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 心跳
我打開眼睛看到天花板已經不是‘夏天獄’所熟悉看到的那個生鏽的吊扇。我的身下也並不是那個隱約會發出霉味的硬邦邦木床,而是個只有消毒藥水味的軟綿綿的床墊。我帶着有點無神的眼神繼續看着映入我眼裏的那雪白色天護板,然後回憶起剛才那個奇怪的夢境。
我舉起的我右手輕輕的摸着應該在我臉頰上有着點點皺褶的鬍鬚胎記。‘漩渦鳴人的標記依然還是在我的臉頰上……’我無奈的心想,然後繼續發獃。直到有人走近我的病房時我才稍微清醒過來,然後看着一直站在門邊的佐助。
我看到佐助以後,我還是一樣沒有說話,就只是等待着佐助會對我說什麼話。佐助現在也是和我一樣,都是正在穿着一件淺藍色的病服。只是唯一不同的是,佐助的額頭上正在幫着綁帶,而我的綁帶是在我的胸口處,可以被我的病服掩飾起來了,讓佐助看不到我的患處在哪兒。
在一旁的佐助看到我不打算說話以後,他就只是微微的嘆氣一下,然後就帶着有點無奈的眼神看着我。“我說,你就不打算說話嗎?”佐助用手扶着他的額頭一下,然後就慢慢的走靠近我的病床。佐助隨手拿了在我的病床邊的那張小椅子以後,就直接坐在我的身邊,烏黑的雙瞳就一直都在看着我。
“說……設……墨?”剛從昏迷中醒來的我發出聲音的時候,是十分的沙啞,同時發音也很不明確。本來打算髮出‘說什麼’竟然變成‘說設墨’。佐助聽到我的聲音以後他也沒有多說什麼,就只是很自動的拿起在我床角邊的杯子和水壺並幫我倒水。可是佐助並沒有馬上將那杯水遞給我,只是用帶着有點怨念的眼神看着我。
“為什麼你和醫院如此的有緣?這已經是你第幾次入院了?”佐助的聲音並沒有我想像中那樣的激動,不過相反的就是因為佐助過於冷靜的語氣讓我覺得佐助的周圍正在不斷發出冷氣,使到房間裏面的氣氛似乎變得越來越冷。
我閉上眼睛選擇無視佐助的問題。說實話,對於佐助的問題,我已經不知道實際的數字是多少了。曾經有幾次三代爺爺送我來醫院檢查身體,也好幾次醫生要求我得留院觀察。後來進了忍者學校以後,印象里中,我似乎也是從醫院和學校以及我的屋子來來回回好幾次。在我當上忍者以後,雖然我入院的次數明顯的降低了,可是我入院的時間卻是增長了……
“就只是今年,八個月裏面,這已經是你第三次入院了,別忘了,這三次裏面,竟然已經有兩次都是有着生命危險的處境。別忘了,還有你在波之國的臨死狀態以及在死亡森林時,被那個叫大蛇丸的傢伙……”
佐助說道這兒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他就只是停頓一下,然後又再繼續說,“這已經是你第四次的臨死經驗了!而且你還沒有當一年的忍者!”佐助那樣說的時候,他手上正在拿着的那個水杯已經因為他過於激動而溢出不少水了,只是佐助目前還沒有發現。
我看着佐助的褲子因為溢出的水跡導致他膝蓋處的淺藍色布料慢慢變得深藍色。我皺着眉頭然後用着我還是很沙啞的語氣說,“水……”這個字。原本還在教訓我的佐助因為聽到我那樣說,他的臉上就出現了少少的不滿。
