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 楔子、一、夢回百年
楔子
2013年11月12日,農曆十月初十。
天氣悶悶的,天邊隱隱傳來幾聲悶雷。
晚上十點鐘,杭州市郊的一處農民出租房裏,葉星真剛剛到家,他帶着一副黑框的眼鏡,全身濕漉漉好像水裏撈出來一樣,他剛剛從拉丁舞館跳舞回來,去做兼職的拉丁舞男教練,每個星期三和星期五晚上,葉星真都要出去兼職,每次工資200塊。
“媽的,今天的女會員真噁心,藉著和我一起學習探戈的時候對着我磨磨蹭蹭地,也不看看那麼一大把年紀了,那麼肥的身材,要不是老子要靠這個兼職來付房租和水電費才百般忍住,不然早就一巴掌扇上去給她一個滿臉桃花開!”葉星真嘴裏罵罵咧咧的自言自語,邊脫緊身的舞蹈衣,露出了消瘦纖細的身材,沒辦法,一個人呆久了,必然會開始習慣自言自語起來。
脫了只剩一條內褲的葉星真走進簡陋的衛生間擰開蓬頭,準備洗澡。
葉星真,男,26歲,一個三流大學畢業的法學專業學生,在千辛萬苦畢業之後考不上公務員,也沒考出司法考試,所以只有在杭州找了一家小型公司做行政工作。苦逼的只有兩千塊的工資,除了供自己開銷之外,還要供應那個皇太后一樣嬌貴的女朋友吃喝玩樂,所以就發揮了自己在大學學的比較精通的拉丁舞特長,去找了個兼職,東湊西湊一起這樣才生活不那麼拮据。
據葉星真去年剛剛因病早逝的父親講,自己這家是從清朝就傳下來的的,還是滿族的大姓,以前的滿姓就叫葉赫那拉。葉星真對此嗤之以鼻,什麼不招邊際的都往名人靠,老爸說這個的意思不就是想和那個近代史最為顯赫、權勢最大的西太后老人家搭在一起嗎,這年頭往名人身上靠的多了去了。就像以前唐朝楊貴妃得寵的時候,天下人皆以姓楊為榮耀,都爭前恐后地和蜀中原來小門小戶的楊家攀上那不着邊際的八竿子打不着的親戚關係。
再說了,和斷送了中國近代發展黃金機會的慈禧老妖婆是親戚很榮耀嗎?
葉星真在衛生間剛剛抹上洗髮水,蓬頭的水居然緩緩地停了下來。
“Shit!”居然又停水!葉星真下定決心明天一定要找房東交涉一下,為什麼每次晚上10點之後就開始停水,難道十點以後就沒人洗澡上廁所嗎!
洗澡怎麼辦?全身濕乎乎的葉星真不得不考慮問題,想了一會,他突然想到房東在頂樓有一個巨大的蓄水池,裏面養了幾條魚,時刻準備着為房東的晚飯而獻身。
算了,今天就和魚一起洗澡吧。葉星真怏怏的這麼想着,拿了一個鐵制的臉盆就穿了個褲衩上了頂樓的露台。
葉星真站在露台上瑟瑟發抖,十一月份的天氣有點涼了,他準備趕緊沖涼完就回被窩睡覺去,臉盆里剛剛勺了一臉盆誰準備往身上澆的時候,說時遲那時快,九天之外,突地劈下了一條巨大的紫色閃電,正正地打在那個鐵臉盆上,葉星真撲的倒在地上,失去意識之前最後的想法是:
我真傻,為什麼拿個鐵的臉盆在陽台上洗澡呢。
為什麼11月了還有閃電......
第二天杭州電視台的晚間新聞,神色肅穆的女主持人正在播送一條最新消息:“市政府再次提醒各位市民,請不要在雷雨天在陽台上,大樹下,打電話或者是舉臉盆......以防出現像昨天這位被閃電擊中身亡的男士這樣的慘劇。”
一、夢回百年
失去很久的意識終於回到了葉星真的腦子裏,我不是被那該死的紫色閃電劈死了嗎,怎麼還有意識?難道我變成鬼了?
怎麼自己的身體好像能動了?小手指頭稍微的能彈動幾下了?難道我還可以再搶救一下?
