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姨娘的陷井
陸文昊接了過來,上下瀏覽了一遍,隨即慢慢放到一邊。
“犯人命的事情我不會幹!這是我的底線,不管你用什麼威脅我都不行!”
“我沒有威脅你,也並沒有要你去殺人,只是照我上面說的去做就行。”
陸文昊冷笑一聲,回首反覷着她。
“你要我做的事情,和殺人有什麼區別?毀掉一個女子的清白等於是要了她的命!這樣齷齪的事情不是我陸文昊乾的!”
“我還不知道陸公子原來是個憐香惜玉之人呢?你真的不答應?你想清楚了?我要你做的事情並不難,可別辱沒了你的名號喲!”
她重新坐正身子,用手絹抹了抹嘴角,然後站了起來,望着他。
“樓下可是一條人命!如果傳出去兵部侍郎的公子鬧出了人命,我想自然有人不會放過你,權衡下利弊吧!恩?想一想你那陸府一家子的人吧,還有你那老爹。”
“成交以後,至於怎麼做那是你的事情,我只求結果!”
話說到這裏,最後睇他一眼,回身舉步,帶着自信,風姿綽約的離開了房間。
大廳里很安靜,靜得彷彿針落地也能夠聽見!
“這個女人是誰?你都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嗎?”
聽了大半天,東風終於弄懂事情緣由,不由的對着陸文昊發出一個鄙夷的表情。
生平最討厭花賊,對手無縛雞着力的女人下手,是他最認為可恥的事情,更何況是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陸文昊豈能看不懂?冷哼一聲,不由怒火上臉。
“別用你那表情看着我,你以為我想這樣做嗎?我還不是着了別人的道,沒有辦法!再說了,我也並沒有真正害那位將軍府的大小姐呀。”
“至於那個女人,我只知道她是那家酒樓的幕後老闆,名字嘛,從頭到尾就沒有聽見她提起過!”
“今年是不是命犯沖,走哪哪遇堵,倒霉的事情怎麼都讓我遇見了呢?”
就見他自言自語,苦着一張漂亮的臉坐在那糾結這個問題,完全忘記了自己是被審問的那個人。
“最後一個問題,你既然已經進了屋,當時你完全可以照你的意願去做,為什麼後來又改變了主意?”
他沒有真正下毒手去奪了鷹翹的清白,否則,現在的他就不是坐在這裏這麼簡單了。
風燁漆黑的眸子盯着陸文昊,他想知道他當時的想法。
“額!這個。。”
竟見他耳根一紅,雙眼躲閃了半天,終於還是說了出來。
“其實,我並沒有和女人打過交道,所以,這樣的事情我做不來,感覺和那種下三濫的採花賊沒有什麼區別。”
“當時我觀察了她老半天,看她模樣和氣質,根本就是一個良好教養的女子,我這樣做,會不會逼她走上絕路?”
“想着就這樣害了她有點可惜,而且當時她看我的目光,讓我實在下不了手。“
囁嚅着,那清幽晶亮的眸子讓他一下子起了憐憫之心,他在心裏面說道。
“再說我答應是答應,我的原則不允許我去做違背良心的事情,誰逼我也不成!”
說到這裏,陸文昊猛然想起男子剛才的問話。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真正下手?”
他很訝異他居然知道!這麼簡單就看透了他的心思。
風燁沒有回答他,只是安靜的倚靠在座上,如鑽般閃耀的眸子盯得陸文昊冷汗滲滲,彷彿已經洞息一切。
他沉默了半晌,站起身便往外面走去,扔下還在屋內的三人。
“啊?你等等,喂,你等等,我還有話問你呢”
陸文昊跳下凳子就欲追出去,後背一緊,整個人被提了回來。
東風虎視眈眈的瞪着他,花開則笑得不懷好意。
“你們倆個要做什麼?”
“不做什麼,就想和你玩玩,咱倆再比試比試,你小子憑什麼跑得比兔子還快!”
