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血流,命斷
楊月提劍巧妙地化開了迎面而來的白衣人的劍招,隨即便腳尖點地想要往後退好避開白衣人那來勢洶洶的第二劍,但是她剛退後一步便被方才被她扔出了一邊的那個白衣人所拉扯住了。對面的那個白衣人手中的劍飛快地向楊月的胸口刺了過來,眼看着楊月就要斃命於那白衣人的劍下了,穩住氣息隱藏在不遠處的蕭藍立馬伸手拍了拍纏在她手腕上的“火焰”,並沉聲說道:“要是你咬不死他,你也不用給我回來了。”當然,前提是同時也得把她的楊月師姐救了。
蕭藍話音剛落,纏在她手腕上的“火焰”便化作一道紅光消失了。
下一秒,那道紅光便閃電般地朝那個提劍的白衣人的脖子迸射了過去,迅速反應了過來的白衣人臉上便露出了驚恐的神色,但是可惜他都還來不及防備便被“火焰”狠狠地咬上了一口。“吭啷”一聲,白衣人手中的劍便掉落在了地面上,隨即可憐的白衣人也跟着倒了下去。周圍的人只見他兩眼翻白、嘴唇烏黑,並且七竅均緩緩地流出了漆黑的污血。頓時,方才拉扯了楊月一下的那個早已身負內傷的白衣人瞬間就蒙了。
場面已經開始失控,幾位長老和所有的天機門弟子都在風中凌亂了。在二長老的指揮下,周圍的弟子都迅速地退出了楊英和楊中的戰鬥圈,都站得遠遠地觀看着。而“火焰”解決掉握劍的那個白衣人後便得意地看了驚魂未定的楊月一眼,隨後便閃電般地落到了受傷的那個白衣人的勃頸處,那個白衣人想防也防不了。
“火焰”落在受傷的白衣人的勃頸處之後便把自己的體型變得有一米左右長,然後再一圈一圈地盤住了那人的脖子,最後還支起了上身吐紅信子作出攻擊狀。而從“火焰”落在他的脖子上開始,受傷的白衣人一直都有清晰地感覺到脖子上的冰涼,所以他目不轉睛地盯着朝他吐信子的“火焰”,連動都不敢動一下。方才他的同伴只是被輕輕地咬了一口便中毒身亡了,他可不想重複同伴的慘狀。
另一邊,楊中與楊英的打鬥越來越烈,兩人的靈力一波又一波地撞擊在一起,外泄的靈力直接把他們周圍的東西都化為了湮滅。高手的打鬥不是誰想要插手就可以插上手的,雖然二長老很想讓他們停止打鬥,但是奈何只是初級靈皇的他的修為就根本不夠瞧,他連再靠近兩人的打鬥圈一步也不能。
兩人本是同門,所以一開始兩人所使用的招數也都差不多,可是後來由於靈力的懸殊,楊中開始慢慢地處於了下風,不過當他使出了楊英並不會的《紅磷訣》之後,他終於再次與楊英打成了平手。但是,楊中的修為終究還是比楊英的低了那麼半個級別,並且他手中的劍也不是“紅磷”,使用起“《紅磷訣》十分的吃力,所以片刻之後,他便再次處於了下風。蕭藍一直在不遠處觀看着兩人的打鬥,看到自己的師傅再次處於下風之後她也有點焦急了,但是她卻清楚地知道自己並不可以出手幫師傅,因為這是師傅他自己一個人的戰鬥,這場戰鬥里蘊含著他的仇恨與尊嚴。
一劍換一劍之後,兩人相隔了大約三米遠。楊英的一劍一舉刺中了楊中的肩膀,但是楊中冒險換來的一劍卻只斷落了楊英的一小束頭髮。楊中微微喘着粗氣,他望向楊英的目光愈發的深沉凝重。這已經是他第三次被楊英壓着打了。第一次是在五十年前,那時候他們倆剛拜入師傅的門下不久,在第一次正式比拼的時候,楊英為了贏得勝利偷偷在他的茶水中下了葯,結果使得他在比拼的時候完全是被楊英追着打;第二次便是十七年前,被天界的蒙面白衣人打成重傷之後,他面對楊英的攻擊毫無招架之力;第三次,便是現在。他相信,這絕對是最後一次了。不是楊英死便是自己亡。
