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是夢就會破,不如珍惜眼前。
“小蕭。”
一聲叫喊,讓蕭蕾從思緒中醒過來,原來是景哥,“啊,有事嗎?”
景哥把包擱在腋下,正準備出去。“上班發什麼呆呢,我要出去一會兒,要是有人找我,你就說打我手機。”
說完就出門了,景哥是這裏的經理,這裏的人都喊他景哥。
她剛進來時,景哥就跟她說,隨便些,不要太拘謹,只要把你手上的事做好,就跟自己家裏一樣。
聽梅子說,景哥是老闆的弟弟,這家影樓在二十年前還是個小照相館,後來越開越大了。
這時梅子正好要出外景,和客人一起來到了大廳,蕭蕾忙叫住梅子,問,“你能不能把許良的號碼告訴我啊。”
千雪梅很是意外,“我沒有他的號碼唉。”
蕭蕾說道:“那你要胡黎告訴你,你再告訴我。”
千雪梅好似猜出了蕭蕾的意圖,好心的說道:“胡黎他小舅已經快三十了唉。”
“呃。。。”
“你想多了。”半天蕭蕾才想出這個詞來應付。
千雪梅無奈的聳聳肩說道:“好吧,我現在要出外景,等下我找阿黎發給你。”
說完,就拿着化妝用品跟着攝影師他們一起出外景去了
不久,千雪梅就把許良的號碼發了過來,下面還附了句,蕭同志,雖然老男人比較成熟穩重些,但作為你的同伴,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你覺得你能抓得住這個老男人味嗎?
看了千雪梅發來的短訊,心裏不知道什麼滋味,安慰自己說,我只是試試而已,不行就撤退。
千雪梅這邊剛給新娘補了下已經快花掉的妝,就立馬閃人躲到一邊,給胡黎打電話,“阿黎,你說蕭蕾怎麼就看上你小舅了啊,太不可思議了。”
胡黎聽了千雪梅的話,立馬就反駁,為他舅舅說話,“三十的男人一枝花,怎麼就不可思議了。”
“難道你想讓蕭蕾做你小舅媽嗎?想想都恐怖好不好,就根本不是年齡的問題,我就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好了,你就別瞎猜了,這是他們倆的事,我們不好插手。好了,就這樣了,我還忙着。”胡黎說完就把電話給先掛了,千雪梅愣了十幾分鐘之後,給胡黎發過去一條短訊,不會是忙着陪你那情人吧。接下來,按了關機鍵。
蕭蕾給許良發了個短訊,因為她不敢打電話。在等待許良回短訊的時間中,蕭蕾覺得這是她人生最漫長的等待,從來沒有這樣等一個人。
可是,直到蕭蕾睡覺之前他都沒回信息,或是回一個電話,倒是唐曉宇打了個電話,說是最近要回老家,不能來看她,要她自己好好的。
對於唐曉宇的電話,蕭蕾就隨便的嗯啊哦的,完全不在狀態,她在想,為什麼許良不給她打電話呢,她忘了,許良又不是她的什麼人,為什麼要給她打電話。
突然,唐曉宇問了句,“蕾蕾,你喜歡我嗎?”
