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國術兇猛
王超進入窺天塔中，呼喚了一聲：窺天
“主人，我在”
“我怎麼觀想修鍊到現在感覺身體素質很強啊”
“呵呵，那肯定的，這觀想不僅僅是對神識、神念的一種鍛煉和修養，而且隨之身體也會跟着修鍊，否則神識能夠很旺盛的活過500歲，但你身體衰老很快跟不上的話，那怎麼行”
“哦，我說，我感覺自己現在很有力氣，而且反應很快呢。對了，我也不能總全憑着身體好就被動挨打吧，我能不能練練武術啊，就是中國的國術”
“可以啊，你想練什麼功夫，我就給你什麼功夫，只要是人世間出現過的我就能給你”
“聽起來口氣不小，給我來套《葵花寶典》”
“呵呵，那種功夫需要自宮，你願意練？”
“啊，真有這種功夫啊？我可不練，算了我還是練練形意拳、太極拳和八極拳吧，動刀動槍的就算了”
“沒問題，我這就傳授給你，你閉上眼睛，放開神識”
“啊，不是給我書，讓我自己練啊”
“不用，在窺天塔中，這種功夫只需要放進你神識中，你自然就會了，平時只需要熟悉熟悉的練練就夠了，其實你們人世間的所有的知識都可以這麼傳授，只不過需要在這窺天塔中才行，出去后就不行了”
“這窺天塔竟然還有這種妙用，真是好東西”。
“當然，以後你會越來越熟悉我這窺天塔的，好好練吧，我看你應該能掌握窺天塔500年”
說完我閉上眼睛放開神識，突然感覺一陣眩暈過來，感覺腦袋中像有條河在嘩嘩的流淌進來，感覺自己像沐浴在河水中一樣，胸口有點壓抑，呼吸有點不順暢，頭腦中像突然塞進來千金重物，彷彿過了一個世紀，又好像是一瞬間，那種感覺就過去了。
“主人，我把你需要的這三種拳術都傳給你了，你感覺一下”。
耳邊傳來窺天的聲音，王超感覺自己立刻恢復了正常，一按地面準備站起來，誰知手一挨地面，腰上不由自主的一使勁兒，鯉魚打挺似的就站了起來，肩不搖，膀不晃，感覺就像和平時吃飯、喝水那麼自然，根本沒有一丁點的停滯，而腳下不由自主的走出了一個不丁不八的站樁姿勢，而這個姿勢一站定，腦海中頓時閃過一個詞：三體樁。
形意拳是我國三大著名內家拳種之一（分別為形意、八卦和太極），這種拳種風格硬打硬進，幾如閃電雷鳴，是由直隸深州的李老能所創。
形意，顧名思義乃是由形與意兩部分組成，講究的是“人以身形物之形，物以意以人意悟之”，形是吸取了十二種動物的特長和技能，意是隱藏於內的意識和勁力。
以五行拳和十二形拳為基本拳法，以三體樁為基礎，在練的時候講究的是“*”，即心與意合，意與氣合，氣與力合，肩與胯合，肘與膝合，手與足合，動作上講究“起如風，落如箭，打到還嫌慢”。
李老能教了弟子徒孫無數，但真得其真傳的就八個，號稱八大弟子，其中三位最著名，號稱“三大聖手”，一位是郭雲深，動作剛猛，一手當關，萬手莫擋，人送綽號“半步崩拳打天下”，乃是當時與八卦派董海川、太極拳的楊露禪齊名的京城三大高手之一；第二位是白西元，第三位是宋世榮。
三體樁又叫“三才式”，即天地人三才，其有三七步三體式又有五五步三體式，其中以三七步三體式練習困難，而五五步三體式入門教易。
三七步三體式講究要站出八個字來，即一頂，二扣，三圓，四敏，五抱，六垂，七曲，八挺。
而王超目前站的這個三體樁即為三七步三體樁，也即郭雲深先生革新后的三體樁，感覺樁一站，後腳心一股熱氣沿着腿一路上竄，從脊椎而上到達後腦，感覺精神百倍，練的純熟、自然，正合了“練拳有樁步，房屋有立柱”的說法。