“小姐醒了!太太快來看看大小姐!”
這個尖利的聲音是誰啊,醫院這也太吵了吧,葉星真鬱悶的試圖張開眼睛看看到底是誰這麼吵,但是精疲力竭的他無力的抖動了下眼皮,還是敵不過睡衣,再次昏昏沉沉的睡去。
咸豐二年,端午節,五月初一。
滿族人過端午節是為了祈福禳災。相傳很久以前,天地神派人下凡體察民情。五月初五,天地神妝扮成賣油翁吆喝道:“一葫蘆二斤,二葫蘆三斤。”大家爭先搶購,只有一個老頭不僅不買,還告訴老翁賬算錯了。等油賣完,老翁尾隨那個不買油的老頭,說:“你是好人,今天晚上瘟神降瘟災,若在自己家的房檐上插上艾蒿,就可以躲過瘟災。”老頭聽后就挨家挨戶告訴所有的人,家家插上艾蒿,瘟神無法降瘟疫,人們都得救了。五月初五滿族人講究房檐上插艾蒿以防病,還講究到郊外踏露水。據說用這天的露水洗臉、頭和眼睛,可以避免生瘡癤、鬧眼病。
天氣是極好的晴天,西四牌樓劈柴衚衕里的一個破舊的小四合院裏,一個半大丫頭扶着一個身材高挑的青色旗裝的少女站在西廂前,院子裏火紅的石榴花開的正艷,那青色旗裝少女鵝蛋臉蛋,長眉入鬢,丹鳳眼,生的極美,只是臉色有點青白,剛生了一場大病似的,她正顫顫巍巍地親手將一個葫蘆貼紙貼在窗檐上。邊上那個小丫頭開心的直念佛:
“阿彌陀佛,小姐貼了這個葫蘆花,到初五這天扔了災,保管什麼病都好了!沒災沒難長命百歲。”
滿族人喜歡葫蘆,因為葫蘆是“福祿”的諧音。滿族人又喜歡剪紙,用紅色毛邊紙剪成葫蘆,裏面收進“五毒”圖案,象徵鎮邪的寶物把“五毒”均收入肚裏給鎮住了。這種寶葫蘆剪紙,稱為“葫蘆花”,葫蘆花據說能辟“五毒”,五月一日貼出,五月五日午時摘下扔掉,稱為“扔災”。
“油嘴滑舌的。”旗裝少女也不看窗花的位置正不正,隨意地貼了窗花,淡淡的說。
很不幸,葉星真穿越了,還是尼瑪的清穿,更悲劇的還是清穿成了一個女性,最最悲劇的居然是穿越成了鑲藍旗的一位少女——葉赫那拉杏貞。
說起這個名字,估計沒幾個人知道,但是換到這個少女以後的官方稱呼,大中國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她的官方稱號是:“孝欽慈禧端佑康頤昭豫庄誠壽恭欽獻崇熙配天興聖顯皇后”
簡稱:慈禧太后。
或者更為簡便的稱呼是:西太后。
得知自己穿越成掌控中國半個世界的老妖婆之後,葉星真要不是病後嬌軀無力,真的想跳起來再落水再死一遍算了。
你妹,要不要這麼搞我,這也太尼瑪刺激了!老天爺!葉星真伸出保養有術的芊芊中指無力地指了指天空。
還好自己看過慈禧秘史,知道慈禧的閨名喚作“杏貞”,說起來還和自己的名字很像,只是讀音有些不一樣。
罷了,既來之則安之,先安心把身體養好再做其他打算。杏貞在小丫頭婉兒的攙扶下,圍着小院子慢慢的踱了幾圈,病後初癒的身體不堪多動,走了幾圈就嬌喘吁吁了。小丫頭婉兒一手扶着杏貞,另一隻手拂了拂石榴花樹下石凳,讓杏貞慢慢坐下。
“杏兒~”一個中年女聲在院子門口響起,杏貞聽到這個聲音,馬上毫不耽擱地站了起來,轉過身,對着聲音來處,福了一福,開口:
“額娘。”
來的是葉赫那拉杏貞的母親富察氏,她梳着一個旗人常見的髮髻,只在兩側插了幾隻半新不舊的銀簪子,身上的深紫色旗袍不見半點褶皺,邊上跟了個十來歲尚未長開的小丫頭,那小丫頭對着杏貞福了一福:“大姐姐身子可安好了?”這是杏貞的妹妹梅兒。
“已然大好了,這不是遛彎發發汗么,額娘,祥哥兒呢,旗學裏去了?”