聽到這句話,蕭蕾先是嗯,然後才反應過來,啊了一聲。
對着電話那邊乾笑了幾聲,“怎麼突然這麼問了。”
唐曉宇繼續說道,“蕾蕾,你知道嗎,我很喜歡你甚至是愛你,你要知道,我性子本就冷淡,我不會對我不喜歡的人打電話,或是去玩這種曖昧,我以為你也喜歡我,就一直沒有說明,現在我覺得好像我錯了,你沒主動給過我任何什麼,你一直很被動,讓我有點害怕你知道嗎?你能直接給我一個答覆麽?我不想一直自作多情。”
唐曉宇的這番告白讓蕭蕾有點不知所措,不知道該說什麼,一陣沉默,倒是唐曉宇先開口,“我知道我一下子說這麼多,可能你一時也想不到怎麼回我。語氣只是有點頹然,你還是早點休息吧,不要想太多,我,我就先掛了。”
不等蕭蕾表態,唐曉宇便急急忙忙的掛掉了電話。
面對唐曉宇,蕭蕾很是愧疚,其實唐曉宇也挺好的,幹嘛要對一大叔糾纏啊。
她知道唐曉宇一直以她的男朋友自居,以男朋友的身份和她在一起,可她卻沒有以女朋友的身份來對待他。
好吧,她錯了。只是和唐曉宇在一起,她太沒安全感,比女人還要漂亮的男人,是沒有安全感的。這是常識。不能怪她太過花心。
想着想着便想到了她那前男友,似乎她把她所有的感情都給了那個男人,以致後來再也不能愛,總感覺所有人都不能讓她的心安定。
只是因為太年輕,所以才把所有的悲傷和快樂都顯得那麼深刻,輕輕一碰就驚天動地。
蕭蕾給許良又重新發了條短訊,說對不起,我發錯對象了,不要介意。
把手機放在旁邊的桌上,把燈關掉,讓自己陷進黑暗裏。直到蘇小小回來,她才想明白,與其放眼不知道的未來,還不如珍惜眼前。
夏天來的很快,半年就這麼過去了,愛漂亮的女孩子都已經穿上了裙子,而蕭蕾也在這個夏天裏換了處地方租住。
因為蘇小小為了愛情去了上海定居。習慣了兩個人的生活,突然變成了一個人居住,總有太多不習慣。
在南門口一處租了個兩室一廳的房子,是和樂凌還有他表哥簡司寧一起租的,房租伙食水電均aa制。住在這裏的都是些老人家,也不會太吵鬧。
樂凌和蕭蕾住主卧,另外一個房間自是簡司寧的住處,剛搬進來時,住這裏的人都很熱情,問她們的情況,最後大家都說,“有什麼事可以來找我們,大家都是鄰居。可是你們就不要太吵了,我們啊,都喜靜。”
樂凌笑着回答,“嗯,不會太吵的,阿姨,你們都放心吧,我們租這裏就是因為安靜才租的。”
聽了樂凌的回答,大家才一一散去。
簡司寧打開電視,從冰箱裏拿出一罐可樂,拉開可樂罐,喝了一口后說道,“沒想到這邊人還挺熱情的。”
兩人沒理他,只是把自己的行李拿出來擺放好,直到快收拾完畢的時候,樂凌說道,“表哥,你再不收拾你的東西,我和蕾蕾都要睡覺了,等下,不許弄出聲音來,否則把你給斃了。”
“你們怎麼都不幫我收拾下啊,太沒人情味了,還虧你是我表妹呢。”簡司寧衝著凌兒的背影說道,凌兒連身都沒轉過來,直接朝後丟了個枕頭,也沒管簡司寧能不能接到。
“滾,你的枕頭。”
“唉。”簡司寧嘆了口氣,把枕頭揀了起來,沖剛沖完涼出來的蕭蕾說道,”蕾蕾,要不,你替我整理下吧,我可以以身相許噢!”說完還眨了幾下眼睛。
蕭蕾一陣噁心,這廝真是無聊。
“滾你丫的,你要是以身相許,我還怕我便宜你了。哼。”蕭蕾冷哼幾聲,隨即又對樂凌說道,“凌兒,快去沖涼吧,給這傢伙自己收拾,我就先去睡了哈。說完就進房間了。”
