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心連心的預感
第十六章、心連心的預感
原始星曆法2014年3月7rì，保衛部，戰犯審訊室內。
葉寸心被帶進來已經有足足四個小時了，雖然她已經儘可能地主動與審訊員‘聊天’來打發時間，但是對於時間流逝向來不敏感地她卻第一次感覺到了時間地漫長，彷彿度rì如年一般地難熬。
若是在平時，別說區區四個小時，就是一整天，在她的訓練科目中也彷彿就是眨眼間，活動了下身體而已。
一秒、兩秒、三秒…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此時，在她的心中，那個計時器顯得是那麼地慢…
“你們審訊組也不要換人了！”
“全部一起來吧！”
此刻葉寸心感覺到自己的心煩躁了起來，心底深處也充滿了一種壓抑地情緒想要釋放，想要爆發。那感覺就好像即將有什麼不好地事情要發生一樣。
看着面前還在喋喋不休的審訊員，她不耐煩了，要是在平時這是絕對不可能出現的情緒，因為這將她的破綻暴露出來了。
先前那種遊戲式的心態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想要麻木，想要忘記時間的想法。她想藉著應接不暇的審訊來忘記時間，忘記思考，將心中的那股突如其來的煩躁感拋開。
或許是葉寸心的話語將他們刺激了，也或許是白箭那個保衛部副部長抱着想要看好戲的心態，因此時間不長，審訊組的十二名審訊員都擠到了並不寬大的審訊室中。
十二名審訊員聯合審訊一名嫌疑人，這在保衛部的歷史中彷彿還是頭一次，此刻，但凡是進入審訊室的審訊員手中都拿着一個記事薄，上面記錄著即將審問的話題或者準備記錄某些的重要資料。
“xìng別？”第一個開口的是一名jīng壯男子，而葉寸心也很配合的答道：“女！”
“姓名”第二個則是當初那兩名帶着眼鏡的男子中的一個。
——“葉寸心！”
“年齡？”第三個開口的審訊員是名女子。
——“21”
“籍貫？”
——“東海市……”
……
從第一名審訊員開口一直到最後一名審訊員，他們所詢問地竟是一些在任何地方都能查詢到的個人身份信息，而葉寸心也沒有了鄙視他們的意思，不是不想是完全沒有多餘地心思。
她的語速很快，彷彿沒有經過任何思考，完全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在審訊員地話音剛落，她便是已經回答了。
…
十二名審訊員已經不知道輪過了幾輪審訊，而葉寸心開口的時間，回答的語速卻是依舊如同先前那樣。
“你是卧底嗎？”此時，一名男子開口問道。
——“不是！”葉寸心回答的也乾脆。
在不知不覺中，在她內心無比煩躁的時候，十二名審訊員由一開始便是佈局，詢問她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並在快速地對答中，在十二名審訊員那各式各樣地問題中悄悄地陷了進去。
“你知道K2嗎？”又一名審訊員開口。
——“知道！”
“你認識黑貓嗎？”十二名審訊員中一名年齡較大的女子開口。
——“不知道！”
此時，葉寸心臉上莫名地露出了一絲恍惚的神sè，自審訊開始至此，她的回答也第一次慢了半拍。
“認識還是不認識？”審訊員也發現了葉寸心的異常，立即便是緊跟而上。
——“不知道”
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鬼使神差地說出這三個字，在她的記憶中自己的確是不認識黑貓的，但是卻聽到過他的名字，然而此時，當審訊員詢問起她之時，她竟是感覺自己彷彿應該認識他一般。
“為什麼你在收到華清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時參了軍？”
審訊員換了一個相對比較輕鬆的話題，沒有在認識與不認識黑貓的問題上糾纏，他們之前都發現了葉寸心的反常，但是卻並不敢刺激她，生怕再問一個重要地問題將葉寸心漸漸鬆懈地心神喚醒。故此，他們只是不留痕迹地在各自的記事薄上重點標註了黑貓兩字。
——“喜歡！”
“喜歡什麼？”
——“軍隊！”
“我們懷疑你媽媽是恐怖組織的卧底，你怎麼認為？”此時，在一名審訊員將這個問題拋給葉寸心的同時，其餘的所有審訊員都將目光投向了葉寸心，等待着她的反應。
——“我相信媽媽！媽媽她——”葉寸心前半句還很順暢的話語在下半句時卻是突然停頓。且她眼中的煩躁與恍惚也在剎那間消失。
十二名審訊人員誰都沒有想到，在葉寸心的心中，媽媽兩字竟是有着如此的分量，只是一提到這兩個字她就從十二名審訊員好不容易佈下的局中清醒了過來。
