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真相伴隨着血淚
第十八章、真相伴隨着血淚
白箭副部長面容複雜地走出了審訊室,直到現在他耳邊也依然響徹着葉寸心那令人心碎的低語。他受不了那沉悶與死寂的氛圍,因此,他走出了審訊室。
“我要見我媽媽!”
“我要見我媽媽!”
…
葉寸心撕心裂肺般地呼喚透過審訊室地門傳了出來,遠遠地傳開,讓緊挨着審訊室的所有工作部門地人都放下了手中地工作,他們也如白箭一樣,深深地感受到了那種死寂地心痛。
“不要再讓審訊組的人去打擾她!”白箭對着身邊的一人說道,而後加快步伐離開了這條走廊。
白箭辦公室內
在回到房間的那一刻,白箭也關掉了監控,他不忍心看下去,不忍心看就因為jǐng方人員膽小無能所釀成的慘禍。
“報告!”
就在他思緒翩翩之際,門外傳來地聲音將他驚醒,他調整了下情緒,隨之回應着“進來!”
咔!門打開了,走進兩人,一男一女。
男子則是被白箭派去東海市調查情況的調查科科長王剛。至於那名女子,她穿着作戰服,臉上、身上幾乎各處都殘留着血跡,好似剛剛走下戰場一般,而且她的眼眶也紅紅地,好像在極力地壓制自己內心的情感。
白箭地目光停留在這名女子身上,他看到了她的作戰服之上的利劍徽章,那是狼牙特戰基地的特有標誌,視線移動,在另一邊還有着一枚類似鳳凰騰空圖案般的徽章,他瞬間就明白了眼前這個女子的身份,狼牙特戰基地火鳳凰女子特戰隊隊員,葉寸心地戰友。
“首長,這位是葉寸心在火鳳凰特戰隊的戰友,也是她的搭檔。葉寸心擔任第一狙擊手,她是觀察手也是第二狙擊手。沈蘭妮,代號滅害靈”王剛開口介紹了女子的身份,也證實了白箭心中的想法。
“首長!”沈蘭妮輕咬着嘴唇,眼眶中蘊含著淚水,雙腳併攏,抬頭挺胸,對着白箭敬了一個標準地軍禮。
在雞公山生物研究實驗室內,雷戰下達了返回作訓基地的命令並且下了她的武器,也就在被雲雀與和路雪兩人帶上直升機的那一刻,王剛出現了,而她也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就與王剛來了保衛部。來到了這個普通軍人一輩子都不願意踏足的地方。
“敵殺死、滅害靈,倒是蠻配的!”白箭說著一些讓人摸不着頭腦地話語,本想緩解一下沈蘭妮的心神,但是卻沒有起到任何的效果。
“首長,我想見葉寸心!”沈蘭妮壓抑着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將視線轉向了一邊,而且她的聲音中也帶着絲絲的顫音。
白箭明白沈蘭妮的感受,曾經戰友,今rì卻是被審查,母親同時又……,此時,他倒是有些慶幸了,還好之前將那個監控給關閉了,要是讓沈蘭妮看到,估計當場就崩潰了。
“jǐng衛員!”白箭一聲大吼,隨着他的話音落下,一名戰士也出現在了門口,他指着沈蘭妮說道:“帶這位同志去審訊室!”
聽到白箭口中的審訊室三字,沈蘭妮眼中強忍着的淚水似乎也有着絕提的趨勢,忘了說其餘的話語,也忘記了房間中的兩人,直接轉身走了出去。
“我要見我媽媽!”
沈蘭妮一路獃獃的跟在那名戰士的身後,耳邊彷彿不時聽到了葉寸心那痛苦的呼喊,眼中強忍着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悄然地順着她的臉頰滑下。
“我要見我媽媽!”
此時,她忽然間停住了腳步,她感覺好像真真切切地聽到了,聽到了葉寸心的呼喚,聽到了她聲音中包含的地痛苦與無助。
“我要見我媽媽!”
聽覺神經彷彿又再一次地傳來了那個微弱地聲音,就在她的前方。
她抬起了腳步,奮力地在並不算寬的走廊中狂奔起來,她擠開了擋在前方的那名jǐng衛員,向著聽覺神經所反饋的聲源處跑去。
嘭!
她一路狂奔,看到了審訊室三個字的標誌,無視掉了前方地那扇門,暴力地將它撞了開來。耳邊,葉寸心那痛苦的呼喊聲似乎也變大了。
然而,在她跑進去的那一刻,她卻停下了。
在她前方,那不足十平米的狹窄空間內,葉寸心就這樣被困在了這麼小的一個地方。看不到陽光,摸不着雨露,聽不到槍聲…
此時的葉寸心依然坐在椅子上,只是在她身後,幾名全副武裝的戰士卻是一左一右地按住了她的肩膀,讓得動彈不得,只有那口中斷斷續續地呼喊着‘我要見我媽媽!’幾個字。
淚水漸漸淋濕了她的臉頰,她獃獃地,一步一步向著葉寸心走去,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於走到了中間那半人高的牆壁處。
“放開她!”
“你們放開她!”
她無助的怒吼,雙手下意識地伸向腰間,但是她似乎忘記了,她腰間放着地配槍卻是在實驗室裏邊就被雲雀與和路雪給取下來了。
“你們放開她啊!”
沒有在腰間摸到熟悉的配槍,她彷彿也在這剎那失去了所有地力氣,雙手扶着半人高的牆壁,雙肩不住地顫抖。
“蘭妮?”