“我想找你借點東西,嘿嘿,你懂的!”
面對倆人的逼迫,陸文昊啞然,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倆。
“什麼東西?”
“你那迷藥,什麼香之類的,我很感興趣,不好意思,能不能將就着送我一點?”
花開看着他,俊面如花,笑得讓人寒毛直立。
“你要那種東西做什麼?難道。。。”
東風不禁回頭瞪眼看着他,他是個直腸子,一下就朝着歪膩的地方想去了。
“你管那麼多做什麼,你要你的,我要我的,各不相干。”
花開冷瞥了他一眼,眼睛繼續盯着陸文昊。
“我就知道你小子沒有安好心,這樣的邪門左道你也敢要,真看不出來你小子原來還好這一口。”
看見東風越說越離譜,花開直接翻了翻白眼。
陸文昊這裏眼見着倆人鬥起了嘴,心裏面私底下動起了心思。
他眼珠子一轉,甩掉倆人的挾制,趁他們不注意,彈出蘭花指,諂媚的一笑,身子柔膩的攀靠在兩人的身上。
“行,只要你們回答我,剛才那個男人是誰?什麼事都好商量!”
聲音很柔媚,手指很煽情的一戳倆人的胸前。
“怎麼樣,哥哥們,到底行不行呀?好歹說個話嘛。”
後面一句話直接嗲到骨子裏了,嘴唇還嘟了嘟,可以掛起一竄香腸了。
這樣的語氣連陸文昊自己都忍不住想吐。
他陸文昊是什麼人,豈能任人宰割,這麼好欺負的嗎?
看他怎麼玩死這倆人。
花開和東風瞬間傻掉了。
倆個人互相對望一眼,心有靈犀的呆了呆,不約而同的分別朝兩個方向跑開了。
一個大男人,長着一雙太漂亮的眼睛不是罪過。
如果語調再娘們點,那就是暴軫天物了,怎麼感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呢?
倆個人以後得夾緊尾巴做人了,免得被吃虧。
逃向兩個方向的兩人不約而同的這樣想着。
賦雪閣。
鷹翹的院子在將軍府的最東面,和後院毗臨,青木幽幽,儼然是座小樹林。
她的住院相對來說是整個將軍府最大的一個院落,小橋流水,假山石林,亭台走廊,曲折蜿蜒,本身就不喜歡華麗堂皇的佈置,所以整片大院設計得清新雅緻,婉約天成。
風燁翻牆躍進來時有種不一樣的感覺。
庭院裏,以前種的那些樹木全部被連根拔掉,堆棄在了一起。
掃視整個院落,少了這些參天的林木,空空蕩蕩的。
心下雖然詫異,仍然腳步不停的往鷹翹的閣樓走去。
剛到半路,就聽見嘻嘻鬧鬧的喧嘩聲由遠而近。
一大群賦雪閣的僕役,丫頭,還有內外院嬤嬤簇擁着走了過來,手中提着藍子,布袋,木棍,水盆,肩上扛着小鋤,小鏟,還有的抬着裝滿水的小桶,走到空地上就開始忙祿起來。
大家看見他,全部退在一邊躬身行禮。
因為都熟識了,所以這些下人也沒有太拘謹,這是鷹翹所教授的,待人接物要分清對象,無論是誰,都應該落落大方,溫謙有禮。
中間幾個小丫頭每次看見風燁都會紅臉,對着他行了行禮,互相嘻笑着跑開了。
的確,象風燁這樣的絕世男子能讓她們有幸見着已經是上天的垂憐,雖然他看起來很冷漠,和人有距離,但是只要是對小姐好,那他就是好人。
這些下人都規矩的不作複雜多想,招呼着,各自忙碌去了。
風燁逕自進了樓閣,在樓下大廳坐下,丫環遞了茶水,已經有人上樓通報了。
鷹翹很快就出現在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