望着楊中肩膀處的那一塊已經被鮮血浸濕的漆黑布料,楊英輕蔑地哼了一聲,譏諷道:“哼!果然是一個冒充我師兄的奸賊!要是你真的是我的師兄,又怎麼會被我壓着打呢?真是可笑!”其實,他已經確信了眼前的這個黑衣瘸老頭便是他的師兄,因為師傅只收過他們兩人當徒弟,也只傳過他們兩人武技。但是,那又怎麼樣?只要他殺了他,他照樣還是天機門的門主,天界的使者。從小到大,他一直都不認為自己有哪一點是不如師兄,但是師傅卻一味地偏心師兄,最後更是把天機門的門主之位傳給了師兄。他一直都沒甘心過,他要殺了師兄,坐牢他的門主之位。他要證明師傅的決定是錯誤的。
楊中用靈力封住了流血的傷口,然後握劍的手一翻轉,便又再次向楊英攻了上去。他的師傅曾經說過,最好的防禦便是進攻。
“嘭”地一聲,兩把劍撞擊在了一起。一把劍身上泛着深藍色的光澤,一把劍身上泛着淡紫色的光澤,最終,泛着深藍色光澤的那把劍,也就是楊中手中的那把劍居然應聲斷了······
楊中立馬就反應了過來,然後雙腳一動,他便迅捷地後退了一段距離。楊英的劍在離他還有一米的距離的時候便停下來了。一擊不得手,楊英也迅速地後退了兩步。這便是他們的師傅同時教予他們兩人的東西:見好就收,留自己一線生機。
兩人同時看向了地面上的那一截短劍。楊中沉默,楊英笑了。
就在這時,“嗖”的一聲,一道銀光向楊中的方向迸射了過來。楊中剛開始還愣了一下,不過下一刻他就扔掉了手中的短劍劍柄,然後伸手接住了那一道銀光。那是一把劍,名字叫“禪意”。
““禪意”?原來它還在你手中!”看着楊中手中的那把劍,楊英的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
而一直站在一旁觀看着的幾位長老看清楚楊中手中的那把軟劍之後,他們的心也都亂了。
“那,那是“禪意”!難怪那人方才使用的招式那麼眼熟!原來他真,真是我們的門主!”看到象徵著楊中的身份的“禪意”,二長老高興地拉住了站在他旁邊的四長老,激動得連說話都有點顫抖。
看着楊中手中的劍,四長老也會心地笑了一下,不過瞬間他的臉色便沉了下來。而站在他們倆旁邊的幾位老長老的臉色也紛紛沉了下來。他們均想到了一件恐怖的事:如果那個黑衣人真的是他們的楊中門主的話,那之前楊月導師所說的話就極有可能是真的了。殺害同門,可是罪大惡極啊!
看到楊中手中的“禪意”,一直躲在一旁的楊坤完全愣住了。那個人沒死。那個人居然沒死。那接下來是不是就該自己死了呢?想到這,楊坤心裏一冷,便偷偷地把空間戒指中的利劍拿了出來,然後趁着幾位長老的注意力都不在他的身上,他悄悄地往身後退了回去,然後繞到了楊月的身後去了。
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楊中手中的“禪意”吸引住了,根本就沒人注意到楊坤的小動作,但是卻有一個人是例外的,那便是一直隱藏在一旁的蕭藍。眼看着楊坤就要從楊月的身後去偷襲楊月了,蕭藍冷笑了一聲,然後身影一閃便來到了楊坤的身旁,接着一腳把楊坤踹了出去。
這只是一眨眼間的功夫,便發現楊坤被人踹了出來,幾位長老和周圍的弟子都愣了一下,不過在看清楊坤被踹出來的方向以及站在楊月身旁的蕭藍之後,他們便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眾所周知,楊坤和楊英是一夥的。如果之前楊月導師所說的話都是真的話,那方才楊坤絕對就是看到“禪意”出現了,他知道了自己的情況不妙,所以才想要跑去偷襲楊月導師。不過,幸好被站在楊月導師旁邊的小兄弟給發現了。不過,這也有點過於怪異了吧?楊坤可是處於高級靈王巔峰的呢,那小兄弟看起來才多大啊?居然可以踹飛楊坤?而且怎麼看那小兄弟有點眼熟呢?