“你想要喝水?”原本是想要發脾氣的佐助看了我一眼以後,他就只是深呼吸然後嘆了一口的氣。原本我以為佐助會將他手上的水杯遞給我,可是他並沒有那樣做。佐助就只是在我的面前拿起那個杯子然後大喝一口水。
我看着佐助如此幼稚的行為,我也不知道我應該給他什麼反應。正當我閉上眼睛準備無視佐助那樣幼稚的行為的時候,我就覺得他正在俯身探了下來而且鼻息也已經能夠暖暖的噴到了我的臉上。正在我想要睜開眼睛好奇佐助為什麼會那樣做的時候,我就只是感覺到兩片薄薄的東西就在我的乾燥的嘴唇上。
這一瞬間,我的呼吸完全被奪去了。就在我開始意志到發生什麼事情的時候,佐助的灼熱氣息撲面而來,溫潤熾熱的唇已經緊緊壓迫我,輾轉廝磨尋找出口。第一次面對那樣的情況,我真是完全愣怔住了,等緩過神來,暗中掙扎使力,才知道即使是受傷的佐助,臂力也很嚇人,使到我一時掙不脫。
倏地,他的右手掌猛地托住我的後腦,使到我和他之間的距離變得更貼近,就在我無意間張開我的嘴巴的時候,我就只是感覺到濕潤的液體正在慢慢的從我的口腔處滑下去。喉嚨的乾燥因為這關係而開始變得有點的舒服一些。
本來我認為佐助會那麼做是正在幫我喂水中,可是佐助口中的那些水都已經傳給我以後,佐助的唇並沒有離開我的,反而還加重了他的力度。對於佐助的霸道,我也只是感覺到我的嘴裏都是佐助的味道。口腔傳來着淡淡番茄汁的味道,佐助唇舌柔韌而極具佔有欲,已經使到我難以呼吸了。
在那一瞬間,我感覺到時間彷彿靜止一般,我也已經開始因為佐助的‘偷襲’而莫名的被激起了不安與躁動。或許是佐助也開始發現了我的異狀了,所以他只是用他的舌尖舔了我的唇一下以後才終於想要離開。
佐助的唇舌離開我的以後,他就只是微微的抬頭看着我應該已經出現了淚水的雙眼,然後帶着有點內疚的表情看我一眼以後就好像一個正在撒嬌的貓咪一樣把他的頭靠在我的心胸處。看着佐助這個樣子,我估計他現在是完全沒有想要抬頭看着我的打算。
對於剛才佐助突然間而來的行為,有着兩世的記憶還是知道佐助那樣做是叫親吻。雖然以前曾經看過情侶那樣在街上親吻,可是這還是我自己第一次實際有着這個經驗。即使我只是有着少許‘人’的情感,我也難免不臉紅,甚至我的心臟好像也開始快速‘撲通,撲通’的跳動了。
不過,男生和男生那樣做,是正常的事嗎?親吻不是應該只是一個男生和一個女生才會發生的事情嗎?那樣,為什麼,佐助,他一個男生會突然間親身為男生的我?還是說,這個所謂的身體接觸並沒有限制性別?
即使如此……親吻不是只有能和你愛的人才那樣做的事情嗎?佐助那樣做,應該是只是在幫我喂水吧?他,一個宇智波貴族怎麼可能會愛上一個怪物的我呢?我想到那樣的時候,為什麼原本心口處還是有點興奮的感覺,現在就好像正在被人緊緊的扭轉一下呢?
我好像感到少許的不甘願,為什麼呢?為什麼我會感到一點點的不捨得,甚至讓我不想面對,只是想要逃避現實……
“為什麼受傷的,總是你……?”本來我還在因為佐助那個突然間的那個‘偷襲’而處於當機的狀態,可是聽到了佐助那樣帶着稍微哽咽的聲音問着我這個問題以後,我就只是嘗試冷靜下來。
‘因為我是怪物……因為‘人類’不喜歡我……因為上天已經忘記我的存在了……’這些話,恐怕我無法對佐助說出口吧?