當然這僅是入門的功夫，而且即便傳入的三種拳法也僅是練法和打法，自己身體反應沒到那一步，也僅是理論功夫，就成所謂的“練拳不練功，到老一場空”，只有拳打千遍，才能真正悟得身法的自然，因此僅知道如何練、如何打，而練不到，打不到，也就成純粹的術研究了，失去了武的真諦。
因此隨後我從形意入手，一手一式練起，慢慢的由慢到快，一套五行拳還沒打完，就開始氣喘如牛了，即便以我觀想修鍊這麼久，依然打不下一套完整的五行拳，更別提十二行拳，甚至太極和八極了。於是暗下決心，一定要練成，不辜負這麼良好的機會。
第二天依然早早的醒來，然後走出家門，到小區附近一個小樹林裏，先練了五行拳，之後依靠三體樁恢復，然後開始練十二形拳，剛練到一半，就聽不遠處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好，有幾分火候”。
“啊，誰”，練武的人最忌諱人偷藝，不過這是在公共區域，不好發火，只能是扭頭瞪了一眼，就見從樹林外走進來一位老者，此人約有60來歲，身材高大，穿着對襟的外套，腳下圓口布鞋，面色紅潤，精神矍鑠，大步走了進來，臉上帶着喜悅“小夥子，你這是練的形意吧，跟誰學的啊！”
我一看對方這麼大歲數，腦海中想要冒出的火又沒了，於是語氣冷淡的說：“我這是形意拳，沒有跟誰學，自己瞎練的”，說完準備轉身就走。
“自己練的？小夥子你這是胡說”這老頭一聽這話，臉上有點掛不住，不由得急切的說“小夥子，我沒別的意思，我也是門裏的人，跟着李向左先生習武，看你的三體樁乃郭師雲深先生的步法，請問對不對？”。
沒想到對方竟然也是練形意拳的，而且還是內門弟子，看來是深的真傳，這三體樁竟然都能看得出來，要知道這三七步三體樁乃是郭雲深先生在其師傳授的五五步三體樁改良後來的，一般別說外行人，即便是內行人如果不是深的親傳的門內之人，而且是需要博覽眾長的門內真弟子之外，根本分辨不出來的，於是表情轉緩很客氣的說：“您老好眼力，不瞞您說，我的確是自己練的，閱讀了大量的形意拳的書籍，包括郭雲深先生《能說形意拳經》，再沒事從網上找些相關的視頻、論壇中的解釋等等，自己琢磨着練的，實在是不知道練的怎麼樣，您老還請多多指點”。
王超只能這麼說，而且也的確是自己練的，沒有拜任何人為師，不過得自的傳承確是郭雲深先生的傳承。
“啊，小兄弟，你真的是自己練的？那我們門中可算遇到了百年難見的天才了，能不能咱倆過兩手試試？放心我們只是互相切磋，不是生死相搏，因此盡量只比招式，不比內力”，說完這老爺子一臉渴望的看着王超。
沒想到這老爺竟然提出這麼個讓人哭笑不得的理由，不過只是互相比試招數，並不涉及功力，自然也就沒有多大危險，頂多是被撞個跟頭而已，再說練拳不比拳，真正就成了閉門造車了，在古時，真正有名的高手，哪個不是人山人海中殺出來，拼出來的名聲，沒幾個靠研究理論而名傳千古的。
想都這裏王超點了點頭，於是兩人錯開幾步，互相一抱拳，以傳統的行禮方式拉開架勢，王超使的五行拳劈拳，老者看見了不僅暗暗點了下頭，心說：果然是得到了門裏的真傳，真如果沒有人教能夠得到這種真正的打法而不是用來糊弄人的發法，那的確可以說是百年難見的天才了，想到這裏老者心裏不僅暗暗喜歡，之後以崩拳應對。
兩人一招一式練了起來，雖然隱藏了自己的功力，但老者打出來依然呼呼帶風，彷彿千斤大鎚在打出來，再看王超可就差的遠了，式子隨對，但並沒有多少力在裏面，一招一式略有生疏，不過到也打的周正。
兩人拳來腳往打了足有10分鐘，而僅僅這10分鐘就超過了王超剛才連五行拳全套的精力，把他累的頭上也冒汗了，腿腳也感覺像墜了幾十斤的鉛塊那麼重，每揮出一拳都咬着牙，每踢出一腳都感覺發著狠。