“嗯,好。”凌兒拿了毛巾就往浴室走去,簡司寧見無人理他,只好自己動手整理房間。一邊整理,一邊哼歌,只是他那歌聲實在太大了,凌兒那邊的洗澡聲都沒能蓋過,逼得蕭蕾,直接拿了根抻衣棍,衝進簡司寧的房間,“姓簡的,人家都要睡覺了,你還這麼吵,我可明天還要上班的。”
“蕭蕾,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像個惡婦?”簡司寧看見蕭蕾拿着抻衣棍的樣子,沒好氣的笑了。
“錯了,不是惡婦,而是女漢子,你難道不曉得現在流行女漢子麽。”蕭蕾把手中的棍子放下立在一旁,隨手拉過一把椅子坐下,隨即又翹起二郎腿,仰望着站着的簡司寧說道,簡司寧,你不知道安靜兩個字怎麼寫麽,都這麼晚了,還是早點收拾你那床鋪,然後去洗澡睡覺。”
打了個哈欠,蕭蕾覺得很是犯困,於是也不再說什麼,站起來,拍了拍簡司寧的手臂,別問她,為什麼拍手臂,因為她太矮了,拍肩膀比較費勁,所以只好拍手臂了。“兄弟,姐要睡了,你就不要再製造噪音了。否則你就等着被你表妹k吧。”
簡司寧覺得好笑又好氣,唱個歌還被人專程跑過來罵,不過,好像確實時候也不早了。被這小妮子一頓教訓,也說不過去啊。心想到此,這才弱弱的開口,“蕭蕾,你現在就像個管家婆,以後會嫁不出去的,男人可不喜歡管家婆。”
“放心吧。”蕭蕾無所謂的揮了下手,“姐早已名花有主了。”
待蕭蕾回房后,簡司寧無奈的聳了聳肩。又抹了下無淚的眼睛,哀嘆一聲,唉,和誰吵架都別和女人吵架,你是搞不贏的。嗚~鋪被,睡覺。
幾天過後,蕭蕾突然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原來是她小學同學,她很是驚訝,對方是怎麼知道她電話的。沒說幾句,對方就約她到豪客牛排見面,並且不見不散。
無奈只得換了身衣服,來到豪客牛排門口,蕭蕾心想,朱希圖是怎麼知道她電話的,他們兩個人要說起來,算得上是青梅竹馬了,只不過這竹馬在小學四年級時,他家因為他爸的工作問題,全家都搬到他爸工作地方了啊,說是他爸那邊的教育要比鄉下教育好,所以給換地方了。
想着想着,正準備給朱希圖打電話,就見一個特別清秀的男子站到她面前對她笑,她一邊打電話一邊想,這人白痴吧,電話接通了,蕭蕾突然發現,面前的這個男孩子,拿出正在響鈴的手機朝她晃了晃,裂開嘴,露出白白的牙齒說道,“白痴蕾,就知道你會認不出我,人都站到你面前半天了。”
啊,蕭蕾瞪大了眼睛,“不會吧,你就是朱希圖!?以前的那個小矮子!?怎麼長這麼高了,吃了豬快長啊。”
朱希圖很是幽怨的看了一眼蕭蕾,隨即說道,“你嘴還是那麼毒,走吧,我請你吃牛排。”
話說著,朱希圖走了進去,蕭蕾緊跟在朱希圖身後,找了張空桌坐下,見fuwu員過來點好單后,蕭蕾就忍不住開始問了。“唉,你是怎麼認不出我來的啊,怎麼知道我號碼的?我很奇怪唉。”
“別這麼大驚小怪,你老爸告訴我的。上個月我回老家,隨便去你家找你,你爸然後就告訴我你在長沙以及你的號碼。”剛切開一塊小牛排,怎準備往嘴裏送時,發現蕭蕾正在翻白眼,朱希圖立即放下刀叉,沒好話的說道,“你看你這眼神,我們好歹也稱得上青梅竹馬吧。”隨即又問道,“唉,蕭蕾,你不會已經忘了我吧?”
蕭蕾把嘴裏的東西消化掉之後,說道,“我怎麼會忘了你啊,想當初,我唯一的一個橘子都被你給吃了,你現在想起來,有沒有一種情何以堪的感覺?”