看到楊坤被踹了出來,楊英終於真正意識到了自己的大勢已去。他心一橫,便再次兇狠地向楊中進攻了過去。不就是一把軟劍嘛?難道師兄有了這把軟劍就能成神了不成?
楊中嘴角微微一笑,接着便把身上所有的靈力都運送到了“禪意”上來。先破而後立,他感覺到自己快要晉級了,現在他需要做的便是把身上的靈力掏空。
“禪意”配着《鋒芒》,楊中感覺到手中的“禪意”開始越來越輕了,隨即他握劍的手輕輕一揮,“禪意”上面所有的靈力便四處散開,然後從四面八方向楊英圍攻了上去。
感知到危險的來臨,楊英的靈力迅速地往雙腳涌了過去,然後一舞動,他便消失了在楊中的視線中。
雖然楊中體內的靈力已暫時被掏空,但是他還是在微笑着。對於楊英所使用的腳上功法,他可是清楚無比,所以他對於自己方才的那一劍極其有信心,他知道以楊英的能耐是一定躲不過那一招的。當然,要是按照自己十七年前對那一招腳上武技的熟悉程度的話,要是自己的雙腳還健全的話,那自己自然是一定可以躲得過那一招。不過,可惜了,楊英並不是他。
“啊!”
果然,以楊英的能耐是絕對躲不過這一招的。“啪”地一聲,一條胳膊掉落在了地面上,是楊英的。
等楊英再次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他的身上早已沒有了原本的翩翩風度。他的白衣上面全是他自己的血液,胳膊也斷了一條,頭髮凌亂,好不狼狽。
“你為何要這樣子對我?你這一招明明是可以直接要我的命的!你為何不直接給我一個痛快?”早已喪失了理智的楊英像一個瘋子似的惡狠狠地質問着站在他面前微笑的楊中。
楊中還是微笑着,“給你一個痛快?難道你忘記了你在十七年前是怎麼對我的嗎?你在我面前殺了瞳兒,你毀了我的腳,你拿月兒的性命來威脅我。你當初可否想過要給我一個痛快?不過,也多虧你沒有給我一個痛快!要不然,我現在就不能出現在這裏了。不過,你放心,我會親眼看着你死去才安心的。”
聽了楊中的話,楊英看起來更加像一個惡鬼了。他的眼睛中佈滿了血絲,定定地看着楊中。下一秒,他便用剩下的那一隻手握着劍再次向楊中攻了上來。他知道此時楊中已經沒有多少力氣的了。
楊中微微一笑,渾身無力的他忍着身體的不適然後按照運轉靈力的方式在他的丹田中運轉了一次,然後開始閉眼吐納。
“轟”地一聲,楊中周圍所有的,甚至包括楊英身上的靈氣都向楊中涌了過來,形成一個球體狀把楊中包裹在了中間。
天機門的靈力是雲靄大陸上最為充裕的,楊英外泄的靈力也都化為靈氣湧向了以楊中為中心的球體,所以片刻之後,楊中周圍的球體便開始愈發壯大,顏色也開始愈發加深,然後慢慢變淡。
一股無力感向楊英涌了過來,他從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是這麼的失敗,失敗到連自殺的機會都失去了。
楊中被包裹在球體之中完成了他的蛻變。當他把整個球體的靈氣都吸收運轉完了的時候,他身上裹上一層淡紫色的靈力。初級靈尊。楊中抬眸看了無力地低下了頭的楊英一眼,在看到楊英的無力和求死之後,他再次微微一笑,然後握着“禪意”的手一翻,再一揮,一股淡紫色的劍氣便向楊英揮了過去。
血流,命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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