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四章 成功的狙擊

第七百一十四章 成功的狙擊

李秣封並不知道自己在別人的眼裏,屬於一個很好利用的人,他還認為要好好地利用別人呢!

帶着兩個健壯的家丁,李秣封找了個地方埋伏起來,足足等了一天一夜,他等的這條小道上也沒等到什麼信使,頂多也就是周圍鄉村裏的百姓,到他埋伏的地方附近砍柴火,再就沒有別的行人了。

等了一天一夜之後,李秣封感覺有點挺不住了,他只能吃乾糧喝涼水,這些倒也罷了,前兩天在燕軍大營里受的那份罪,開始有後續的反應了,他開始感覺非常的累,全身酸痛,只要往地上一躺,他就不想動了,什麼事都交給那兩個家丁去做。

又是一天過去了,天色將將擦黑,李秣封在草地上爬了起來,他實在是不想動,但一泡尿憋得難受,必須要去方便了,這種事可是沒人可以替他代勞的。

他剛走到一棵大樹下,一手扶住樹榦,正想要方便呢,就見不遠處的小山包上,那個負責放哨的家丁飛跑着回來,嘴裏叫着:“來了,來了,有一個信使從南邊來了!”

李秣封嚇了一跳,結果沒方便好,尿了他一手都是,他隨手往褲子上一擦,叫道:“怎麼了,是什麼樣的信使?從南邊來的,那是從長安來的信使?”

他所埋伏的這個地方位處於燕軍大營和長安之間,南邊來的便是長安的信使,北邊來的則是燕軍的信使,不過,李秣封一直以為走小路的人是燕軍的信使,倒沒有想到能發現長安的信使。

系好褲子,李秣封緊跑兩步,奔上了小山包,遠遠望去,就見大概一里地之外。奔來一騎,馬速倒是並不很快,但那身軍服明顯就是御前侍衛的軍服,就算離得老遠,也能很容易地分辨出來。

李秣封急道:“真的是長安來的信使啊,而且還只有一個人,快快,一定要把他堵截下來,他身上一定帶了長安給燕軍的書信!”

兩個家丁連忙答應,他們在這裏等了這麼久。不就是為了截信嘛,現在正主兒到了,他們豈有不趕緊行動之理!

兩個家丁都把弓箭拿了出來,瞄準了奔來的信使,李秣封則抽出腰刀,緊緊把刀握在手裏,可想了想,李秣封又把刀放入了刀鞘,拿起長矛。他覺得還是長矛比較保險些,起碼在打鬥中能占些便宜,俗話說得好,一寸長一寸強嘛!

一里多地。並不是很遠,對於騎兵來講,更是轉眼即到,馬蹄聲中。那名長安來的信使,不緊不慢地奔到了小山包下,李秣封和兩個家丁瞬間就緊張了起來。他們深怕放的暗箭,射不中這個信使,那豈不糟糕,畢竟要想射中奔馳中的信使,對於射箭的準頭,要求還是滿高的!

可似乎上天也在眷顧着李秣封,偏偏給了他一個非常好的機會,那個信使奔到小山包附近的時候,慢慢地停了下來,那個信使,從馬背上取下了水囊,就這麼坐在馬鞍上,開始喝起水來!

這可是好機會啊,奔馳中的目標射不中,那麼現在這個停止的目標,而且還是騎在馬背動都不動的目標,難道還射不中么?那箭術也太差了吧!

一個家丁開弓放箭,對準那個信使,嗖地一箭便射了過去,可惜準頭兒實在是不怎麼樣,竟然沒有射中那個信使,離着信使足有兩尺的距離,射到了一邊的地上。

所幸,那個信使還在揚着脖子喝水,就好象是沒有發現那箭射過來似的,反應可真夠遲鈍的!

李秣封急道:“再射啊,你們再射啊,愣着幹什麼!”

兩個家丁並沒有受過什麼軍事訓練,只不過是身體強壯些罷了,而且箭術明顯也不怎麼樣,剛才射出一箭之後,他們竟然都去看那箭,而忘了趕緊再補射,聽了李秣封的話,他倆才反應過來,嗖地又射出了一箭,可這箭更加離譜兒,還不如第一箭呢,竟然離着那信使足有三尺的距離,又射偏了!

這時候,估計是那信使把整個水囊的水都喝光了,沒法再喝了,所以只能放下水囊,他偏過頭,去看那箭,似乎還有些納悶兒呢,是哪射過來的一枝箭呢?哦,不是一枝,是兩枝!

李秣封大怒,喝道:“射人不中,那就射馬好了!”