“你這丫的,吃你個橘子,你都還記到現在,那要不要現在我還你一匡橘子?”朱希圖沒好氣的說道。
蕭蕾嘿嘿笑了兩聲,說道,“你要是願意,那也未必不可。”
朱希圖聽了,朝上翻了兩個白眼,然後把手中的食物塞進嘴裏后,說,“我都困死了,一到長沙就給你打電話,聽你爸說,你和你朋友租房住?”
“是啊,怎麼?”蕭蕾問道。
“沒怎麼,我是想說你讓我住你們客廳唄。懶得花錢住酒店,可不可以啊?”朱希圖說道。
“得,感情你這小子是想省錢才找我的啊,話我可說在前頭啊,你知道的,我是和朋友一起合租的,你要想住幾天也可以,但你得老實點,要做個聽話的孩子,找到工作了,就趕緊搬出去。”蕭蕾一邊說一邊跟簡司寧打電話。
電話接通了,沒等電話那邊的人說話,蕭蕾就搶先開口,“喂,簡司寧,我一朋友來了,和你住兩天唄,就這樣說定了啊,不許反悔。”
簡司寧剛準備說,行,住着唄。蕭蕾就掛電話了,弄得他有點莫名其妙。
蕭蕾掛完電話,對朱希圖說,“搞定了。”隨即就把手機塞進包包里,準備走人,突然發現對面那傢伙還在吃,立即翻了翻白眼,“就這麼點東西,你都還要吃到過年去啊,我先帶你去我們住的地方,我得趕緊趕去我上班的地方去了,你要知道我只請了兩個小時的假,你最好給我快點。”
聽見蕭蕾說她還忙着趕去上班,立馬胡鬧塞了幾口,就抽出紙巾,邊擦嘴邊說,“那走吧。”
蕭蕾把朱希圖安置好了之後,立馬就趕去上班了,好不容易熬到下班的時候了,結果唐曉宇打電話過來說,今天晚上一起去走走。
她突然意識到貌似很久沒見到這個傢伙了,要是他今天不打電話過來,她會懷疑自己會不會把他給忘了。
原來遺忘一個人是很簡單的事,只要讓自己忙碌起來,讓自己不去想就可以,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曾經出現在她生命中的那個人呢,怎麼到現在為止都忘不了?
是不甘心還是愛?
呵,愛是什麼,真是可笑。
“說真的,唐曉宇為什麼你這麼迷人呢?”蕭蕾說道。
“不要說迷人這兩個字好不好,這是形容女人的詞語。比如你,你就是一個迷人的女人。”唐曉宇很是認真。
“我?你在說笑吧。我除了年輕之外什麼都沒有,有時候我都在想為什麼我爸媽不把我生的傾國傾城,這樣,我就會迷倒很多男人,收穫很多很多的愛。”
你缺愛。唐曉宇很是肯定。他肯定蕭蕾缺愛,要不然這會是個疑問句而不是肯定句。
你才缺愛,蕭蕾對着唐曉宇翻了翻白眼,隨即轉換話題,你不會想讓我同你在烈士公園轉圈圈吧,我的腳都走痛了。
你要不要去打氣球。唐曉宇看了看旁邊的小商店,是打中氣球就獲禮品。
我不要,我看你打氣球,我突然很想要掛着的那個娃娃。你可不可以送給我。
我可以買給你,氣球不一定就能中的。
我不要,我就想要禮品。蕭蕾仰起頭看着唐曉宇,那模樣就像是一個在撒嬌的小女孩。
唐曉宇不由得輕笑,好。
老闆,打氣球是怎麼算錢的?唐曉宇問道。
商店老闆回答,一塊錢一槍。打中多少槍就有相對應的獎品。
那容易打中不?蕭蕾在一旁插嘴。
很簡單的,我示範給你們看。商店老闆拿起氣槍,一槍一個氣球。
蕭蕾沒心沒肺的笑了笑,曉宇,你去試試看,只打十槍,看能打中多少個氣球。
好,唐曉宇接過老闆手中的氣球,瞄準,發射。第一槍沒中。
很快,十槍里中了三發子彈。老闆給了一個老鼠鑰匙扣,兩元店裏有很多的那種。
唉,曉宇,你說如果我吹了很多個氣球,你敢不敢去踩。此刻,他們坐在湖邊的石凳上,看着來來往往的人,有小孩,有老人,也有正在談戀愛的年輕人。
為什麼要踩氣球?唐曉宇不解問道。
因為我想聽爆炸的聲音,蕭蕾輕聲說道,我害怕安靜,有時候太安靜總感覺整個世界好像只有我一個人似的,太可怕了。
有我在你身邊,你還怕麽?唐曉宇拉過蕭蕾,讓她躺在自己的懷裏。
怎麼不害怕?總感覺你離我太遠,總感覺你我好像只是普通朋友一樣。我恨不得在你做任何事的時候,都跟在你身後。
包括吃飯上廁所?
