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靜雅宮。
“奴婢見過公主。”
“起來吧,以後自稱名字就好,有什麼事嗎?”冰焰靜看着一臉急切之色的小宮女,淡淡地開口。
“是,小公主,春花記住了。回小公主,剛剛皇後娘娘身邊的蘭兒姐姐來了,說是讓公主換好衣服后先去夜舞宮。”公主果然和她聽說的一樣呢,既沒有公主的架子,也不喜歡下人們自稱奴婢。
“行,我知道了,你還有什麼事嗎?”看着還站在原地的。。。春花,還有那明顯局促的肢體動作,冰焰靜很善良的開口詢問。
“春花。。。春花幫公主換衣服、梳妝。”
“那跟我進來吧。”冰焰靜看了看空曠的靜雅宮,才想起公主府建好后,自己就把這裏的所有宮女都帶去公主府了,平時用人也是臨時叫一個。
“是,公主。”
冰焰靜走進寢房,拿出早上讓府里侍女素月送來那身冰藍色的公主服:“衣服我自己就能穿,等下,你幫我梳頭吧。”
“是,公主。”
“春花來幫您。”看着冰焰靜已經脫下常服準備換正裝,春花機靈的接過去。
“嗯,腰帶在後面系個蝴蝶結。”
“是,公主。”
“你和他們一樣叫我小公主吧,聽着習慣。”
“是,春花記住了。”
“春花。。。誰給你起的這個名字?”怎麼感覺名字風格和某位性情中人很像呢。
“回小公主,是管事嬤嬤,趙嬤嬤統一起的。”
冰焰靜聽到是趙嬤嬤,臉上閃過果然如此的表情,忍不住搖了搖頭,好吧,趙嬤嬤還是這麼不會起名字,“嗯,你進宮幾年了?”
“回小公主,春花是改選後進宮的,已經兩年了。”春花語氣激動地說,他們冰瑩國的皇帝和官員都愛民如子,可一些偏遠地區也會出幾個仗着天高皇帝遠而為非作歹的芝麻官,弄的百姓生活清苦不堪,好多年齡很小的女孩子因為家裏窮,就只能賣身富貴人家給人做丫鬟,以貼補家裏,長相不雅的,主子會不喜,可長相好的也容易受人侮辱;如果是像她這樣的孤兒,更是除了乞討也就只能給人做丫鬟,所以,如果說小公主將太監放出宮並取消宮刑,受益的是男子,那“五年宮女侍衛大選”,受益最大的就是她們女子,特別是小公主註明的“大選以孤兒、家境貧寒者優先”,更是令尋常百姓家受益匪淺。
這也是冰瑩國那些侍衛宮女異常重視、喜歡冰焰靜的原因。
“喔,那你進宮前叫什麼?”
“回小公主,以前爹娘還在的時候叫春花大丫。”
“你是孤兒?那個,像這樣連續回話就不用加敬語了,直接說就是。”
“是,小公主,春花六歲那年爹和娘就都沒了。”
“這樣啊,那你以前姓什麼?”
“春花不記得了。”
“春花,你可願意我重新給你取個名字?”
“春花願意,春花願意。”春花跪下后迭聲回答,這是小公主嗬,要給她改名字呢,真好哎。
“快起來,別動不動就跪的,那今日起,你就改叫若雨吧,希望你像雨一樣,清澈而美好。”
“若雨謝小公主賜名。”已經改名為若雨的春花,知道冰焰靜不喜人下跪磕頭那一套,說話的時候只是對着冰焰靜福了一禮。
“嗯,衣服弄好了,就快幫我梳頭吧,不然時間就來不及了。”
“是,小公主,您梳個什麼樣式的?”