“是去學裏了,哎,去不去都是那樣,也不指望着他能學點兒什麼,也就五歲的娃,求着天老爺別叫他惹事就好。”杏貞的弟弟桂祥,眼下正在鑲藍旗的旗學堂里進蒙學,富察氏看了看大女兒的裝束,滿意地點了點頭,看到杏貞腳上的平底繡花鞋,皺了皺眉,扶着杏貞在石凳上坐下。“今個兒怎麼不穿旗鞋?”
旗鞋,亦稱“花盆底鞋”。滿族婦女皆天足,舊俗穿木底鞋,鞋底中部以木為之,上敞下斂,成倒梯形花盆者,稱"花盆底鞋"花盆底鞋可使身體增高,便身體更加修長,另外由於鞋的特殊造型,女子走路雙手臂前後擺動幅度較大,花盆底鞋可使身體增高,便身體更加修長,走起路來分外端莊、文雅。
誰高興穿那個玩意,又硌腳又容易摔跤。杏貞在心裏嘀咕着,不過面上不敢表現出來,依舊平淡地回答:“我穿不慣那鞋兒。”
“也罷,你剛剛病好些,這鞋子穿不住也是常事,等身子大好了再接着穿,要進宮選秀女兒,這規矩可是頂頂重要的!”富察氏拍了拍自己如花似玉的大女兒的手,感嘆道。
誒,選秀。
杏貞豎著耳朵仔細地聽着富察氏的嘮叨。有清一代的選秀,是有着非常嚴格的制度的。清朝後妃制度在**哈赤和皇太極時代比較簡單,順治帝時有所改進,康熙帝時后妃制度日漸完善。設皇后1名,居中宮,皇貴妃1名,貴妃2名,妃4名,嬪6名。貴人、常在、答應,沒有定數,分居東西12宮。東宮有景仁宮、承乾宮、鍾粹宮、延禧宮、永和宮、景陽宮,西宮有永壽宮、翊坤宮、啟祥宮、長春宮、咸福宮、儲秀宮。
所謂秀女,首先必須是血統純潔的官員的女子,以保持滿洲貴族的尊嚴和特權。清代的**,上至皇后,下到宮女,都是從旗人女子中挑選出來的。
凡屆挑選秀女之期,由戶部行文各旗都統,將應閱女子年歲等,由參領、佐領、驍騎校、領催及族長,逐一具結呈報都統,然後彙報戶部,戶部上奏皇帝,皇帝批准何日選看秀女后,戶部馬上再行文各旗都統,各旗造具秀女清冊。由參領、佐領、驍騎校、領催、族長及本人父母或親伯叔父母兄弟之妻,親自帶秀女送至紫禁城的神武門,依次排列,由戶部交內監引閱。這算是第一次挑選。
凡經太監挑選被記名的,須再行選閱。這是第二次挑選,凡不記名者,聽本家自行聘嫁。如各旗官員女子,因有事故,不及與選者,下次補送選閱。未經閱看之女子及記名之女子,私相嫁聘者,自都統、參領、佐領及本人父母族長,都要分別議處。
被選秀女的年齡,必須是13歲至17歲的未婚女子。經太監兩歇挑選后,最後報皇帝選定,或被納為妃嬪,或指婚給親王或王子為妻。選中被記名的秀女,在記名期內(一般為五年)不許私相聘嫁,違者上至都統、副都統、參領、佐領,下至旗長及本人父母,都要受到一定的處分。選中留牌子的秀女久不複選,而記名期已過,那麼,這樣的女子只得終身不嫁了。
選秀女由戶部主辦。三年一次的選秀女時間一到,由戶部行文八旗各都統衙門、直隸各省駐防八旗及外任旗員,將適齡備選女子呈報備案。每屆入選日期,均由戶部奏准,然後通知各旗,具備清冊,準備入選引看之日,秀女們都在神武門下車,按順序排列,由太監引入順貞門,讓帝后們選看。