葉寸心抬起了頭,此時她的雙眼早已失去了昔rì地光彩,只有淚水不受控制地流淌,模糊着她的視線。
“寸心!是我!”
“寸心,對不起——”
“對不起——”
沈蘭妮看着葉寸心那彷彿沒有生機的臉龐,她感覺心痛地要窒息,看着近在遲尺的葉寸心,她痛苦的哽咽。
也許是兩人的哭聲感動了上天,就在此時,王剛出現在了審訊室的門口,他沒有開口,沒有打擾兩人,只是輕輕地對着葉寸心身後地幾名戰士揮了揮手。
葉寸心被鬆開了,她顫顫巍巍地站立起來,聽着那熟悉的聲音,看着視線中那模糊但是卻傳來異常熟悉感地身影,她慢慢地向著前方靠近。
終於,她摸到了那面半人高地牆壁,摸到了前方那個讓她熟悉地身影,雖然她就站在她的面前,但是在她的視線中她卻是看不清她的臉,依然如同先前那樣,在她的臉上蒙上了一層水霧,看不真切。
“蘭妮!我媽媽呢?”
“蘭妮,你幫我找媽媽,我媽媽不見了!”葉寸心雙手緊緊地抓着視線中那個模糊地身影,就像溺水地人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般,她使勁地搖着彷彿站立不穩的沈蘭妮。
“寸心,對不起——”
“對不起——,是我沒用!”
沈蘭妮的視線也漸漸模糊起來,她看着面前的她,心如刀割一般疼痛,只是一個勁的說著對不起。
“我媽媽呢?”
“我媽媽到哪裏去了?”
“蘭妮!你告訴我,媽媽她到哪裏去了?”
“媽媽她都不要寸心了嗎?”
沈蘭妮痛苦地嗚咽,聽着葉寸心那彷彿是自言自語般的呢喃,她的心都碎了,她想,當初要是自己快一點,擋在媽媽身前就好了!
然而時間真的能夠倒流嗎?她一把抱住了她,將她按在了自己的懷裏,雙手握着她冰冷的手。
她沒有說話,只有兩人那無聲地淚水在流淌,只有她那低低地哽咽在繼續。此時,她耳邊彷彿又響起了媽媽的聲音,媽媽讓她照顧寸心…
她就那麼抱着她,緊緊地抱着她,而她也彷彿將這個懷抱當成了是母親地懷抱,緊緊地往裏縮了縮,緊緊地靠在她的懷中。
“媽媽,不要走!”
“不要丟下寸心一個人!”
她在她懷中低低地哽咽,雙手緊緊地抓着那雙握住自己的手,緊緊地貼在自己的胸前。
“媽媽,寸心想你!”
在她懷中,葉寸心輕輕地低語,她看着她緊閉着的雙眸,看着她睫毛間的輕微跳動,感受着她慢慢平穩的呼吸。她,竟是隔着一堵牆,靠在她懷中睡著了……
沈蘭妮輕輕地抱着她,一隻手扶在她的背部,一隻手輕輕地捋着她額前散亂地秀髮,她的動作很輕,很柔,生怕一不小心將熟睡中的她驚醒。
“媽媽!”
忽然,躺在她懷中地葉寸心大叫了一聲,她臉上帶着驚恐,雙手死死地抱着沈蘭妮,口中不斷的呢喃着“不要走!”
沈蘭妮本已壓抑的淚水再次的滑落,此時的她與當初的她是那樣的相似,成了無親無故地一個人。
不!她還有我!她不是一個人!
沈蘭妮抱着葉寸心的雙手又下意識地緊了緊。
“蘭妮!”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過來了,但是卻並沒有睜開雙眼,那緊緊抱着沈蘭妮的手也沒有鬆開,或許是覺得與母親地懷抱有着幾分相似吧!
“嗯!”她輕輕地應聲,那隻放在葉寸心頭上的手也將她往懷中緊了緊。
“蘭妮!你告訴我,媽媽——”
“媽媽——,她,到底怎麼了?”葉寸心身體輕顫着,將頭緊緊地埋進她的懷中,感受着如同母親般溫暖地懷抱。
“媽媽——,媽媽她——,她——”
沈蘭妮的身體彷彿被影響了,也跟着輕顫。感受着腰間那緊緊地環着自己的雙手,她哽咽着,斷斷續續地向葉寸心說了起來。
葉寸心沒有說話,她身體不住的顫抖,緊緊地靠在沈蘭妮的懷中,靜靜地聽着,聽着…
“啊——”她痛苦地發出一聲吶喊!身體也顫抖地更厲害了。
“寸心!還說么?”沈蘭妮感覺自己說不下去了,低聲地哽咽。
“我想知道!”她的身體依舊顫抖着,說出的話語很輕,而且聲音中也不想之前那麼無助了,溢出了一股寒氣。
…
“黑貓?”她輕輕地呢喃了一聲。
…
“趙——處——長”她一個字一個字地輕輕念了出來,竟是連身體都不在顫了。
…
“寸心!”沈蘭妮輕輕地喚了一聲,感覺到胸口處傳來的熱感,她知道,葉寸心又流淚了,儘管她自己眼眶中的淚水此時也止不住,但是她依然不願意看到葉寸心這樣。
她輕輕地轉過她的頭,但是下一刻她就被嚇得呆住了!
她看到她閉着眼,但是她的臉上卻滿是血,她又看了看自己的作戰服,那葉寸心剛剛靠着的地方也被鮮血染紅了。
她,剛剛流的不是淚水,是血!血淚!
“軍醫,軍醫,快點找軍醫!”沈蘭妮衝著審訊室的門口大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