兩個家丁連忙又再放箭,對準那馬就射了過去,馬的目標那是太大了,而且距離又不是很遠,就算是蒙,也能蒙上的,但是,還是有一枝箭沒有射中,只有一枝箭射中了那馬,還是射中了馬屁股!

那匹馬和信使一樣,有點兒傻乎乎的,竟然一動不動地等着挨射,被一箭射中了屁股,那馬才希律律地大叫起來,那信使大叫道:“是獵戶嗎?不要亂射,我是人,不是鹿啊!”

真夠蠢的,都這時候,竟然還以為是誤會!

李秣封一挺手中長矛,叫道:“活捉了他!”家丁們的箭術實在太讓他着急了,還是直接衝下去吧,順着小山坡衝下去,沒準兒能抓住信使,抓個活口問問情況呢!

兩個家丁連忙答應,扔下弓箭,抽出腰刀,跟在李秣封的後面,就衝下了小山包!

可他們氣勢如虹的衝到了一半時,卻見那個信使扔掉了手中的水囊,刷地就抽出了腰刀,明晃晃地大刀衝著李秣封他們一指,喝道:“原來不是獵戶,而是殺人越貨的強盜,我可是長安的御前侍衛,這次是去燕軍送信的,你們膽敢攔我……”

話還沒等說完呢,他胯下的那馬突然間蹦了一下,還原地轉了半個圈子估計是受了傷之後很疼,所以想要狂奔了,而這時信使正在拿着刀比劃,沒有用手去抓馬韁,所以那馬只這麼一蹦,還蹦得不高,這信使就受不了了,身子一歪,竟然從馬背掉了下去,被馬拖着跑了起來。不過,卻是往長安的方向跑的,雖然跑得不快,但卻也是人追不上的。

那個信使被馬拖着奔跑,大聲慘叫,還高呼救命,身上帶着的一個信筒掉了下來,可他卻沒法去拾了!

李秣封大喜,剛才他衝下山來時,還算是挺勇敢的。可一看到信使抽出刀來,那股子剽悍勁兒顯露出來,他就害怕了,可這時沒有退路,他正害怕呢,萬一他們三個,打不過這個看樣子很兇狠的信使該怎麼辦?

天助他也,那馬卻亂跑起來,還把信使給拖着走了。就象當初他被燕軍拖着走一樣,這種活罪李秣封可是很了解的,只要一摔倒,被馬拖着跑。那就別想站起來了!

李秣封大聲歡呼,頓時感覺自己有當山大王的潛質了,他歡聲大叫着跑到了大路上,從地上撿起那個信筒。叫道:“快走,快走!”

兩個家丁也是興奮異常,其實他倆也看到那個信使的剽悍之色了。剛才他倆也害怕得很,可見自家的少爺都衝過去了,他倆硬着頭皮也得跟上啊,卻不成想那個信使出了意外,被馬拖在地上跑了,還把信筒給掉了下來,這個便宜撿的,就連他們自己都感覺老天爺是站在他們這邊的。

李秣封手裏抓着那個信筒,又狂奔回了小山包,登高望遠,見信使的那匹馬已經慢了下來,而那個信使掙扎得厲害,怕是不用過多一會兒,說不定信使就能掙扎着起身,要是萬一再跳上了馬追過來,那肯定得和他們三個人玩命,那時候會不會再把信筒給搶回去,順便把他們三個全給殺了,就是說不準的事了!

李秣封跳上自己的馬,說道:“快,速回太原,我先走一步,你們兩個斷後,要是那個信使追上來,用箭射他,把他射死就行了!”

他不管兩個家丁,打馬便又衝下了山,到了道路上之後,玩命地狂奔,完全不惜馬力,連萬一馬在半路上給累死了,那他是要兩條腿走回太原嗎?

兩個家丁無可奈何,他們本來也想快點逃走的,可聽了自家少爺的說法,他們也只能斷後了,除了祈禱那個信使不要追上來之外,別的啥招也想不出來了!

可事與願違,那個信使沒過多久就掙扎着起身,看來還真是強壯,比李秣封強多了,要是李秣封被馬拖着走,除非別人把他放下來,否則他別想着自己能站得起來。

那個信使先是拉停了戰馬,光說這份臂力,那就可以說是駭人聽聞了,而且他爬起身來,晃了晃腦袋,就象是沒受什麼傷似的,他先看了看戰馬的傷處,發覺不是什麼大傷,便從衣袋裏取出個紙包,把裏面一些粉末都塗抹到了馬的傷口處,然後他便翻身上馬,向李秣封他們逃跑的方向追了過來。

因為離得還算是遠,但兩個家丁都能看到信使那邊發生的事,他倆誰都沒敢過去,可也沒有迅速逃走,還想着要狙擊一下,可卻不成想那個信使上馬之後,飛奔而來,而且還把馬背上的弓箭給取出來了!