“停，夠了，行，小夥子，看來你練的時間並不長，但的確是得到了真諦，看來你天賦了得，這如果是在以前，你必將能夠闖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可惜現在…，對了小夥子你叫什麼名字，有沒有時間和我老頭子聊聊，對了忘記告訴你，我叫於化廷，今年七十六歲，是形意拳李門的第七代傳人”
“老爺子，您老好棒的招式，好深的功力，我都呼呼之喘了，您老竟然像沒事人一樣，真是連家子。我叫王超，家直隸冀地人，以前是做快遞的，現在辭職了，想自己做點小生意。我練形意是愛好，也的確是自己練的，沒有任何人教，也是剛練沒多久，您瞧我這體格還不如您老”，我在喘了半天氣后，才斷斷續續的回答上老爺子的問題。
於老點點頭，“真不錯啊，後生可畏，對了我請你吃早飯，咱爺倆多親近親近，如果你不嫌棄，我可以把我們門裏練內力的訣竅告訴你”。
“那就太感謝您老了，走，我請您老吃早餐”，說著把樹上的外套拿起來陪着老者就往外走。
於老繼續說：“王超啊，你真是天生練形意的坯子，不知道你想不想走這條路，如果想的話我想帶你見見門裏的師兄弟們，請他們做個見證，我代師傳藝，咱們以師兄弟論稱？”。
“呵呵，老爺子我的確是愛好，還沒想過靠這個吃飯，而且您看我現在都已經30多了，練這個也晚了”
“不晚，只要你想練就行，咱們的祖師爺李老能就是37歲才開始學的，到47歲學成，不過他以前也是有根底的，不過你不想列入門內就算了，只不過可惜了你這天分和見識，可惜了，可惜了”，說完於老有點遺憾的搖搖頭。
到了外面找了間早餐店，我們簡單吃了豆漿和油條，老爺子真能吃，這都70多的高齡了，豆漿愣是喝了三碗，油條吃了4根，而且滿口的銀牙，好棒的體格，好闊的飯量。可能這老爺子經常來這裏吃，所以早餐店的老闆也見怪不怪了。
吃完飯於老問我如果沒有其它的事就去他家裏坐坐，王超一想上午的確沒什麼事，於是和老爺子就溜溜達達的奔向他家裏。
於老的家就在離這裏很近的李庄，這裏仍是一片平房。老爺子家在村邊，一個很寬敞的大院子裏呢，與周圍家家加蓋房子出租不同，於老的家就住着自己的一家人，一位老伴，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都在城裏住着樓房，周末輪流過來看看老頭。
家裏很肅靜，院子鋪的不是磚，而是青條石，這在周圍不多見，家裏西邊放着石鎖、石墩子，廂房裏擺着刀槍架子，看來老爺子平身沒事用來練身用的。
老伴是位滿頭銀髮的老太太，姓張，很慈祥。見我們進來就問：“這是誰的徒弟啊？”。看來平身老爺子家裏沒少來弟子徒孫，所以也就司空見慣了，而且毫不認生，上來就問，這也就是老爺子的身份高，換另外一個人，這麼叫一旦被人傳出去，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你這老婆子，別瞎說，這小夥子叫王超，不是咱們門裏人，但卻勝似門裏人，那架子走的那叫一個正，連我練了70年的老傢伙都不得不佩服，去，把我珍藏的那龍井茶拿來泡上，我們爺倆好好嘮嘮”。
說著在王超和老太太打過招呼后把他領進房間，坐下后老爺子說：“王超啊，你不進門，真是可惜了，太可惜了，等有機會我把你介紹給我們門裏的大師兄，請他照量照量你，如果同意，我就把門裏連氣的方法和竅門告訴你，這可是真正的練法，正所謂寧給千兩金，不傳一口春，法不傳六耳，到時你就能更加圓潤的練了，而且以你的天賦，估計用不了十年，就能大成。”。
王超笑了笑，對於老說：“老爺子，感謝您的抬愛，不過我的確也不是那塊兒料，只不過是懂得點皮毛，自己琢磨着瞎練而已，實在當不得您老這麼讚揚啊”。
