如刀絞,他急忙伸出手臂去接她,卻早已有人把她緊緊地擁進了懷裏。

感覺到熟悉的那人的體溫,沐煙徹徹底底地閉上眼睛暈了過去。

“乖乖!”容珞壓抑地低喊,將她冰冷的身體緊緊地抱住。

謝謝親maodingding的花花,么么噠

有時候覺得我要是容珞,我也挺受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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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寵腹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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