咦~你太噁心了,怎麼把吃飯跟上廁所放在一起。蕭蕾很是不滿,嘴掘得老高。
唐曉宇看見,不由得附下身,親了親蕭蕾的唇瓣,蕭蕾先是一愣,隨即主動伸出舌頭挑逗着唐曉宇,兩人慢慢開始熱吻。良久,才分開。
唐曉宇颳了刮蕭蕾的鼻子,小色貓。
呵,蕭蕾嗤笑,秀色可餐也。你沒聽說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我要做也做風流鬼,才不做那難聽的色貓。
笨蛋,這可是人來人往的湖邊啊,你說剛才有沒有人偷拍我們。
礙,你怎麼不早說,突然,蕭蕾的臉便紅了起來。我都忘記我們還在湖邊了。
呵呵,看見你臉紅,我就想笑,蕾蕾,你真可愛。
………………………蕭蕾無語。
我想坐船,你快去買票。
好。
過了一會兒,唐曉宇就付了錢,帶着蕭蕾跟着一個中年男人走在湖邊的岸上,中年男人把一艘小船的繩子解開,說道,踩那個輪子就能滑動船了,不要在湖上站起來,免得一不小心就掉下去了。
兩人坐在小船上,唐曉宇一個人踩着那個輪子到了湖中心,蕭蕾問,要滑到哪裏去?
你要去哪邊?唐曉宇反問。
不知道。
要不你踩吧,我一個人踩怪累的,比踩單車都要累。唐曉宇小小的抱怨了下。
我穿着高跟鞋不好踩,等下會掉水裏的。蕭蕾就是不踩那輪子,她是怕她的淑女形象會應一個小小的輪子而丟失。
那好,隨便你。唐曉宇很是無所謂。雖然整個過程很是無聊,但也還是能忍受。
哦,那能不能到橋下去,我挺害怕掉下去吧。蕭蕾撥弄了下船上的方向盤,問道,這個是不是可以轉換方向?
