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飯局

第六十四章 飯局

大家稍微休息了一個多小時,晚上六點整,一層客廳,豪叔準備了滿滿一大桌飯菜。

貞源哥早些時候特意囑咐豪叔給三派盜墓賊安排住處時切莫挨着,豪叔會意,在安排晚上吃飯座次時,豪叔也把他們三派之人分隔開安排坐下。

這頓飯,吃的東西多,吃的人多,吃的時候大家話多。

“鶴爺爺,能不能給我講講盜墓的事情?”萱萱按捺不住好奇,開口問道。

其實在盜墓賊面前提“盜墓”二字很不禮貌,但一來萱萱是個小姑娘不懂江湖之事,二來又是蘇家女兒有地主身份,這鶴老也沒挑理,便開口講起。

我們幾個連忙側耳傾聽,好通過他們幾個的話了解了解他們各自的手藝。

“盜墓我們圈內稱為‘找濕落(lao)’,這找濕落可是門手藝。比如我,我天資平平,從3歲開始學這手藝學到18歲才第一次‘捅貨子’(指下墓地)。”

“鶴老謙虛啊,18歲就捅貨子還算天資平平?我可是22歲才第一次捅貨子的。”柳蒼狗邊吃邊說,說罷夾了一塊肥肉放進嘴中一頓猛嚼。

“柳當家是大器晚成。”鶴老顯然是故意給柳蒼狗幾分面子。

“鶴老說笑呢,他大器晚成?”楊保良大笑起來。“我怎麼聽說是他從小調皮搗蛋他老子本不想讓他干這行,所以遲遲不讓他捅貨子啊。”

“哎?我說你這娘們,說話真不中聽啊!”柳蒼狗把筷子猛地拍在桌子上。“從你一來,就感覺氣勢洶洶啊,臭娘們我告訴你,別廢話,說說你捅過最牛的貨子,咱們都聽聽,要是沒什麼可得瑟的,你最好閉上嘴安靜吃飯。”

“哈哈,有意思。”只見楊保良伸出左手,把袖口的扣子解開,擼開左手袖子。只見她左手上三個明顯的圓形傷疤,她又向我們展示了一下左手另一側,原來這是三個貫穿左手手臂的傷疤。

“你?你居然下過那地方?”柳蒼狗看到楊保良左臂的傷疤,氣焰一下子小了許多。

“楊姑娘也進過秦皇墓?”鶴老驚訝地看着楊保良。

“我楊家控制關中找濕落的買賣400多年,秦皇墓自然是我們名單上的頭名,說實話,我不能算是進去,只是走到了我爺爺當年去過的第3甬道口。那次爺爺差點在裏面送命,所以我二次進去是帶着特殊解藥,中箭后連忙服藥,才留下一命,否則一定死在那裏。”

“厲害厲害!能到達第三甬道還能全身而反,已經相當厲害。”鶴老臉上出現羨慕之情。“可惜啊,我長沙一派從未能在秦皇墓那樣的天下一字號大墓里施展拳腳。就算死在秦皇墓里,也值得啊!算是對咱們靠找濕落混飯吃的人最好的死法了。”鶴老頗有些遺憾。

“鶴老,您別給這娘們長志氣。武陵蠻王羅茲比干能的那票不就是你們徐家乾的?要我說,這武陵蠻王的墓地,倒也不比那秦皇墓差多少,都是近3000年未被捅破的貨子,這邊您徐家已經給捅開了,他們楊家三代人都沒把秦皇墓捅開。”柳蒼狗不屑地沖楊保良笑笑。

“啪!”楊保良大怒,猛地拍了下桌子。“你這臭狗,嘴裏就是吐不出象牙!鶴老,您說句公道話,蠻王墓到底比秦皇墓如何?”

鶴老頗有些為難,說秦皇墓更難吧,顯得自己家手藝差所以只能捅個弱的貨子,說蠻王墓難吧,似乎事實上還真不是真么回事。

“徐家人進了秦皇墓,也就是到第三甬道,楊家前輩到蠻王墓也能順利捅貨子。”十二三歲的徐法新忽然說道。

這話等於兩邊都不得罪。鶴老一下子臉上的尷尬申請就緩和了下來。楊保良聽徐法新這麼一說也挺滿意,氣焰小了許多。

“行了,咱們三家真心別鬧了。咱不都是為了我兄弟來w城的么,咱們擱置爭議,先聽聽我兄弟到底是要咱們幫着做什麼。”柳蒼狗拿起一根牙籤,邊剔牙邊說道。

眾人望向貞源哥。

“其實,我並不確定那到底是墓地還是什麼。”貞源哥把我們知道的所有情況儘可能地告訴了他們,也把我們想組一個五人小隊的計劃跟他們說了。

“那地方的形勢,很難讓人相信是做墓地用的。”我又把我對玉水河畔風水形勢的分析簡單說了說。

“田掌門說的其實很對。”鶴老點了點頭。“如此的風水局,幾乎不可能是墓地,但咱們既然要下去,那就必須先搞清地下的是什麼。”

“這簡單!”柳蒼狗結果話茬。“我今晚一個人去玉水河畔附近看看,田掌門剛才不是說那附近有座小山么?我就從那山附近下手,我先打一個小盜洞,下去地下5~10米,看看那土質聞聞那味道,這不就行了么?”

