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場面&殷藍千
忽地腳步聲響,出去的兩名褐衫人各提兩大桶沸騰熱水進來,“蓬”的一聲頓在床前。藍千冷笑道:“玄王妃,可怕了?”
辰傾妍正自心驚,卻聽那白總管語帶嘲笑,鎮定的說:“侯爺可有更辣的?”白總管陰笑不答,示意讓人準備,辰傾妍抖了抖身子,暗暗地給自己加油。
幾位褐衫人哄然作答。兩人用牛筋索把那人牢牢綁定在床邊四角鐵環上,那人靜默無聲,想是仍兀自昏迷。另一人取出一件暗紅物事,楚落塵凝神看去,只見那物長約半尺,卻是一把釘滿鐵釘的鐵刷子,映着飄搖燈火,閃動幽幽紅光,大有陰森鬼氣。先前一人拿來木瓢舀了半瓢滾燙沸水,順着那人脊背緩緩澆落,皮肉嗤嗤聲響,白氣騰起,床上那人驀地醒轉,嘶聲厲叫,卻又無法掙動。手持鐵刷子的褐衫人森森一笑,鐵刷一落,尖利的鐵刺朝燙處直刷了下去。床上那受刑人手腳掙扎不開,舉頭自戕,床頭下卻壓着厚厚棉枕,撞下絲毫無用,那人更尖聲長嚎。
藍千看到辰傾妍見到眼前的一幕竟然沒有一絲恐懼,突然放聲尖笑,聲如夜鴞驚啼,室中火光忽又一暗,他半晌止笑。
那拿瓢人又舀滿滿一瓢開水細細在腰腿澆落,嗤嗤聲皮肉焦紅,跟着臭氣撲鼻,原來那受刑人屎尿齊出,拿瓢人低聲怒罵,舀水洗凈了。拿刷人淺淺地刷,口中哼哼唧唧,閉目聽着慘呼,神色間甚是受用。
只見那人背部刷洗了一遍,皮肉俱已翻開,露出殷紅內肌,鮮血不絕淌出,轉瞬又被開水衝散,受刑人啊啊狂呼,叫聲更為慘烈。拿刷人更為興奮,俯下身來,竟伸長舌頭在翻開的皮肉間舔着血絲,手中鐵刷不停,勢道漸轉凌厲,皮肉翻盡,轉眼間露出森森白骨。那受刑人呼聲轉弱,嘶聲道:“饒命!願……願招……”
藍千低嘯一聲,手裏端着的翡翠壺忽然舉起一頓。拿瓢人停下手中活計,拿刷人略一躊躇,皺了皺眉,顯是不願罷手。
藍千笑道:“願意招了?端地賤骨頭,臨死來抱佛腳。”
那人口吐血沫,哼哼唧唧道:“願招……藍督主,是我乾的……”
藍千淡淡地道:“既是願招,畫個押吧。”
那人拼盡氣力在一張紙上畫完押,手一抖,筆滑落在地,低聲道:“藍督主,求求……你,放了我吧?”
藍千忍不住心下喜悅,嘆了口氣,道:“這可叫人為難了,一百三十一號,不是不放你,而是你這招的時間也未免太久了,浪費了本督主的時間!”
那人戟指怒道:“你!畜生……全無信義!”忽又“啊”的一聲厲叫,原來拿刷人在他腰間用鐵刷子重重刷了一下。
辰傾妍只感全身涼颼颼的。
藍千笑了笑,說:“走吧,玄王妃。”
辰傾妍整理好心情,死死地跟在藍千後面,小聲的說:“侯爺,你手下都那麼凶嗎?”
藍千突然轉身,辰傾妍撞了上去,“哎喲。”辰傾妍預想離遠一點,哪知藍千一把抓住她的手說:“最好離我近一點,否則我可不保證我的手下會對你怎麼樣。”說完,還邪魅的笑了笑。
辰傾妍轉身看了看後面眾人,個個都猙獰地望着她,辰傾妍看到后趕緊上前,說:“侯爺您說的太對了!!”
藍千認真的說:“叫我藍千。”
“哦?你叫藍千?”——辰傾妍。
藍千點了點頭說:“我姓殷,名藍千。”
辰傾妍聽了之後點了點頭,但是她看到前面發生的事,獃獃的停下了腳步……
前方的受刑人有一絲沒一氣,看看待死。那黑獒“嗚嗚”低叫,在床邊鑽進鑽出,吞吃刷剔下來的人體血肉,屋中奇腥沖鼻,滿地鮮血狼籍,一間燈火搖曳靜謐屋轉瞬變成血腥殘殺修羅場。其他的犯人倚牆而靠,腦中一片昏迷,雙膝忽軟,“噗”的坐地,頓時胸口一陣煩惡,再也忍不住,“哇”的捧腹嘔吐起來。
藍千用袖子遮住辰傾妍的臉,說:“這裏陰氣太重,走吧!你也餓了吧。”說完,便使輕功帶她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