“就。。。。。。”
一炷香后。
“小公主,您真漂亮。”若雨看着只是換了身衣服、換了個髮型的冰焰靜,忍不住喃喃自語。
“已經好了嗎?那我走了。”沒等回話,冰焰靜便起身走了,她這宮裏沒有可看時辰的東西,平時都是想知道時就問侍女,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可別來不及了。
夜舞宮。
正廳。
“嘶。。。。。。”聽着外面整齊劃一的抽氣聲,冰妖夜、藍花舞和兩個兒子急忙跑出來,卻在看到朝着他們走來的小女孩齊齊的呆住了。
向他們漸行漸近的小女孩,身着冰藍色的公主裝,腰間繫着同色的蝴蝶結,甜美又高貴;頭髮的上半部分用彩色的絲帶綁紮成條紋清晰的環形小辮子,其餘的頭髮就那樣自然披散着,遠遠看去,就好似戴了一頂花冠;光潔的額頭上一朵冰藍色碎鑽貼成的火舞草,襯得小女孩本就出塵脫俗的精緻容貌更加的聖潔,宛如小仙女下凡。
“天。。。。。。”他們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女兒(妹妹)漂亮可愛,可是沒想到認真打扮后的女兒(妹妹)竟是美得驚人,雖然因為年齡小,未施脂粉,可是毫無瑕疵的五官卻讓人有一種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感覺。
“娘親真是太失敗了,竟然不知道寶貝女兒原來這麼漂亮。”藍花舞最先反應過來,抱住冰焰靜就是一頓親,誇張的樣子也驚醒了其他同樣被驚艷到的人。
“梅兒(蘭兒、xx)見過小公主。”
“妹妹真好看,這麼好看的妹妹竟然是我的妹妹,真好真好。”冰炫辰一句話說的顛三倒四的,卻沒有人去糾正他,因為在場的人都對他的話深以為然。
“呵呵,既然靜兒來了,我們就快去覲天殿吧,申時也快到了。”冰妖夜說著,就伸出手想揉揉女兒的頭髮,可看見女兒那美得冒泡的頭型,只好遺憾地收回狼爪改為牽着女兒的手,另一隻手也沒忘牽起自家大兒子,藍花舞也一手牽起女兒一手牽起兒子冰炫辰。
“我們要一起入席嗎?”終於從自家娘親的熱情中逃脫,冰焰靜看着哥哥們也都換好了帥氣的王子服,忍不住開口。
“對呀,你爹爹說了,”藍花舞睨了一眼親親愛人,學着他的語氣動作,一挑眉的說:“‘我過生日,憑什麼要讓我兒子女兒跟其他人一樣在下面仰望我,我的兒女就應該和我一樣站在人人之上’呵呵呵,你們說,你們爹爹是不是像個孩子。”
“呵呵,爹爹這是疼愛我們嘛,難不成娘親是因為爹爹沒有提您,所以生氣了?爹爹呀,這就是您的不對了,不是靜兒說您,您說您怎麼能落下娘親呢,就算要落下,你也別讓娘親知道啊,下次這樣的話在靜兒和哥哥們面前說就行了,可別再讓娘親知道了啊。”冰焰靜故作深沉的打趣自家爹爹和自家娘親,那小大人的樣子引得眾人一陣大笑。
“管事趙。。。。。。”
“趙嬤嬤,您年紀大了,不用多禮。”藍花舞看着正要行禮的中年女子,急忙鬆開兒女的手去扶。
“娘娘,禮不可廢。”中年女子,也就是藍花舞口中的趙嬤嬤搖了搖頭,繼續之前未完成的見禮:“趙馨香見過皇上,見過皇後娘娘,見過星藍王子,見過辰藍王子,見過焰藍公主。”
“起來吧,趙嬤嬤,我都說了幾次了,您年紀大了,不要這麼多禮。”冰妖夜出乎意料地沒有生氣這個嬤嬤不識抬舉,反而對着這個嬤嬤和顏悅色起來,冰炫星兄弟倆也是一人一句的勸着。
“對呀對呀,趙嬤嬤,這次靜兒回來,娘親還和靜兒說您了呢,唔,還有哦,嬤嬤,您給人取名字的功力怎麼還是那麼差,哪有給人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姐姐取名春花的呀。”這個趙嬤嬤正是宮女若雨說的那個趙嬤嬤。
趙嬤嬤,原名趙馨香,是公主府的廚師孫伯的妻子,孫伯原名孫言,曾是皇宮的首席御廚,冰焰靜建府後,冰妖夜疼女兒,就讓孫伯去了公主府,而公主府的侍衛博海和博鴻是她和孫伯的兒子。
趙嬤嬤和孫伯在宮裏奉獻了大半生,都是屬於資歷相當老的了,而且兩個兒子在公主府也是深得冰焰靜的信任,可是趙嬤嬤一家四口人卻從不因着地位上漲恃寵而驕,禮數周全的一如剛開始進宮那樣,所以不光宮裏的老人新人敬重趙嬤嬤,就連冰妖夜和藍花舞也出於對她的尊敬和愛護開口免了她的禮,冰炫星兄妹三人更是不必說,完全把趙嬤嬤當成長輩來孝敬。
“呵呵,可嬤嬤不會起名字啊,不過,春花這孩子很好,又單純又機靈。”趙嬤嬤那意思明着說出來就是,小公主啊,春花這名字我也知道不好聽啊,可我不會起啊,您就恩賜她個名字吧。
“嬤嬤,您可叫錯了哦,人家現在叫若雨。”
“若雨?好名字啊,小公主就是個才女啊,真是我冰瑩國的福氣啊。”趙嬤嬤一副上天厚待我國、天佑我冰瑩國的感恩表情。
“呃。。。。。。”趙嬤嬤最喜歡的就是冰焰靜,所以冰焰靜經常被誇,而每次她被誇后,都尷尬的不知該如何接話。
“咳,趙嬤嬤,宴會是不是快開始了?”冰妖夜作為好爹爹,當然不忍心看着寶貝女兒不知所措的樣子,當下便轉移話題。
“啊!是趙嬤嬤的罪過,皇上、娘娘、星藍王子、辰藍王子、小公主,宴會還要一會兒才開始,您們可以先在偏殿休息會。”趙嬤嬤說完,讓出位置,做了個請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