“哥們,你挖個洞下去不會被發現么?”二爺問。我心想,也對啊,這能下去人的洞起碼直徑得小一米吧?聽說最近玉水河畔附近都是陸旻的人,這麼明顯的洞能不被發現么?

“哈哈哈哈,這就要看手藝了。”柳蒼狗頗有些張狂地大笑起來,“我們柳家最擅長的手藝就是‘官府門前打盜洞,誰知元寶何處來’啊!哈哈哈哈。”

既然他如此自信,我們也便不好多問。

聽吳老八的意思,他跟工頭趙四兒那邊已經約好,只要陸旻那邊一開工就立刻安排我們混進去。於是我們便簡單做了安排,今晚柳蒼狗先去打探一下地裏面到底是什麼,其餘人在別墅里好生休息,準備隨時應戰。

現在我心裏唯一有些擔心的,就是時間。畢竟天鷲山給我的時間只有20天,如果這陸旻不在20天之內開工,到時候我又該怎麼辦呢?放下陸旻不管?還是不顧天鷲山?

飯後,我們各回哥屋,貞源哥把我和貞雨拉回了自己屋子。

“他們四個就是貞源哥計劃中的精英隊伍吧?”我問。

貞源哥點了點頭。

“但是他們只能去三個人,每個派別三個人。”貞源哥道。

“為什麼?”

“如果這地下真有什麼寶藏,難免他們動了塵心,一派一人比較公平,要是徐家去了兩個人,難免出問題。”貞源哥是想以一派一人的格局維護一種微妙的平衡。

“那咱們這邊那兩個下去,我一定要下去的。”我說。

“嗯,所以另一個人選很重要,貞雨和我當然最合適,但是,貞雨是女孩,身材瘦小會被一下子發現,而我目前元氣沒有全部恢復,實不相瞞站久了都會感覺虛弱。”貞源哥若有所思。

“那怎麼辦?”

“你覺得二爺如何?”貞源哥忽然道。

“二爺?!他可什麼都不會啊!太危險了!”我連連擺手。

“可是二爺可是明白人,起碼比你明白的多,關鍵時刻他說的肯定不會有錯。”貞源哥說道。

二爺……明白人么?好像是,二爺別看有點大大咧咧的,但是這個人懂理又識大體,外場上極好。

“萬一你們進去,他們三個忽然反水怎麼辦?這種為了報恩而來相助的人其實並不能相信。”貞源哥似乎在自言自語。

“我覺得不會吧?感覺他們幾個人都不錯啊?”

“誰會在自己臉上寫上強盜二字啊?”貞雨插嘴道。“貞源哥說的沒錯,如果二哥哥跟着你進去,起碼他會在關鍵時刻制止你衝動。”

我點點頭,二爺要說也是打架的好手,如果只是打架不會吃虧。但一方面二爺不是玄門修者,一方面二爺也剛剛受了傷。

“他的傷我早看過了,一點事都沒有了。”貞源哥似乎看出了我的擔心。“不是讓他下去參加鬥毆,而是讓他去臨時當你的軍師。”

“我沒意見,可是二爺他?”

忽然,只見屋子裏的衣櫃大門從內打開。二爺一蹦蹦了出來。“清子,你這麼擔心我,咱倆弟兄算是沒白交,其實這主意是我自己提出來的,我跟你下去。”二爺自信滿滿地說道。敢情剛才他一直躲柜子裏偷聽呢?

“那下面可不知道有什麼,那幫人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傢伙。”我試圖勸阻二爺。

“哎!無所謂,在我趙二爺名號下,他們如同插標賣首!”二爺學着關二爺摸了摸鬍子,雖然他根本沒鬍子,長得也一點不像關二爺,但這氣勢,還真是挺唬人的。

“二爺,一定記住下去后看着點貞清。”貞源哥囑咐道。

“放心,有我在,清子保准沒事。不過,你得負責給我整點兵刃。”

兵刃……二爺你是有點太入戲了吧?

“二爺,需要啥兵刃,一百二十斤大刀行么?”貞源哥笑着問。

“那玩意多不和諧,整把這個就行。”二爺做了個開槍的手勢。

“給您整來您會用么?”貞源哥有些不信二爺會用槍。

“我曹勒!我爺爺的爸是大清朝新軍步槍教頭,我爺爺是國民革命軍手槍連連長,我老爹可是號稱三百米一槍趙的牛人,這是基因,而且小時候我老爸帶我去軍營,特意培訓過我。”二爺頗有些得意,有點自吹自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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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門隱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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