大概吧?你試試看?唐曉宇建議。
蕭蕾試着轉了下,卻發現重心有點偏向她的那邊,都感覺船有點沉下去的感覺了,真不安全。
一點意思也沒有,我們回去吧,以前看別人約會都會來划這個小船啊,挺浪漫的,我怎麼就感覺挺無聊的。
唐曉宇說。每個人的感覺都不同,有人因為一場煙火而感到浪漫,有人因為當著眾人為她唱一首歌而感到浪漫,而有的人卻因為一碗混沌就能覺得到浪漫了。我覺得吧,你這個人挺沒心沒肺的,就算把世界捧給你也不會感動。
蕭蕾先是嗤之以鼻,再然後又覺得很是好笑,隨即又想起什麼似的。只得輕嘆一聲,你只是不知我所想,所要罷了。所以你才會說我沒心沒肺。
什麼?唐曉宇似是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我剛剛沒注意到你說什麼。
沒什麼?我想回去了。蕭蕾說。
哦,好。
蕭蕾繼續說道。回去之後,我想吃霸王鴨。
哦,好。
隨即轉換語氣,惡狠狠說道,你真是個大白痴。
哦,好。啊?意識到蕭蕾說的是什麼之後,發現蕭蕾正對着他翻白眼。
和你在一起可真無趣,容貌雖好,可卻不能當飯吃啊。語言可是一門學問,你得好好學着。也得學會約會,我說回去你就說好。說什麼,你也得說想和我多呆一起。這才能讓人感覺實在談戀愛,而不是和哥哥出來玩。蕭蕾語重心長的說道。
好好好,我會多多學習的。我想和你玩通宵,想和你一輩子在一起。不知你滿不滿意。唐曉宇似是在討好蕭蕾。
咦,你還是不要這樣了,看起來挺怪的。蕭蕾說道。
我還是想回去了,我們回去吧。突然,蕭蕾想把自己鎖進小屋裏,好好思考下,自己到底想要什麼,看着唐曉宇討好她的樣子,她突然覺得很是沒意思,愛情當中不需要討好,不是嗎。
蕭蕾這人有一個毛病,每當她想不明白,她就會把自己關進屋裏,什麼也不做,躺在床上做死屍,直到想明白為止。
唐曉宇看了看蕭蕾的臉色,知道她心情可能又不好了,他覺得蕭蕾太情緒化了,總是隨着心情做事。
他不知道他喜歡她什麼,可是就是想陪在她身邊,看着她,和她不分離,她說什麼他都願意去做,哪怕是讓他死。
當然了,她不會讓他死。
唐曉宇把小船搖回岸邊,帶她回到了解放西路。問她還要不要吃些東西,蕭蕾說不要,她想回家睡覺。
唐曉宇什麼都沒說,只說了個好字,就把她送到了家門口。
蕭蕾沒留他,只叫他回去好好休息。
唐曉宇還是沒說什麼,就走了,蕭蕾又覺得,唐曉宇這人沒主見,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不由得就又有點火氣上身。
直到吃了盒雪糕,才感覺自己的心情好了點。她總結了唐曉宇的缺點,沒主見,不夠霸道,只知道討好她,除了人長得帥,一無所長。
每個女人都希望自己的男人夠霸道,換句話說,就是女人大多都有被虐心裏。
想着想着,凌兒突然推門進來,很是失魂落魄,蕭蕾覺得奇怪,喊了凌兒一聲。
凌兒,凌兒,樂凌沒理她,只是抬頭看了她一眼,就撲倒在床上。
蕭蕾見樂凌不開心,也就沒什麼,只是更加的鬱悶起來。
突然床上傳來一陣哭泣的聲音,蕭蕾轉頭一看,樂凌正蒙在被子裏哭。
蕭蕾嘆了一口氣,把沒吃完的雪糕放在桌上,走到床邊坐下,輕輕的說,凌兒,怎麼啦?怎麼哭了,等下眼睛腫了就不好看了。
凌兒還是沒理她,蕭蕾只得把被子掀開,拿張紙巾作死的往凌兒臉上擦,大聲嚷嚷,樂凌,有什麼大事,值得你哭啊,有什麼不能說的,你在這裏偷偷哭,還把不把我當姐妹了。
你懂什麼?凌兒終於開口了,有些事不是說你就能懂,能明白,能理解的。
你不說,我自然什麼都不明白,我很害怕別人哭,所以我告訴自己,沒什麼值得人哭的。
不是,我只是怕我說出來,你會覺得我很過份。可是在愛情這方面,誰都沒有對錯。凌兒還是止不住的流淚。
呃,你有男朋友?我沒聽你說過啊。蕭蕾有點不能理解。
凌兒拿起紙巾擦了擦眼淚,其實,也沒什麼,只是這個世界太小,不該遇上的還是遇上了。
讀大學時,胡黎曾是我男朋友。
胡黎?胡黎是誰啊,蕭蕾皺眉,突然又想到,胡黎不是千雪梅的男朋友嗎?