兩個家丁嚇得魂飛天外,那個信使是什麼人啊,都傷成那樣兒了,竟然還能策馬狂奔,而且那馬也真是個牲口,被箭射中了,還能跑得這麼快,到底有沒有傷得很重啊?

他倆完全忘了斷後是什麼意思,或者是乾脆就不懂,竟然一起轉過身,往李秣封逃走的方向跑去,並沒有取箭射向那個信使,當然他倆也沒有那個本事,在馬背上根本就沒法放箭!

可兩個家丁不能在馬背上放箭,卻不代表那個信使也沒有這個本事,那個信使對準一個家丁,嗖地便是一箭,正中家丁座騎的馬腿,座騎倒地,那個家丁被摔得嗷嗷大叫,想讓另一個家丁救他,可另一個家丁早就嚇得沒魂兒了,哪可能下馬救他,反而跑得更快!

李秣封在前面也聽到慘叫聲了,他心想:“怎麼搞的,怎麼這麼快就追上來了?”他不敢回頭,還是拚命往前奔!

可就在這個時候,後面又傳來了一聲巨大的慘叫,這聲慘叫聲音之大,就算是李秣封奔出了好遠,也還是聽得清清楚楚,就好象是在他耳邊叫喊一樣,這讓他更加的恐懼了,可後面的馬蹄聲卻越追越近!

足足一口氣奔出了二十來里地,這樣的狂奔,即使人受得了,可馬也受不了,李秣封的馬速漸漸慢了下來,而後面的馬蹄聲彷彿也不那麼急促了,這時候,李秣封才敢回頭望上一眼!

一望之下,李秣封幾乎氣死,原來,一直追在他身後的人,並不是那個剽悍的信使,而是他的一個家丁,原來是自己人,竟然把他嚇了一路!

李秣封停下馬來,叫道:“你沒死?”

“還,還活着!”家丁追了上來,哭喪着臉答道。

“另一個人呢?”李秣封問道,他估計另一個家丁是被那個信使給殺了。

“被殺了,小的看到當時的情況了,那個信使只一刀就把他的腦袋給削飛了!”家丁說起這個情況,全身還在發抖,可見當時的情況把他嚇壞了!

李秣封看了看周圍的情況,見道邊有小樹林,他便道:“咱們進林子裏躲一下,快點兒!”

他倆進了樹林之後,躲到了樹后,怕馬突然叫起來,還撕下衣服上的布條,把馬嘴給繫上了,就這麼在林子裏一邊休息,一邊觀察外面路上的情況。

過不多時,那個信使便追上來了,就見他端坐在馬背上,一手提刀,一手提着個腦袋,想必就是被殺家丁的腦袋,從小樹林的邊上飛奔過去。

那家丁心想:“這個信使的騎術極高啊,連馬韁都不用提,就可以騎着馬狂奔!”他看了李秣封一眼,見李秣封沒有注意這個,他便也沒有吱聲。

李秣封見信使過去了,便小聲道:“咱們換路走,反正咱們是地頭蛇,知道所有的小路,那個信使卻是不會知道的!”

他帶着家丁從小樹林裏出來,換了條路,繼續往太原奔跑,跑一陣歇一會兒,終於跑到了太原,當望見太原的城牆時,李秣封幾乎激動得快要哭出來了。

一路馬不停蹄,李秣封到了留守府,想要求見李重九,這回他可是立了大功了,搶到了長安送去燕軍大營的信件,而且還死了人了,這份功勞,別人總不能再搶去了吧,要是還讓他干危險的活兒,那就是不把他當人看了,屬於要加害他了啊,那他可受不了!

可是心裏想着受不了,但當留守府里出來的人是李博智時,他還是傻了,而且受不了,他也得受着。

李博智的傷還沒好利索呢,可他現在卻積極得很,專門守在門房裏,誰要想見李重九,那都得過他這一關,他寧可拖着受傷的身體,他寧可給李重九當門房,他也要讓李重九知道他有多忠心,這就叫效犬馬之勞!

李博智看到了李秣封,奇道:“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可曾打探到什麼消息?”他的目光落到了李秣封手裏拿着的信筒上!

只這麼一眼,李秣封差點兒沒哭出來,好不容易到手的功勞,難不成又要被人奪去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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