聽完這個程序,杏貞不禁暗暗咋舌,尼瑪這也比百年之後的公務員考試難多了吧,簡直是萬人斬啊。
“你阿瑪現在還剛到安徽徽寧池廣太道(注一)的任上呢,過幾天的秀女大選不能上京了,不上來也無妨,前個兒我去了咱們旗的鈕祜祿佐領家,封了五十兩的銀子給他,請他務必要在秀女大選上行個方便,不至於進了順貞門咱們兩眼一抹黑,啥事兒也不知曉。”
杏貞的父親惠征,在道光十一年時是筆帖式,道光十四年考察被定為吏部二等筆帖式。十九年時是八品筆帖式。道光二十三年再次考察定為吏部一等筆帖式。二十六年調任吏部文選司主事。二十八年、二十九年因為考察成績又是一等,受到道光皇帝接見,被外放道府一級的官職。同年四月,任山西歸綏道。咸豐二年三月,調任安徽徽寧池太廣道的道員。
因為一直在京城當著京官,所以葉赫那拉家着實不算上富裕之家,這五十兩打點的銀子估摸着是全家小半年的開銷了。杏貞有點感動,畢竟這是這個家為了自己附身的這個女子所付出的。
“額娘,你實在不需如此......”杏貞急切地說。就憑自己穿越之後的姿色,那個色中餓鬼咸豐皇帝怎麼能放的過自己,昨個自己在銅鏡里看自己的容貌都要忍不住流口水了。
“傻孩子,這些銀子能算什麼,只要你進宮,能選上修女,那自然是極好,就算退一萬步講,要是你沒被選上,這銀子也是防着一起子的小人作踐咱們家,免得得罪了宮裏的貴人兒,叫咱們杏兒吃了暗虧!”
“你阿瑪在南邊乾的還不錯,巡撫也器重他,給了他轉運糧草的美差,就是廣西那頭有點亂,長毛逆賊還流竄到了湖南,你阿瑪估摸着南邊着實有點不安穩,你要是入宮得了寵,能幫你阿瑪吹吹風,調回到京城,一家子和和美美的住一起這樣才好呢......”富察氏絮絮叨叨地說著閑話,手裏還不閑着,做着針線活,一針針地綉着一個合歡鴛鴦的花式。
得寵?我穿越到這個風雨飄搖的年代就是為了得到那個短命皇帝的寵愛?然後再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過上半個世紀(這個時候葉星真完全把自己帶入了杏貞這個角色)?杏貞聽着自己母親的絮叨,嘴邊掛着一抹淺淺的冷笑。
當然,首先要得寵。
想了一會子心事,杏貞覺得端坐着有點腰酸,把手和帕子放在腿上,翹了個二郎腿抖了起來,看到富察氏那憋氣鼓大的雙眼,這才想起自己現在的身份,訕訕地把腿放下來,眼看着富察氏又要張嘴嘮叨,杏貞想起了一件事,開始問母親:“額娘,咱們家可有邸報?”
“邸報?那玩意以前你阿瑪在京里做事的時候有的抄回家,後來你阿瑪放了外任,這邸報啊就要花錢去咱們旗佐領那買了,也要好幾個錢,我那裏捨得花那個錢!”富察氏果然被自己大女兒轉移了話題,忘記了教訓杏貞的坐姿不雅,“去年的邸報還在你阿瑪的小書房裏放着呢,我說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看那些東西要幹嘛?”