媽媽！你還好嗎？
想到媽媽。她的心突然間不斷地抽痛起來，疼得她難以呼吸！
——“媽媽！”葉寸心忽然間一聲大喊嚇了在場眾人一跳，只見此時的她，臉部面容微微地扭曲着，彷彿是受到了極大地痛苦一般。
她坐在椅子上，低下了頭，她的身體輕輕地顫抖着。那是疼的，突如其來且沒有任何徵兆的疼痛席捲了她的心，感受彷彿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即使身為特戰jīng銳的她竟是也忍不住發出輕輕的悶哼聲。
而坐在她對面的審訊員們卻是不解地看着彷彿很痛苦的她，他們不明白，她為什麼會那麼難受。
鑽心般的疼痛一波一波的襲來，且一次比一次猛烈，這不知道什麼原因的疼痛讓得她臉sè有些發白，且額頭處也漸漸沁出了汗珠。
她忽然間有了一種錯覺，那是媽媽在呼喚着她。
……
“我要見你們的最高負責人！”
許久，當那莫名其妙的疼痛退去，葉寸心緩緩抬起了頭，此時，她的臉sè依舊蒼白，失去了血sè，但那雙眼睛卻是銳利的可怕。
雖然她現在的狀態很不好，但是看着她的眼神，幾名審訊員卻是覺得，她又恢復到了先前的無敵姿態，可以笑看天下英雄。
“你有什麼需要說的可以直接向我們講！”幾名審訊員對視了一眼，而後其中一男子看着葉寸心很鄭重地說道。
“我要見你！”葉寸心沒有在理會眾人，抬起頭，視線望向頭頂的四處角落，而後她抬起了那雙被手銬銬着的手，在空中超着某個方向微微的揚了揚。
…
時間不長，只幾分鐘而已，審訊室的大門便是被人推開，而後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緩緩地向著這邊走來，他的兩鬢帶着些許銀髮，肩上的肩章告訴了葉寸心此人的少將軍銜。
隨着這個男子的進入，審訊室的十二名審訊員默不作聲地走了出去，並輕輕地帶上了審訊室地門。
“我是保衛部的副部長，你可以叫我白箭！”男子在審訊卓前坐下，對着葉寸心做了個自我介紹，並沒有擺什麼架子。
“我要見我媽媽！”葉寸心沒有多餘地話語，剛剛那陣莫名其妙的疼痛帶給她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調查科科長王剛已經在東海市了，相信不久后你就可以見到你媽媽”此時地感覺很奇妙，倒不想是白箭在審問葉寸心，反而像是葉寸心在審問着白箭一般。葉寸心說一句，白箭就回一句。
“我要與我媽媽聯繫！”
“我要馬上聽到她的聲音！”葉寸心簡單明了，很是直白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白箭皺了皺眉，並沒有馬上回答她，略微思忖了半響方才緩緩地說道：“我不確定王剛現在是否已經找到了你母親，但是，我向你保證，如果他找到了，那麼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
從這句話中不難聽出白箭這個老軍人做事的嚴謹態度，他不輕易承諾，那怕對方是接受審訊的嫌疑人員，但是卻反而很真誠地說明了情況。
葉寸心有些感激地看了白箭一眼，因為白箭那偏袒着她的舉動做得實在是太明顯了。
她明白自己現在的情況，正如之前來帶走自己的保衛部人員所說，在沒有調查清楚之前，自己是不能與任何認識地人有所接觸的，更何況是有證據指正母親是國際恐怖組織卧底的身份。
“謝謝！”自直升機上被繳槍，葉寸心此刻第一次感覺到了陌生人所帶來的些許溫暖。
白箭罷了罷手，臉上嚴肅地表情消失，樂呵呵地看着葉寸心，“現在正事說完了，我們就談談私事吧！”
葉寸心沒想到白箭這麼會調節氣氛，原本很嚴肅地審訊過程此時卻是成了私事了，而先前她那本就算是無理的私人要求卻成了正事。
見葉寸心沒有說話，白箭無所謂地道：“想說什麼就說什麼，要是現在沒心情，我可以等你有心情時再來…”
“你覺得呢？”白箭詢問着她，不同於審訊員那種詢問，就彷彿是朋友間的詢問一樣。
“好！”葉寸心的確沒心情，也沒有張嘴的yù望，此時她的心亂成了一團，如果沒有聽到媽媽地聲音，她高懸着的心放不下。
突然，審訊室的門再次被人打開了，隨後只見一個男子快速地向著白箭走來，並俯身在其耳邊耳語了幾句，而隨着那名男子直起腰身，白箭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小王的電話來了！你在這邊等着我的消息，我們一會兒接着聊！”白箭對着葉寸心笑着說了一句，隨後轉身走出了審訊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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