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指訣
薛安平一邊仔細回想着書中寫着的仔細做法,兩手掌心相對,運功于丹田,略微繞口的念着書里方才出現的那一段口令。同時兩手中拇指相掐指訣,一道晶藍色的氣霧升騰在兩掌之間,略微帶着潮氣。
薛安平因為這次並沒有閉上眼睛看到了這樣的情景不由有些開心,就像電視劇里那些特效出來的情景一樣,自己這個可是真正凝聚出來的,竟然還這樣好看……
木谷鳥要是在一旁看到這樣的情景一定會又忍不住狠抽嘴巴,滿眼的幽怨之色了。哪有人剛開始修鍊指訣就成功了的?
木谷鳥沒看到,但一直躲在一旁等着薛安平翻看那本書的紅衣女子倒是看了個清清楚楚,不由心下暗贊,心想怪不得李修若會把這個修鍊府邸送給這麼一個小孩兒,之前見她的時候還是個全身經脈堵塞的小孩兒,短短一個月間,已是練氣四級修為,最主要的還能在她的鏡湖裏弄出那麼大的動靜,陰差陽錯的救了她。
紅衣女子瞥了一眼那張白皙的小臉蛋,妖媚狹長的的眼睛裏閃過一絲趣味,李修若那老頭兒大概也沒有想到這個小女孩兒能有放出她的能力吧?她也沒有想到呢。不知道那老頭兒知道自己已經被解了封印以後該是怎樣的大驚失色。她真的很想早點欣賞到他那樣有趣的表情啊。
紅衣女子嘴角扯起魅惑人心的笑容,蝶衣薄袖輕輕一揮,那帶着怡人香氣的味道幾乎瞬間填充她站立的地方。彼時再細心去看時,已然失了芳蹤。
“還真是麻煩啊……”薛安平一點也察覺不出自己有什麼令人震驚的妖孽天賦,經過幾次反覆念那繞口口令都在最後失敗,薛安平都感覺很氣餒。
明明透明的氣霧已經越來越鮮亮,可能只要顏色完全飽和就可練成那指訣,偏偏一到那個關鍵點兒,就念錯一兩個字使得功敗垂成。
薛安平嘟着嘴瞬間有些懊惱,皺着秀氣的眉頭翻出那本書一字一字的慢慢念着那口令。
再次覺得差不多了,薛安平才呼出一口氣,兩掌相對,捏訣念訣。
果然順溜了許多,嘴裏不停張合的瞬間一道道可看見的字符從嘴中蹦出,實在奇異得很。那掌心所對的晶藍色氣霧的顏色也是越來越濃,直至後來竟來凝聚了實體一樣,幻成了一道道深藍色冰錐,冰尖尖銳彷彿含了濃厚的戾氣和寒氣。即使不被冰錐刺到也會凍傷一般的錯覺。
這種感覺令薛安平皺眉,有些反感卻是從心底里散發出隱隱的熟悉契合感……
皺着的眉頭不由更深了。
左右不過小半個時辰的時間,薛安平已經練成了指訣。
她自己習慣了這樣的進度甚至覺得還慢了許多,卻不知這一想法要被別人知道該是如何的難受啊。
現在靈氣吸收夠了,指訣也練會了,薛安平無奈的嘆了口氣,自己呆在修鍊府邸該幹什麼?
原本想出去但實在不想再和木谷鳥吵架,何況沒出來一會兒它一定又會滿臉不耐煩的把她往修鍊府邸裏面趕,誰讓它就是個吝嗇討厭的剝削者呢?恨不得她時時刻刻都在修鍊。
薛安平抬頭打量了一下修鍊府邸,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自己在這修鍊府邸裏面還沒有好好走走逛逛呢,不知道這修鍊府邸到底有多大。畢竟現在這個地方也算暫時的屬於自己了,如果二十歲之前能夠達到築基,基本上那個老頭兒就不會收回這個修鍊府邸了。
唉屬於自己的東西自己怎麼可以都不知道那裏面都有些什麼東西呢?要被別人知道一定會笑掉大牙的。
反正自己有三個月的時間呢,就算這個修鍊府邸再大也能被自己走到頭的吧?