“閑來無事,去看看新鮮也好的。”杏貞起身施了禮,帶着小丫頭婉兒轉身就走出了這個小院子,妹妹梅兒叫着說,“姐姐等我同去!”跑過來拉住杏貞的手,杏貞低頭看看這個眉眼極像自己的小女孩,掐了掐有點梅兒有點嬰兒肥的小臉蛋,笑着說:“那你陪姐姐去找找,順便姐姐啊教你認幾個字。”
“上次認得字我想寫寫呢,姐姐。”
“好嘞,叫婉兒給你磨墨。”
一行三人穿過東廂的花門,到了一個隔斷的小院子裏,小院子裏有一座孤零零老舊的抱廈,就是葉赫那拉惠征的書房了。
打開門一看,喲呵,惠征雖然是個監生出身,房子裏的書倒是真不少,諸子百家和一些四書五經,杏貞叫小葉頭伺候妹妹梅兒磨墨寫字,自己在書架上細細的找了一番。
鬱悶,怎麼連一本閑書都沒?就算什麼《金瓶梅》這種露骨的書沒有,那怎麼連什麼納蘭性德的《飲水詞》、曹雪芹的《石頭記》都不見半本,這個資訊如此匱乏的時代,沒這些小說那日子可真難過咯。
杏貞心裏嘀咕着,放在香樟木書架第三格的舊邸報被她找到了。她坐在羅漢床的榻上,仔細地翻閱起來。
咸豐帝奕詝,道光十一年出生。道光於1850年正月丙午日病死後,他於同月已未日繼位。第二年改年號為“咸豐”。
道光三十年正月十四日,宣宗(即道光帝)殯天,二十六日皇四子奕詝繼皇帝位,二十七日冊謚福晉薩克達氏為孝德皇后;賜封格格武佳氏為雲貴人。十月二十七日,行孝德皇后冊謚禮,將孝德皇后梓宮暫安於田村。
這麼說起來,咸豐皇帝現在還沒有皇后了?難道那個東邊的慈安也是繼后不成?杏貞的長指甲無意識地在發黃的邸報上划來划去,丫頭婉兒正和妹妹梅兒嘰嘰喳喳的說話,說到什麼樂事,兩個人笑了起來,把門口的麻雀兒都驚跑了。
那不是我也有機會了?杏貞喜滋滋地這麼想着,但歷史上的慈禧為什麼沒有成為皇后呢?是因為家世不夠高貴嗎?葉赫那拉氏也是滿族老姓了。估計還是內廷的關係,到時候進了宮,可千萬不能在脾氣上栽了跟頭,杏貞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一個男人穿越成古代的女人,又是一個秀女,再怎麼裝賢良淑德也是不像樣的。
兩個小女孩的笑聲越來越響,杏貞終於被吵醒回到了現實中,她趕緊喝住了兩個笑的過分的小丫頭,“噓噓噓,小聲點兒,等下額娘過來又要訓斥咱們沒有女孩子的樣兒了,給我小點聲!”
“大姐,你看,今個天氣好,你再過幾天就要進宮了,萬一選上了,估摸着以後出來的時光就少了,下午我陪你出去逛逛?聽隔壁朱御使家的二丫頭講,今天天橋的把戲多了去了!”
“我那裏還能去那種人多的地兒!你沒看見,額娘只許我在這個衚衕里晃悠,這還叫我掌燈的點兒必須得進房了,那些多的把戲,也就是心裏念想念想罷了!”
“額娘真掃興!”
“你呀,也別一味憨玩兒!”杏貞蹲下身子給梅兒理了理衣服的袖子,“平時里多看看書,多認幾個字,然後跟額娘學學管家的本事兒,以後呀學的到!”
“嗯,知道了大姐,咱們去額娘的房裏用飯去。”
這些邸報等用了飯再來看算了,反正也沒什麼大事兒吧,杏貞以一種僵硬地端莊姿勢一搖一擺地走出門,難以想像要是穿上花盆底鞋怎麼走,接下來第一要緊的就是學走路!杏貞把手裏的手絹緊緊的團成一團,心裏發狠的這麼想着。
注一寧池廣太道:雍正十一年十二月(1734年1月),置安徽寧池太廣道,領安慶府(簡稱“安”)、徽州府(簡稱“徽”)、池州府(簡稱“池”)、太平府(簡稱“太”)、寧國府(簡稱“寧”)、廣德直隸州(簡稱“廣”),治安慶府。雍正十二年十月(1734年11月),遷道治於蕪湖縣。
咸豐五年十月(1855年1月),析安慶府往屬於廬鳳道,道名遂改為徽寧池太廣道,遷道治於寧國府。該道帶兵備銜,加按察使銜,可以專摺奏事,暫歸浙江巡撫兼轄。咸豐十年(1860年),遷道治於徽州府祁門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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