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商場
化妝品櫃枱前，楚可憐拿起一支口紅，左看看，又看看，好像是一個孩子拿到了新鮮的玩具。
“楚小姐，你該不會告訴我從來就沒有使用過吧？”夏羽覺得這個世界上不會有這種不可思議的事情。
楚可憐瞪了他一眼，說：“為什麼不能？我的媽媽死得早，我又沒有姐姐。公司里又都是男人。這些事情也就沒有人教我。”
“怪不得你的名字叫可憐。”夏羽說了一句不恰當的話，換來了楚可憐的一個瞪眼。
楚可憐說：“可憐兩個字在古文中可是當可愛講的。”
夏羽暗想，這個“可愛”和你有些絕緣。這句話他是沒有說出來，他怕說出來造成嚴重後果。夏羽不是怕傷害她，很大程度上是怕她傷害自己。
售貨員拿着一支支口紅給楚可憐介紹，楚可憐也不清楚該選哪一個。她轉頭問夏羽，夏羽說：“你的臉色比較白凈，那就不要選太艷麗的。選一些暗紅色的，比如這支，有些櫻桃色。”
“眼影呢？”
“相互配合，也不要選的太艷麗，畢竟你是大小姐，不是那些性感明星，只要打扮得端莊得體就可以了。”
這麼選來選去，裝了一大包，楚可憐一努嘴，說了句：“拿着。”
夏羽指着自己說：“你的意思是我拿着？”
“當然。”
夏羽撇撇嘴，覺得自己是自討苦吃。
楚可憐笑了笑說：“這可是本小姐給你的恩典。”
“那我是不是還要謝主龍恩呢？”
“隨你了。”
楚可憐看着那些口紅，突然說了句：“也不知道那些口紅都是什麼味道？塗在嘴上說不定那天就當糖吃了。”
夏羽一邊提着東西，一邊順口答音：“其實也沒有什麼味道，只是有些澀澀的感覺而已。”
楚可憐猛地停住了腳步，夏羽差點撞上她。
楚可憐問他：“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麼一問，夏羽又是一愣，說道：“我覺得就是那種味道吧。哈哈，哈哈……”
尷尬的幾聲笑過後，楚可憐依舊盯着他。
身後的那位售貨員說了句話：“其實，男人要知道口紅的味道只有在接吻的時候可以。”
楚可憐點點頭，說：“我也是這麼想，夏羽，沒想到你這個人表面看起來很靦腆，背地裏卻是出乎意料地出手快出手狠啊。”
夏羽繼續尷尬地笑。
那邊有假睫毛，楚可憐看了看，皺着眉頭說：“真奇怪，為什要戴假睫毛？”
這次，夏羽不敢說什麼了。楚可憐看看夏羽的眼睛說：“奇怪啊，你的睫毛不會是假的吧？”
“當然不是。”
“怎麼比假的還長。”楚可憐很有興趣地說。
“這個可能是因為我的內分泌比較好吧。”夏羽繼續找些理由搪塞她。
在化妝品櫃枱這邊兜了一大圈，兩人又來到了女裝部，這裏的女裝都是很上檔次的，品牌專櫃一眼望不到邊。
楚可憐一邊走一邊看，卻也不知道該挑哪件。
夏羽跟在後面，他忍不住說：“你為什麼今天突然要這麼做？”
“做什麼？”
“買衣服，看你的樣子，不像是那種喜歡打扮的人。”
楚可憐沒有回頭，她說：“我是不喜歡買衣服，不過我想讓我爸爸看看我像個女孩子的樣子，兩天前，他被人炸傷之後，迷迷糊糊地還說，希望我像個女孩子。我想以前我的模樣實在是有些讓他操心，所以我打算實現他的這個願望。盡量實現吧。”
前面有一些禮服，她盯着禮服看了看半天，說道：“這些衣服怎麼露這麼多？”
這話好像是外星人說的。夏羽問她：“難道你不看綜藝節目，八卦新聞之類的電視節目？”
楚可憐回答：“我一般都看財經新聞。其他的沒有太在意。唉，穿上這種衣服我估計有人要抓你就定就跑不了了。而且，你看這件，胸這麼低，連低頭都要小心。”
她的胸很大，夏羽開始回憶那天看到她全裸樣子的時候。
楚可憐狠狠地踩了他一腳，夏羽疼得差點蹦起來。
“你幹什麼？”夏羽問她。
“別胡思亂想，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兩個人又是向前，奇怪的是，這期間白荷竟然什麼話都沒說，夏羽有些奇怪，他故意落後楚可憐幾步，敲了敲腦袋。
“白荷？怎麼不說話。”
白荷打了個哈欠，說：“怎麼了，要回去了？我睡得正香。”
原來如此。夏羽也就放心了，他說：“那你就繼續睡吧，我還要再逛一陣子。”
楚可憐已經來到一個專櫃前，這裏是賣職業裝的地方。夏羽也覺得楚可憐還是適合穿這個。
“這件怎麼樣？”楚可憐又來徵求夏羽的意見。
夏羽說：“還可以，要不要試一下？”
“嗯，怎麼說呢，還是覺得這種衣服比較累贅。”楚可憐看着手中的衣服，卻有點拿不定主意。
男性化的女人總是讓人覺得……覺得過於強勢。
夏羽說：“你這樣的女孩子可真是難找，我見過一個女孩子，有了錢就去買衣服，結果把家裏都裝滿了，還要買。不買就心裏不舒服。典型的購物狂。”
“看來你對那個女孩子很了解。”楚可憐眼睛裏光芒一閃。
在一個女人面前說另一個女孩總會有些問題發生。夏羽聳聳肩，表示沒法子。
他無意間一抬頭，看到不遠處也掛着一副蕭夢萌的海報，蕭夢萌穿着露漸連衣短裙，頭髮飄散，表情嫵媚中又包含些許純真。
楚可憐說：“喂，那個女孩是誰？”
“蕭夢萌，前兩年很紅的歌星，不過現在也是過了氣了。”又是這句話，只要一提到蕭夢萌，他就會說“過氣”兩個字。
此話一出，身邊突然蹦出了兩個蕭夢萌的粉絲出來。
“你說什麼？不許這樣侮辱我們心中的偶像。”
“胡說！她還沒有過氣呢，大街上還有不少地方在放她的歌。”
……
夏羽只好舉手投降，說：“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
楚可憐也看着海報，忽然說：“為什麼老是有她的海報？”
“為了找她，”那個剛才“怒斥”了夏羽的大男孩說，“聽說是有個年輕又有錢的大老闆喜歡上她了，但是她卻不辭而別。這個大老闆滿世界的找她。你看，那張畫像下面不還寫着嗎？等你回來，愛你的人。唉，一個痴情，一個個性。真是的。”
楚可憐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說：“都有病。”
不過，她又說了句：“我看這個女人怎麼有些眼熟呢？”
夏羽說：“那是大明星，現在電視上還經常播她的歌，做過的訪談，還有主演過的電影。”
楚可憐忙着擺手，說：“不是，那些我都沒看過，可是我就是覺得她眼熟。我好像是在哪裏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