而且自己雖然碰不了這裏面的任何東西。奈何這裏隨便一個魚都是上千年木谷鳥那種級別的,連幻象都高檔的能傷人,所以走着還能和隨時蹦出來的草妖啊花妖啊什麼的試煉試煉。這裏不是在外面,只要自己想逃還就是分分鐘動個念頭的事兒,比外面可安全多了。
又能隨時試煉不擔心危險,又能將修鍊府邸逛個遍,在進進幻境玩玩兒,也算是苦中作樂,挺好玩兒的。
就這樣打定主意,薛安平便換了閑逸心情就在修鍊府邸裏面慢慢散起步來。
之前的時候聽着木谷鳥的警告總是開始進了哪兒就停在哪兒修鍊,幾寸以外的地方都沒走走,一坐下就實誠的吸收靈氣修鍊沒有偷一次懶。這次慢慢走着竟然發現裏面還真的是很美。有很多有趣的地方。
不過由於修鍊府邸極大,至少一個地方基本上是一眼望去無邊無際,要不是一望無際的草原,青草肥美。要不是一大片紅粉燦爛的花海,粉波蕩漾。要不就是遼源浩闊的大海,天海接連。要不就是黃塵飛舞的沙漠,禿鷹翱飛。
薛安平不由暗暗讚歎,這裏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厲害啊,就像是囊括了另一個世界一樣。
只可憐她樣樣都觸不得。
不過也得虧她是一縷意念旅遊‘世界’,不然這將近一個月不吃不喝的,從不睡覺停歇,兩條腿怎麼也得走斷十幾條了吧?
另一個發現就是這裏面竟然也有許多動物,可憐的悲催的就是她觸不到摸不着,這也就算了,更令人鬱悶的是她說出口的話自動就被屏蔽了一般,沒有哪個動物能聽到她說話。
她偶爾心血來潮看着覺察不到自己的萌萌小動物正捧着一根粗粗的羅卜在哪兒用兩隻前腿啃,臉腮一動一動的可愛模樣,剛伸出手準備摸摸,結果那手在經過小動物白白柔軟的皮毛時直接變透明從上面穿過去的時候薛安平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怎麼樣都有一股陰氣森森的感覺,感情自己不知不覺中已經變成了修鍊府邸這個‘小世界’里的一抹孤魂了~
怎麼想怎麼變扭,以後便再也不碰那些動物了。
讓薛安平頗為鬱悶的是以前平均進修鍊府邸三回就能撞見一次幻境,可是這次她進來這裏整整一個月了,連個人影也沒有看見半個。
尤其是之前送她黑書的那個紅衣女子,自此都沒有再露過面。
她無聊啊……
薛安平鼓着腮幫子。動物摸不得,唯一能感應到自己存在的那個紅衣女子不知去哪兒了,還有幻境……
走了這麼久屁都沒見着。
唉,她可是人啊……群居動物啊。
沒有人的日子可不是一般的難受無聊啊……
倒想過出去的,但一想到自己進來一個月這麼久木谷鳥竟然一次都沒有叫自己出來透透氣啊,吃點兒飯補補覺,薛安平就覺得很幽怨,想着想着還是覺得這裏比較好一點,至少沒有討厭的木谷鳥一直催促她修鍊。
可這些天別說修鍊了,連個人影都沒見着,沒人察覺到她自然不會攻擊她,她只能鬱悶萬分的看着那些動物撅着屁股囂張萬分的從她面前走過而沒有半點法子。
終於在走了大半天以後,薛安平終於興奮的發現她碰到了一個可以稱之為活人的人。
哦,或許更加準確一點是半死人的幻象里的人——
額,好繞。
薛安平自然知道這裏面不是妖怪就是靈獸,不是靈獸就是動物,不是動物就是……幻象。
在看到雜草叢裏躺着的那個全身血水的不知道是男是女是老是少,狼狽的面朝地暈死過去的人形物狀東西,薛安平興奮地簡直兩眼要發光。
若是以往看到這種慘狀她或許還會害怕,會忐忑。
但經過這一個多月來連人的一根頭髮都沒有見到的薛安平來說,這簡直就是個撲面而來的驚喜。
她是一縷意念的緣故,所以難得的也能碰同樣不是實體的幻象,所以每次才會被那些幻象里的人發現並且攻擊。
薛安平有些無奈,又有些興奮。弓着身子慢慢走向那個滿身血水的人,表情警惕,深怕那個人突然竄起來。
不過好在,那個保持着面朝下啃土地的血人並沒有突然竄起來,薛安平還是警惕着在離他一兩部的位置停下,伸出食指小心地往身上戳了戳。
“喂!喂?”薛安平伸出的食指又往前戳了戳。
見那個人並沒有反應,這才大膽起來。弄出這個幻象又是什麼意思?
不過只要出來一個人讓她解解悶兒也好。
薛安平又彎起眉眼,怔怔的發現這個人的頭髮真的不錯,又黑又亮又長。
心神彷彿受了蠱惑一般想伸出那隻手摸摸那頭黑髮看看是什麼感覺。
卻見那原本一動不動都懷疑沒了呼吸的人竟然一瞬間抬起頭來,那雙帶着滔滔恨意的眼睛剛好與她的視線對上,讓薛安平的心一顫,忍不住露出怯意來。
身子一僵,就怕他二話不說就伸出手掐住她。
心裏一邊暗嘆怎麼幻象中的人脾氣都這般不好?
由於突然受到驚嚇而猛然閉上的眼睛因為良久也沒有傳來動靜而疑惑的掀開一條縫兒,這一看。兩隻眼睛都愣愣的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