(佐助視覺)
佐助剛才在鳴人的病房外看着那個一直都在緊閉着他的眼睛的鳴人終於打開了他那蔚藍色眼瞳的時候,佐助就只是覺得他心中那個石頭終於離開了他的心胸。
佐助還記得那一天一個叫綱手的女人幫他治療以後,她就沖忙的離開了。綱手給予佐助他治療以後,一些本來應該是被佐助遺忘的記憶頓時也開始慢慢地浮現在佐助的腦海中。同時,佐助也想起了鼬在滅族的那一天對着快昏迷的他說了一些話。雖然記憶依然還是很含糊,不過佐助已經開始回憶起了大部分的東西了。
佐助想起來以後,佐助第一個就只是想到鳴人,可是當佐助找到他的時候,佐助沒想到他就會看到那個金髮面癱男孩竟然正在穿着和他自己一樣的淺藍色病服。只是,現在的佐助能夠自由走動了,而那個金髮男孩確實正在躺在病床上靠着呼吸機維持生命,尤其是當佐助看到連接着金髮男孩的心電圖正在顯示十分讓人擔憂的數據。
兩天的時間了,佐助在被醫生護士和卡卡西老師的強迫下,在鳴人的病房和回到他自己的病房處來回了幾次,佐助都是在他自己的病房休息一下子以後就直接馬上趕到鳴人的病房了。當佐助看到鳴人終於打開他的眼睛時,佐助就感到十分的安慰,同時氣怒。
‘每次他受傷,我都只能夠在遠處看着他流血受傷,卻沒有一次能夠幫他,阻止着他受傷。’佐助走到鳴人的床邊一直都在訓着鳴人,可是當佐助看到鳴人那光潔如玉的臉龐,帶着有點霧氣的雙眼,和微微上翹的小嘴時,佐助已經不由湧起一股想吻他的衝動。
‘想要把他變成我的’這個想法就在佐助的腦海中迴響。就在佐助正在和鳴人說話的時候,佐助看到鳴人的注意力竟然正在專註於佐助手上的那個杯子的時候,佐助承認他已經開始吃醋了。說實話,佐助也被他自己濃濃的醋意嚇着了,可是最後他還是選擇無視那個‘錯覺’。
‘一杯水竟然能夠奪走你的注意了嗎?’佐助霸道的心想一下以後,佐助就很自然的喝了一口水然後直接將他的唇對準了鳴人的乾燥嘴唇。本來只是想要惡作劇的將水輸入鳴人的嘴巴,佐助就打算停手了。
可是當佐助真正的親下去的時候,佐助才發現原來他是多麼迷戀鳴人身上那隱約有着天然的味道……鳴人身上有着淡淡的消毒藥水味並沒有讓佐助感到反胃,反而是心疼。佐助一直想要吸吮鳴人身上那迷人的味道,甚至想要直接把鳴人吃下去。不過,就在佐助發現他身下的男孩開始出現異狀以後,即使佐助還是很不舍,可是他也馬上停止了他的動作。
佐助抬頭看着鳴人原本只是有點霧氣的雙眼因為剛才那活動以後竟然開始出現了淚光。佐助內疚的像個小貓一樣輕輕的躺在鳴人的心胸處,目的就只是想要聆聽鳴人的心跳聲。
佐助想起他之前看到的那些畫面。那些都是鳴人蒼白的臉躺在床上的樣子。“為什麼受傷的,總是你……?”‘為什麼我都無法保護你?’佐助帶着有點自責的問着,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這個問題究竟是在問着鳴人,還是正在自問。
鳴人的不語也只是讓佐助感到更加的無奈。‘這人又再開始胡思亂想了吧?’佐助也不曉得原來他是那麼了解鳴人的一些動作了。
‘看來我真的喜歡,不!愛上這個金髮面癱了……’躺在鳴人身上的佐助那樣心想以後,佐助的臉上並沒有帶着有點無奈的表情,反而是帶着少許的幸福笑容。
“我不會讓你離開我了……”佐助選擇抬起頭看着鳴人的雙眼對他那麼說,接着就在鳴人雙眼疑惑的眼神下親了鳴人的額頭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