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 白雲天救我
“既然你們都那麼討厭我,我走好了。”說完她就奔到樓上,匆匆抓起自己的手袋便又跑下了樓。
蘭之華頹然倒在沙發上。他的心都已經麻木不堪了。
蘭君她不顧手臂上的巨痛向外疾沖。跑到外面開出父親最近剛給她買的寶馬車就沖了出去。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淪落到如此地步,連一向疼她愛她的爸爸都已不再相信她了。她越想越氣,越想越冤。越想越傷心。林家的人冤枉她,她倒不覺一回事,可現在爸爸竟然也在懷疑她。這一刻她的心痛到了極點,遠遠超過了身上的痛。
媽媽早就扔下她去地府了,而現在爸爸也不要她了。她開着車漫無目的地圍繞市區轉着圈,任憑手臂上的鮮血肆意地流淌。最後,她終於把車停在了月牙灣廣場。
她又看到了人魚公主。漸漸地,她似乎覺得自己已在麻木。她無力地仰望着高高在上的人魚公主正伸着雙臂象是在飛翔,在吶喊。
忽然間她有了求生的**。她試着晃動一下麻木的身軀,卻發現自己的身子已經不再受大腦支配了。她又想起一件事情,便掙扎着用那隻未受傷的手在下面亂摸一陣,終於從手袋裏摸索出了手機,她顫抖着撥通了一個號碼。
白雲天正在辦公室里看財務報表,他接到了這個電話,他聽到了蘭君虛弱的聲音:“白雲天,我在月……月牙灣……快來……救我……救我,我……我……”電話已然掉了線。
他猛然嚇了一跳,立馬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妙。於是,他百米衝刺般飛速趕到月牙灣。東張西望,轉了幾個圈。終於他在一輛跑車上發現了奄奄一息的蘭君。她靠在車座上,滿身鮮血,早已昏死過去。見此情形,白雲天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他趕忙將蘭君從車內抱出,放在自己的車上送往醫院。
咚咚咚,客廳里一口古典的鐘在盡職地進行整點報時。蘭之華睜大眼睛看着那鐘錶。那是他二十年前陪妻子去歐洲參加音樂會時購買的。他一直未丟棄。此時他又想起了他的妻子,一個優秀的小提琴家。他彷彿又聽到了妻子演奏的“梁祝”樂曲。於是,他轉過頭來看到了妻子的畫像。她正在深情地為他拉着琴。恍惚間,妻子變成了女兒的模樣。
君君,他猛然清醒過來。君君,君君呢?他驚跳起來,回首一望,見到地面上點點血滴。他再一次驚醒,他的女兒被剌傷了,流了血。之後,他又氣走了她。他記起了女兒鮮血淋漓的手臂,她在盛怒之中衝出了家門。天啊,他到底做了些什麼,他竟然將后受傷的女兒逼出了家門。
再次回首,他又看見妻子的畫像,這一次妻子已經不似先前的溫柔,她睜着雙眼似乎在瞪視着他。他不由打了個寒噤,君君,你在哪裏?爸爸不是有意的,你不要嚇爸爸。一時之間,他竟然不知上哪去找女兒。他撥了女兒的手機,一直沒有迴音。他一遍一遍地撥着女兒的號碼又一次次失望。他只好準備出去找,剛走到門口,忽然聽到電話鈴響了。
他急忙返回屋裏接了電話,電話是一個陌生的男人打來的。
“請問您是蘭之華教授嗎?我是蘭君小姐的朋友,她現在新城醫院,急需輸血,請您馬上過來一趟。”
蘭君的傷口並不太深,只是由於未能及時處理包紮,以至於傷口感染,失血過多。她在醫院裏一直昏迷不醒。由於她流血太多。需要大量輸血。經醫院檢驗,她的血型是極為稀少的一種ab型血液。醫院的血庫里沒有這種血。
白雲天情急之中便想起了蘭君的父親,於是他便打電話到桃李園查到了蘭君家的電話,通知了蘭之華。
此時,他默默地看着昏迷中的蘭君。她面無血色,衣襟上遍佈血漬,手臂上、額頭上都有傷痕,身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的。傷口已經過消炎處理。他又看着她手,細嫩的手背上微微泛紅,似乎有燙過的痕迹。他不由一陣心痛。
他實在想不出來,到底是什麼人跟她有仇,會這麼狠心腸,居然會下此毒手傷害她。現在他只能祈禱她能儘快好起來,只要她能清醒過來,他就一定會給她討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