怎麼說呢?其實這事吧,挺糾結的,因為大四畢業后,因為兩地分居,最後而導致分手。我出來工作這幾年,一直都不如意,就想乾脆學個技能,剛學完就來這裏上班了,誰知道,千雪梅的男朋友就是我以前的男朋友。我自己都沒想到,當初分手時,挺痛苦的,我一直都很難過。在我知道千雪梅是他新任女朋友,我一直把他當陌生人,誰知道,他竟然老實的跟千雪梅交代,我是他以前的女朋友。這不,這矛盾越鬧越大,她跟我說,她的愛情應該是完美的,她決定把他還給我。胡黎以為是我在她面前說了什麼,說的我裡外不是人了。
是。我是還愛他,可不代表我就會做人小三兒,在他們眼裏,我就是這樣的人么。
蕭蕾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拍了拍凌兒的背,時不時拿紙給凌兒擦眼淚。
蕾蕾,你說做人怎麼那麼累,我真的沒有想過要插入他們中間,我覺得我挺冤的。是不是我要離開了才好。
傻瓜,蕭蕾罵道,行的端,做的正,身在愛情裏面的人都不可理喻,你想那麼多做什麼,好好過日子才是對的,想那麼多,更本無用,或許他們自己會想通。
嗯,這些我都明白,可是想着想着,還是很難過。
吶,傷心難過的時候只要吃東西,就會感覺很幸福,什麼難過的事都會覺得不是煩惱了。冰箱裏面,還有些吃的,我給你拿來?蕭蕾問道。
樂凌答了聲好,蕭蕾起身去拿零食。
兩人各自拿個香草雪糕在吃,樂凌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拿起一看,是簡司寧。
接聽,喂,表哥。
我和朱希圖在超市吶,你和蕭蕾要不要過來,我們今晚自個搞火鍋吃啊。簡司寧的聲音極其大,不用開擴音,一旁的蕭蕾就都聽見了。
樂凌擔心自己的眼睛因為剛才哭的太腫,不太想出去,於是說,簡司寧,你自己看着買點回來唄。
那好,我們等會兒就回來了。
電話掛了之後,凌兒很是擔心,說,我的眼睛會不會太腫,萬一他們回來看出我剛剛哭過,怎麼辦?
嗯,拿冰水敷敷?
說著,就拿出一瓶冰過的礦泉水,在眼睛上面滾動。
樂凌說,會不會有效果啊。
應該會吧?蕭蕾也不知道會不會有效果。
對了,你朋友是在這裏常住,還是暫時住啊。樂凌問道,忽然又說,要是沒有住的地方,乾脆讓他和我表哥一起睡唄,看他倆關係處的挺好的。多個人住。就少份租錢嘛。
我也不知道,等下我問問看。蕭蕾回答。
哈,要是他真和表哥住一個房間,那可有得熱鬧瞧了。樂凌說。
為什麼這麼說啊?蕭蕾不解。
樂凌先是笑了一會兒,才慢慢說道,要是簡司寧那傢伙,看上朱希圖了,你會覺得沒有熱鬧瞧嘛?
不,不會吧?你的意思是你表哥性取向不正常。蕭蕾表示驚訝。
誰知道呢?反正讀書那會兒,他曾和一個男孩子走得非常親近,大家都說他倆有一腿。樂凌說道。
真的么,真是想不到呢?