“不不不，練武這東西和其它東西不一樣，勤奮、刻苦、天賦缺一不可，只有勤奮和刻苦也會成為高手，但只有天賦，才能成就宗師級的人物，那是百年難遇的，根本不是靠刻苦就能彌補的，而且入門引路須口授，你雖然有天賦，但如果得不到門內的真正要領，還是很難走多遠，所以我才勸你能夠成為入門弟子，你放心，如果你入門，我保證你能與我同輩，列為第八代弟子”。
“於老，我還是多考慮考慮吧，畢竟現在這社會很難指望武術吃飯，而且我也志不在此”。
看我意志比較堅決，於老也不再勉強，我們爺倆開始討論拳法。我的拳法直接是被窺天傳的，而且看這三體樁，應該是傳的郭雲深先生的衣缽，因此雖然在技擊上沒有辦法與於老相比，但若論拳法的精深，實話說的確是要比於老高些，而且很多郭雲深先生的不傳之密我也被直接複製了，談論時也能說出個一二，和於老越聊越投機，茶上來都涼了，我們倆依然談論個不休。
眼看10點多了，想起和老二中午一起吃飯，於是起身告辭，於老非要讓吃飯，我說中午和別人約好了，老爺子只得作罷，不過讓我留下了電話，並把他家裏的座機號留給了我，說有時間隨時可以來和他切磋，最後在於老依依不捨的眼光中，我告辭立刻了。
王超走後，於老想了想於是拿起電話撥號：“師兄，我是化廷，您身體可好啊…呵呵，我還是老樣子，吃的飽睡的香，對了和你說個事兒啊，今天早上我遇到了個小夥子，也是練咱們形意的，而且是自己看書練，好，練的真叫一個好，而且是用的郭師祖雲深的三七步三體樁，拉的很圓，我忍不住就和他走了兩手，拳也打的好，雖然沒什麼內力，但那架式錯不了，一個字，棒啊，所以我想問問你咱們門裏還有誰練三七步三體樁啊？……什麼後來就沒有人練，都是五五步三體樁，那這小夥子就真是與咱們門裏有緣啊，真是有天賦，我和他約哈后了，您什麼時間有空，我領他過去給你看看，保證能讓你大吃一驚…行，那我就這一兩天我約他有時間去看您…好了，不多說了，改天見了再聊。”，說完於老掛上了電話。
“老頭子，這個王超真的是自己琢磨瞎練的？能有那麼大本事啊？看把你高興的，你還真驚動李師兄啊”，老太太走到老頭身邊問到。
“你懂什麼，這小夥子絕對是個天才，他這是練的時間短，如果能給他十年的時間，不，五年的時間，我估計就打不過他了，我能不告訴師兄嗎”。
“瞧你把他誇的，這有這麼好啊，你徒弟徒孫都有不少有名的，既有在大學裏當老師的，也有當警察的，還有參軍當師長的，也有開拳道館的，甚至銀行押運的威遠也是你的徒弟開的，難道他們都不如這個王超？我看你是誇的有點高興過頭兒了”。
“哼，他們？賺錢、當官都有一套，真正的功夫早就落下了，我這個門裏真正有本事的也就劉川他那個叫許進忠的徒弟還行，其他的多數都是花架子或是沒學到家，能有幾分真功夫，道是這個王超，雖然是自學，但對形意拳的領域已經遠遠超過了他們，而且那拳式神了，和郭師雲深的一樣，哪裏是他們那些人能比的，給他十年的時間，他能帶領形意拳走出一片新的天地，至少在燕京城，那就是宗師級的人物了，唉，可惜了”。
“好了，不說了，對了今天老二打電話了，說一會兒過來吃飯，你快去擇菜，一會兒他們就到”。
“他們？來幹嗎？整天喊着忙忙忙，老子不希望看見他們。對了我那孫子丁丁來嗎？如果丁丁不來，讓他們也別來了”。
“你說你這老頭子，這是犯了那門子病了，不就因為孩子不願意和你學武，你瞧都記恨了幾十年了，現在他好歹是個工商局的局長了，那出去也是前呼後擁的人物，你說你就不能給他留點面子，每次孩子來都和見了貓似的怕你，我說你今天再犯毛病，我就搬去和孩子們住，不理你這老倔頭子”，老太太說完把一把韭菜扔在老頭兒跟前，老頭兒也只得唉了一聲低下頭擇菜，準備包餃子。