你想不到的事多了去了。樂凌嗤笑。
不多一會兒,簡司寧他們就回來了,從超市裏面買了很多回來。
簡司寧一進門就說,“阿圖說想自個做火鍋吃,這不我們去買了火鍋材料”
“喲,這麼快就和朱希圖打的火熱了,不愧是男人之間的友誼啊”樂凌揶揄簡司寧。
“要不,你倆一起住吧,反正朱希圖沒地方住。正好,我們每個人又能少份房租”蕭蕾跟着說道,又對朱希圖說,“你介不介意啊”
簡司寧說自己沒意見。朱希圖沒說話,只是看着他們笑。
蕭蕾覺得沒意思,便催促朱希圖“說句話啊,你是自己找房子住,還是大夥合租”
“好啊,和你們一起住,會更熱鬧點”朱希圖說道。
自己做火鍋很簡單,把火鍋料放下去滾了之後就可以放那些蔬菜肉丸之類的了。
“簡司寧,你今天怎麼沒買金針菇啊,我還打算抱那噁心之仇呢”蕭蕾說道。
“別,其實那天我成功噁心到你們之後,其實也把自己噁心到了,只是你們看不出來而已”
“怎麼會?”
這頓火鍋大家都吃得很爽,很是歡快。
“睡覺沒有”蕭蕾躺在床上給唐曉宇打電話。
“嗯,還沒”唐曉宇回答。
“想你,你有沒有想我?”
“想,你還不睡覺?”
“因為想你,所以想不着”蕭蕾說完,臉稍微紅了紅了,幸虧,他看不到。
“咳咳”傳來兩聲咳嗽。
蕭蕾蹙眉,說:“你不會感冒了吧”
“好像是的。”
“你感冒得好奇怪,這麼熱的天”蕭蕾說道。“吃顆感康,睡一覺就好了”
“嗯,好的。”
“那,晚安。你早點休息”
“嗯,你也是”說完電話就掛斷了。
還是睡意全無,睜着眼看天花板。每次談戀愛,都會感覺患得患失。什麼時候這個毛病會改掉。
起身,從抽屜里翻出一盒安定,倒出兩顆葯放進嘴巴里,和水吞下。
如果不吃安定,自己絕對能胡思亂想到天亮,真討厭這脆弱的神經。
唐曉宇這邊,正回到自己的租房,他心想,也許自己該好好規劃下自己的生活了,也許,生活當中該有蕭蕾的存在。
人的生活當中,總該有一個人能在你身邊安睡,生活才叫圓滿。
他剛剛去找到他老闆,企圖結束這種糜爛的生活,總不該一輩子生活在男人的身下,來討生活吧。
陶池對他說:“你想結束我們的合約?可以,我不為難你,一個買,一個賣,很公平的生意,但你想提前結束,也得買家來說,實力來證明誰說話,對吧”頓了半響又說:“你走吧,下個月你可以不用來了,長得再像她,也不是她。”
唐曉宇呼了一口氣,其實老闆還挺好說話的,人也挺好,只是愛折磨人,也許,性取向和常人不同。
他曾聽說老闆年輕時被一個女人給傷過,女人的溫柔鄉永遠都是男人的墳墓。
“蕾蕾,等下有個新娘子要過來,你替我招待下唄。”樂凌說。
“你要去幹嘛,你那個小助理呢?”蕭蕾問道。
樂凌翻了翻白眼,一副你很白痴的模樣,“你沒看見梅子沒過來嗎,我正招待她的客人,我客人剛剛又打電話過來說,十分鐘後過來,小助理又不知道去哪裏了,肯定就找你啦”
“哦,你先去忙。”
沒等十分鐘,樂凌的客人就過來了,一進門就嚷嚷道,“樂凌呢,我想改期,我明天要出差,拍不了”
蕭蕾走過去,賠笑:“美女,不好意思啊,樂凌正在給客人化妝呢,有什麼事找我也是一樣的”
“哦”客人打量了一下蕭蕾,隨即說道,“是誰無所謂,我本來明天過來拍婚紗照的,哪知道老闆臨時說加班出差,你看我能不能改在下個星期”
“哦,那我先看一下行程表。”蕭蕾翻了翻拍攝日期表,“攝影師在下個禮拜一有空閑,要不,下個禮拜一,你看怎樣?”
“禮拜一啊?”遲疑了一下,“好吧,我提前請假好了”
“嗯,好”
“那就好,”說完,就拿起包包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